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慕容峰受傷的事情很快上了熱搜。

他自己開了一家不算大的公司,但同時也在當演員,剛剛接下一部劇,因此受傷到不能拍戲的程度也不是什麽小事。

慕容峰之前拿下來的那個角色本就是很多年輕男演員虎視眈眈,他的演技在賀聆星看起來只能說是中規中矩,不過是靠着一張臉長得很帥更吸粉罷了,能拿到那個角色也是靠着男主光環。

劇組快要開機的時候,他卻直接沒法拍了,診斷大概得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正常活動。

整個劇組不可能因為他直接等待那麽久,要知道停工的每一天都是拿錢打水漂的巨大損失,導演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只恨不得沖到醫院去把慕容峰給打一頓。

而他企圖标記舒茗岚卻被神秘人打了一頓的事情肯定不能公之于衆,甚至連經紀人都是左右盤問了才知道真相,當即為他選擇了掩蓋,說是慕容峰不慎從樓梯上滑了下來。

從多高的樓梯上滑下來才能幾個月不能動工?這樣的理由能不能取信就要看其他人各自的想法了。

反正從他嘴裏冒出來的每個字導演和總制片人聽着都覺得窩火,不到五分鐘就氣哼哼挂斷了電話,轉而通知另外的男演員來試鏡補救。

這一波“騷操作”可謂是集齊了那個劇組的仇恨值,同時讓各大平臺上的熱度也居高不下。

粉絲在拼命地為自家哥哥解釋,同時在微博等平臺上全部表達了慰問,安慰慕容峰可以好好養傷,路人一半質疑嘲諷一半也在表達遺憾。

黑粉且不用提,各路營銷號明顯是被他的對家公司買通了,一個勁地在質疑慕容峰怎麽早不巧晚不巧非得到了這個時候忽然受傷,還是從樓梯上摔下來就摔得那麽嚴重。慕容峰工作室無言辯駁,只得沉默相對。

賀聆星處理新項目的同時偷空快樂吃瓜,同時把新聞鏈接發給了正在劇組拍戲的舒茗岚。她的戲份應該不少,當天夜裏很晚的時候才回了她。

【當時是他想要來對我圖謀不軌。】

舒茗岚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把真相告訴了賀聆星。雖說在原書的劇情當中賀聆星對慕容峰情根深種,她這樣說很可能讨不到好處,但只要想起那天慕容峰看向自己的眼神,舒茗岚就覺得惡心到不行。

賀聆星目前其實也沒有怎麽害她,甚至幾次都出手相助,至于喜不喜歡慕容峰還是存疑。

大家都是成年人,應該也可以明辨是非了。如果她真的是喜歡慕容峰到能夠不顧是非黑白的極點,舒茗岚自認為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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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說話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法,但心中有種很強烈的希望,促使着舒茗岚把當時完整的事情給大致敘述給了賀聆星。同時為了防止她不信,還發了個音頻過去。

那時候舒茗岚察覺到不妙,本來是想跑的,但腦海內的那個東西居然想強行控制她走劇情。

音頻來源于舒茗岚當時偷偷攜帶在身上的錄音筆,把那些聲音都錄制了下來。

甚至為了防止慕容峰抵賴不認或是倒打一耙,舒茗岚還在身上裝了氣味儲存瓶,把信息素的氣息都收入了。

當然……還有那個後來出現的昙花朗姆酒氣息。

賀聆星沉默了一會後才在對話框輸入:“SO”

【我只是陳述一下事實,至于相不相信是你自己的判斷。不過我想告訴你,我從始至終從來沒有喜歡過慕容峰,也不會為了搶奪他做出誣陷這樣的事情來。】

舒茗岚那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輸入了很久以後卻沒再發什麽出來。

不是面對面的聊天,長久的沉默就讓人更加猜不透對方的心中所想,将相互之間的疑窦一點點渲染擴大。

其實如果賀聆星想的話,完全可以通過職務之便去報複她、甚至想辦法去銷毀證據,讓她報仇無門。之前告訴賀聆星,是舒茗岚的一時沖動,她僅僅憑借着對賀聆星的印象,卻絲毫不知自己在對方心裏的感覺。

是她沖動了。

但她不後悔。

只要有一絲的希望把人拉出泥潭,她就不想讓任何一個人去重蹈覆轍,去放棄自己的一切,俯身成為那個人的身。下之臣。

十幾分鐘的時間其實不長也不短,但在不明就裏的等待中卻讓人每一秒都覺得如同在水火中煎熬。劇組的室內窗戶沒關,冷風撲簌簌地吹到了舒茗岚涼冰冰的臉上,手機沒有動靜,她動作像是被放慢了一樣,起身過去關窗。

“铛。”

