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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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京城有什麽新鮮事情發生,那還真有那麽幾件兒。
首先就是榮國府的賈赦前陣子救駕有功被聖上嘉獎了,不但特地頒下了聖旨,還賞賜了好多東西,都是些不常見的禦賜之物。
還有就是賈赦接收的,來自祖母張氏的幾個鋪子,已經被賈赦整活成功了,三個鋪子如今都算是日進鬥金了。
清朝滿族以西為貴,京城西邊住的都是些皇室宗親或者是天子近臣,總之一句話,沒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是住不了城西的。
京城東邊住的都是有官身的人,城南住的就是一般的富戶或者是商家,城北就是平民或是貧困戶了。
現在要說的就是城南的一處胭脂鋪裏出現了一種去疤特別厲害的無瑕膏,不論受多重的傷,多大的疤痕都能恢複如初。
榮國公賈府的大爺賈赦知道吧?前陣子臉上受了重傷,太醫都說治不好了,用了無瑕膏之後現在已經好了,完全看不出曾經有那麽長一條疤。
據說賈大爺的朋友們都印證過了,那無瑕膏确實是有奇效,而且就算沒有傷疤也能用,比那什麽雪花膏有效多了,現在這無瑕膏都已經給賣斷貨了。
除了這無瑕膏,那就是城東一條偏僻巷子裏的一家酒鋪了,敢可真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飄香酒鋪真的是香飄萬家啊!
據說這酒鋪之前是間古董鋪子,換成酒鋪也才十天左右,但生意卻已經好到天天賣斷貨。
雖說賈赦這兩間鋪子的生意很不錯,弄的大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但另一間銀樓的生意也很不錯,只不過銀樓的生意只是在那些貴婦人之間流傳。
從古到今,女人和小孩的生意都是最好做的,為了自己的荷包着想,閑的無聊的賈赦也為自己的生意想想法子,銀樓別的不行但營銷那段賈赦以前多少是聽過的,弄個好點的包裝,挑點文雅的花樣來個限量版,這生意也就上去了。
幸虧這幾樣生意雖說不錯但卻不會好到讓人心生妒忌,京城是整個大清最繁華的地方,就賈赦那點子小生意還真是不夠看的。
當然這不夠看指的是那些有能力為難賈赦的人,說實在的,京城的水這麽深,一磚頭砸下去就有七八個大官或是紅帶子黃帶子的,賈赦這幾家沒有明面上擺出來的店鋪還真沒什麽人打主意就是了。
賈赦也不是沒想過就讓他這幾家鋪子永遠不擺在人前,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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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史氏這個死要錢的女人怎麽可能會不去注意這些,早在張氏把管家權交給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打上這些東西的主意了。
史氏眼紅張氏的這些嫁妝私産已經很久了,這麽些年下來,早被她摸到了蛛絲馬跡了。
張氏的那些莊子鋪子每年的出息她都看在眼裏,她以為張氏死後那些東西就是她的了,可惜她萬萬沒想到張氏會越過賈代善這個兒子她這個兒媳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賈赦。
這讓愛財如命的賈史氏恨的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張氏即使是死了,一個孝字也能壓的她擡不起頭。
本來嘛,人死了就死了,張氏能用孝字來壓她這個兒媳婦,她這個當娘的自然也能孝道來壓制賈赦這個兒子。
只可惜啊,張氏那是在聖上,在裕親王,恭親王心裏都挂了號的人,這三個人随便哪個人一個手指頭都能撚死她。
所以史氏再恨也只能恨在心裏,不能打半點兒主意不說,還得裝出婆婆這麽做很好,很英明,她一點兒也沒有不滿的樣子。
只不過狼有狼道,鼠有鼠道,不能讓賈赦把張氏的嫁妝私己交給她,史氏就打上了店鋪裏頭的東西了。
這不,知道賈赦的無瑕膏賣的好,史氏就讓人找了賈赦過去了。
“兒子給太太請安!”賈赦一進史氏住的榮禧堂就見隔壁寧府的賈敬的妻子許氏和幾個不大熟悉的婦人在一旁奉承着史氏。
這史氏的這番作态大概是想來個三堂會審了,搞這麽大陣仗可見是個目光短淺不着調的。
要說這個時代的女人,被女戒之類的規矩束縛的只用一句話就能概括,那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先不說這話合不合理,人不人~道的。
反正在‘人言可畏的’這個大前提之下,你一個女人精于算計且在外人面前算計終究不是好事,即使你算計的是你自己的兒子。
這個時代的人一般都是以家族的利益為優先,你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顧兒子的顏面,名聲,那大家對她的印象就很難好到哪裏去,誰家都怕娶一個拎不清的女人回來,然後鬧的家宅不寧,損害家族利益,這也就間接的影響了她娘家,和她自己所出的子女的未來,如婚事。
話說回來,史氏在這麽多人在的時候找賈赦還真是出于算計,她以為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提什麽要求的話,賈赦根本就不敢反駁她。
“赦兒回來了,你們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他好了,他鋪子裏的事情我可不知情。”賈史氏笑着說道,但說出來的話就不那麽讓人愉快了。
“看夫人說的,賈大公子可是連聖上都嘉獎了的人,對夫人肯定是頂頂孝順的。”其中一個婦人忙接口說道。
“嬸嬸這話說的,赦小叔可謂是光宗耀祖了,現在在聖上根前挂了名兒,等着來年出了孝期肯定是大有作為。”賈敬的妻子賈許氏如此說道。
說來賈許氏對史氏可是相當看不上眼,只不過人家會做人,就算心裏瞧不上史氏但面上卻是很過的去的,這不,這話一說就把史氏和賈赦兩個人都給捧上了。
“我自個的兒子自個知道,從小就不愛念書習字,我也就不指望他什麽了,只求他這輩子別做什麽連累家族的糊塗事兒,他要是做做生意什麽的也都罷了。”
瞧瞧史氏這話說的,好像賈赦現在手裏有那麽幾個鋪子就好像注定他要去經商了似的。
也不想想“士農工商” “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可是最最低下的,商人三代不科舉,這一棒子打下去毀的可不僅僅是賈赦一人而已。
賈赦自己倒沒什麽別的想法,早從紅樓夢原著中就知道賈母的偏心了,所以這會兒除了有一種“原著很強大”的感覺外其他的倒沒什麽感覺。
而同在榮禧堂的幾位婦人就不是這麽想的了,其中又以賈許氏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