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和爸爸一樣是鹹魚

第36章 她和爸爸一樣是鹹魚。……

導游的同事過來醫院接了她的班, 帶領他們夕陽紅旅游團繼續下一個行程。

“要不要坐輪椅?”導游剛從病房出來,就看到河神扶着牆壁,正在努力練習走路。

他走路的樣子, 像極了剛剛蘇醒的植物人,正在咬牙做恢複訓練。

這一層的病人不多, 但路過的人都會忍不住把自己的目光投向河神, 他的容貌和那雙藍色的眸子過于吸睛, 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好看。

河神沒有理會別人的視線,緩慢地走到她的面前, 堅定地搖頭, “我好不容易才能上岸行走,才不要坐輪椅呢。”

導游上前虛虛地扶住他,詢問道:“接下來,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他第一次上岸,應該會想要好好逛逛這個世界吧?

河神不要她攙扶, 直起身子,努力忍住疼痛行走。他現在已經學會怎麽走路了,但是走起路來, 他還是會疼。

“我很想上岸, 看看這個世界, 但是真正上岸之後,卻沒有什麽一定要去的目的地。要不,你陪我走走吧。”河神已經能夠忍受走路的疼痛, 雖然說話的時候, 聲音還會顫抖。

導游有些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物種,會不會走着走着突然變成魚, 只能小心翼翼地護着他。

醫院的對面是個山水公園,門口有一輛雪糕車,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帶着他們的孫兒站在雪糕車前面等着買雪糕,有些游客見這邊人多,也會來湊湊熱鬧,買上一個雪糕,邊吃雪糕邊逛公園。

河神好奇地看着那輛雪糕車。

“你要不要嘗一嘗?”導游一邊這麽說着,一邊引着河神走到雪糕車前開始排起隊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當導游當習慣了,空閑下來之後,就想跟他講解一下現在這個景點。

“這個山水公園原本是鎮上一個有錢人的家,後來他不在這裏住了,就把自己的家開發成了景點。我們虞揚鎮的旅游業一直做得很不錯,老人家也會做一些手工藝品拿出來賣,但是年輕人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所以他們大多數都會選擇去大城市務工。”導游說到這裏,河神也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山水公園。

說是山水公園,山是假山,水也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人工池塘,說不上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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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笑了,“我家才是真正的山水公園。”

虞揚河的周邊就是山林,而他家就在河裏。

導游手握兩支雪糕,将其中一支遞給他,順着他的話,笑着說:“您說得對。”

畢竟他是虞揚河的河神。

在他們兩人專心聊天,走進山水公園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身後跟了兩個小尾巴。

葉知柏正打算跟上河神和導游,一轉頭發現阮白芷不見了,他心一驚,連忙去找人,結果掉隊的小尾巴正站在雪糕車前,仰頭望着店員。

阮白芷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店員把雪糕遞給一個小朋友,然後咽了一口口水。

店員注意到了她渴望的眼神,小萌娃的眼睛水靈靈的,也不吵不鬧,就這樣望着他,讓他的猛男之心忍不住被她吸引。

“小朋友,你想吃雪糕嗎?”店員問。

阮白芷眨了眨眼睛,“想吃,但是我沒有錢。”

葉知柏走近的時候,正好聽見了阮白芷的話,準備在身上找點什麽東西抵債,就看見店員做好了一個新的雪糕,遞到阮白芷的面前。

“小朋友,噓,別告訴別人。這個不收你的錢。”店員豎起食指,抵在唇邊。

阮白芷對着店員甜甜一笑,“謝謝大哥哥!”

