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Darkness.佐助番外（一）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見到伊川七海時并不是在木葉，而是在砂隐。

這已經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宇智波佐助至今都清楚地記得那一幕。

——因為那個時候她正在小巷子裏跟人打架，而且打的還是群架。

明明是一個人同一群男生打架，但是她卻贏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從地上站了起來，将目光投向了他所在的方向，然後輕哼了一聲。一個衣着正式的仆人從不遠處跑了過來，見到她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七海小姐，你怎麽又打架了？快跟我回去吧……夫人她一直等着呢……”

——看樣子是什麽家族大小姐。

但是，宇智波佐助還是第一次見到打架打得鼻青臉腫的大小姐。過去在宇智波，不管是分家還是本家女孩子都被保護的沾不得半點污垢，手指劃破一點就要嚷嚷半天。

然而她卻一聲都不吭，面無表情地維持着沉默。

任由仆人拉過她的手往回走去，她皺了皺眉，收回了目光。

所以當她調來木葉的時候，宇智波佐助還是認出了她。盡管他們互相對視過，但伊川七海顯然對這段記憶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是被調來當火影助理的，因為鳴人的緣故，他沒被她少白眼過。

她的表現完全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還有什麽樣的諷刺是他沒有見過的？大街小巷，木葉大街上的人都用一張善良的面孔在他的背後訴說着惡毒的話語。

——也罷，這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這一切的結果就是因為他輸給了那個人而已。

面對那些流言蜚語，宇智波佐助也不過是自嘲的笑了笑。

他是回來了，但他永遠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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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宇智波大宅之中，每天對着冷冰冰的牆面和沒有溫度的桌面。

整個宅院中只有那些躲在後院草叢中根部陪伴着自己，這是一件多麽諷刺的事情。

那些是上門探望的人也總是帶着一種憐憫的目光。

嘴上一邊說着什麽“佐助，回來就好”之類的漂亮話，一邊用悲憫的神情看着他。

但他們根本不知道他有多麽讨厭聽見那種施舍似的話語。所以到最後不管是什麽人來拜訪他，他都閉門不見。

直到有一天那個叫伊川七海的家夥出現了。同所有人一樣，他請她吃了閉門羹。結果那個家夥竟然氣沖沖地沖進了後院，嚷嚷着說要和他決鬥。

——木葉的那些家夥看見他躲還來不及，她竟然要和他決鬥？只因為那警務部的事情？

他默許了，因為拒絕決鬥請求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

初步交手之後，宇智波佐助意識到對方顯然是個好戰的家夥，就和八|九年前一樣他看見她是一樣。她是個劍士，女孩子用劍的很少見，更何況她是的劍法很娴熟。

——不可否認的，她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對手。

有寫輪眼相助，宇智波佐助理所當然地贏了她，看着她一臉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沖了出去。輕哼了一聲，他突然覺得很好笑。

第二天在火影大樓前看見到她頂着黑眼圈出現，看來她昨天是輸得很不甘心。

對于他會出現在這裏，她顯然很吃驚，但是又很不高興，現在還在對他昨日贏了她的事情耿耿于懷。

為什麽他因為昨天一場小小的戰鬥，接受下這份工作。

宇智波佐助在心裏輕笑了笑，他自己也不怎麽明白，大概她所看向他的眼神中，從來就沒有“憐憫”這種目光。

——她只是認真地将他作為一個“對手”來看待的。

“下一次，我不會再輸。”她信誓旦旦地說道。

然而他并沒有想到警務部的新工作簡直會這麽可笑。她說那叫破案，其實就是抓盜賊，他記得父親以前根本不是幹這種事情的。

他理所當然地拒絕了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轉過身就要離開。

她卻有些怒了，對着他喊道，“你就不想讓村民認可你嗎？！”

宇智波佐助心裏猛得一咯噔，動作頓時一僵。

你就不想讓村民認可你嗎？

不想讓村民認可你嗎？

不想讓村民認可你嗎？

……

——他想，他承認他是想的。

雖然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空蕩蕩的房間，但是他的心底裏卻忍不住去渴望更加美好的東西。即使他知道不可能，知道自己沒有資格。

他轉過頭來看向伊川七海。

她應該很讨厭他才對，為什麽要做這種多餘的事情？

——是因為鳴人的關系嗎？

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她的這句話确實很有效，所以他最後還是答應接下了這份工作。

“宇智波佐助，你有多久沒有聽進別人的話了呢？”

他在心裏這麽問自己道。

伊川七海……還是個奇怪又有些特別的家夥。

雖然伊川七海性格奇怪，但是做起事來卻是很負責。完成了第一次指導性的巡邏之後，宇智波佐助就大概清楚了目前的工作流程。

——對了，順便一提，她總是喜歡開一些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

開始宇智波佐助以為她是在故意調侃，或是搞笑一些調節氣氛。

但顯然他是高估了她的幽默感。伊川七海都是一臉嚴肅地說着玩笑似的話。一想到以後大概要跟這個女人搭檔工作，宇智波佐助突然覺得有點頭大。

然而第二次巡邏時，宇智波佐助卻發現自己的搭檔是變回了那叫谷口的家夥，心情頓時有些不好，他試探性地問道，“為什麽是你？那個伊川七海呢？”

