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喜當爹的竹馬19

第58章 喜當爹的竹馬19

燕東林這個朝廷欽犯被抓起來, 自然是燕寧的功勞。

借着去秦王府把平安脈的時候,燕寧欲言又止,秦王自然要問:“先生, 可是有話要說?”

燕寧就說了,“近幾日老家鄉鄰傳來書信, 說有人在細細打聽草民前妻母子的消息。”

秦王當然知道徐秀秀和燕東林,在決定讓燕寧為自己治傷後, 心思缜密的秦王就暗中打聽燕寧, 醫者不可靠那就是在頭上懸了一把利劍。秦王可以說把燕寧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清清楚楚,徐秀秀和燕東林在燕寧履歷中如此濃墨重彩的一筆, 秦王怎麽可能不知曉。

“哦,那是何人在打聽?”秦王問。

“思來想去,草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燕東林的生父, 不然時隔五年, 又有誰會突然打聽這些事情。”燕寧微微皺眉。

秦王倒有些明白燕寧的意思了,他是怕燕東林的生父報仇, 畢竟那母子幾個落到那種下場,燕寧‘功不可沒’。卻有些想不明白, 燕寧為何如此重視, 那邊一打聽他就能得到消息, 可見在老家留了人時時關注, 對付一個弱女子和黃口小兒,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聲望, 有必要如此小心翼翼嗎?秦王直覺這裏頭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地方, 比方說:“對其生父,先生是否有線索?”

瞧瞧這敏銳性,燕寧覺得自己押寶押對了, 當年祁王能成功上位,也就是秦王斷了腿無法跟他争而已。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王爺,”燕寧無奈地笑了,表情變得微妙,“草民第一次偶見祁王時,就覺得那孩子竟然幾分像祁王。”

秦王神色微變,直視燕寧,以他對此人的了解,若沒有八成把握,不會貿貿然開這個口。

“但是又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便想着大抵是巧合,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況且,”燕寧輕咳一聲,“人盡皆知,祁王子女緣淺。”

秦王就有那麽點想笑,什麽子女緣淺,他的好九哥,十有八九是有什麽毛病,要不然後院那麽多女人,怎麽就一個都無所出。總不能個個女人都有毛病生不出,這麽多女人都生不出,只能說是男人自己有問題。

“那是什麽又讓你覺得可能不是巧合?”

燕寧道:“月前我離開王府時,偶遇祁王,祁王當時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不久我就接到老家的來信,再回想當時祁王面容,遠遠觀過去,紅光滿面,目光炯然,精神氣較之以往不同,倒是十分像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家我越想越是不安。”

秦王若有所思,老九要是突然冒出個兒子來,那可真不是個好消息,“先生可能畫出那孩子模樣。”

燕寧自然能,上輩子活到老後,開始修身養性,學習書法繪畫,所以燕寧的畫技還不錯,當年官府懸賞的畫像就是他友情提供的。這一回燕寧稍加更改了下,五年過去,燕東林的面容肯定有所變化,不過再變眉眼還是那眉眼。

燕寧畫了三幅燕東林的畫像又畫了徐秀秀的畫像,他是這麽說的,“我根據人體肌肉骨骼可能有的變化在他五歲的面容上做了細微的調整,畢竟他現在已經十歲,不是五歲的模樣。”雖然他知道燕東林十歲時是個什麽模樣,但總不能直接畫出來。徐秀秀一個成年人倒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秦王點頭,細看三幅畫像,有些微不同之處,但是看眉眼就知道是同一個人,畫得惟妙惟肖十分傳神。再看那徐秀秀,面貌只能說是清秀,也不知道到底又何等本事竟然令燕寧心甘情願替別人養兒子,還可能跟他那個眼高于頂的九哥來一場露水姻緣。

這些話,秦王自然不會直接說出口,他又不傻,他只是感嘆:“想不到先生畫技如此超群。”

燕寧笑笑:“獻醜了。”

秦王就把畫像交給下屬,下令重點調查祁王行蹤。

這世上很多事都敗在一個有心算無心之下。

祁王哪裏知道燕寧已經提前揭開他的底牌,他還陷在突然有後的喜悅之中,忍不住多次悄悄去看望燕東林,得知燕東林進步飛快之後,更是心懷安慰,不由自主多去了幾趟。

這去的次數一多,再是小心翼翼,都會留下蛛絲馬跡。

“居然還真被說中了。”秦王其實對于燕寧的話半信半疑,不過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才會調查,結果就查出真的麽一個驚喜。老九有兒子了,可他兒子是個朝廷欽犯,設身處地一想,有這麽個兒子,他會怎麽做?當然是洗白這個兒子身上的污點,怎麽洗?

秦王玩味一笑,他覺得這個驚喜十有八九還有更精彩的後續,秦王吩咐人請來自己在刑部的下屬,找到了朝廷欽犯,那當然要抓起來,還有包庇朝廷欽犯的人,當然要一塊抓起來,驚喜也許就在裏面。

于是,正錦衣玉食衆星捧月的燕東林迎來了不速之客.

