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魔王:這個不準,那個……
在阮白芷看來, 大魔王是因為擔心她不适應人界學校生活,才跟她一起來學校當魔界卧底,明明爸爸連學都沒有上過, 卻為了她裝作知識淵博的樣子,一定很辛苦吧。
但是, 有爸爸陪着她, 她好像一下子就多了好多好多勇氣, 至少她再也不用擔心害怕了!
在大魔王看來,她很快就要在人界變老死去了, 既然如此, 讓她高興幾天又如何?
那天,北辰校長秘密從魔界回到學校的時候,帶回了一大批人界已經失傳的孤本, 別人問他是怎麽得到的,他三緘其口。
他跟大魔王簽訂了契約, 關于他和他女兒身份一事,他絕不能透露半分。
大魔王看過了北辰學院開設的專業。
葉家主講的劍學,花裏胡哨的, 要是被人奪了劍, 或是自己耍劍花的時候傷了自己, 那不就是白學了?
看笨小孩那樣,就不适合學這個。大魔王第一個就排除了這個選項。
鐘家主講的符學,呵呵, 打架的時候還得等他畫好符?用完了符箓怎麽辦?
而且笨小孩看起來應該随他, 沒有藝術天賦。大魔王在北辰學院宣傳冊上劃去這個專業。
謝家主講的幻術,大魔王最讨厭的就是幻術了,劃掉!
至于公孫家主講的語言學, 這個更不用多說了,這都幾歲了還沒學會流利的魔語,語言天賦都不知道長在哪裏了。
大魔王收起宣傳冊,看向北辰校長,“再開一個專業。”
北辰校長原本想着,雖然您很強,但是專業是說開就開的嗎?不管是教室設備這些硬件設施,還是師資力量這些軟件……
大魔王勾了勾手,身後的魔侍将手裏的大麻袋遞到北辰校長的面前,束口袋一打開,裏面裝滿了五光十色的靈石,照得校長忍不住用手背擋住自己的眼睛。
校長:太、太刺眼了。
“夠嗎?”大魔王問。
“夠、夠了。”校長擦了擦冷汗,別說開一個專業了,就是再建一所學校都夠了。
當魔将們知道大魔王要去人界當老師,教小殿下的時候,他們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了。
“為什麽陛下不在魔界教小殿下,非要去人界教小殿下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魔将們想到小殿下剛來魔界那會兒,大魔王帶着她出生入死,原本以為他都要放棄迫害崽崽了,沒想到大魔王的心這樣狠,即便要把自己賠進去,也要讓小殿下走在自己的前頭。
對于大魔王來說,他已經是魔界最強,想要他在人界老死,基本上是不可能,只要他想,随時随地都能回魔界補充魔氣,而且他這身魔氣深不見底,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強大,因為大部分人連大魔王的一招都敵不過。
讓他去人界,頂多就是有點不舒服罷了。
阮白芷要和唐楷初一起去北辰學院上學了,公孫夏沁特別舍不得阮白芷,一聽說她要離開,眼睛淚汪汪地望着她。
“白芷妹妹,你真的要走了嗎?就不能多呆兩天嗎?”公孫夏沁拉着阮白芷的小箱子,站在家門口跟她道別。
詛咒被揭穿後,公孫宣長便猜到眼前的小女孩不是什麽普通人,但她在自己家待了這段時間,他也知道這小孩有多乖巧可愛,即便她不是普通人,他也希望她未來能過得好好的。
“這是你最愛喝的奶,等你到了北辰,我讓人再送一箱過去。”公孫宣長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腦袋,卻突然感覺渾身發冷。
公孫宣長擡起頭看去,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不遠處。
上次那個自稱是阮白芷爸爸的員工的男人走下車,站在車門前,幫阮白芷打開車門,等待她過來。
公孫宣長看到車內還坐了一個人,但是隔得有點遠,他看不太清楚,只覺得車內的人給他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不敢再多窺探,下意識低下頭。
“謝謝叔叔。”阮白芷對着他甜甜一笑,驅散了他心裏的寒意。
公孫夏沁一把抱住阮白芷,在她左臉親了一下,“白芷妹妹,你一定不能忘記我喔。”
阮白芷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臉,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樣子看起來更萌了。
公孫夏沁用手背擋着自己的唇,在阮白芷耳邊跟她說悄悄話:“白芷妹妹,我知道你沒有很多朋友,你應該不知道,表達喜歡的時候,就要親親喔。”
阮白芷紅着小臉蛋,暈乎乎地跟她揮手告別,然後轉身朝着黑車走去,身後跟着幫她提行李的傭人。
車子裏,已經等了好一會兒的大魔王單手撐着自己的下巴,看向車窗外。
他從來沒有等過誰,向來都是別人等他,哪裏有一天會是他等別人,呵,小崽子可真慢。
“爸爸!”阮白芷背着奶瓶,爬上車子,還非要挨着大魔王坐,身子一個不穩,就要往大魔王身上栽過去,好在她拉住了爸爸的衣服袖子,平衡了回來。
阮白芷看着被自己弄皺的衣袍,小心翼翼地擡頭打量爸爸的表情。
大魔王半垂着眼簾,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坐好。”
沒有生氣。
阮白芷咧開唇角對着他笑。爸爸才不會對她生氣呢。
她坐回位置上,從旁邊拉出安全帶,對着插孔插了幾次都沒有插進去。
“笨小孩。”大魔王用魔氣牽引着安全帶,幫她扣好。
阮白芷腰間被安全帶牢牢扣住,也不能亂動了,便用小手揪着爸爸寬大的衣服袖子。
“爸爸,在這裏不能使用魔氣喔。”會被發現的。
剛搬完行李坐回駕駛座的猩猩魔将身子一僵,緊張地從車內後視鏡看向坐在後面的兩父女。
天哪!小殿下這是在教陛下做事嗎?如果陛下生氣了怎麽辦?他趁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嗎?
