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是超脫狩獵者那麽簡單,而是更高層次的存在。

那是一種已經改變了種族的主觀意識——計悠陽那只骷髅就沒有把她和陶然當做自己的同類看待。

要不是比賽還沒有結束, 聖母這個職業依舊高高在上着, 安娜估計都要以為這個男人已經把桃子給摘走了。

想到這裏,安娜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來。

她以為, 最大的敵人是史詩那個公主, 卻不曾想,暗中還另有強敵在旁窺伺着。

“城內還真是卧虎藏龍, 還好夏瑤沒有過來,要不然怎麽死的估計都不知道。”安娜只覺得比起城內的超脫者們, 她們城外的超脫者們好小清新啊,幾乎全都是小打小鬧。

這段期間,她已經把另外兩個超脫者的身份給查探清楚了, 再加上這個男人現身, 城內的四個超脫者已經現身了其三。

“最後一人,有很大可能已經被徹底的淘汰了吧。”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 還沒有另一道身影現身, 安娜預料的出那位已經兇多吉少了。

城外城內的格局随着超脫者們的亂入而逐漸形成各自的勢來,局勢也在被漸漸的穩定住。

想到史詩這個小公主身邊跟着的那個女秘書,安娜沒有想到兩個超脫者在這裏居然建立了從屬關系。

雨水不停的下着, 淋得安娜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卻也讓她的頭腦比以往更加的清晰起來, 腦海中思索着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而與此同時, 史詩只覺得自己的眼前猛的一暗, 不久前才定位到的那個位置突然就被從儀器上給消抹掉。

“奇怪,按照我的推斷,那個超脫者絕對不可能發現我的啊。”史詩輕聲疑惑道,眉頭微皺,“看來我還是有些小瞧對面陣營的那個人了。”随後在心裏把安娜的危險程度稍微調高了一點。

史詩以為坐标是安娜消抹掉的,其實不然。

一道純白色的火焰包裹着一個芝麻粒大小的精密儀器,把它給燒灼殆盡,男人輕聲道,“做為一個旁觀者,我可不想現身在更多參賽者的眼前啊。”

天空上,有雨在下着,只是落到了男人身上,卻沒有打濕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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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無形的防護罩被男人從周身撐了起來,阻斷着雨水和他進行接觸。

腳下踏着雨水離去,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雨簾中。

安娜受傷躲在了暗處養傷,可是由她引發出來的事件卻久久沒有停息。

擁擠的城內世界,暗處的角落中不時的有鮮血流淌出來,顏色暗紅,觸目驚心。

城外人的出現給了有矛盾的城內人一個很好的借口,尤其是恐懼蔓延下,有不少心裏脆弱的人居然當機立斷了一把,自覺自己的生命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結束,臨走前也想拉一個墊背的。

曾經有過矛盾的那些人就成了這個目标。

從一開始雞毛蒜皮的小事,只是口頭上的争鋒,開始逐漸演變成了越來越多的流血事件。

甚至有人還把仇人給僞裝成了城外人,讓衆人群起而攻之。

曾經城內那種寧靜的氣氛一去不複返,此時的城內,空氣中都透露着一股焦灼之氣,循環往複,人們心中的戾氣不由得越來越盛。

病床上,一片蒼白,安娜躺在上面,短短兩天,她就目睹了三起傷亡事件,要知道這裏可是醫院啊。

外面的情況就更不用說了,每天都有大量的病人被送進醫院,床位很快就不夠用了。

安娜身上纏着繃帶,坐在臨近床邊的一個病床上,繃帶下面,得益于她的體質,此時正在快速的恢複着。

眸中古井無波,安娜已經從前幾天的失利中走了出來。

她來到超脫者世界才多長時間,以前沒有遇到過對手,不代表以後也遇不上能夠致她死亡的人。

後來回想了一下,那個男人身上氣息柔和,格擋招架時身上也沒有絲毫的殺氣,安娜身上的傷勢大都是全力以赴之下自己折騰出來的。

縱使如此,安娜到現在也沒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麽可以相談的。

“城內陣營簡直超乎想象啊。”城內人好辦,但是作為管理着他們的超脫者們卻十分的棘手。

白牆上挂着一個顯示屏,上面一個年輕的白衣女孩此時正溫柔的說着話,語氣帶着安撫。

整個人就像是在發着光,配合着精致柔美的容顏,此時的她美得如同一個天使。

似有一股魔力一般,史詩的話透過無數屏幕傳播出來,凡是聽了她話的人都只覺得自己的頭腦驀然為之一清,心頭的戾氣被柔和的往後推了推。

“史詩,城內首領的獨生女,目前幾乎已經預定為了下任首領,數月前,她才開始嶄露頭角,來到了大衆的視野中。”安娜輕聲道,比起城外那些分散的部落來,城內的優勢就是它是一個整體。

想必史詩的任務和她們城外陣營的也不一樣的。

“心中的猛獸已經出閘,不是你三言兩語說能關就能關進去的啊。”就像那些手中已經沾染了鮮血的人,已經踏上了一條再也無法回頭的道路。

黑暗會逐漸将他們吞噬,而史詩,你能夠把那些人都拉回到光明之下麽?

