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一輩子,也只會遇到這樣一個她 (2)
,她們還給他起了一個響亮的愛稱:小狼狗,代表着年輕力壯、精力旺盛。
後半場是敬酒環節,齊若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敬酒的。她穿着紅色的絲絨長裙,細膩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有着瑩潤的光澤,臉上化着複古的妝,烈焰紅唇,渾身散發着都市時尚女強人的氣息。
她走到霍燃的旁邊,對着席老敬酒,嗓音溫柔:“席老,我代表陸氏集團敬您一杯。”
席老一路帶着霍燃,自然知道齊若的存在,何況齊若今天是代表陸氏集團——律所最大的合作方之一來的。
齊若很有禮貌,又八面玲珑,在座的各位,她一個都沒落下,一個都沒得罪,最後才來敬蘇予。
蘇予站起來,手裏握着紅酒杯,和齊若輕輕地碰了碰。
兩個女人嘴角都含着淺笑。
齊若笑着說:“你是阿燃的律師助理,阿燃工作起來很拼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蘇予不喜歡齊若的語氣,一是齊若裝作不認識她,二是齊若的語氣就好像霍燃是自己的人一樣。
不過蘇予抿着唇沒說什麽,只是輕輕地和她碰了碰杯,淺淺地啜了一口紅酒。
席老問:“小齊,最近工作怎麽樣?”
齊若笑意盈盈:“還算順利,謝謝席老關心。”
不知道是因為齊若經常來律所找霍燃,還是因為齊若的公司和律所合作多,在座的不少律師都認識齊若。
“齊小姐,好久不見。”
“齊小姐,最近越來越好看了。”
齊若眼裏的笑快要溢出來了:“謝謝。”
“好久沒見到你了,下次我們有機會再約,我讓霍律師親自去請你。”
齊若微微斂眸,含笑的眼睛有些黑亮,她滿懷柔情地看了霍燃一眼,讓外人一看,只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微妙又暧昧。
酒桌上容易醉酒。
“還是霍律師好福氣,有小齊這麽一個能幹賢惠的青梅。我上次聽說,霍律師的奶奶都是小齊幫着照顧的。”
“小齊是一個好姑娘,這年頭願意幫着照顧老人的女孩子可不多了。”
這些人似乎忘記了,他們剛剛才在談霍燃和蘇予。
蘇予眨了幾下眼睛,眉心跳動着,有些心不在焉。她聽着大家的話,有一下沒一下地喝着酒,不知不覺間,那半瓶紅酒都快被她喝光了。
但她知道自己沒資格說什麽,這麽多年,的确是齊若陪伴在霍奶奶的身邊,霍奶奶也的确不喜歡自己。
霍燃擡起眼皮,眼眸漆黑,不置可否。這樣的問題,本來就有些難以回應,如果他直接否認,就太不給齊若面子了,不管怎麽樣,齊若今晚代表的是律所的合作方,她又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姑娘。
但不解釋的話……霍燃已經感受到蘇予想要從他手上掙脫的動作了。
他微微笑着,心裏卻嘆了一口氣,捉住她亂動的手,固定在自己的腿上。
霍燃禮貌地笑了笑,開口道:“阿若的确是一個好姑娘,我奶奶也把她當作親孫女。”
齊若有些尴尬地立在原地,抿着唇。
她的心在高高的地方懸着,然後狠狠地摔落在地上,摔得稀巴爛。
她怔然地僵住身軀,只因她看到霍燃低頭時的溫柔,周身散發出溫柔的氣息,只對着蘇予。
齊若的心髒縮了一下,她覺得自己游離在熱鬧之外,這群人似乎不覺得尴尬,也不覺得難堪,沒人說起蘇予和陳言則的事情,甚至沒人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當一回事。
她悲哀地想,誰讓她齊若只是一個鄉下窮女孩呢,蘇予卻是恒龍集團的千金大小姐。
宴會繼續進行,蘇予想去整理妝容。
衛生間在走廊的盡頭,地毯柔軟,落地無聲。
蘇予剛打開水龍頭,就聽到身後傳來的高跟鞋落地聲,清脆有力。
她稍稍擡起眼皮,看到齊若靠在門框上。
齊若慵懶地靠着門框,手上提着酒紅色的絲絨酒神包,紅裙子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她淡淡地看着蘇予。
蘇予抿了抿唇,把手放在烘幹機下,一時間,只有烘幹機的轟鳴聲。
齊若卻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了,聲音淹沒在轟鳴聲中,像被風吹得零零散散,蘇予沒聽清她說的話。
等手上的水幹了之後,蘇予才緩慢地轉眸看着齊若。
齊若笑着重複了一遍她剛剛說的話:“蘇予,你又和阿燃在一起了嗎?這一次,你打算多久跟他分手?再一個三年?還是等你快要正式結婚之前,再甩了他?”她語氣裏的諷刺意味很濃。
蘇予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她抿了抿唇,聲音很輕:“這是我跟霍燃的事情。”
她想要走出去,但齊若堵在門口。
齊若眼角眉梢流露出的除了風情,還有嘲諷。
“蘇予,你這一生太過順風順水了,不食人間煙火,所以你根本就不懂得體諒別人。你和霍燃在一起,被人議論是非的永遠只會是霍燃。他明明那麽優秀,但站在你身邊,永遠只會被人說——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蘇予的指尖微微發緊。
“你除了有錢,還有什麽?”齊若繼續道,“有錢沒有賦予你玩弄別人的權利,你和霍燃戀愛了三年,你答應他會一起出國,但你轉眼就抛棄了他,跟別人在一起了。你是開心了,但他呢?你不會知道,這幾年他是怎樣度過的。”
“你們根本就不适合。你的父親反對,他的奶奶反對,你們難道是想背叛兩個家庭再在一起嗎?更不用說,你現在還有陳言則!當年你爸爸差點就讓他沒有書讀,沒有工作,斷了他的前途,他現在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漸漸步入正軌,你又回來了,你是想毀掉他不成?”