這一陣的日子可謂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幸福的日子,比在燕家更幸福,尤其是經歷了那麽多年的颠沛流離之後。燕東林暗暗發誓,一定要留在這個所謂的爹身邊過上好日子,他雖然還是不知道祁王真正身份,但是看這排場再看身邊人的本事,就知道來歷絕對不簡單。燕東林不禁冷笑,怪不得徐秀秀那個女人會願意跟他無媒茍合,那個女人,天生就有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

“……有容,德乃大……”祁王專門安排的教書先生在認真講課。

座位上的燕東林聽得更是認真,他就像一塊海綿一樣來者不拒地吸收各種知識,莫說祁王心花怒放,就是伺候的人都看的高興,主子有出息,做奴才的才有機會騰飛。

教學正相宜時,一個小厮急赤白臉地沖進來,“小公子,刑部的人來了,趙管家讓您趕緊從密道離開。”

燕東林悚然變色:“刑部的人怎麽會找到這裏來?”

誰知道呢,趙管家都亮出這是祁王地盤了,最後不退反而硬闖,那架勢分明是有備而來。趙管家急得滿頭大汗,作為祁王心腹,他知道自己細心照顧的小公子是朝廷欽犯,所以是萬萬不能被抓到的,不然小公子就算是廢了,祁王絕不可能放過他。

“公子您趕緊走吧。”小厮上來就拉起燕東林。

燕東林比他更着急,恨不得插翅就飛,他比誰都不想被抓住,他已經不是燕東林,他即将成為另外一個人,擁有一段新的錦繡人生,他馬上就能出人頭地再報仇雪恨,他絕不想被抓住。

然事實并不以他的意志而改變,燕東林剛跑出書房,刑部的人已經強行闖入,有備而來再叫人跑了,刑部那就真成飯桶了。

領頭之人打開五年前的海捕文書,殺人這樣的案件都會在刑部留檔,比照燕東林,發現還真挺像的,小孩子變化再大,五官也不能變形啊,又不是嬰兒時期。

“燕東林,來人給我拿下。”

“你們敢,這可是祁王貴客,若叫祁王知道,我看你們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領頭之人一本正經道:“祁王豈會收留朝廷欽犯,爾等竟敢打着祁王殿下的名號為非作歹,來人啊,都抓起來,回去好好審一審。”

祁王的人自然不會束手就擒,可光天化日之下,哪裏是披着官皮的刑部占據上風,這一反抗,正好給了刑部一鍋端的理由。

燕東林被戴上枷鎖,養出了一些肉的小臉青白一片,難道他的好日子就這樣短暫,找到親爹并不意味着他脫離苦海,反倒使得他掉進火坑,怎麽會這樣?

是啊,怎麽會這樣?祁王百思不得其解。刑部是秦王的地盤,這樣的動作,背後肯定有秦王在撐腰,那麽秦王又是怎麽知道燕東林,自己到底哪裏露出了破綻?

想不明白的祁王硬着頭皮找上秦王,不妨竟然看見秦王身側的燕寧,神色微微一變,難道是他?

祁王下意識否認,他壓根就沒把燕寧放在眼裏過,一個郎中而已,醫術再好又如何,還不是一個郎中。

寒暄過後,祁王切入正題,一臉的赧然:“十弟應該知曉了吧,刑部抓了個小孩子,說是什麽朝廷欽犯,其實那是九哥我早年的荒唐事,我最近才把那孩子找回來。”

“九哥不會是叫人被騙了吧。”秦王滿臉真誠的擔憂,“據刑部的人,那分明是弑親的惡童,怎麽會是九哥的骨肉。”

弑親的惡童這五個字刺的祁王心梗了下,他若無其事道:“血脈骨肉,我怎麽會弄錯,長相與我如出一轍,我也已經滴血驗親過。”祁王停頓了下,“至于朝廷欽犯,我去看了看海捕文書,的确有幾分像,然而世界之大,人有相似并不稀奇,不能因為我的孩兒像那欽犯就把他當成欽犯吧。他自幼在菏澤長大,有養父母,我可以證明他并非燕東林,而是杜平安。”

杜平安就是祁王給燕東林安排的新身份,要想否認燕東林是燕東林,就得讓他成為另外一個人。

祁王欣慰又愧疚地說着杜平安的人生。

秦王耐心看着祁王表演,等他表演完了,才一臉苦惱地說:“可九哥,燕先生,也就是燕東林曾經的養父指認,那個孩子就是燕東林,他還能準确無誤地說出燕東林身上的胎記和痔。”

祁王深深看向燕寧。

燕寧:“王爺怕是被奸人蒙蔽,那孩子就是燕東林,怎麽可能是杜平安,孩子的生母徐秀秀也親口指認,那就是她的大兒子燕東林。”

祁王瞳孔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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