她正要接過雪糕,就見葉知柏走到她的身旁,将他身上随身攜帶的玉佩放在店員的手裏。

“不要欠別人東西。”葉知柏這麽說着,從店員手裏接過雪糕,遞給阮白芷。

阮白芷看着手裏的雪糕,又看店員已經将葉知柏的玉佩收了起來,正舉起來,對着光源照,像是在确定玉佩的真假。

這是店員大哥哥送的,又不是她欠的。阮白芷想。

阮白芷握着雪糕,慢吞吞地走在葉知柏身後,然後用垂下的小手勾了勾手指頭,釋放出一縷魔氣。

雪糕車裏的店員又開始工作,給顧客做雪糕了,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放在臺上的玉佩不見了。

阮白芷小手一翻,握住了冰涼的玉佩,然後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能讓葉知柏一縷魂魄随身攜帶的玉佩,一定不是什麽凡物,這麽重要的東西,因為她的一個雪糕給了出去,葉知柏真是笨蛋。

阮白芷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為了不讓笨蛋葉知柏再給出去,她暫時替他保管好了。

葉知柏原本給出玉佩的時候,還有些心疼,因為這是他從家裏帶出來的唯一一件東西,能夠穩固魂魄。在沒有伴生鈴之前,他的魂魄不散就是這塊玉佩起的作用,但是既然他現在已經回不去了,也有伴生鈴,這塊玉佩于他而言,已經沒有多大用處了,看着它只會想到自己回不去的事實,徒增傷心,還不如給出去呢。

好歹,還值她一個雪糕。

阮白芷見葉知柏看過來,咬了一口雪糕,對他彎着眼睛笑。

葉知柏揉了揉她的腦袋,想到在虞揚河,讓她二選一的時候,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選了他。

實在是……有點感動。

“你為什麽會選我?”葉知柏憋了一路,現在才問出口。

阮白芷望着前面的導游和河神,這次她不會再弄丢了。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啊。”阮白芷說得很理所當然。

葉知柏古怪地問:“仇辛傑不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你說朋友只能有一個的嗎?仇辛傑只是我的同學。我有好吃的,好玩的,會給我的朋友,但不一定會給我同學。”阮白芷說。

河神握着雪糕,站在了棉花糖攤位前,導游二話不說就給他買了好大一個棉花糖。

哇!那個棉花糖好大,好像雲!阮白芷被吸引了視線。

葉知柏見她盯着河神手裏的棉花糖,猜也能夠猜到她在想什麽,原本以為經過這個攤位的時候,阮白芷也會停下來,卻沒想到她繼續跟上導游和河神,只是視線停留了一瞬,倒沒有像剛剛那樣站在人家攤位前賣萌了。

“怎麽不想吃棉花糖嗎?”葉知柏問她。

阮白芷吃掉手裏最後一口雪糕,開始啃甜筒,哼哼唧唧地說:“我回去跟爸爸說,讓爸爸給我買。”

葉知柏想,以大魔王寵女兒的程度,他估計會直接把人家整個攤位都買下來。

“河神的願望就是在人界這樣随便走走嗎?”阮白芷見河神好像真的只是想逛一逛人界而已,可能逛完就會回去虞揚河了,根本不會像葉知柏說的那樣會逃走。

葉知柏看向走走停停的河神。

這座山水公園很大,但是再大也不及虞揚河那麽大,見慣了山山水水的河神又怎麽會對簡陋的縮小版山水公園有興趣呢?

河神的視線停留的地方,更多的是在人的身上。

爺爺牽着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孫子,走一段,抱他一段,還會努力逗笑他。

小孫子路過河神,目光被他的藍色眼睛吸引,伸手想要去摸河神的眼睛,河神伸手,碰了一下幼崽軟軟的手指。

河神愣了一下,收回自己的手,目送他們離開。

“我看到爸爸的眼睛,也想要摸爸爸的眼睛。”阮白芷看到這一幕,想起了自己剛來魔界那會兒。

其實她現在也不過五歲,假裝自己是個大人一樣,回憶以前。

普通小孩哪裏會記得以前發生過什麽,整天吃吃喝喝睡睡,但阮白芷不是普通小孩,她不會忘記她跟爸爸在一起的任何記憶。

“魔王陛下的赤瞳,确實很引人注目。”葉知柏第一次見那雙赤瞳的時候,也會心神不安。

阮白芷想到今早她去叫爸爸起床,爸爸還用赤瞳瞪她,哼哼。

“早點完成任務就能早點下課了。”阮白芷想到爸爸,突然有了鬥志,她如果拿了最高分,就回去給爸爸看,讓他看看他女兒有多厲害!