蘇予沒有說話,一直安靜地看着齊若,聽着齊若的話,她感覺自己的胸口隐隐悶脹。
當年的事情,她的确對不起霍燃,但她沒有對不起齊若。
霍燃可以說這些話,但齊若不可以。
等到齊若說完了,蘇予看着她,認真地回了一句:“齊若,你錯了。”
齊若微微一怔。
蘇予黑而柔軟的頭發散落在肩頭上,她輕聲說:“我和霍燃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他,但你是以什麽樣的身份來指責我呢?”她的語氣很淡很平靜。
“霍燃受到了傷害,他自己、他的親人和他的好朋友都有資格來替他抱不平,那麽你呢?你是屬于他的親人,還是朋友?如果你自認為是他的姐姐或者好朋友,那我就認定你有資格來替他抱不平。但是,齊若,你真的覺得你是把自己當作他的姐姐或者朋友嗎?”
齊若的瞳孔微微睜大。
蘇予:“有資格抱不平是一回事,但抱不平的具體內容是什麽又是一回事。”
“我和陳言則的訂婚是怎麽回事,霍燃比你更清楚。當年的事情,我和霍燃會自己解決。”
“至于你說霍燃在我身邊被人稱作癞蛤蟆,那是因為你不夠了解也不夠信任他,他的成就絕不會止于此。”
蘇予開始反駁,表情很寡淡,語氣更是冷淡:“齊若,你還是跟多年前一樣,覺得你跟霍燃才最相配是嗎?因為你覺得你和他一起長大,你們認識了很多年,家世背景相當,對彼此熟知,處于同一個階層。但你信不信,一旦你和他在一起了,你就變成了那只想吃天鵝肉的癞蛤蟆。”
這一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齊若一直想要維護的自尊。
齊若覺得她是一個站在泥淖邊緣、岌岌可危的人,而蘇予将她推了下去。泥淖下有無數的黑影桎梏着她的雙腿,将她往下拽去,直直地拖向了無盡的深淵。
她的臉色很白,手指緊緊地攥着,神情僵直,盯着蘇予,有什麽東西絲絲縷縷地束縛着她的心髒,引得她的心髒一陣陣生疼。她不敢相信,蘇予會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蘇予抿着唇,靜靜地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幾年前,你讓我和霍燃分手,你以一副清高的模樣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金錢的庸俗。可是不管是幾年前的你還是幾年後的你,對于金錢的渴望其實是一樣的,你越是沒有什麽,越是要掩飾什麽。”
“我從小到大都不讨厭金錢,也很感謝金錢為我解決了生活中的很多難題;我也不讨厭欲望,不讨厭把欲望明晃晃地寫在臉上的人。你現在的地位和金錢,都是你憑本事争取來的,沒有什麽好被人非議的。”
“但你明明渴望着金錢和地位,卻故意道貌岸然地去惡意指責已經擁有這兩樣東西的人,未免太酸了。”
蘇予說完,擡步就走。
身後傳來了齊若的聲音,她的嗓音裏似乎壓抑着什麽,有些冷:“蘇予,你們沒有未來的,你鬥不過你父親的。”
蘇予頓住腳步,沒有轉身,只是偏過頭,然後很認真地說:“我剛剛說的那些話是故意傷害你的。但凡霍燃對你有一絲一毫男女之情,剛剛的那些話,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可是,霍燃對齊若沒有男女之情。
蘇予垂着頭:“你說我順風順水,不食人間煙火,你覺得我活在夢幻裏,但我比你現實多了,現實到在幾年前放棄了霍燃,選擇陳言則,而又在霍燃功成名就的時候,重新回到他身邊。”
這一句話仿佛刻薄到極點,她在最低谷的時候,放棄了霍燃,卻又在他事業攀升的時候,重新回來。
人們最厭惡的是落井下石,最無用的是錦上添花,偏偏蘇予都做了。
齊若沒有說話,蘇予繼續往外走。
走廊微暗的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光束重疊,細小的塵埃起伏。蘇予平穩了呼吸,轉過彎,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那個人的身影在柔軟的地毯上拖曳出長長的影子,深深淺淺。
蘇予的心髒猛地停頓了一瞬,腳步也停住,這個人是霍燃。
霍燃微微低着頭,睫毛在眼眶下落了一片陰影,幾乎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走廊這一帶很安靜,隔絕了宴會廳的音樂聲和嘈雜聲,吵鬧的聲音如同被抽空了一樣,模糊又遙遠。