會的吧,畢竟,你的目标可是聖母這個職業啊。

這一刻,安娜對于這個職業的最後一點執念終于被徹底的放下了。

如果本性如此,那麽聖母這個職業就是典型的如虎添翼。

可那聖母般的外在若全都是表現出來的呢,這個職業未來會不會成為一道枷鎖牽制住脖子?

安娜拭目以待着。

這是一場黑暗和光明的博弈。

安娜手執黑子,于黑暗中鋪展,為這座城內帶來了無盡的黑暗和死亡。

只是待在黑暗中久了,難免會被黑暗給吞噬。

而此時手執白子的史詩摩挲着自己手中的棋子看向自己的前方,只能夠看得到一片黑暗。

她的身影卻被黑暗中的人給窺伺的一清二楚。

對此,她心情很好的唇角勾起,眸中帶上了一點笑意。

賀彤看見她笑,心中頓時怒火上湧,“現在城內都亂成一鍋粥了,你居然還有心情發笑。”

“對我有利的事情發生了,莞爾一笑也不為過吧。”史詩柔聲說道,絲毫不在意賀彤心頭的火氣。

“就這短短幾天,城內死亡率和犯罪率突然大幅度的上升,哪怕有你出馬,也只能夠暫且壓制,我們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找到那個幕後真兇,把她給公開處刑,這樣才能讓民心回轉……”賀彤語氣快速的跟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的說道,不帶絲毫的停歇。

這就是她新想出來的最佳方案,突然,她眼睛驀然一亮,道,“如果那個超脫者依舊沒有行蹤,那我們就把那些吃白飯的城外人給交出去。”

“……這樣一來,不就是打了自己的臉面麽。”史詩語氣停頓了一瞬,面帶無奈的看着賀彤。

賀彤能力是有的,但可能是第一次處理這麽大的事件,哪怕她再謹慎,也無法做到四角俱全。

“額,我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反應過來後,賀彤讪讪道。

“不過那個城外超脫者老是隐藏在暗處也不是辦法,要不我們以城外的那些人為誘餌把她給引出來。”賀彤再次建議道,準備賭一賭安娜對同胞們的在意程度。

畢竟能夠得到聖母卡牌的人,某種意義上都是善良的人。

哪怕是道德綁架,上當的聖母也不在少數。

“那個人可是一個特例哦,你看她這段時間的行事,有在乎過那些曾經的同胞麽。”

“估計從他們選擇脫離了城外時起,就已經被城外徹底的除名了。”

所以此時那些住在城內的城外人處境非常的有趣啊。

他們背叛了城外,而城內又沒有徹底的接納他們。

愣是在只有兩個陣營的情況下硬是弄出了第三個陣營般的存在。

“那些人可是我重要的棋子,你可別伸出自己的爪子啊。”史詩柔聲勸告賀彤道,眸中一如往昔般的溫柔如水。

賀彤身子驀然一僵,随後點了點頭,心頭只覺得自己心裏的小算盤已經被史詩給看的一清二楚了。

想起另一個超脫者的最終下場,賀彤心頭驀然一凜,不敢再做更多的小動作。

對于不聽話的棋子,史詩向來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白色的病房內,安娜拆下自己身上的繃帶,身體已經徹底的愈合,離開不到三分鐘,她的床位就被新人給安排上了。

走出醫院,安娜這才看清楚此時的城內到底有多麽的混亂。

街頭巷尾,随處可見大大小小的鬥毆。

史詩的話語雖然安撫了一小部分的人,但是架不住大環境在此,又有不少的人被這個氣氛重新影響,心頭的戾氣不由得更盛。

見得多了,安娜都懷疑,這些混亂真的是都是她引起來的麽?

不,不是的,安娜自認為自己所做的只是一個引子,就像一把鑰匙,把人們心中的那只野獸給釋放了出來。

只不過此時的那只野獸已經無法再被關回到門裏面去了,并且随着時間的流逝,它越發的膨脹開來。

“史詩也在消減着人類的數量。”安娜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的居然和史詩聯了一回手。

人數在快速的消減着,可是棋盤上的局勢卻越發的混亂了起來,除了兩個執棋人心中還有該有的思路外,就只有少數人能夠跳出這個棋盤了。

死亡頻發地帶,一個白袍少年驀然出現,就像是一個天然的發光體一般,周圍無數的光點被他給聚集在了自己的身邊。

那是,靈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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