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溫新澤把賣給水雲宗的主意和對付寶器坊的廣告策略,一口氣說了個清楚明白,才伸出揣在袖子裏的手,捧起自己面前那杯熱茶一口喝盡。
一杯熱茶下肚,溫新澤舒服地眯了眯眼。
放下茶杯,他發現雅室內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看着他。
“怎麽了?”溫新澤環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在對面的封逸鴻身上。
“你這番對寶器坊追堵圍截的策略着實精彩。”封逸鴻說道。
林飛帶着十一和五一啪啪啪地鼓掌,對封逸鴻的點評表示贊同。
“只是耍點小聰明而已。”溫新澤回道。
他這不是在謙虛,在商一道他只是個外行人,只是仗着懂點現代社會的品牌效應耍小聰明而已。換成跟他合作進軍花卉市場,商學專業的那兩位學長,都能比他做得更加滴水不漏。他們動手那叫做事,他這還只是紙上談兵。
“不過,你把計劃全盤說給我聽沒關系麽?”封逸鴻折扇一收,身體微微前傾,“萬一我們水雲宗站在寶器坊那邊呢?”
林飛三人的掌聲戛然而止。
“開誠布公是我的誠意。”溫新澤擡眸看着封逸鴻道,“不過,水雲宗要是偏袒寶器坊,那我就只能認栽了。”
“但你現在看着的眼神一點認栽的意思都沒有,而且充滿了對水雲宗的鄙夷。”封逸鴻道。
“你看錯了。”溫新澤想也不想地回道。
封逸鴻大笑出聲,眼中透着顯而易見的愉悅,“跟你開玩笑的,我們水雲宗自是不會袒護這種惡意競争的商鋪。這樣吧,你也不必如此麻煩。我讓人跑去一趟寶器坊,讓他們下架如意書如何?”
溫新澤一愣,完全沒想到封逸鴻會如此偏幫他們。
天望城的規矩他聽林飛講起過,只要不冒犯水雲宗,不在城內鬧事,不出現殺人奪寶的惡性.事件,其他的水雲宗基本不會管。商家間的競争,不管是正常的,還是惡意的,都是由商家們自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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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天望城裏那麽多商戶,要是出現點摩擦就要水雲中出面調停,水雲宗豈不是要忙翻天了?還修不修煉了?而且,水雲宗在修真界是什麽地位?有點事情就讓水雲宗出來處理,這商家得多大臉啊?
所以說,封逸鴻親口讓宗門裏的人跑一趟寶器坊,那絕對是給了大面子的。水雲宗的人跑完這趟之後,寶器坊絕對是再也不敢惹他們懸器門了,可以說一勞永逸的做法。
溫新澤在一瞬間是極為心動的,差點就點頭同意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妥。
懸器門和水雲宗有交情嗎?沒有。
他跟封逸鴻有交情嗎?今天是他第二次見到封逸鴻。
封逸鴻這無疑賣了一個大人情給他,但他怕來日自己還不起。
而且,封逸鴻這個提議,對他們來說太過依賴水雲宗了。像懸器門這種小門派,想要發展起來就必須學會自立自強,太過依賴大門派,說不定哪天就成大門派的附庸了。這樣的道路,必然不是懸器門的人想要,否則懸器門何至于沒落到這種地步。
溫新澤婉拒了封逸鴻的好意,決定讓懸器門繼續自強不息。
“那麽,我提的那筆生意,水雲宗是否有興趣呢?”溫新澤看着封逸鴻問道。
“如意書的效果,這段時間我已經在城裏見識過了,是筆不錯的生意。”封逸鴻提起茶壺給溫新澤倒了杯茶,“我代水雲宗同意了。”
溫新澤松了口氣。
“這是向你們購買大板面如意書的定金。”封逸鴻摸出一袋靈石遞給溫新澤。
“水雲宗大板面的如意書讓我們來做?”溫新澤微愣。
抄襲他們的如意書售賣是不道德的,但照着煉制出來自己用其實是無傷大雅的。
