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楚自豪清了清嗓子:“剛剛我都說過了,你沒聽到,我再說一遍:血契上有六個人的血,喬老頭和端木是主血,其他人為輔。所以,對喬家的血脈喬千律、和端木的兩兒子有用。喬柯呢,你雖然也滴血了,但是沒用!”

喬柯驚了:“你說啥?”喬九少不是喬老爺子的兒子?

楚自豪一拍胸膛:“因為你是我的兒子!”

砰!

喬柯翻下了椅子。

……

奇葩老頭講出一個奇葩故事。

當年,喬柯與楚延陵差不多時間出世。滿十個月時,楚自豪抱着兒子去喬家串門。喬老頭嘲笑慣了,戲谑說:“要是像你缺根筋就慘啦,天賦再高有什麽用?”他這一說,楚自豪懷中的兒子竟然傻呵呵的笑了,應和他那句話一般。

楚自豪戳着兒子的臉怒道:“說你傻,你還真傻啊!”

這孩子被戳了也不哭,光會傻笑,楚自豪生氣了,把他跟席子上的喬家小兒子撇一起玩去。喬家小兒子翻過身來戳掐這孩子的臉,這孩子糊了他一臉口水。

楚自豪越看越覺得兒子傻,又傻又楞又不乖。再看喬家小兒子,乖乖,雪團一樣,眼睛又大又黑又亮,那叫一個讓人心疼,越看越喜歡,抱起來就愛不釋手。喬老頭不滿地嚷嚷:“喂喂喂,抱錯啦!”

楚自豪的腦路就是不同,靈機一動,想出一個驚|世妙|計——互換兒子!

于是,在一個風高月黑的夜裏,他偷偷跑到喬家把那小兒子偷了出來……三個月後,喬老頭和楚自豪一同在水溝裏找着了「失去」的兒子,兩小孩咿咿呀呀會說話了,都瘦骨嶙丁,啃一嘴泥,只能勉強從衣服上分出是誰家孩子。

……

喬柯從椅子底下爬出來,腦門磕了一大包:“這也行?第一次見這樣的爹啊,我被你們這群爹要坑幾回!幾回啊!”

楚自豪理直氣壯:“誰讓你小時候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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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搶別人兒子!”

“我又沒虧待他,看看延陵被我養得多好,天賦被早早挖掘,人見人愛,還是景餘城裏的第一美男子,啧啧,看看喬老爺子把你養成什麽傻樣了!”楚自豪鄙棄地說。

拐賣兒童還有理了。

喬柯摸着腦門憤怒地說:“卧槽還有你這樣的渣爹!”

這時,已震驚過的端木掌門一拍桌子,陰沉沉地說:“楚自豪,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敢發誓嗎!”

楚自豪一瑟縮:“這種事怎能有假?”

端木掌門咬牙切齒:“你可真夠混蛋!這種事也敢做!”

四個人血契成了三個人的血契,不,這簡直是一夫兩妻的血契啊,意味着喬千律左擁兄右抱弟,盡享齊人之福啊——好吧這不是關鍵。總之,他跟端木初六再沒有關系了,喬柯的心一片空白。

喬千律跟端木初六都沉默,地上好些碎石頭塊,早已經砸過東西了。

楚延陵則支着扇子,臉色平靜。楚老頭嘴上沒門,他一定早就猜到了原委。聯系起昨天發生的事,喬柯說過「如果沒有血契,可能會幹脆一點」這種話。果然,從此以後再沒有血契糾纏了。

都什麽破事。

喬柯轉身要走,被楚自豪拽住了:“上哪去啊!爹還沒叫呢!”

喬柯無語:“也不怕喬老爺子從墳裏爬出來跟你理論?你不是嫌我不夠格,嫌我不如別人家的兒子嗎,還叫你幹什麽啊,啊,再惹你生氣啊?”

“雖然不成器,性子爽快,當兄弟還不錯。”楚自豪嘻嘻笑。

不當兒子當兄弟?這位親爹腦子缺好幾根弦吶,重生一回,家事一堆,還不還情債了。喬柯絕望地甩開手,喊着「瑪蛋真TM亂,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商量出個法子告訴我就行,我去石樹洞啊,再不去神仙水就沒了」,撒腿就跑。

一口氣跑到石樹洞。

排隊的人比昨天少了很多,好些人回頭打量他。

喬柯正琢磨該用抄寫了十幾份的「花容卷」換哪個的位置,就聽見郁染幽幽的聲音:“別費勁了,這些人都是找你的,我已經敗下陣來。”

昨天喬柯最後那一下太震撼了,結境得出結論:此人乃數十年乃至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于是乎,結境傳遞出的這個信息在方圓幾百裏波蕩。這附近都是修行的人,紛紛都來了,不為神仙水,但為挑戰一下奇才。

結境簡直是拉仇恨利器啊,高手都來了,怎麽争得過。

喬柯吐血:“別逗了。”

隊伍裏的修煉者們竊竊私語,最前邊的那人說:“那位青年才俊,別排了,直接進去吧。”

喬柯被推進了石樹洞,氣都還沒喘勻呢,手撐着膝蓋直不起腰。好容易擡起頭,見「守擂」的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頭,一臉悠游:“竟然是你?實在太讓本尊失望了,剛進來就喘,經得起幾下打?”

