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喜當爹的竹馬21

第60章 喜當爹的竹馬21

祁王如何不知, 在燕東林真實身份暴露的前提下,再想指鹿為馬不容易,然人總有僥幸之心, 那是他唯一的兒子,還如此聰慧伶俐, 祁王實在是舍不得啊,無論是從感情來時利益上來說都難以割舍。

在秦王處處碰了個釘子, 祁王沒再執迷不悟。繼續咬着燕東林是杜平安這個身份, 只會自取其辱,他的證人都是捏造出來的, 能證明燕東林是燕東林的證人卻一大堆,他又不能把所有知情人都滅口或者收買,那麽只能認栽。

這一次算他輸, 祁王皮笑肉不笑地離開秦王府, 轉頭就進宮找皇帝老爹哭去了。

在皇帝面前,祁王果斷地承認了自己曾經想指鹿為馬的主意, 他愧悔難掩:“兒子年屆三十才有了此子,欣喜若狂, 一時鬼迷心竅, 便想為他改頭換面, 令他重新開始。那孩子曾經年幼無知, 為其生母所惑,鑄下大錯, 兒臣不忍令他就此蒙羞, 這才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暗搓搓給秦王上眼藥,祁王羞愧道,“都是兒子糊塗, 幸好十弟明察秋毫,及時點醒了兒子。不然兒子身為皇子卻違背國法,還有什麽面目見父皇。兒臣應該洗清那孩子的冤屈還他一個公道,而不是想着掩蓋他原來的身份,兒臣已經知錯,請父皇兒責罰。”

老皇帝意味不明看着伏跪在地的祁王,他這些個兒子,一個比一個精明,兒子精明是幸事,可精明的兒子太多在皇家卻是不幸,回想年長幾個兒子鬥成烏眼雞,死的死廢的廢,折了那麽多個,剩下的還是不消停。老皇帝輕輕摩挲扶手,誰叫他屁股底下的龍椅太過誘人,誰能不争不搶。

“冤屈?你覺得那孩子是被冤枉的?”

祁王悲聲:“父皇,五年前孩子才五歲,五歲的孩子能有什麽壞心思,更不可能殺人,一切都是其生母徐秀秀所為。”

老皇帝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老十可不是這麽說的,那個徐氏說人都是孩子殺的,燕南林也親口承認是他們兄弟殺的人。”

“孩子天真懵懂,視母親為全部,一心一意維護母親,可做母親的卻是自私自利誣陷孩子。父皇,但凡一個愛孩子的母親,怎麽可能不維護孩子反而指證孩子是殺人兇手,徐氏涼薄可見一斑,她的話豈能輕信。”

老皇帝掃一眼情急的祁王,這話說的真有意思,按他的意思,就算當兒子的真的殺了人,做母親也得維護到底,不維護就不是個好母親。由母親推及父親,是不是當父親也該不顧一切地維護孩子,不維護的就不是個好父親。他逼死了一個兒子,廢了一個兒子,圈禁了兩個兒子,在老九心裏,自己這個父皇怕也不是個好父親。

想的很深刻的老皇帝眼神微微發冷,救子心切的祁王毫無所覺,還在情真意切地抒情:“父皇,兒子當年和徐氏在一起時,并不知她有婚約在身,兒臣是後來才知道,兒臣便覺得她人品有瑕,遂才沒有将她帶走,不然也不至于骨肉流落在外。說來兒臣是男子,錯得更多,可那徐氏不守婦道,後來更是欺騙其未婚夫,乃是被人強迫才失貞,心安理得享受未婚夫一家的供養,徐氏此人實非善類。”

祁王悲不自勝:“可憐兒臣那三個孩兒,懵懂無知,在母子天性下被徐氏利用,成為她盤剝燕家的工具,更是被她利用來害人。最後兒臣幼子不治身亡,次子成了徐氏替罪羊被處以極刑,長子流落成乞兒。兒臣每每想來就心如刀割,兒臣可憐的孩兒們,生母對他們只有利用之心,養父面甜心苦,惱恨他們非親生子,暗中虐待。父皇應該已經知道,十弟府上的燕郎中就是兒臣孩兒的養父。無論如何,兒臣都感激他養了兒臣孩兒五年,可他不能因為怕兒臣報複就惡意诋毀兒臣孩兒,兒臣的孩兒絕沒有殺人,父皇明鑒,定要還兒臣父子一個清白。”

只有徐秀秀燕寧黑出天際,才能襯托出燕東林的無辜可憐,所以祁王是不遺餘力地黑徐秀秀和燕寧,他們是壞人,燕東林才能是好人。

老皇帝卻不好糊弄,尤其秦王的準備工作可比祁王充分多了,畢竟是有心算無心,祁王一步落後,步步落後。

老皇帝目光凜凜直視祁王:“你确定燕東林是清白的?”