碧雲派是因為屬于丹藥流派的,門內弟子多是專注丹藥之道,精通煉器的低階弟子極少,驚動高階修士又太過小題大做,才選擇直接跟他們定制如意書的。但水雲宗不一樣,水雲宗是一個綜合型門派,各個流派的弟子均衡發展,如意書完全能夠找門內弟子做,省事還省錢。
“若是交由我們來煉制,我們可以在如意書上留下标志嗎?”溫新澤緊接着問道。要是能在水雲宗的如意書上留下品牌标志,那這波廣告就更給力了。水雲宗同款,聽着就很高端大氣上檔次。
“有何不可?”封逸鴻笑着道,“開誠布公是你的誠意,這是我的誠意。”
跟封逸鴻談完生意,又跟他商定了大板面如意書的細節要求,在暮色四合之前,溫新澤一行人拿着封逸鴻給的、能夠聯絡天望城負責人的傳信雀,離開了天望城。
在回多寶山的路上,溫新澤聽林飛三人給他開了一路的表彰大會。
身懷傲嬌之魂的林飛誇得別別扭扭,十一說得直白熱烈,五一還算正常,只是話比平時略多了些。
等他們高興完了,溫新澤适當地給他們澆了點冷水。
跟水雲宗談的這筆生意,預計前景是積極的,但最後能不能徹底壓垮寶器坊的如意書生意,還得看買家的反應。萬一買家不受品牌效應影響,或者影響甚微,那麽最終對寶器坊也産生不了太大的打擊。還有他們現在的産量很成問題,必須想辦法盡快提高産量,不然到品牌效應生效了,沒有可以滿足需求的商品,最後也只是一場空談。
溫新澤就如何提高産量,招人還是尋找可靠的煉器門派合作,跟林飛展開了讨論。只是到了多寶山都沒能讨論出一個結果,最後決定找邱藺和一起想辦法。
青角羊拉着車廂在山門前的空地停下,十一和五一直接回住處,溫新澤則跟着林飛一起去邱藺和住的院子。
跟着林飛到了邱藺和住的院子,入了前廳,發現施瓊羽和葉菲瑤也在。
林飛先跟邱藺和和施瓊羽見了禮,随後把這次天望城之行,事無巨細地跟邱藺和講了一遍,包括如意書的産量問題。
“如意書的産量問題,我會找熟悉的煉器門派談,看看能不能合作。”邱藺和說完,看向溫新澤,嚴肅如教導主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溫新澤,你做得很好。”
溫新澤受寵若驚,忙說還需努力。
一旁的施瓊羽也面帶笑容,溫聲細語地誇獎了他一番,讓溫新澤感受一把被吹彩虹屁的飄飄然。
“也是時候讓你學着如何管理門派事務了。”施瓊羽誇完,邱藺和又接話道,“我會給你單獨授課,你做好準備。”
剛飄起來的溫新澤,又吧唧一聲掉回了地面。
“不了吧……”溫新澤艱難地維持微笑。剛考了個好成績,回家聽了兩句誇獎,沒來得及高興,扭頭就給他報了個補習班,這誰受得住啊?
“不什麽不?你是我懸器門掌門,管理門派事務是你的責任。”邱藺和重新板起臉,“不過,眼下有水雲宗的定制的如意書要煉制,我暫時沒有時間給你授課。”
溫新澤眼中重新燃起希望,“那……”
邱藺和:“你先把懸器門的門派史看了,記得要認真看,到時我會抽問。”
溫新澤:“……”
溫新澤一臉萎靡地離開邱藺和的院子,踩着夕陽映紅的青石板,回到自己住的院裏。
一踏進院門,溫新澤就瞧見丞鈞坐在庭院中的美人榻上,十一正站在他一旁的矮桌邊小心烹茶。
丞鈞見溫新澤進來,擡起眼皮就開口嘲諷,“聽說林飛的如意書被寶器坊抄襲了,結果店都不敢砸,真沒用。長天門算什麽?一個聽都沒聽說的門派。懸器門現在是真的沒落了,砸個店的勇氣都沒有。”
丞鈞這主要是在嘲諷懸器門,但溫新澤怎麽聽都覺得不太舒服。
他跟懸器門的人相處那麽久,也多少處出了些感情。他不讨厭懸器門的人,甚至是有些喜歡的,即便邱藺和剛剛冷酷無情地給他安排的補習班,也不影響他對懸器門生出的歸屬感。雖然他只是懸器門的冒牌掌門,最多只能算個臨時工,但臨時工也是懸器門的人,不影響他維護懸器門。
溫新澤在寒風中挺直背脊,清淩淩的目光投向一身黑衣華服的丞鈞,“林飛的如意書被抄襲了我們沒去砸店,但您打在如意書上的法陣也被抄襲了,您不也還在這裏坐着嘛!”