葉知柏一直在觀察着河神,并沒有貿然帶着阮白芷上前去截住他,畢竟現在對于河神來說,阮白芷才是虞揚河的河神,現在又出現在這裏,說不準會讓河神誤會。

河神站在公園的一塊空地上,望着空地中間正在跳廣場舞的人類。

導游見慣了大叔大媽跳廣場舞,并不以為意。

天空逐漸陰沉了下來,由晴轉陰。

“好像要下雨了。”導游想着要帶河神去避雨,卻一轉頭,看見河神藍色的眸子中落下了一滴淚。

“河……河神?”導游驚訝地看着他。

原來,神也會哭。

河神像是才注意到自己哭了,他愣愣地用食指揩去眼淚,低頭看着指尖那點濕潤。

“河神哭了?”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的葉知柏注意到了河神的狀态。

阮白芷目不轉睛地看着河神,順着他剛剛看去的視線,落在跳廣場舞的人類身上,下了自己的判斷:“他也想跳舞。”

葉知柏本想說,怎麽可能這麽簡單?

阮白芷鼓着腮幫子,拉起葉知柏,氣勢洶洶地走到了河神面前。

河神看到阮白芷出現的時候,先是驚訝她怎麽能出現在這裏,然後就是渾身戰栗,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後果,指着阮白芷,“你、你不能離開虞揚河。”

葉知柏替她解釋:“你放心,現在有別人在守着虞揚河。”

說是要他放心,河神依舊緊緊皺着眉頭。

阮白芷仰着頭,眼睛純澈幹淨,如同河神百年如一日看見的湛藍天空。

“河神哥哥,你是不是也想跳舞?”她問。

河神動了動自己的指尖,他張開口,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藍色的眸子暗淡無光,就像現在陰沉沉的天氣。

“我連走路都走不好,如何跳完一支舞呢?”河神自嘲般笑了笑。

站在他身旁的導游像是才回過神,原來他落淚是因為這個。

此時,天色越來越暗,天空聚攏了一團烏雲,廣場上跳舞的人已經停下了動作,各自收拾東西離開了。

“或許,你聽說過雙人舞嗎?”導游突然開口,她後退了一步,朝着河神伸出手,對他腼腆地一笑,“你可以把腳踩在我的腳上,然後我帶着你跳舞。如何?”

河神猶豫着,小聲說:“可是,沒有音樂了。”

阮白芷用魔氣幻化了一把口琴,随便吹出幾個音都能成節奏。

他們魔族能歌善舞。阮白芷學了幾首小曲,從開始上音樂課的第一天,就用這幾首小曲一直用到小測驗,翻來覆去都是這幾首。

葉知柏提醒:“快下雨了。”

