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鈴木集團的商會在今年還是第一次舉辦,據說是鈴木家老板前一陣子收購了一批寶石,準備放在拍賣會上和地皮樓層一起拍賣掉。

身上穿着整潔侍者西裝的服務生,低頭對着這一對推門而入的參會貴客鞠躬:“您好,打擾而且,請出示請帖。”

服務生如此說到,緊接着,一只手将黑金色的請帖遞到他的視線範圍之中。服務員恭敬道:“感謝您的配合。”一邊飛速掃了一眼請帖的防僞标識和上面的姓名【狗棘卷】【狗棘鬼】。

好奇怪的名字,正常人誰會把孩子的名字取成【鬼】呢。

姓氏也好奇怪,有這樣的姓氏嗎?

服務員滿腦子的疑惑,但是請帖确實無誤,即使一肚子困惑,服務員還是雙手捧着請帖擡起頭将其遞了回去。

這一擡頭,服務員完全怔愣在了原地。

眼前這兩個人的面孔尚且還處于成年與少年之間,優秀的五官氣質帶出獨特的韻味來。

不管是有着灰白發色的狗棘先生,還是黑色長發的狗棘夫人,都是服務生難得一見的獨特精致。

‘狗棘先生’身上的黑色西裝是很普通很常見的款式,普普通通的白色襯衫被西裝外套禁锢在其中,黑白分明。

少年人還沒有抽長完全的體态賦予了這一套西裝別樣的氣場,與古城裏那些畫像上的城堡小少爺一般獨特無二,

而站在‘狗棘先生’身邊的‘狗棘夫人’則更是讓人移不開目光。

‘狗棘夫人’身上穿的不是西式連衣裙,而是一套藏藍色的女士和服,銀白色的細碎斑紋撲朔,編制成最細膩的銀網,将網中少女裝飾又攥緊,幹淨秀美的少女安靜垂眸,任由身邊小少爺牽着手移動,仿佛被神明捧在掌心裏的精致人偶。

那寬大的衣擺将‘狗棘夫人’完全遮掩在其中,安靜典雅的五官被襯托的更是神秘莫測,如同遙遠傳說中尚未探知出的古老傳說,典雅古香裏滲透出讓人無法控制的探究欲/望。

視線緩緩上移,服務員猛的對上‘狗棘先生’雙眸,幹淨的紫色在入口明滅的燈光下仿佛深不見底的巨大漩渦,足以将所有探求其中的一切泯滅。

服務員被吓到,猛的收回試探的目光,臉上恰到好處的溫和微笑再度挂上,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歡迎您參加本次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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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卷棘點頭,收回注視服務生的視線,扶着百鬼丸被和服袖子遮擋的嚴嚴實實的手臂往裏面走去。

轉角拐彎,将身後服務生的視線全數擋在了身後,沒讓他落在百鬼丸身上分毫。

“只需要在樓下巡邏就可以。”

狗卷棘牽着百鬼丸剛走到人流量稀少的角落,耳機裏新田一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對方的要求很簡單,他只是希望我方祓除可能出現的咒靈,其他的不用管。”

“鲑魚。”狗卷棘應道,他扶着百鬼丸緩緩坐下,視線上下左右胡亂飄散着,就是不敢落在眼前人的身上。

狗卷棘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好摯友換上一套新衣服而已,居然會這樣……

這樣……

其實文化課水平只截止到初中,上了高專每天都在996祓除咒靈的狗卷棘難道詞窮,一時間竟然找不出一個形容詞才好。

百鬼丸這一身衣服還是狗卷棘一件一件幫忙穿上的,當時在狹小的更衣室內,空氣流通的速度很慢,幫一個人穿衣服是件大工程,更別提還是穿步驟繁瑣的女士和服。

狗卷棘哪裏知道怎麽穿女士和服呀,他苦着臉撸起白襯衫的袖子,把西裝外套随意的挂在衣架上,反手掏出手機開始搜索。

遇事不決,上網覽閱。

百鬼丸倒是很乖巧,貼着牆根歪着頭頂着狗卷棘看,讓伸胳膊就伸胳膊,讓低頭就低頭。

狗卷棘抱着內搭,上下在百鬼丸身上比劃,最後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按着手機搜出來的步驟,罩在了百鬼丸身上,開始上下忙活。

換衣間的空氣愈發的沉悶,狗卷棘一人的呼吸就已經劇烈消耗了狹小空間的氧氣,沒等到給百鬼丸在套上小袖,狗卷棘就已經熱出了一頭的汗。

“腌高菜……”他恹恹的垂下眼睛,蹲在地上抱着外衫吐出一口熱氣,汗水順着狗卷棘的額角滑下,略過鬓角的碎發,一路劃過耳繼染深了襯衫的領口。狗卷棘臉色微變,他耷拉着眼角,用兩根手指捏起潮濕的領口,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再去換一套衣服回來。