呵!有些人忙着嘲笑別人的房子塌了,殊不知自己的車就壓在人家房子底下。
溫新澤說完,縮着脖子重新把手揣回袖子,掃了一眼臉色漆黑的丞鈞,然後飛快地別開頭往東廂房跑。
這天确實冷了,臨近夜幕的風吹着就讓人受不了,過幾天就該加棉衣了吧。
溫新澤噠噠地往回廊跑,眼看着就要跑上臺階,忽地感覺一陣冷風撲面,同時眼前一暗,他整個人撲進了丞鈞的懷裏。他聞到一股淡得若有似無的冷香,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沒來得及細想,就被丞鈞搭着肩膀推開。
丞鈞把人從懷裏推出來後,手卻依舊捏着溫新澤的肩膀。他看着溫新澤,金色的雙眸在背光中泛着危險的光澤。
溫新澤緊張道:“……做什麽?”他就打個嘴炮,維護一下懸器門的名譽,至于動手嗎?
丞鈞:“長天門在哪裏?”
溫新澤:“不知道。”
丞鈞:“你們連仇家門派所在都不打聽的嗎?”
溫新澤:“……因為打不過。”
丞鈞松開溫新澤,看向庭院中的十一。
十一:“呃,這我也不知道。”
丞鈞金眸一擡,看向天際,“封逸鴻,長天門在哪裏?”
溫新澤跟着擡頭看天,沒看到丞鈞口中的封逸鴻,只看到西沉的太陽。
但少頃之後,丞鈞似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溫新澤思忖,這可能就是傳說中千裏傳音。
丞鈞:“溫新澤?”
溫新澤疑惑地看向丞鈞:“嗯?”
丞鈞走近他,一把攬住他的腰。
溫新澤:“?”
溫新澤還未來得提問,就感覺視野瞬間拔高,丞鈞就這麽攬着他的腰,騰空上了雲端。多寶山在他腳下的雲霧中,縮成拳頭大小。
下一瞬間,拳頭大小的多半山便消失在他的視野中,遠處的風景也飛快地後退。他被丞鈞帶着,以一種令人眩暈的速度,朝着東南方向飛去。
溫新澤下意識地反手抱住丞鈞的腰身,看着身後被劃開的雲層,腦子一片空白。
摸約過了一刻鐘,丞鈞在一座山頭上空停了下來。
溫新澤回神,木着一張臉往下看。
下面那座山頭,可以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山頭像一支巨大的號角,喇叭口高高揚起,朝外形成崖壁。成片的建築錯落林立在上面,好似給這支號角裝上了高低不一的按鍵。
在最高處的喇叭口,坐落着一座十分氣派的宮殿。夜幕堪堪四合,那座宮殿已是燈火通明,好似在號角鑲嵌了一顆明珠。
“這裏是……”溫新澤遲疑地開口道。
“長天門。”
丞鈞話音剛落,溫新澤就聽到頭頂的雲層傳來隐隐的雷聲,他一擡頭,便看到漆黑的雷雲洶湧翻滾着,逐漸籠罩號角上方的天空。
“等等!你要做什麽?”溫新澤扯住丞鈞的衣袖喊道。
“自然是給長天門的人一點顏色看看。”
“不行!”
