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鐘石和蘇子恒,還有他的女人

城市逐漸被夜色籠罩,掩蓋了白天的喧嚣和嘈雜,換來的是一片寧靜,但也就是那麽一小會兒,因着這多姿多彩的夜生活,新的一輪熱鬧又開始了。在這座城市最繁華地段,一個頂級的私人會所的包廂裏,坐着三個男人,有兩個斜靠在沙發上,分坐兩端,其中一個手執酒杯,還有第三個在包廂的小吧臺前調着什麽,這是鐘石鐘二少,除了學醫之外他的第二愛好——調酒,他調的酒,可堪媲美酒吧的專業調酒師,甚至味道比那些還要好,但他輕易不做,也只有在這些知根知底的朋友面前才會很随意地露兩手。

而坐在沙發上的那兩位,端着酒杯的便是宋昱銘,另一位則是蘇子瑤的哥哥蘇子恒。他們三個是一起玩到大的兄弟,蘇子恒比他們大兩歲,便以大哥自居了,三個鐵哥們以前在學校就混在一起。鐘石雖然沒有在商場上混,但他大哥鐘雲卻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所以在商業合作上他們多是與鐘大少交往得比較多。說起這鐘石,可謂是他們家族的一朵奇葩。別人問他怎麽不學做生意繼承這偌大的家業時,他說:“我上有聰明睿智、英俊不凡的大哥,下有聰明伶俐、能幹多才的妹妹,而我是最普通平凡的,這些創世偉業就交給他們去完成吧。”也許真是應了那種傳說中的規則,家中若是有兄弟姐妹三四個的,中間的那一兩個總是有點那麽不被父母重視。鐘雲确實很出色,家裏也把他當作第一接班人培養,而他也沒讓大家失望,在商場上穩打穩紮,越做越大。所以,有這麽個出色的哥哥在前面擋着,他樂得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高考填志願的時候,他那些個被寄予厚望子承父業的哥們,為了能學到自己想學的專業,想方設法偷偷改志願什麽的,他卻可以大大方方地填報醫學系,讓一衆兄弟直叫羨慕嫉妒恨。現在他是他們院最年輕的外科專家,主刀的手術還沒有不成功過的。不過有一次他偶然發現了大哥鐘雲的秘密基地,裏面全是汽車模型,輪船模型,全手工制作,且做工非常精致。鐘雲當時跟他說了一句話讓他很多年都心懷愧疚:“小石頭,不是只有你有心中夢想的,大哥看到你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很開心。放心吧,我會為父母、為你和小妹、為這個家守住這份家業的。”

鐘石将調好了的另一杯酒遞給蘇子恒,看着旁邊一言不發喝悶酒的宋昱銘直抿嘴,蘇子恒問:“他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應該是搞不定女人的情況吧。”說完自顧笑着,接着又說:“一定是苗大美女,也只有她才能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苗穗穗?你見到她了?”蘇子恒問道。

“回來這半年多,我總在想,怎樣去見她才不會讓她覺得突兀,才不會讓她遠離我。在我還沒完全想明白的時候,居然就這樣和她不期而遇了。這一次,不知道她的心裏又會躲我多遠。”宋昱銘失落地說。

蘇子恒沒有說話,想起自己這兩年家裏催婚催得緊,他母親曾問他,到底想要找個什麽的女孩才覺得好,不知怎麽他的腦海中就會浮現那一抹清麗的身影。她是子瑤的同學,經常去他家玩,大家都說她文靜內向冷清孤僻,但他卻并不這麽認為,有幾次他在家裏正好看到和子瑤她們玩笑打鬧的她,活潑靈動、淺笑盈盈,那種小女人的千嬌百媚在她身上被充分的展現。可後來他知道她是他兄弟銘子的女朋友,也只能把這些心事悄悄藏起來。她家中突遭變故,因為事發隐蔽和突然,他也是将近一個星期之後才知道,本想幫她,可想到銘子,他又覺得自己沒有了幫她的立場。讓他沒有料到的是,倆人居然因為這場變故而分手了。

想到這些,蘇子恒問他:“苗穗穗真的有那麽好嗎?你看,你們兩個是同學,年紀相仿,二十六、七歲的年齡,對于男人來說正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而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就是青春的尾巴了。而且,其實,咳……其實你堂堂一個尚美集團的大總裁,非要吊死在一顆樹上嗎?你也看看你身邊的那些如雲美女,哪個不年輕、不漂亮呀?”其實他想說的是,你們兩個年紀相當,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都會有意氣相争的時候,也因為年紀相當,都不知道退讓,都還沒有學會包容對方,空有一顆愛她的心又有什麽用?可是他卻不敢說,他覺得如果這樣說出來,就象在告訴他,他蘇子恒比苗穗穗大,若是讓她成為他的女人,他一定會寵着她讓着她一樣。想到這些他有點心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理開始作祟了,所以他寧願中途說那些言不由衷的話,好象在撇清着什麽。

“從一個青澀的小女娃娃,長成一個大女孩,這麽多年她早已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她就象是一顆小苗兒,在我心裏已經生了根,開了花,要我把這些連根拔起,我做不到,也舍不得。在英國的三年,身邊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可她們就是走不進心裏,我也沒有那種逢場作戲的耐心。”宋昱銘說到最後有些意興闌珊了。

“真看不出,堂堂的宋大總裁居然是個大情癡,還是骨灰級的那種。唉,這得讓多少愛慕你的那些小姑娘傷心落淚呀。”鐘石打趣道。想到那天看到的,又問他:“苗穗穗回家了嗎?”

“我把她帶到了築夢園,要她給我做兩個月的保姆,當做這次我幫她的回報。”

“什麽?”鐘石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你這真是為了追回老婆,已經無節操無下限了。真虧你想得出來。難道你也要走那種霸道總裁與小女仆的路風嗎?還有,你就順路把他從酒席上帶回來,這也叫幫她了?”說完他搖搖頭,心裏開始暗自為苗穗穗鳴不平了。

“我把她帶到築夢園,自己卻跑出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要怎樣面對她,又是在那種熟悉的環境下,心裏患得患失,所以我逃了出來。”

“那你也太沒出息了,你這以後一定是個怕老婆的主。”鐘石調侃道。

又坐了一會兒,期間就只聽見鐘石時不時地聒躁聲,終于宋昱銘站起來,“回了。”兩個字的尾音消失時,他已走出了包廂。不管怎樣,就憑着自己這顆愛她的真心,總會有溫暖她、讓她相信自己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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