蘇予的心往下重重地一落,她想到了她剛剛和齊若的對話,雖然沒有什麽,但一時間,她忽然想不起自己說了什麽,能想起的就是最後一句話。
她想表達的意思和說出來的意思,其實是兩個含義。
她的思緒有些混亂,腦海有些空白,目光怔怔地盯着霍燃。
霍燃擡起頭,手指間似乎夾着一根還未點燃的煙,他看到蘇予的時候,把煙往一旁的垃圾桶裏一扔,深邃的臉部輪廓一半隐于黑暗,一半露在廊燈下。
他的喉結微動:“過來。”
蘇予身體微僵,雖然她聽到了霍燃的話,但手腳就是沒那麽快反應過來,等到霍燃叫第二遍,她才猶豫了一會兒,靜靜地走過去。
蘇予站在霍燃的面前,他高大的身影籠罩着蘇予,蘇予仰頭想看清他的神情,不然她的心裏只有無盡的慌亂。
霍燃卻忽地一只手将她按到懷中,不讓她看他,她的臉貼着他的西裝領口,微微垂着頭,仍舊僵着身體。
燈光不亮,人影也有些不分明。
霍燃抱她抱得緊,遠遠看上去,就像只有一人在似的。
他垂下眼睑,盯着蘇予的頭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頭上。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樣的沉默太過磨人。
他說:“我明白你的意思。”
這一句話讓蘇予愣怔了半天,她的思緒轉了一個圈,才反應過來霍燃聽到了她的最後一句話,幸好他沒有誤會。
蘇予下意識地推開他的胸口,仰頭去看他的表情,看到他淡淡地挑眉笑着,表情溫柔又懶散。
下一秒,他又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兩個人就在走廊上安靜地抱了好一會兒。
蘇予也無聲地勾唇笑了起來。
她和霍燃的重逢,正是因為他們都對過往難以釋懷,也都對未來懷有期待。
她離開,是希望霍燃能有好的未來,她回來,是因為霍燃已經有了好的未來。
他們不會再被她父親輕易拆開了,不會再像年少那樣,妥協于金錢和勢力。
霍燃想起當年他被蘇予甩了之後,有過憤怒,有過絕望,他自暴自棄過,論文答辯的時候狀态不太好,去遞交簽證材料的時候丢三落四,回複offer的時候甚至有種想要撕掉offer的沖動。但他不敢,那份offer是他唯一的希望,是他的前途,也是他和蘇予能重新在一起的唯一籌碼。
而那時候,蘇予和陳言則訂了婚,又考進了檢察院。而他呢,前途未蔔,奶奶生病在床,蘇予的父親幾次出現威脅他,數落着他的罪狀,将他打擊得一蹶不振。
他仍記得蘇治國的最後一句話——“霍燃,如果你還想去留學,你就該明白怎麽做對你最好,不然我就不能保證,留基委的資助金會不會到你手中了。”
那段時間,大概是他這輩子自尊心最強的時候吧,卻又偏偏被人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他不是不恨蘇予,他恨她,恨得心髒生疼。
他恨她什麽呢?太多了,他分不清。
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卻又想她想得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那時候哪裏還有什麽恨。他騙不了自己的,比起恨,他對她更多的是愛,愛而不得。
過往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放映,從禮堂初見,到小旅館門口的意外碰見,再到後來的告白,最後是分手。
他睜着眼睛,躺在冷硬的床板上,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拼命地給她找理由——她是被她爸爸威脅的,她不希望他的留學前途為了他們的愛情葬送。
但他無法說服自己的是,蘇家想讓她和陳言則訂婚,她會是陳言則的未婚妻,或許,她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
這個事實就像一根硬刺,紮在了他的心中,連呼吸都是疼的。他攥起了拳頭,骨節分明,青筋凸起,還是壓不下那股不甘的火氣。
最開始他想的還是以後怎麽奪回蘇予,想得多了,他就無法抑制地想象她和陳言則結婚的樣子、她給陳言則生孩子的樣子,想象她為人妻、為人母。到飛機起飛的時候,他看着窗外越來越遙遠的城市,心裏一片疼痛,然後就冒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震驚的想法。