“為什麽?他們敢抄我的東西,自然需要付出代價。”
溫新澤後悔跟丞鈞放嘴炮了。
他說那話只是單純地逞口舌之快,并不是想激他單槍匹馬地殺上長天門的。丞鈞修為高,但他只有一個人,要對上的是一個門派,還不是懸器門那種小兵三兩只的沒落門派。
“但是他們有一位元嬰期的師祖,還有五名金丹期修士,門下弟子也多……”溫新澤急急說道。
“放心,不會讓你受傷的。”
“那你呢?你受傷了怎麽辦?”
丞鈞微微一怔,偏頭看向溫新澤。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不妨礙他看清溫新澤臉上的神情。他皺着眉頭,眼中盛滿擔憂。聽着擔心,擔心他會受傷。
自他有記憶以來,他還從未見有誰為他擔憂過。這是他第一次在他人臉上,看到為他擔憂的表情。有一種異樣的新奇感在心底升起,丞鈞看着溫新澤微微失神,神思飄到了遙遠的從前。
是了,溫新澤從前就是這個脾性。端着一副清冷高傲的模樣,內裏卻是一個護短又愛操心的性格。他經常能看到他為這誰那誰露出擔憂的表情,而這一次他露出擔憂的神色,卻是為了他。
溫新澤擡手抓住丞鈞的手腕,将丞鈞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溫新澤微微仰頭看着他,嚴肅的眉眼帶着幾分熟悉的清冷,“要跟長天門讨代價,也沒有這樣單槍匹馬地沖進人家老巢,吃虧了怎麽辦?你想揍人出氣,偷襲埋伏都行。再不行我來想辦法,把他們折騰到你滿意為止行嗎?”
“回去了。”溫新澤拽了一下丞鈞。作為沒有飛行技能的凡人,能站着雲端也是丞鈞的法術托着他,所以他再使勁也拽不動丞鈞。
“說幾句好聽的話來聽聽。”丞鈞由着溫新澤抓着手腕,懶洋洋地開口提要求。
“祖師爺英明神武、明察秋毫……”
溫新澤話未說完,就看到幾道粗壯的雷電,自積聚在號角上空的雷雲,朝着喇叭口劈了下去。一個眨眼的功夫,劈穿長天門的護山大陣,削斷一半的喇叭口,轟掉最高處的半座宮殿。
溫新澤:“……”草泥馬!讓他說幾句好聽的來聽聽,不是打算聽勸回去的意思嗎?
不等溫新澤開口指責丞鈞欺騙感情,丞鈞就伸手攬住他的腰,朝着喇叭口剩下的那半座宮殿俯沖了下去。
被丞鈞帶着落在殘損宮殿前,一落地,溫新澤的第一感覺就是冷。之前在空中,丞鈞張開的風屏,寒風吹不到他。現在丞鈞撤了風屏,溫新澤就被山頂的寒風吹得打了個噴嚏。
丞鈞擡手拂散飛揚的塵土,又手一翻取出一件黑色狐裘,扔給溫新澤。
溫新澤披上狐裘,頓時感覺暖意裹挾了全身。他猜這件狐裘多半不是普通的衣物,而是一件法寶。
“站住!”
“什麽人?”
“來我們長天門做什麽?”
“還不報上名來!”
長天門的弟子圍了上來,手裏提着各種法寶,沖着丞鈞呵斥道。
“讓你們的掌門出來說話。”丞鈞招來幾道雷,吓退圍上來的衆人,随後旁若無人朝那半座宮殿走去。
溫新澤裹緊狐裘,認命地跟上丞鈞。
兩人進了缺了一面牆的大殿,丞鈞徑直走向上位的主座,衣袍一撩,毫不客氣地坐下,仿佛是這座大殿的主人。
溫新澤站在臺階下面,默然地看着他。
丞鈞朝溫新澤招了招手,“上來坐啊!”
溫新澤:“不了,謝謝。”
“師祖來了!”
“哪裏!”
“在那個方向。”
“華青師祖來了!”