導游握住了河神的手,将他往自己面前一拉,河神猝不及防地踩到了導游的腳。

“你很輕。”導游有些意外,他是一個成年男人,本應該比她一個小女生重得多,可是他踩在自己的腳上,卻一點也不重。

河神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聽見口琴吹出的輕快小調。

導游帶着河神踏出了第一步,然後旋轉,轉入了廣場之中。

細密的雨絲在這個時候落了下來。

阮白芷感覺到雨點落在自己的鼻尖上,眼睛一轉,正要停下吹口琴的動作,卻見自己的頭上落下陰影。

她擡起頭,葉知柏用自己的外套擋在了她的身上,為她遮擋落下的雨。

阮白芷專心致志地吹口琴,目光也追随着在面前空地跳舞的兩人。

導游姐姐不如河神高,她需要仰頭才能看見他的眼睛,兩人靠得很近,河神能夠嗅到她發間的味道。

河神閉上眼睛,他感覺着踏出去的每一步,每一個旋轉和跳躍,都像是在他的心間上飛舞。

有時,河裏會落入樹葉,樹葉在落下的時候,打着旋兒,被風吹着,飄落在河面上。

河神看着漫天飛舞的樹葉,他也會想,如果他是一片樹葉,春天發芽,長于樹上,到了秋天就枯萎死亡,死亡的時候獻上一舞,也不算白走一遭。

小調很歡快,河神感覺自己的心也随着小調起伏,此時的他是自由的。

他忘記了自己的腿有多疼,只把自己交給面前的女人,跟着她一起跳舞。

雨勢越來越大。

導游已經被雨淋濕了頭發和衣服,但她依舊握着河神的手,讓他跟着自己的節奏擺蕩。

他太輕了。

這是神的重量嗎?如果她抓不住,他好像就要飄走了。

阮白芷吹完最後一個音節,自己沒有淋濕多少,身旁的葉知柏像個落湯雞一樣,正要嘲笑他,卻聽見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導游攙扶着河神,緊張地詢問他怎麽了。

河神咳出一口血,他望着自己掌心上的血,又擡頭去看這片陰沉的天空,緩緩地說:“我的神力,要消散了。”

阮白芷和葉知柏連忙跑到他的面前。

“怎麽會這樣?”阮白芷沒想到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間就急轉直下了。

河神說:“我原本是虞揚河裏的一條小魚,後來因為人類的信仰,成為了虞揚河的河神,與虞揚河簽訂了契約,我要永生守護虞揚河,離開虞揚河我就會死。找一個河神來替代我,不過是為了騙過虞揚河一時。”

所以阮白芷想要離開虞揚河,必須找另外一個人代替河神瞞過虞揚河,将她困住的不是虞揚河,而是河神。

導游看見河神的手已經開始變透明了,緊張地攥住他的手腕,“如果虞揚河沒有河神,會怎麽樣?”

河神任由雨淋在自己的身上,他望着導游,溫柔地告訴她:“不會如何。現在人類的命運,掌握在人類的手裏。”

所以,人類已經不需要神了。

“我只有一個夢想,就是上岸,這樣會讓我感覺自由。”河神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阮白芷有些不能理解,“可是,這個夢想會讓你死掉。”

離開虞揚河就會死,不對嗎?

河神張開雙臂,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身上。

“人類有一句話,如果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麽區別呢?我是魚是神,都由不得我自己控制。我只想在死前掌握一次我自己的人生。我想,我要自己說了算。”

阮白芷望着河神,目光閃爍,她的小小心靈似乎受到了什麽觸動。

葉知柏握住阮白芷的手,“河神如果死了,我們就會自動被彈出去了。”

陣眼都沒了,他們自然不會再繼續呆下去了。

阮白芷咬着下唇,“這不對。”

倪老師沒有說過這種破陣的方法。

此時,天空如同裂開了一道縫隙,一道驚雷朝着虞揚河的方向劈了過去。

“虞揚河出事了!”河神感覺到了虞揚河的躁動,用還未消散的神力卷起他們三人,将他們一下子帶到了虞揚河河邊。

河水翻騰,眼前一道又一道雷劈落下來,像是在尋找着誰。

“小殿下!救我!”單嬌玥在河裏撲騰,終于見到阮白芷回來了,第一時間找她求救。

單嬌玥還努力地托着昏迷不醒的仇辛傑,将他托上水面。

阮白芷驚呼一聲,就要救人,身旁的葉知柏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本命劍,将河裏的兩人撈了起來。

河神将單嬌玥的魚尾變回了雙腿。

虞揚河的河水直接拍上了岸,仿佛要将衆人卷下河水。

河神緊抿着唇,他看着岸邊狼狽的幾個小孩,最後望了一眼緊張擔憂地看着自己的導游,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臉。

