第22章
“恩，下一局。”
“啊，這就完了？”
“不然呢？”古寒向沈泓使了眼色，便又防了起來。
沈泓也不多說，反正自己沒吃虧，他也樂意。也重新運氣球來。不過這次他很是小心，總覺得古寒不可能這麽就放過去。先發制人，側身護球都被古寒攔得死死的，兩人對視着一秒也不敢大意，最後沈泓做了一個移位的假動作企圖穿過防禦，卻反而被古寒給趁機奪了球。沈泓暗罵不妙，轉身回防，卻差了一步，讓古寒進了一個三分球。
“問！”沈泓撿起落地的球，一邊拍一邊說。
“你奶奶是怎麽死的？”
球落地過了幾圈，安靜的躺在了球場上，一動不動。
“呵，真會挑問題，你tm算計好的嗎？”沈泓諷刺的一笑，又撿起球拍了起來。
“你可以不回答，不過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古寒讓自己的聲音盡量的不那麽冷淡後，開了口。
沈泓邊拍球邊說，語氣卻懶懶的，“沒什麽不能說的，不過就是兒子兒媳逼上門要錢，氣火攻心，心力交瘁後身體受不了了。”
古寒沒有說話，看着古寒的球越拍越快，越拍越重，卻死死的不再說一句。有些傷，不管埋得多深，一旦揭露，都會忍不住的痛。
“再來！”沈泓帶着球就發起猛攻，古寒也不啰嗦的沖了上去，一防一守激烈的抗衡起來。沈泓的攻勢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似乎是想來一場宣洩，古寒像是知道一樣，不斷地和沈泓周旋，全力阻截，讓這次進球變得異常艱難。最後在逼近籃筐時，古寒卻做了一個側身的動作，讓沈泓得到一個機會，來了一次徹底的大灌籃，球進！
兩人的氣息都有點沉重，微汗冒出，古寒淡淡的說，“問問題吧。”
“沒什麽問的，再來！”沈泓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就又開始和古寒纏上。
之後古寒贏了，沈泓又搶回，但是兩人都沒有再提問，只是拼盡全力的在球場上奔跑，防守，奪球，進分，不斷重複。。。。直到精疲力竭，發洩盡致後，背靠背癱坐在球場中間。汗水濕透了兩人衣服，沈泓額上的汗珠順勢留下，像是在臉上留下的淚痕。
“呼。。。。。。真舒服！”沈泓揪着衣服就往臉上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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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寒大口呼吸着，嘴邊也挂上了盡興的笑意。然後聽見了沈泓不大的聲音在自己的後背響起。
“我七歲離開孤兒院，然後就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奶奶她，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古寒有點詫異，沈泓會主動和自己提起，因此并沒有打斷沈泓的自語。
“如果不是奶奶，或許我現在就是一個逆來順受，卑微到極致的可憐人吧。呵呵，或許還會變成一個真正的混蛋。雖然天天都罵你混蛋，可是當時的自己肯定更混蛋一點，吵架，打架都做過。。。。。。。奶奶給了我一個家，雖然只有我們兩個人，可是，真的，真的很溫暖。是我這一輩子最美好的一段日子了。那時候，半夜都不敢睡，怕一覺醒來自己就又回到孤兒院了。奶奶她啊，會罵我，會打我，但是也會關心我，誇我，真心的疼我，對我好，又唠叨，呵呵。。。。這輩子，除了孤兒院的老師，就只有她了。老師，奶奶是這一生我最感激的兩個人，可是讓我知道‘家’和‘家人’的概念的，就只有奶奶了。我真的很喜歡她。。。。md，這汗也太多了”沈泓粗粗的在臉上一陣亂抹，但是卻怎麽也止不住喉嚨的哽咽。
古寒默默地聽着，什麽也沒做，就這麽靠着沈泓，支撐着對方。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沈泓又冷冷的開了口，“要是那兩個家夥沒來的話，奶奶也不會突然病重不起。不過現在說什麽沒用了。反正他們想要的，永遠也沒有得到，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報應。”
像是放下了一個重擔，沈泓說完便自然的靠着古寒的背閉上了眼睛一個勁兒的輕笑。
