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趙小魚跟陸天羽和黎訴風和與文卿他們幾乎是同時回到了青雲門。
黎訴風和文卿先到了一步,趙小魚到時就正好看到文松風和文卿已經相認了,大半個門派重要的人物衆星捧月似的看文卿,将他圍在中間,人人的臉上都帶着驚喜笑意。
黎訴風也站在一邊,趙小魚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他心想,或許黎訴風見到他們父子相認的這一幕,一定很欣慰吧。
文松風老淚縱橫地抓着文卿的手臂不斷上下看他,像是在用這樣的方法來反複确定他的孩子真的還活着。
文卿的眼眶也有些熱,他看着自己父親鬓邊的白發,略哽咽地道:“父親,孩兒不孝,離開了這麽多年,您過得還好嗎?”
“我的孩子,你走得那樣突然,連最後一面都沒讓我見到,你怎麽還能以為自己父親過得好?我以為此生都要抱着失去你後悔和痛苦離開,沒想到還有在見到你,孩子,太好了,太好了,既然你回來,那青雲門往後就有希望了,這掌門之位果然還是得由你……”
文松風話還沒有說完,一擡眼忽然就看到了站在遠處用仇恨的目光看到這邊的趙小魚,他心口一跳,這才想起自己一直忽視了這個孩子。
文卿順着他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見到是趙小魚,抿了抿唇,轉頭目光堅定的開口道:“父親,既然我已經有小魚這個弟弟,掌門之位還是由他來擔任吧。我既然已經死過一次,按照常理來說,這世間一切便與我無關了。若不是因為我終究放不下父親和訴風,此番我是不會再回來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又何嘗想看到這個讓他失望的世界。他回來後才發現,那些當初用害人來修煉的人,大多數竟然都還活的好好的。他就知道在他死後,父親肯定沒有再把他要做的那件事堅持下去。
旁邊歡喜趕來的人聽聞他這樣說,頓時跪下了大半:“少掌門這掌門之位,由少掌門您來當是最合适不過的了,為了青雲門今後,您一定要三思啊。”
文卿笑着對衆人道:“誰說由小魚擔任掌門的青雲門就沒有今後了?我相信他可以做好。你們不必勸我,我心意已決。”
“不!你一定要答應,這掌門之位非你莫屬,小魚絕對不能當掌門,”文松風忽然緊緊捏住了文卿的肩膀,眼神不容置喙地看着文卿,“你必須得答應,這次沒得選,至于理由,你聽為父說了之後便一定不會再拒絕,只是在這之前我需得好好跟你弟弟說一些話。”
文卿皺了皺眉,心裏忽然明白了為什麽父親和小魚的關系這麽差,可是他還是有一點不明白,到底是什麽理由讓父親認定了小魚一定不能當掌門,明明這個掌門之位只要是由文家血脈的人來擔任就可以了的啊。
“父親,您這樣未免對小魚太不公平,我真的不想……”
文松風見趙小魚轉身離開,心裏擔心他想不開,便有幾分匆忙地打斷文卿的話道:“我先去找小魚談談心,這事你必須得聽父親的。掌門之位必須由你來當,當也只能由你來當。”
陸天羽正陪着趙小魚一起看着面前這場景眉頭微微皺着,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麽,忽然旁邊有人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随後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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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羽瞥了一眼趙小魚,又看了一眼快要過來的文松風,見對方沒有注意自己,便悄無聲息地跟着那人一起離開。
很快他就跟着那人到了一間密室,裏面站着數十人,人雖然不多,但卻一個個的都是青雲門數一數二的高手。
其中甚至有三位渡劫期的長老。
整個青雲門幾萬人之中,不過才有八位渡劫期長老而已,而在這個小房間內裏,此時竟然就占了恐怖的四個。
除了陸天羽之外,這裏每個人都在黑暗中隐蔽了自己的臉,此密室內設置了重重禁制,好不誇張的說可以稱得上是天羅地網,設下如此多的保障,不過是為了保證絕對不會有人聽得到他們在裏面的談話。
若只是單單将這個小房間的人拿出來,那可是無論是放在哪一洲,都能夠引起天翻地覆的震動的。
“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你們敢在掌門的眼皮子底下就來找我?”陸天羽笑眯眯地看到這些人,語氣漫不經心地道,“就不怕被文松風發現我們結私?”