“我守護了虞揚河幾百年,也守護了這個鎮子幾百年。別再說我的壞話了。我是條好魚。”河神的眼睛有着最美麗的藍色。

他縱身一躍,跳入了河中。

導游伸出手,只碰到了河神的指尖。

虞揚河光芒大丈,剛剛還翻湧不息的河水好像被人用大手按了下去,突然變得平靜了下來。

雨停了。天上的那團烏雲也漸漸散開,金色的陽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陣眼消失了。

阮白芷一行四人要回到現實世界了。

她最後看了一眼虞揚河,河岸的導游姐姐伸出手,一條藍色的小魚躍出水面。

再一睜眼,周圍的環境已經變回了教室。

原本放在桌上的陣法圖也漸漸消失。這是一次性的陣法圖,用完就沒有了。

講臺上閉眼休息的倪安靖聽到了動靜,擡起頭就看到了四個濕淋淋的小孩,而其他組都還沒有出來呢。

倪安靖走到還在發楞的阮白芷面前,鼓勵般笑着說:“恭喜你,你們組是第一個出來的,獲得今天的最高分。”

聽到自己是最高分,阮白芷卻沒有料想中的那麽高興,她的心裏悶悶的,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倪安靖也注意到她的狀态,想了想,跟大魔王報告了這件事,順便把阮白芷在陣法圖經歷的錄像發送給了大魔王。

放學之後,阮白芷的情緒似乎也沒有平時那麽高。

“你怎麽不開心?”葉知柏不明白為什麽她拿到了最高分也不開心。

阮白芷單手撐着腦袋,腦海裏卻一直盤旋着河神所說的那句話,她好奇地問葉知柏:“你有沒有什麽夢想?”

葉知柏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但也認真地想了想,“我的夢想……應該是成為一個劍修。”

跟他爹一樣強的劍修。

阮白芷皺着一張小臉,沒說話。

葉知柏在陣法圖裏消耗的靈力很多,陪着阮白芷等到魔王來接她的車子後,就進了阮白芷的伴生鈴裏休養。

黑車的車窗降落下來,大魔王看着站在門口踢石頭的阮白芷,“上車。”

“爸爸。”阮白芷捏着小書包的背帶,自己打開車門,爬上車子。

大魔王聽到幼崽略顯低落的語氣,等她自己開口。

果不其然,阮白芷才剛剛上車一會兒,就忍不住問爸爸:“爸爸,你有什麽夢想嗎?”

大魔王:“我沒有夢想。”

阮白芷睜大了眼睛,“爸爸,有人說,沒有夢想就和鹹魚一樣。”

她也沒有夢想,她和爸爸一樣是鹹魚。

大魔王曲起食指,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笨小孩。這個世界上不是人人都能有夢想的。能找到自己夢想,并且為之奮鬥的人都是幸運兒。你想想,這個世界上有幾個幸運兒?大部分都是平凡的而碌碌無為的人。”

說罷,他雙手環胸,語氣高深,道:“可惜,我永遠無法成為這樣的人。”

畢竟他是魔界最強大魔王。

阮白芷聽着爸爸凡爾賽語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我也想成為那樣的幸運兒。”

大魔王彎了彎唇角,“嗯,那你加油。”

阮白芷還對一件事情耿耿于懷,“爸爸,我上陣法課的時候……”

她給大魔王說了自己進入陣法之後,陣眼消失了他們才從陣法圖裏出來。

大魔王冷冷一笑,“嗯,有魔族在你的陣法圖上動了手腳。”

明天那個幼崽就不會再出現了。

阮白芷覺得為了自己夢想而死去的河神,不應該就這樣消失。

她有點……難過。

車子停了下來。

大魔王打開車門,對着阮白芷伸出手,“走吧,今天不回家,帶你去打魔獸。”

沒有什麽難過是打一頓魔獸出氣不能解決的,如果有,就打兩頓。

這是大魔王簡單粗暴的哄女兒方法。

時隔快一年,大小魔王再次禍害魔物世界。

大魔王帶着阮白芷去了魔域之海,挑戰傳說中吃了幾百個出來捕魚的魔族的巨大章魚魔獸。

最後以父女倆今晚吃章魚燒結束了本次的出氣運動。

阮白芷跟爸爸吃着章魚燒,看着魔界天空一成不變的大月亮,忽然發現月亮旁邊好像多了一顆小星星。

“爸爸!月亮旁邊多了小星星!”阮白芷驚奇地指着天空。

大魔王用竹簽插起一塊章魚燒,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低頭看着高興的幼崽,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說明,你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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