“知道了。”大魔王應了一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在人界,他的力量不能随意使用,只不過是消耗了一丁點魔氣,他就感覺困了。
阮白芷抱着自己的奶瓶,想要擰開瓶蓋,因為考慮到她要在路上喝,所以公孫家特別送了她一個巨大的奶瓶,她的手太小了,擰不開。
大魔王看着她費勁的樣子,從她手裏接過奶瓶,随手一擰,就打開了瓶蓋,瓶蓋一打開,裏面的吸管也彈了出來,管口跟他眼對眼。
“謝謝爸爸!”阮白芷朝着大魔王張開手臂,要他手裏的奶瓶,她身上帶着一股奶香味,就是這種奶的味道,一靠近就能聞到。
大魔王把奶瓶還給她的時候,看到她手腕上戴着的伴生鈴,視線在鈴铛上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移開。
阮白芷注意到爸爸看自己的鈴铛了,她便跟大魔王說起自己鈴铛裏住了一個魂魄,還跟他簽訂了契約一事。
大魔王看起來并不在乎這件事的樣子,對于他而言,不就是阮白芷多了一個可以驅使的奴仆,而且還是簽訂契約的奴仆,跟他多了一個手下沒什麽區別。
北辰學院在一座島上,除了校長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大魔王并非時時刻刻都在人界呆着。魔界又經歷了一個百年,每到這個時候,魔界的魔獸就會開始騷動。大魔王也不是不知道這剩下的幾十個魔城的城主都對他這個大魔王的位置觊觎已久,上次不知道是誰派來的刺客殺手,傻乎乎地掉進他後花園被食人花吃掉了。
呵,就憑這點技倆也想殺他,恐怕是他平時睡得太久了,最近帶着小崽子去宰殺魔獸的時候也不出手,讓他們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那些愚蠢的魔族不知道,他生來便是魔王,便一直都會是魔王,“魔王”不是一個職位,而是一個種族,只要魔界還有一息魔氣,他便能夠不死不滅。
除非……
大魔王看向身旁靠着自己睡得香甜的幼崽。
有且僅有一個可能,就是被自己的血脈殺死。
今天并不是北辰學院常規的入學季,但是這段時間校長突然力排衆議,開設了一個新的專業。新專業的學生今天入學,為此,校長還讓人在入島的島口拉了橫幅,歡迎新同學入學。
關于這個新專業,老師學生都在讨論。
魔學。
據說是因為魔淵之井跑出來的魔物太多,有些魔物在書冊上都沒有記載,而且難以對付,所以才會開設這一門專業。
但衆人議論的點并不在此,而是他們聽說這門專業的老師是這個新同學的家長,更加令人動容的是,這位家長不僅自己親自授課,連這門專業的教學樓和各種設施都是這位家長自己投資建設的。
為了讓自己的孩子接受好的教育,做到這個份上,不為錢也不為利,還來教書,把知識傳播給他們其他人,想必一定是一位學識淵博、看破紅塵的老教授吧。
然而當他們看到這位“老教授”的時候,他們人都傻了。
猩猩魔将把他們送上島就回魔界了,除了十二魔将之外,沒有其他魔知道大魔王來人界給小殿下上課,反正對于大魔王來說,在魔界和在人界只不過是一道門的功夫,他随時都可以回去。
“爸爸,喝奶!”阮白芷踮起腳尖把自己的奶瓶遞到爸爸的面前。
大魔王入鄉随俗,換了一副打扮,現在正戴着墨鏡,單手握着一杯超大杯的可樂,手裏還冒着寒氣,時刻将可樂保持在冰鎮狀态。
他就着阮白芷的手,幫她擰開瓶蓋,将對準自己的吸管調了個頭,對着阮白芷。這一系列動作做得無比流利,顯然是已經做過多次了。
阮白芷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抱着奶瓶喝奶,鼻梁上架着一副跟爸爸同款的墨鏡,雙腳自然垂下,時不時還在空中晃一晃,心情愉悅。
大魔王單手搭着她行李箱的拉杆,防止她亂動會掉下去,另一只手将寒氣收了回來,握着半杯可樂,衣袖自然垂下,露出白皙的皮膚和流暢的手臂線條。
北辰師生來到碼頭,看到的就是穿着花襯衫,仿佛是來島上觀光旅游的一大一小,一個喝可樂,一個喝奶,等待着他們。
老教授?新同學?