閉合的聲響仿佛敲擊在她的心頭,舒茗岚緩緩吐出一口氣,剛準備将手機設置免打擾去繼續看劇本時,熟悉的頭像卻在那瞬間蹦了出來,消息提醒的震動聲讓心髒沒來由地一顫。

舒茗岚頓了幾秒才去把手機拿起來。

【賀聆星】:知道了。

在輸入了那句話的時候其實賀聆星在後面本來跟了一句,但在剛剛準備發送時,一個電話就撥了進來,看着是不熟悉的號碼。在點了接聽鍵聽到那個聲音以後,賀聆星冷下臉,本能就想挂斷。

“周阿姨在醫院。”

而對方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又飛快報了醫院的名字以後就主動挂斷了電話。

**

平康醫院,婦産科。

走廊裏消毒水濃郁的味道嗆得本就對這種有些抵觸的賀聆星沒忍住打了個噴嚏,随後一只浸滿了香水的小小手帕就遞了過來。

見她往後退了一步,喻繁徽撲哧一笑,像是沒發覺賀聆星的抵觸般:

“聆星姐你真逗,小時候我倆還睡着一張床呢,又都是女人,需要這麽防狼一樣防着我?”喻繁徽去摟她肩膀,“好了,之前跟你開玩笑的,我是直女,不會對你有那種念頭的。”

賀聆星只覺得她聒噪,毫不客氣地一把拂開喻繁徽想要碰到自己的手:“你是把直和彎寫在臉上的?”

就算同為直女也不想跟這種人有一點的牽扯。

“行行行不惹你了,真兇。”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着,喻繁徽也只是跟她拉開了一點的距離,沒再動手動腳,“周阿姨在做檢查。”

原書當中對于“賀聆星”的描寫不算很多,對于她的家庭更是一點筆墨都沒有,因此賀聆星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母親究竟是怎麽了。

賀父去拿單子,旁邊只有個喻繁徽在,對方沒有告訴她的意思,賀聆星也不想主動去問,直至幾分鐘後醫生推開門走了出來。

賀聆星迎了上去。

“您是周蘭的家屬?”得到肯定回答的醫生點了點頭,“七個多月以後,您會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了。現在患者需要打一些營養液,住院三天。”

賀聆星微微一愣。

現在的社會相對來說比較平權,Omega不會被強制性要求生育,在這個家庭中她是唯一的子女。而現在她的母親已經快到五十歲了,算作高齡産婦,沒想到還會懷一個孩子出來。

哪怕是高級的Omega,在這樣的年齡生育孩子也是挺危險的。

雖然對原主的家人沒太大的感情,但賀聆星還是先訂了個果籃,随後就朝母親的病房中走去。

剛一推開門,就看到床上的女人努力撐着身子想要坐起來,賀聆星上前去幫忙,手剛剛碰到她的胳膊,卻被不動聲色地推開了。

“有點熱。”

聽她念叨了句後,賀聆星把窗戶推開了一點縫隙,透進來的夜風涼爽清新。周蘭又讓她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下去大半後才舒服地長長吐出一口氣來,擡眸看向站在床邊的賀聆星。

二十幾歲的女人身材窈窕倩麗,高挑勻稱的個子說是Alpha都有人信。其實她也懷疑過賀聆星是不是A裝O,可當時送過來的檢測報告就是Omega,讓周蘭也不得不屈從于現實。

Alpha是天生的領導者群體,Omega相對來說卻弱了很多,除了聯姻沒有太大的用處。

但她這個女兒,沒有Alpha的身體,卻有Alpha的傲氣,對她安排下來的路都直接說不,根本沒留下一點商議的餘地。

周蘭似笑非笑的目光讓賀聆星有點不舒服,她本不是那種能受氣讓自己憋屈的性格,但看在對方是病人又是原主母親的份上忍了,只避開那帶着鋒芒的目光。

而賀聆星的退讓卻讓周蘭誤會了什麽,須臾後,唇邊溢出一絲冷笑:

“你還知道回來,賀聆星?我以為這個家已經沒有你了呢。”

跟賀父一起進來的喻繁徽剛一進門聽到的就是這句夾槍帶棒的話,見賀聆星神色略有不對,連忙勸解道:

“阿姨別生氣,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聆星是Omega,和Alpha保持距離也是應該的。聆星,你給周阿姨道個歉,之前的事情也就不追究了怎麽樣?”

賀聆星長長的睫毛垂了下去,卻沒吭聲。

“好了好了,我原諒聆星姐上次的不辭而別啦,周阿姨你也別氣她。”

喻繁徽笑吟吟地打着圓場,目光卻飄到了賀聆星線條完美流暢的側顏上。她的下颌線生得特別美,每當看到的時候總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觸碰一下,此時垂頭的模樣像是一只優雅沉郁的天鵝,一瞬驚豔得不像話。

喻繁徽心念一動,當着賀聆星父母的面摟住她的脖子就往下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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