一個分不出性別年齡的聲音怒道:“什麽事情?都已經出了天大的事情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既然你知道的話,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們文卿活過來了?”
陸天羽不屑地笑了一聲,看着這一個個不敢露出真容的縮頭烏龜:“早點告訴你們又有什麽用?難道告訴了你們,你們就敢違背天道誓言,從青雲門跑出去殺了他?”
另一個聲音道:“那就這樣不作為嗎?如果一直這樣的話,文卿就要當上掌門了,顯然他這次回來已經有了分神期的修為,那我等什麽時候才能迎來真正的自由?等着他娘的飛升嗎?”
陸天羽意外地眯了眯眼睛道:“嗯?文卿竟然已經分神了?他和黎訴風這倆小鬼果然不簡單……你們是如何知道他的修為的?我原先與他相處了這麽久,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來。”
又一個分辨不出年齡性別的聲音道:“是方才你還沒來的時候,衆人檢驗他身份的時他自己說的,後來他也确實展現出分神境界的實力。所以說你和他單獨相處了這麽久,你就沒想辦法作為一下?”那人說話的語氣中有幾分嫌棄他無用的意思。
陸天羽冷笑一聲:“誰說我不作為了?我感覺只可惜出了意外,黎訴風怎麽就突然出現了,若是沒有他……罷了罷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再說也也都是廢話。你們叫我來到底是為什麽?”
密室有一人開口道:“就算此時不叫你來,過段時間我們也一定會想辦法去通知你,文松風顯然已經開始防着我們了,如果不是被他拖着的話,我們恐怕早在半年前就通知你了。原來他早就已經在心裏做好了打算,這回你是被文松風這個懦夫給故意支出去的。”
最左邊的人插嘴道:“不僅僅是你,我們這些門內的發過天道誓言的人都在被他不知不覺的給分離出青雲門的權利中心,現在門內留下的人已經不多了,直到半年前我們才反應過來,他為了給文家留下一只火種,竟然想瓦解青雲門!我想了三天三夜也想不明白他怎麽就敢這樣做?就憑着這樣就想為青雲門找一條出路?未免也太天真了,幾萬年積累的反噬,可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化解的。”
陸天羽意外地挑眉,“沒想到就連自己兒子的死都不敢徹查的懦夫,現在既然敢為自己的小兒子瓦解青雲門?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的很,呵呵呵呵呵,果然在這天下只要活得夠久,就什麽奇怪的事都能碰見。”
有人提醒他們道:“雖然我們不想看到青雲門瓦解,可比起文卿回來繼承青雲門,我更願意看到青雲門瓦解了,現在要怎麽辦?難道我們就指望着那些人再對文卿動手嗎?”
下面另一個人開口嘲諷道:“別傻了,文卿都已經出事過一回了,你以為文松風還會再讓文卿出同樣的事情嗎?難道今後我等被派去保護文卿的時候,敢不盡全力?”
看着這些修為一個比一個高,膽子卻一個比一個小的人,陸天羽眼中不經意的露出了一絲蔑視,但很快他又用笑容将自己的蔑視給隐藏了下去。
他開口道:“雖然現在局勢不妙,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們兩個好消息。第一,文卿并不知道完整的天道誓言內容。第二,文青曾經親口對我說過,他不當掌門。不過看文松風的樣子,很快就要将天道誓言說出來了,一旦他說出口,那文卿有九成的可能會答應繼承青雲門掌門之位。”
“那我們該怎麽辦?難道就要這樣被綁在這裏,永遠成為青雲門的傀儡?”
“該死的,本以為希望出現了,難道這只是上天在耍我們?”
瞧着一個個情緒有些奔潰的人,陸天羽微微皺了皺眉道:“當然不會,你們別忘了我手中還有一張牌。”
“呵,你說的就是那個廢物少掌門?現在文卿已經回來了,他還有什麽用?”