呵呵,校長你在開什麽玩笑?這個還在喝奶的小娃娃是他們的新同學?看起來弱不禁風,他們能夠一拳打趴兩個的年輕小白臉是“老教授”?這後門開得也太大了!北辰學院就是他們開的吧!
北辰學院最年輕的老師都已經三十幾歲了,這位阮老師看起來也才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絕不可能超過三十歲,而且他們的老師都是身經百戰,跟妖魔鬼怪戰鬥過的老師,這位……阮老師,他來教魔學?行不行啊?
衆人對此抱着十分懷疑的态度。
大魔王第一天上課的時候,阮白芷比大魔王本人還緊張。
因為開設了魔學這門課,大魔王要每周都來學校一次給他們上課,面對的學生并不止阮白芷一人,還有其他聞名而來的學生。
“聽說這位阮老師才二十幾歲,高高瘦瘦的,長得挺好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
“他女兒今年四歲,跟我弟一個基礎班,一直沒法調動靈力,也不知道怎麽進的學校。”
“可能她就只有‘看見’的能力吧,如果成績好,說不定以後能去特殊部門撈個文職。”
……
抱着筆記本和書籍的學生們年齡不一,往大教室走去,沒有注意到他們讨論的當事人就跟在他們身後。
大魔王兩手空空,什麽也沒帶。
跟在他旁邊的阮白芷抓着他的衣袖,邁着小碎步跟上他,叽叽喳喳地跟大魔王分享自己學到的知識,“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五大家族,但是因為沈家的預知天賦太過逆天,窺探天機,已經沒有後人了,現在才變成了四大家族……在人界某個非常遙遠的地方,由很久很久以前的人類修士得道飛升,成為了仙人,而逐漸形成了仙界。”
大魔王掀了掀眼皮子,“現在已經沒有那樣的修士了。仙界自己作死,弄丢了一線天機,早就沒了。”
人類真不靠譜,這都多少年前的歷史了,怎麽還拿出來教人?
大魔王走在學生之中,墨鏡底下那雙赤眸掃過這些學生。他看着他們身上朝氣蓬勃的樣子,說話時眉飛色舞,不管是說八卦還是談論上課內容,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很有趣,都值得他們去讨論。
他想,為什麽他活了上千年,都不見得什麽時候能像他們一樣有精神,內心甚至毫無波瀾,而他們僅僅最多只能活百年,卻每天的感情都如此豐沛,難道他們就不累嗎?
“喔喔!那我要記下來,老師說,考試要考的。”阮白芷仰着頭,認真地說,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好像這樣就真的能記下來似的。
大魔王低頭看着阮白芷努力跟上自己的步伐,幹脆将她一把抱起,像平時帶着她去逮魔獸玩時一樣。
阮白芷抱着爸爸的脖子,在他踏進教室的時候,想起之前公孫夏沁跟她說的話,如果要表達自己的喜歡,就要親親。
爸爸第一次上課,一定會緊張吧,讓她給他打打氣!
她捧着大魔王的臉,親了一口爸爸的臉,在爸爸耳邊小聲給他打氣:“爸爸加油!”
大魔王一愣,墨鏡都氣歪了,身體僵硬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邁左腳還是該邁右腳。
這、這成何體統!一定是她去學了人類那套,果然不能讓人類教她,都把孩子帶壞了!