祁王本擲地有聲:“兒臣敢保證,孩子是清白的,他沒有弑親。”弑親這樣的大罪絕不能落在兒子頭上,哪怕是被生母慫恿利用也不行。弑親這樣的罪,只要沾上,他的兒子別說和大位再無可能,就是他的王位都別想順利繼承。所以她必須否認,當事人都已經死了,只剩下徐秀秀和燕東林這兩個活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端看皇帝更偏向于誰。徐氏和親孫子,成年人和孩童,皇帝總不能胳膊肘向外拐。

要沒秦王,老皇帝還真得偏向于相信燕東林,可誰讓有秦王呢。

刑部逮捕燕東林時還抓了一串祁王的人,其中趙管家被成功策反,能被祁王安排去貼身照顧燕東林的當然是心腹中的心腹,越是心腹,知道的秘密也就越多。

趙管家就把祁王的秘密撂了,燕東林那五個小兄弟都被祁王滅了口,他們和燕東林一起偷雞摸狗殺過人,是的,燕東林在殺了徐老二和徐母之後,還殺過其他人,并且不只一兩個。他為了劫財殺過人,為了報複殺過人,沖動之下他連親舅舅親姥姥都敢殺,更何況其他人。殺人,對燕東林而言,真不是什麽難事,也正是因為他敢殺人,才能以不大年紀成為團隊首腦。

祁王聽說之後都不寒而栗,小小年紀卻如此心狠手辣,自問他十歲時可沒這份魄力。這樣一個孩子,令祁王背後發寒卻又寄予厚望,這份心性和謀略,倒是個幹大事的。短暫的不适過去之後,祁王并沒有因此就放棄疏遠燕東林,哪怕他已經心知肚明,燕東林大概真的殺了親舅舅和親姥姥,然他想的是兒子缺乏管教才會如此‘野蠻’,往後好好教導,讓他的聰慧和魄力用在大事上,未來可期。

祁王自身下限低又只有燕東林這麽一個兒子,才會如此想。

老皇帝下限在及格線上,又不是只有祁王這一個可以繼承王位的兒子,更不是只有燕東林這一個孫子。有更好選擇的老皇帝聽聞之後,第一反應是,這孩子絕對不能認回來,不然傳開後,整個皇室都得淪為笑柄。更別說讓他有機會繼承皇位,小小年紀就狠辣至此,要讓他坐上龍椅,絕對是暴君,到時候民不聊生,祖宗基業毀于一旦。

老皇帝可不想做千古罪人!費盡心機維護這樣一個兒子,不惜殺人滅口的祁王,在老皇帝這裏祁王也徹底出局。無後不是不可彌補的短處,真要出類拔萃,過繼也可,可重視這樣一個後的祁王,非明君之相,不可托付江山。

祁王不敢置信瞪着老皇帝甩出來的趙管家供詞,勃然色變,大呼:“父皇明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老皇帝冷笑:“刑部,大理寺,宗人府三堂會審,你覺得還是欲加之罪。你派出去清掃痕跡的人,朕已經派人去追拿。還會調查燕東林犯過的那些事,以他累累罪行,只要查,還怕找不到證人嗎?”

晴天霹靂當頭而下,祁王駭然失色,冷汗唰的滾了下來,再不複之前的從容鎮定。

老皇帝搖頭:“老九啊,為了掩蓋燕東林的罪行,你殺了五個孩子,要不是被老十發現,你是不是還要一直殺下去,但凡有可能戳穿他身份揭露他罪行的人,你都要殺之除後患。就為了這麽一個心狠手辣,沒有人倫的東西,你竟是如此荒唐。”

祁王嘴角顫抖,這一刻發現任何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祁王身子一軟,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以額觸地:“兒臣有罪,父皇恕罪。”

老皇帝面沉如水:“身為皇子,如此草菅人命,朕對你很失望。”更失望的是步步都在秦王的算計之中,要有本事做的滴水不漏,那還能算是個枭雄,可做壞事都不成功,可恨又可笑。

老皇帝淡淡道:“祁王忤逆,貶為郡王,罰俸三年,責其在府中閉門思過,無朕诏令不得出。”

“父皇!”祁王慘白着臉,聲音都走了調,忤逆,父皇居然說他忤逆,父皇這是徹底奪了他的資格。

老皇帝平靜望着悚然的祁王,“退下。”

一陣接着一陣的寒氣從四面八方用來,祁王渾身發冷,血管裏的血液都凍住了一般,他顫着聲問:“兒臣的孩兒,父皇會如何處置?”

老皇帝神情冷酷:“身為朝廷欽犯,刑部自會依法處置。”

祁王眼角幾乎要裂開,依法處置,燕東林唯有一死,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子,就要死了,父皇這是要絕了他的後。

老皇帝冷漠開口:“我皇家容不下這等大逆不道的子孫。”燕東林恩将仇報弑殺至親長輩,他若是網開一面留下此等孽障,就是在告訴其他兒孫,以下犯上沒有錯。作為一個皇帝,尤其是年邁的老皇帝,這是他決不允許的。

祁王震了震,肩膀垮了一般,他渾渾噩噩的磕頭跪安,離開時還被門檻絆了絆,若非小太監眼疾手快,差一點就要摔個狗啃屎。

老皇帝無聲一嘆,倒有些于心不忍,可想想燕東林的斑斑惡跡,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絕不能留的,長大後還不定如何。

失魂落魄的祁王回到王府,神色驟然一變,忤逆,他完了,他唯一的兒子也将完蛋。祁王眼底迸射出強烈精光,他絕不會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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