“當然有用,有用的很,你們可不能這樣說我們未來的掌門大人。只要我們文掌門心裏還想着這個孩子,那他的用處就絕對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大。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們告訴我剛才那個消息,他将會發揮極大的作用。”
念念叨叨地,說完這一切之後,陸天羽轉身背對着衆人揮了揮手:“走了,以後沒什麽重要的事別叫我,事成之前我們還是少碰面的好。”
趙小魚走在回去自己房間的路上。時不時的還能遇到很多從那邊匆匆趕過來、只為了去看一眼活過來的文卿的人。
這裏是靠近掌門住所的地帶,不允許禦劍飛行,所以大家都是跑着來的。趙小魚避開人群,低着頭自己一個人沿着角落走,顯然心情都不是那麽好。
忽然一個人撞到了他的肩膀,差點将他撞在了地上。
隐蔽身形在他身後跟了很久的文松風一直沒有鼓起勇氣叫住趙小魚,直到見到這一幕,他差點顯出身體,但又覺得那樣不恰當,小魚肯定不願意被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便又隐藏了。
“少掌門……”那人剛想道歉,就被旁邊的人給拽了一把:“唉!都什麽時候了還少掌門呢,很快就不是了,咱們真正的少掌門回來了。哎呀,你快一點,等會兒慢了就看不見那位傳奇少掌門的樣子了。”
那人聽完看了趙小魚一眼,便跟着自己的同伴一起跑開。
趙小魚無視其他人或是看戲或是打量的眼,默默的往最偏僻的角落走。
“少掌門,文掌門在您後面就要跟上來了。”陸天羽忽然出現在了趙小魚的身邊。
趙小魚轉過頭,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陸天羽。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願意叫自己少掌門。
對于一個這麽厲害的人還一直這樣願意追随他,趙小魚心中說不上是感動,還是別的什麽?雖然他一直知道陸天羽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并不只是單純的對她好,但是他還是依舊很感激,在這種時候陸天羽也依舊願意陪在他身邊叫他一聲少掌門,而不是像別人那樣去讨好文卿。
趙小魚道:“如果你真心的覺得我是少掌門的話,那最後再幫我一個忙,幫我甩開他,我不想見那個人。”
陸天羽聞言抓住趙小魚的手臂,視線隐晦地往後瞥了一下,身形一閃就帶着人徹底消失在了文松風的眼前。
文松風擁有掌門權柄,只要他想,他可以在任何時候輕易的在門中叫來陸天羽,讓他把趙小魚帶來。可是他聽到了剛才趙小魚的話。心裏便知道,小餘現在并不想見他。
猶豫了一會兒,文松風決定給他一點空間,決定去趙小魚的住所去等,風小魚回來再跟他好好說掌門之位這件事。
他并不擔心陸天羽。因為他現在還是掌門,只要他還是掌門的一天,他們就絕不敢做什麽的,包括陸天羽。
趙小魚跟着我陸天羽在空中飛行了一會兒,忽然就看到了之前黎訴風曾經給阿醜燒紙的那條小河邊。他伸手指了指下面,對陸天羽道:“去那吧。”
陸天羽帶着他下去。
站穩後趙小魚撿起一個小石頭蹲在河邊往水裏扔去,石頭在水中濺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我是不是個徹頭徹尾廢物?”
陸天羽時常就在嘴邊挂着的笑,就是算是此時也是這樣:“嗯,你是。”
趙小魚又撿起了一塊石頭,聽到他的回答,手頓在了半空中,最後無力的放了下來,他抱着自己的膝蓋一屁股坐在河邊:“你不是說我還有希望的嗎?現在這樣子,還有什麽希望啊,只等文卿開口答應了?”
“确實有一點兒希望,但是少掌門你也不能什麽都指望我呀,要知道我是對青雲門發過誓的,絕對不會對文家或者是青雲門做什麽不利的事情,所以我現在就算是有滔天的能力,也幫不了你半分,不過……有一句話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看你能不能為了自己當上掌門做點什麽了咯。”
趙小魚喃喃自語自己的念道:“可是我又能做什麽呢?”