“以後不準這樣。對誰都不準。”大魔王嚴肅着一張臉,把阮白芷放在第一排,正對着自己講桌的位置上,好讓他一擡頭就能看見她。
阮白芷乖巧地點點頭。
大魔王看見一整個教室幾乎都坐滿了學生,這些學生年齡有大有小,更有趣的是,這個教室裏不僅有人,還有化成人形的妖族。
上課鈴聲響起,教室原先還鬧哄哄的,卻在講桌上出現人的那一刻,突然鴉雀無聲。
這已經不能用安靜來形容了,可以說是寂靜,或是壓抑。
衆人沒有發現,教室的牆角開始凝結了一層霜,寒氣不僅從他們的心底升起,還有他們的周身,仿佛突然從春天又倒回了冬天,窗外的樹葉的都不動了,連風都繞開了這塊區域吹。
大魔王站在講臺上,一眼就看到小幼崽坐在這些人類小孩之中,用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她和這些學生好像沒有什麽不同,眼神清澈幹淨,裝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在大魔王的心底,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開始生根發芽。
“今天要講的,是一個叫做血岩獸的魔物。”大魔王話音落下,便有學生在底下細聲讨論。
“血岩獸?那不是前幾天葉老師帶着幾位師兄師姐去R市歷練,碰上的高階魔獸嗎?”
“對啊,陳師兄被血岩獸的毒氣所傷,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
“第一節 課就講高階魔獸?不應該先講基礎嗎?”
……
有人不贊同大魔王的上課方式。
大魔王的視線落向那幾個叽叽喳喳的人類小孩,他們瞬間就變啞巴了,驚恐地看着對方,怎、怎麽他們說不出話來了?
大魔王又看回自家的幼崽,她正捧着自己的小腦袋,鼓勵地看着爸爸,好像在聽什麽有趣的故事,期待極了。
“這種魔物很好對付。在魔界,它們屬于土系魔獸中能力最弱的魔獸。能力最弱,不過肉質味道最鮮美,除了肉質之外,它們的殼經過高溫烘烤過後,殼內鑲嵌的石頭很脆,一口一顆,還會散發着一種香甜的氣息。”大魔王說着說着,聽到底下有人咽口水的聲音。
他的目光鎖定自家的幼崽,問:“想嘗嘗嗎?”
阮白芷點點頭。
她聽着也饞了。
大魔王從講臺上挑了一支粉筆,在地板上畫了一個古老的陣法,最後一筆落下,這個奇怪的圖案突然亮起了灼眼的光芒。
從陣法裏掙紮着跑出來一個幾乎頂到教室天花板的巨大魔獸,它全身呈現赤紅色,如同龜狀,背上的殼長滿了一顆顆石頭,從它出現那一刻起,它身下就流出血色的黏液,快要流到講桌下的時候,以大魔王面前那塊板磚為界,非常突兀地改變了方向。
它嘶吼着,發出刺耳的吼叫聲,幾乎要把窗戶玻璃給震碎。
底下的學生驚恐得要奪門而出,還有一些從沒見過如此大陣仗的學生已經吓得連動都不會動了。
前排的學生一下子就只剩下阮白芷一個。
血岩獸立刻對準了面前的人類幼崽,張大了嘴,噴射毒氣。
大魔王閃身出現在阮白芷的面前,熟練地把她抱起來,雙指一并,往前一指,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風把所有毒氣全都吹了回去。
地上古怪圖形的法陣燃燒起了紫藍色的火焰,将血岩獸牢牢地鎖死在這個法陣範圍內烘烤。
“爸爸變強了!”阮白芷高興地蹭了蹭大魔王的脖子。
大魔王是見毒氣都到她面前了,她躲都不帶躲一下,這才出手的。
“嗯。”他随口應答道。
大魔王往空中一劃,給血岩獸畫下了一個結界,把它慘烈的吼叫聲也堵在了結界裏頭。
教室裏還剩下一半的學生眼睜睜地看着這位傳說中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師把高階魔獸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還把它的肉片下來,用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鐵簽串起,遞到他女兒的面前。
更讓人震驚的是,她竟然還吃了!
已經被烘焙成一份巨大美味的血岩獸周身沒有火焰了。
阮白芷爬上血岩獸的殼,摘下它身上的石頭,咬了一口,像巧克力味的石頭,脆脆的,好好吃。
她裝了一兜子石頭,才從殼上爬下來,然後捧着這些小石頭,給教室裏已經吓傻了的學生。
“爸爸第一次上課,可能教學方式跟其他老師不太一樣。希望師兄師姐你們會喜歡這樣的上課方式。”阮白芷雙手遞上巧克力味的小石頭。
這些石頭香香脆脆又帶着一點甜膩的味道,把這些學生的思緒喚了回來。
學生們:豈止是不太一樣,簡直是完全不同!喜歡?!再多來幾次,他們估計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他們再擡頭看向講臺前,嘴角帶着淺笑地看着自己女兒的阮老師。
這哪裏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明明弱小可憐無助的是他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