古寒一想，便知道了沈泓當初把遺産捐出來的原因了。也不再多說的頭靠頭的閉上眼睛。
結果沒過一會兒，沈泓卻冷不丁的冒出了聲，“剛剛我有贏很多次吧？我贏得多還是你贏得多？哎呀，不管，再怎麽哥也贏了不少，問一個問題還是行的吧？”
古寒好笑的說，“問吧。”
沈泓不自然的有點尴尬似得吞吞吐吐開口，“我這麽問你別介意啊，我就是好奇，沒別的意思。。。。。。你，為什麽會喜歡男的？”
沈泓明顯感覺古寒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也就一瞬，便聽見古寒戲谑的說，“看來你開始直視我喜歡你的問題了。”
“亂說些什麽，別扯遠了，老子就是單純的好奇！。。。。。。。你要是不方便說，也可以不說的。”沈泓不自主的動了動身子，卻被古寒握住了手，剛想掙開，就被古寒按住。
“別動，聽我說”
沈泓別扭的松了松手，示意古寒繼續。
“有一個自以為是的小孩兒，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自己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以為自己有讓人羨慕讓自己驕傲的父母，以為全天下最好的東西自己都已經擁有了，所以總是不屑的看其他人。或許是報應吧，十歲那年他發現了自家的一個秘密，可恥的秘密，然後他才知道這個表面光彩奪目的家，不過是虛有其表，其實早就腐爛了，只有自己還傻傻的不自知。呵呵，一直喜歡的媽媽外遇不斷，一直尊敬的父親冷漠一切，不管不顧，以為只要等下去或許有一天會有改變，結果等來的卻是被抛棄，被不問由的留下，就這麽，就決定了他的一生。。。。。。。。可是他不甘心，所以跑了，選了一所資質一般的大學，脫離家裏的管制，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下去。以前我有說你打工不用腦吧？其實當時是真的覺得你很弱。”
“啊喂！”
“呵呵，不過我也好不到哪兒去，服務員我也做過，不過不長，之後就轉到股市了，沒錢投就幫別人做咨詢然後拿咨詢費，慢慢做大，就開始接觸一些其他的，有了生活來源，日子也就好過了。完成了到腦力勞動的轉化，所以才說你笨，明明學的是計算機，卻一直去當服務員，沒長進。”
“勞資。。。。”
“至于你說的問題，應該是小時候影響到了，後來發現自己對女人沒感覺也遲了。不過對我來說，是沒什麽，畢竟，即使是男的，除了你，我也沒有動過心的。”
沈泓覺得最後一句完全就是廢話，哼！
古寒拉了拉沈泓，“好了，故事聽完了，問題也回答了，還有沒有要問的？”
沈泓扯回手，“沒有！”
“那換我問了。”
“你還問！”
“我也贏了不少。”
“。。。。。。問什麽？最後一次！”
“恩，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老實說！”古寒用背撞了一下沈泓，語氣堅硬。
沈泓沉默了，似乎到現在自己再說不喜歡就顯得虛僞了，畢竟手也牽了，親也親了。可是，要真說喜歡，自己明明一直說喜歡的是學姐，這算什麽事？。。。。。。。所以沈泓只好老實說，
“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喜歡了。”古寒笑着幫沈泓做了總結。
“屁！別亂tm下結論！”這次，沈泓是下意識的反駁。
“呵呵，猶豫就說明有，既然有就行了，我會讓你徹徹底底的只喜歡我的！”
古寒如同宣言的話重重的敲在了沈泓的心上，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總感覺，鼻子酸酸的，眼眶裏的東西怎麽也流不出消不掉。他知道，這個世上，第三個對他好的就是背後的人，也是第三個說喜歡自己的人。只是，這種喜歡，和上兩次的全然不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不被這混蛋的威脅加間接威脅給斃掉，只是覺得一旦認輸，自己就再無翻身之地，一輩子也躲不掉這個人的糾纏了吧。
“回去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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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