“或許您的心中還對你的父親抱着幻想,但是很不幸的是,我告訴您一件事。掌門大人他,至始至終就不相信你能當上青雲門的掌門。這次他特地派我們出去,只是為了支開你。為的就是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悄無聲息地瓦解青雲門,倒也為您留了一塊小小的地盤,或許這是他最後對你的溫柔了吧。”
“什麽?”趙小魚不信地轉過頭看着他,“你在騙我。”
“我陸天羽對着天道發誓,我沒有騙你。如果騙你,我當場身死道消。”
天上響起一陣悶雷。說明他說的都是真話。趙小魚頓時臉色變了。
他原以為,就算文松風不滿意他,但是他好歹也是文松風唯一的兒子,也是能繼承青雲門的。卻沒想到文松風至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他可以。
陸天羽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道:“我相信你不是一個蠢人,機會只有這一個,抓得住那你就能一步登天,當上掌門将這天下都掌控在你的手裏,若是抓不住,今後你就是塵埃裏的依舊是那個卑賤的趙小魚,別說為你娘複仇了,你恐怕此生金丹都突破不了。”
趙小魚想到了自己娘親的仇還沒報,痛苦的抱着自己的頭:“抓住機會,可是我還有什麽機會?文松風都已經那樣對文卿說了,所有人都是巴不得文卿能當上掌門,現在只等他開口了,只要他一開口我就什麽都沒有了,難道要我現在去求他嗎?不可能的,我之前都已經當着他的面說想殺了他了,他也一定已經知道了我以前喜歡他的那些事情是裝的了,他一定會拒絕我的,一定會……我還能怎麽辦。”
“說到頭來,真正能夠決定誰來當少掌門的人只有一個。”陸天羽說完這句話就自行利劍離開。他知道自己也只能說到這種程度,若是說的再多,那便就觸犯了他曾經發下的天道誓言了。
只有一個人能夠真正決定這一切。
那個人不正是文松風嗎?
即便如此,他又能做什麽呢?他什麽也做不了。除非。
除非他能現在殺了文松風。
是啊,方才陸天羽就對他說,他不能對文家或者是清羽門做什麽不利的事情。難道是在說他想要成功當上掌門的關鍵就跟陸天羽不能做的事情有關?
可他現在不過是個金丹,而文松風則是有着洞虛修為的。對于洞虛修為的人來說,他們出手稍微不小心重一點都有可能打死金丹,所以就別提金丹能夠反殺分神這種事情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況且弑父……
但是聽說文書風速了很重的傷甚至已經活不過幾十年了,或許他真的可以……
趙小魚覺得自己有點瘋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現在已經有些不對勁,他發現自己現在的想法已經越來越不像是個正常人了。
看着面前的河水,他便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躺在了水中,整個人被水淹沒,那一個個思緒也不斷入侵着他的腦海。
母親的仇。黎訴風和文卿的婚約。文松風曾兩次毫不猶豫将他置于死地時的表情。黎訴風決絕的拉着文卿頭也不回的離開自己世界時的模樣。文松風看着文卿回來後,高興的泣不成聲的模樣。剛才那個撞自己的弟子以及其他人隐晦投過來的輕蔑的神情。
這一樣樣,一件件,不斷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循環播放着。
最後他的腦中只有一句話。
當不上掌門的話,你就什麽都沒了。
在遠處看着的文卿剛想走出去就被黎訴風抓住了手:“別去,這些都是他自找的。他死不了。”
文卿表情看起來有些難過:“可是我能夠感受到他現在的內心很悲傷,很絕望。我知道他做錯了很多事情,可他也是有苦衷的不是嗎?我想去安慰他。”
黎訴風道:“他是在為先前沒能殺了你所以才這麽難過,就算是這樣,你也想過去安慰他嗎?文卿。是,他是有苦衷,他為了得到別人的喜歡,忍辱負重,付出了那麽多,做出了那麽多瘋狂的事情,就為了假裝喜歡你。不僅僅是我,整個門派的人都被他騙了,你不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怕嗎?你自己也親口告訴我了,他能為了殺你不惜損害自己的金丹,所以,你認為你過去安慰真的有效嗎?我想他心裏現在最恨的人,不是別人,恐怕就是你吧。”
文卿忽地停住了腳步,看着趙小魚的方向,抿着唇不再說話。
趙小魚猛地從水裏坐起來,用力的咳嗽了幾聲,随後沉默不語的轉身,身上濕噠噠的衣服不斷的在往下落着水,他也絲毫沒有要使用淨身術的打算,也沒看到遠處看着他的兩人,就這樣狼狽的像個落湯雞似的一步步走了回去。