就在這時,淺白色的內搭袖擺拍在了狗卷棘的側臉上,如一陣微涼的海風,把狗卷棘昏昏沉沉的思緒瞬間帶出。冰涼的手指在這炎炎夏日之中帶給人醍醐一般的清醒,狗卷棘只覺得有一雙手捧起了自己臉,那雙手不似人類的溫軟,只有屬于金屬的冷漠無情。

狗卷棘猛的對上了百鬼丸的臉,形狀好看的灰褐色眼睛裏沒有倒影出任何東西,仿佛這個正在托着自己臉龐的人,看的根本不是他一樣,讓人不滿,讓他心慌。

狗卷棘知道這眼前這張臉是假的,正注視着自己的這雙眼睛也是假的,甚至托着自己臉頰的這雙手,也是人造的。

眼前這個人全身上下被虛假與人造充斥着,他們之間的觸碰親近都隔着咫尺的鴻溝。

狗卷棘直直的盯着百鬼丸,對方未被梳起來的長發自肩膀兩側滑下,連接了他們之間全部的空擋,垂在狗卷棘的眼角頰邊,帶來細碎我微癢。他仰着頭,眼裏全是百鬼丸的身影,從鬓角的發到領口微亂的布料,最後落在銀白色的雙臂之上。

狹小的空間更加狹隘,讓狗卷棘呼出來的氣似乎都變成了乳白色。

汗水落得更快了,沒多久就将狗卷棘肩膀後背的布料全部染成了深色。

二氧化碳的濃度太高了……

狗卷棘想,他撇開視線,雙手扶住百鬼丸放在自己兩頰的手,輕輕拽下:“金槍魚……”

百鬼丸的雙手被狗卷棘攏在掌心,不解的看着混亂跳躍着的火焰,有些擔心。

難道是生病了嗎?

身體是不是有些過于脆弱了啊,棘。

百鬼丸想,自己一定要照顧好這麽脆弱的棘。

于是,百鬼丸想要照顧火焰絮亂‘生病’的狗卷棘,雙臂微微一用力,就掙脫了狗卷棘攏住他的手,轉而再一次抱起狗卷棘的頭。

狗卷棘:“……?”

狗卷棘倏地瞪大雙眼,滿頭大汗的看着百鬼丸的臉越貼越近:“……金金金槍魚蛋黃醬!!!”

你在做什麽啊百鬼丸!!!

百鬼丸将額頭貼在狗卷棘的額頭上,他曾經在別人身上‘看’到過很多次,有白色健康的靈魂火焰将額頭抵在虛弱缥缈的火焰上,他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麽,但是似乎是很多人在使用的一種方式。

所以如果他也學着其他人這樣做了,那就一定是有用的吧。

這個動作的意思是要将自己的生命分給對方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百鬼丸将自己的額頭更加用力的與狗卷棘想貼,銀白色的手指牢牢的扣住對方的後腦,不給予狗卷棘一點可逃之機。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請在多拿一些吧,棘。

狗卷棘和百鬼丸頭碰着頭,眼裏鼻尖都是對方身上的氣息,整個人熱的都冒起了眼:“……蛋黃醬。”

所以……

狗卷棘回憶起在更衣間的畫面,耳尖通紅,一片,又暗搓搓瞥了一眼将長發梳成發鬓的百鬼丸。

視線在對方鬓發上靈巧的蝴蝶發飾上飄忽了一瞬,又重新落在百鬼丸的側臉上。

百鬼丸側頭‘看’他一眼。

還是不舒服嗎,棘,要不要再來貼貼?

“鲣魚幹。”一瞬間從百鬼丸這個動作裏讀出意思的狗卷棘一秒‘鲣魚幹’,他頂着紅通通的耳朵,探出指尖撥弄幾下對方鬓角的發飾,指尖順着鬓發下滑:“鲣魚幹——”

百鬼丸仰着頭‘看’他。

‘???’

狗卷棘對上百鬼丸明明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面具,卻沒忍住噗嗤一下子笑了,他緩了緩又湊近了百鬼丸蹲下,輕輕掀起遮着腿的裙角,露出裏面的高□□服褲子:“鲣魚幹——”

這樣就不用擔心走光啦!

這是狗卷棘在極度不想百鬼丸穿着和服參加商會時,靈光一動相處來的好辦法。

“在?”新田一不明所以的聽了一連串的鲣魚幹,只覺得懵逼:“為什麽我說什麽你都‘鲣魚幹’啊狗卷同學!!”

“就這麽不贊同我的行動計劃的嗎狗卷同學!!!”

狗卷棘被新田一一嗓子喊回了身,冷汗‘唰’的就下了。

糟……糟糕……

他什麽都沒有聽!

危——新田一——危

笑死,已經學會無下限的狗卷同學怎麽會危。

狗卷同學耳根通紅的回道:“蛋黃醬蛋黃醬。”

新田一懵逼:“呃……這是什麽意思啊,狗卷同學。”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真的沒聽懂。”

狗卷棘眼神漂移:好巧,我也不知道時候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來自深夜的小小更新,啾咪~

我要去泡澡啦啦啦啦!!

我好懷疑我水土不服哦,臉上突然變得癢癢的QAQ感謝在2021-05-1118:16:06~2021-05-1201:02: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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