本尊?邪教教主啊?還別說,老頭就是火極教的鐘教主,功法獨步一世。

“無知小兒,報上名來。”

“……喬柯。”

鐘教主一皺眉:“喬淵是你什麽人?你爹?哼,果然是喬淵的種,播種播得挺厲害的,半點沒走樣。來吧,讓本尊看看你的本事。”

鐘教主當頭就是一棒,卷起一長串火焰直燎喬柯的衣裳。喬柯急忙跳起來,啊呀呀地拍火,哪知道那火越拍越燃得厲害,他頓悟,運起元力抓起那火焰扔了回去,可惜半路就滅了。

教主鄙視:“就這點能耐?”

喬柯怒:“信不信我一招必殺技滅了你!”

兩人就這麽噼裏啪啦打開了,又是燎火又是燃煙又是飛沙走石,打得不亦樂乎。喬柯到底是才開悟沒多久,對手又是個厲害人物,見招拆招對打了上百了來回,喬柯噗的一聲被打趴下了。教主沒忘用腳碾了一下他的手指頭,嘲笑說:“你都算百年一遇,這個結境真是老了。”

喬柯拼命縮回手指,怒了:“你都半截入土了,我才是早晨九點鐘的太陽!”

“入我火極教,怎麽樣?”

“不幹!”

“給你神仙水!要不然,本尊天天來搶!”

比掐中命脈還靈,喬柯頓時啞巴了。

三滴神仙水順利到手,教主運着醇厚元力将水滴凍了六角形,滴溜溜在手心轉。再轉就磨圓了,喬柯數次提醒他別轉了,教主怒了:“本尊的神仙水,本尊愛怎麽樣怎麽樣。”哧的一甩手,六角成了一坨屎狀。

喬柯閉上嘴。

說話間到了端木府,教主臉色不好了:“端木斐那個王八蛋的舊府?”

端木斐就是端木掌門,今天是老一輩新仇舊恨大彙聚啊,喬柯連忙說:“你說過幫我的,不許反悔!”

“人到底在哪呢,找不到本尊就走了。”

“您呆着別動,馬上找來。”

貴圈亂的事剛剛撕完,端木初六不知道躲哪裏平息心情了。端木府庭院深深,再怎麽喊都沒有回應。庭院後有一個後山,古木參天,道路雜蕪。喬柯沒有進去過,越走越迷,他不喊了,沒頭蒼蠅似的找了一刻鐘,隐約感覺到了一股元力從地底傳來。

喬柯屏住呼吸,凝神靜氣感悟着元力。很暖,很純粹,也很熟悉——這是端木初六的元力,他在療傷嗎?循着元力找過去,是一個院子。喬柯淩波虛步,接近院子,透過牆上的花棱窗,往裏一看:

端木初六和…郁凱麟。

喬柯的呼吸瞬間停止了,郁凱麟可是害他毀容、害端木央長眠不醒的人啊,端木初六怎麽在給這個仇敵療傷?

不多時,端木初六收了元力,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郁凱麟說話了:“初六,我對不住你,待傷好之後我為你去取療傷藥。”

“不必!”

端木初六長衣一振,淩虛而去。

待出院子,越過古木,抵達端木府的正院後,喬柯佯裝才看見似的追過去,若無其事地笑說:“初六,停下,我給你取神仙水啦!”

“不用。”

“取都取來了,別浪費嘛。”喬柯好言好語。

端木初六出奇地沒發怒,而是默默摘下骷髅面具,頭微垂,眼眸中滿是失落,全然沒有平常的張狂任性。喬柯連忙叫來鐘教主,鐘教主來了一句「這張臉就算沒毀也不過爾爾吧」,喬柯反駁「誰說的,俊得看一眼就沒魂」,教主譏笑「沒魂的只是你,傻小子,果然是喬淵的種。」

教主一揮手掌,神仙水飛到端木初六的臉上,瞬間融化滲入肌膚,一寸疤痕瞬間消失了。

果然很有用。

喬柯欣喜若狂去摸那寸光滑的臉,端木初六拍開他的手,戴回面具:“我累了,你回吧。”說罷,拂袖而去。

留下兩人面面相觑,教主啧啧兩聲:“端木家都一個德行啊。”

☆、喜歡是幹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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