推開房門就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他驚訝地張了張嘴,到底是什麽也沒說出來,只是這樣望着對方。
文松風此時正背對着小魚站在屋子的中央。聞聲回頭見趙小魚一副狼狽的模樣,眼中驚訝地走過去,用熟稔的語氣開口的:“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那一刻趙小魚心目中産生的一個錯覺。
仿佛自己此時就是在一個普通的家庭,面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普通的父親,見到孩子濕淋淋的回來,發出了這樣一句普通而又尋常的關心話語。
趙小魚經歷過太多頭腦風暴後,思維反而變得極其遲鈍起來,他忘記了面前這個人之前對他做過的事情,只沉浸在了當下的情景中。
他抑制不住自己本能對父愛的渴望,傻愣愣的、像個普通孩子似的望着文松風的表情回答:“我……不小心掉水裏了。”
文松風沒想到他還能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這個父親說話。眼神中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意外和驚喜。他有些局促地道:“怎的這般大意,都已經金丹了,還會不小心落在水裏。下次一定要小心……”
文松風此時的心軟得一塌糊塗。他心想,果然這孩子還是喜愛着自己的。雖然以前他不小心對他做了那麽多錯事,不過到底自己還是他的父親,生氣過一段時間之後,他就自然而然的将那些不好的過去都放下了。
想到這些,他就心情愉悅地開口道:“小魚,看你這樣子,為父就放心了,為父來是想叫你放心,就算是文卿回來了,你也依舊是為父的孩子,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孩子。雖然不能夠讓你繼承青雲門,但是你相信為父,今後一定要好好補償……”
他話還沒說完,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趙小魚,随後緩緩低下頭,看着那柄下意識被他抓在手心的、趙小魚刺過來的劍刃,鮮紅的血液不斷從他的手心流淌出來。
高出了趙小魚幾個境界洞虛修為本能讓文松風下意識伸手抓住了這沒有防備的一擊。
趙小魚已經清醒了過來,此時他睜着通紅的眼睛望着文松風,眼中深切的仇恨和殺意像一把無可抵擋的利刃刺入了文松風的心口。
趙小魚看到自己只傷到了文松風的手,之後卻被抓着劍刃再也動不了半分,修為巨大的差距讓他知道自己今天注定失敗了,強烈的不甘讓他用詛咒的語氣對着文松風說出了一句:“去死吧。”
這句話成為真正的致命一擊,殺人誅心。
文松風只感覺五髒六腑一陣劇痛,随後猛地噴出一口血,放開了抓着劍刃的手,就這麽睜着眼睛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趙小魚觸不及防被噴得滿臉都是血,表情錯愕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哐當一聲,他手中的劍掉落在了地上,腦海中只餘一片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多年以後,修了無情道的趙小魚想起這段記憶,突然對着兢兢業業為他打工的陸天羽說道:“所以我們當時為什麽沒有讓文卿對天道發個誓呢,只要他發誓自己不當掌門,不就沒有後面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陸天羽:“卧槽……”
誰都沒想到。
畢竟誰也不是天天發誓的。
所以其實是寫到一半突然發現這個BUG,害,就當大家都沒想起來。不然圓不過去了淦!
另外,有小天使反應被防盜防住了,因為我開的是百分之九十的比例禁止購買,這樣是不是真的有點高?如果大家都習慣性跳着看的話,那我再調低一點兒?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左邊沒路啊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影24瓶;鳴鳴笛10瓶;何以歌7瓶;蘭兮6瓶;臨淵、煜尼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