伴随着大殿外的一陣喧嘩,一道流光沖進殿內,落在溫新澤身後不遠處。
溫新澤回頭,看到一位穿着一身青衣的中年男子。他雙目隐含精光,神态威嚴,氣勢迫人。
這人就是長天門元嬰期的師祖?怎麽一上來就把長天門最厲害的人惹出來了?溫新澤有些緊張地盯着那中年男子。
“道友來我長天門有何貴幹?”中年男子——長天門的華青師祖盯着主座上的丞鈞,開口質問道。
“你是長天門的掌門?”丞鈞懶洋洋地問道。
“非也,我乃……”
“我不找你。”丞鈞擡手一揮,那位華青師祖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正面擊中,毫無反抗地被擊飛了出去。
“師祖!”
“華青師祖!”
外面頓時一片大亂。
“華青師祖怎麽樣了?”
“暈……暈過去了。”
“……”
外面由一片混亂轉為了一片死寂。
溫新澤只覺得自己情感一片麻木,之前白擔心了,怪他對丞鈞的修為認識不夠準确。
“長天門的掌門何在?”丞鈞不耐地又重複了一遍,“再不出來,我平了你們長天門。”
“在,在,我在這裏!”一位兩鬓斑白的男子從人群中出來,擦着滿腦門的冷汗,慌張不安地走進殿內,朝着主位上的丞鈞施了一個長禮,“上、上仙登門,蓬荜生輝……”
溫新澤:“……”是蓬荜生灰吧?
“小人長天門掌門武斯年,不知上仙有何賜教?”長天門掌門戰戰兢兢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
“是是是……”
“嗯?”
“不是不是,不敢不敢……”
“你們抄襲我的如意書,在天望城賣得很是開心啊!”
“不是,那如意書不是懸器門……”武斯年一愣茫然地擡頭。決定煉制出售那如意書前,他特地找人查過,那不過是一個叫懸器門的沒落門派弟子煉制的,完全沒聽說那門派背後還有如此一個恐怖的大能。
“那如意書我也是出了力了,結果被你們抄襲售賣了。”丞鈞指尖輕點着一直把手,視線落在武斯年身上。
“這……這……我們不知道。”武斯年臉上的冷汗又淌了下來,“求上仙寬恕!”
“寬恕?”
“不不不,我等任憑上仙發落。”
“很好,那從今天開始,你們長天門煉制售賣如意書所得利潤,須跟懸器門二八分賬。你們二,懸器門八。”丞鈞不疾不徐道,“産量根據懸器門的安排來,不許偷懶。”
溫新澤聞言,回頭驚詫地看向丞鈞。他還以為丞鈞只是來出氣的,完全沒想到他會為懸器門争取利益。
“你不是想找煉器門合作嗎?不想用這長天門?”丞鈞看着溫新澤問道,“還是二八分賬給多了?我也覺得有些多,要不不給他們分了?”
“不是,我覺得二八有點過分了,要不三七……”
“那就二八吧。”丞鈞打斷溫新澤的話,對彎腰杵在下面的武斯年道,“武掌門,那就定契約吧。”
武斯年完全不敢有異議,擦着冷汗下去拟契約。
修真界的契約受天道見證,簽訂契約的人,若是不想挨天雷,就決計不敢違反契約內容。
武斯年很快拟好契約,讓丞鈞過目後,由溫新澤簽字。
溫新澤暈乎乎地簽完字,想起了一個他一直不明白的問題,忍不住開口詢問武斯年,“武掌門,以你們長天門的能力,自己構思煉制一個跟如意書類似的法寶應該不是問題,你們為什麽要照着懸器門的如意書抄襲呢?”
“那是因為如意書用材料的成本最低……”武斯年現在後悔得想哭,早知道事情會鬧成這樣,他就不摳門那點材料費了。
溫新澤:“……”林飛,一個貧窮造就的煉器人才——怎麽感覺完全自豪不起來,甚至有點心酸呢?
作者有話要說: 身體不太舒服,頭暈想吐,所以只有兩章,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