“我、我是分配來協助你的上忍。”谷口有些怯怯地回答道，“伊川前輩是火影大人的助理，上次只是被安排來臨時指導工作的，所以……”

“知道了。”他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快步向前走去，宇智波佐助突然很後悔剛才問谷口話。事實上，他要管伊川七海做什麽？沒有她那種奇怪的家夥在，他還清閑些呢。

本以為日子就會這麽過下去了。直到他得知長老團開始發起行動，只因為木葉有了新的關于十拳劍的消息。

宇智波佐助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多少年下來了，長老團的那些老家夥還是那麽精神。

似乎是被長老團逼急了，鳴人終于是決定要早在他們之前找到十拳劍。

一想到當年鼬封印大蛇丸時用的就是十拳劍，宇智波佐助答應了下來。記憶在即将被遺忘的時候重新變得清晰。

——如果鼬在的話，他或許就不是一個人了。

伊川七海被指定和他一起出行，然而就在出任務前發生了一些插曲。

一聽說火影大樓着火，她竟然丢下心裏就沖了回去。宇智波佐助要提醒她這可能是個圈套都沒能來得及。

等他想要阻止她的時候，她已經沒了人影。

他不知道對于伊川七海“上司”對她到底是重要到了什麽地步，以致于她要放下任務去救他。

伊川七海是個總是讓人意外的家夥，直到那天她說自己不像是能接受木葉丸入隊的那種人。是對他有成見？他總覺得她是在拐彎抹角。

“——那麽，你覺得怎樣才是我？”他的語氣冷了下來。

“自高自大，固執己見……還有空前絕後的臭屁性格！”

——沒錯她就這麽說出來了，如此大聲的說出來了。

看着她一副“說出來好高興”的樣子，宇智波佐助微微一怔。

——是啊，什麽拐彎抹角地諷刺，伊川七海怎麽看也不像是有那種級別智商的人。

他在不經意間微微勾了勾嘴角。

但他沒想到的是，她又說出了讓他吃驚地話，“你集各種缺點于一身，但是你還是有優點的……”

宇智波佐助的腳步突然間停了下來。

——優點……嗎？

優點，這是一個多麽生澀的詞彙。習慣了冷眼和譏諷，惡劣的評價已經成了家常便飯，這是三年來第一個人在他的耳邊提起“優點”二字。

他想等她說完話，可是對話卻被突然出現的強盜打斷了。

不得不說那群強盜來的很不是時候。

——而且讓他的心情變得很、不、愉、悅。

之後這個話題伊川七海就再也沒有提起，宇智波佐助也沒有再開口追問下去。

到了水之國之後他們開始走陸路，相處的時間又變得多了起來。宇智波佐助發現伊川七海的一天就是在鳴人周圍兜兜轉轉中渡過的。

左一句“火影大人”，右一句“火影大人”，伊川七海口中所謂的“那是為了顯示我的忠誠”越聽他就越覺得煩。她對鳴人那格外不同的态度，讓他覺得有些不爽。

找十拳劍的路途剛開始還算順利，然而進了雨林沒多久後，發生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意外——伊川七海居然被蛇咬了。

她不是一項自覺很聰明嗎？竟然被蛇咬了也不知道，果然是個不折不扣地蠢貨。

——可她偏偏是個喜歡逞強的家夥。

明明是中了蛇毒卻說沒有什麽，硬是撐着站了起來。看見她狠狠得用牙齒咬手背為了保持清醒的時候。宇智波佐助鄙視的話都到口了，卻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她站在砂隐的小巷中，打完架後渾身髒兮兮地卻一句話都不說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從來都不像是個大小姐。

本可以在天黑前趕到小鎮，解了毒她就安全了。

但是天氣卻不争氣地下起了暴雨。

她說這天氣是想要弄死她吧。

伊川七海說她很怕死，她說沒有人是不怕死的，區別只在于怕死的原因。她竟可以這麽輕松地說着死亡的話題，但說出的話到最後卻令他無力反駁。

死了之後就再也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死了之後就永遠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包括，夢想。

“那你呢？”最後他突然這麽問她。

她一本正經的說，“我怎麽能死呢……我還沒打贏你呢，佐助先生。”

——為了打贏我而活下去嗎？

宇智波佐助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人活下去的理由。信息來的太突然，他皺着眉頭開口确認道。

“是因為這個原因？”

“開個玩笑別認真了啊。”

他稍稍沉默了片刻。

“哼哼。”

最終，他佯裝不在意的哼了一聲。

其實在那一瞬間，他多麽希望伊川七海後面的那句話才是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BGM：

明天回歸正文啦，第二卷開始啦，之前有妹子提到七海是不是要消失好久了

……其實作者是熬不住的，大概兩章左右他們又會重新見面了

話說最近得到新稱號毛桑！好喜歡怎麽辦【喂

不不，我喜歡後面那個桑念第一聲，噗噗好像賣萌的植物，好可愛！【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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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蟲 修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