他大概這一生都會等着她吧,不管她是未婚、已婚還是離婚,他都會帶她回家。
有時候,人一輩子也只會愛這麽一次,愛得轟轟烈烈,因為他一輩子只會遇到一個這樣的她。
年會結束,蘇予回到家裏,在老宅住了一個晚上。因為第二天她得繼續上班,而她的車又不在,所以她就随便從家裏開了一輛車子出去。
到了律所,電視上正在播報謝申被無罪釋放的新聞,蘇予看向電視屏幕。
記者正在監獄門口,她的身後是看守所大門,B市冬日的大風吹得她的長發亂舞,聲音也被風吹得破碎。
看守所外還有一些圍觀的民衆,有些是附近的居民,有些是特地趕過來的。
記者說:“謝申因證據不足被無罪釋放,謝申還沒有出看守所……”
但蘇予沒想到的是,當天下午,謝申竟然自殺了。
陸浸打來了電話,解釋:“謝家現在應該在盡力封鎖消息,但消息也封鎖不了多久了,早上就有線人看到謝家叫了家庭醫生,然後匆匆忙忙地開車去了醫院。我讓人幫忙打聽,剛剛得到消息,是謝申自殺,在醫院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蘇予的腦海裏一片空白。
她愣了好幾秒,思緒停擺了許久。
謝申死了?還是自殺?謝申怎麽會自殺?為什麽自殺?又如何自殺的?謝申之前的行為就很反常了,但他為什麽會突然自殺?
蘇予想到了盛晚的遺書,盛晚是自殺的,謝申卻說盛晚是他殺的。
她放下勺子,眉心重重一跳,像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她心跳的速度也很快,她盯着霍燃烏黑的眼眸,抿緊了唇。
這個案子是一出鬧劇,也是一場權力的游戲。
警方為了不打草驚蛇,為了能找到謝家更多的證據,為了能一舉推翻謝家,所以不顧真相,寧願讓謝申頂罪,隐瞞證據,又僞造證據,毀掉了自己的公信力。
霍燃的喉結輕輕滾動,他站了起來,一只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外套,對着電話那頭的陸浸道:“謝申現在哪家醫院?”
“聖瑪麗醫院。”
“你在門外等我,我現在就過去醫院。”
他挂斷電話,黑色的長大衣随意地搭在手臂上。蘇予已經穿好外套,拿起了包包。
霍燃握住她的手腕,兩人往停車場走去,腳步顯得有些匆忙。
蘇予拉開副駕駛座旁的車門,坐了上去,動作迅速地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霍燃瞥了她一眼,确保她系好安全帶之後,踩下了油門,黑色的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速地駛入車道上。
霍燃到的時候,醫院的門口已經有不少媒體記者,還有熙熙攘攘圍觀的人群。謝家果然沒辦法封鎖住消息,因為謝申今天才被無罪釋放,謝家和謝申都是媒體短期內格外關注的對象,謝家一旦有什麽動态,媒體記者就會一擁而上。
霍燃下了車,看了眼醫院門口的情況,給陸浸打了電話。
陸浸:“燃哥,你到了嗎?來醫院的西門,我在西門的小偏門等你。”
“嗯。”霍燃喉結輕動,挂斷了電話。
霍燃避開記者,進了醫院大樓,看到陸浸就問:“現在情況怎麽樣?”
“謝老不讓人上樓了,謝申應該是拿刀自殺的,捅了自己太多刀,然後右頸有致命傷,聽說送來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媒體很快就得到消息,已經将醫院包圍住了,幸好這是私立醫院,安保措施還是很不錯的,所以目前還沒有媒體記者混進來。”
蘇予擰着眉頭沉默了一會兒,心髒跳動的速度很急。
為什麽她覺得謝申的死法和盛晚很像?盛晚的遺書是真的,盛晚是自殺的,謝申也是自殺的……其實盛晚的案子中還有很多的疑惑沒有解開……她原本以為,等事情緩一緩,可以問問當事人謝申的……卻沒想到,謝申自殺了。
蘇予說:“外界本來就對謝申的無罪釋放很不滿,現在謝申自殺了,他們肯定歡呼,認定謝申畏罪自殺了。”
霍燃沒有回答,微微垂下眼,盯着手機屏幕,他正在撥打的是謝老的電話。
電話的“嘟”聲很漫長,霍燃打了好幾遍,才有人接聽,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他開門見山道:“您好,霍律師,謝老先生讓您上來。”
霍燃黑眸幽深如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