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看着抽屜裏的兩張演唱會門票, 伏夏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伏夏擡頭看了一眼程晚喻,發現她還蹲在貓窩旁邊粘毛,瓜子就坐在她旁邊, 探頭往裏面看,似乎是在監察程晚喻幹的怎麽樣。

管她演唱會門票送誰,反正跟自己沒關系。

雖然她們兩個目前看起來關系還不錯的樣子,可這個圈子那麽複雜,程晚喻也許只是碰巧幫助了她而已, 并沒有其他的想法。

伏夏低垂着眉眼, 把抽屜關上, 起身對程晚喻說:“我突然想起家裏還有事, 就先回去了。”

程晚喻回過頭就看到伏夏轉身離開,還沒等她開口, 伏夏就已經鑽出了門外, 還順帶把門關上了, ‘碰’的一聲只留下程晚喻和瓜子呆呆地蹲在原地。

伏夏回了房間看着空蕩蕩的屋子,灰暗的房間裏只有落地窗外的燈光折射進來,照耀那一小塊地方,其他的房間卻是漆黑一片, 伏夏看了好久,才擡起手按亮燈, 當燈光充斥這個客廳,伏夏看着毫無人氣的房間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她想起程晚喻抽屜裏的演唱會門票, 伏夏猜想那肯定是給別人留的吧。

兩張門票,兩個人。

伏夏想,程晚喻人緣比自己好,這兩張門票也許是給她最要好的朋友的也說不定, 而自己這種‘不熟’的人,就需要自己買了。

心裏莫名的難過,伏夏納悶自己為什麽那麽不開心,她明明和程晚喻并不熟悉,對方開演唱會不邀請自己也很正常吧?

可為什麽心裏空空的?

伏夏為難的搓着衣角,她果然不能奢求太多,人啊,就應該知足常樂。

***

小小的插曲沒有讓伏夏難過太久,她這兩天錄節目有些累了,所以今天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本以為可以睡個好覺的伏夏,卻在大半夜一點多的時候被敲響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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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外面那人似乎不是在敲門,而是在砸門,伏夏從溫暖柔和的被窩裏鑽出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深夜一點半了。

這個點還能有什麽人?

伏夏揉着腦袋下了床,打着哈欠走到門口。

越是靠近房門,那敲門聲就越像,伏夏沒敢立即上去開門,而是打開了客廳的燈,仗着燈光仗膽,這才湊到了門口。

可視電話自帶監控,伏夏打開攝像頭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夾克衫短發的人影坐在自己家門口,似乎是喝醉了的樣子,一邊拍着門一邊嘴裏嘀咕着什麽,但是對方說的太含糊了,她聽不清楚。

那個人敲了兩下門發現沒人給開,便掙紮着站了起來,拍着伏夏的門大聲喊着,而這下,伏夏聽到了對方在說什麽。

“程晚喻,你這孫子怎麽不給我開門啊!”

那人抱着門一邊拍一邊吐:“程晚喻,我的晚喻啊,嗚嗚嗚嗚晚喻給我開門,這裏怎麽那麽黑啊,你不知道我怕黑麽,快開門啊,程晚喻嗚嗚嗚嗚……”

一邊哭一邊吐,一邊吐一邊喊。

伏夏皺着眉小心翼翼的開了門,探頭看着在自己家門口吐得亂七八糟的人,善意的提醒對方說:“不好意思,程晚喻不住在這裏,她住隔壁。”

那醉鬼聽到有人說話,身子一歪就往屋裏倒,伏夏吓了一跳趕忙跳開,就看到這人‘咣當’一聲砸在自己玄關地毯上。

“呼呼呼——”

然後自顧自的打起了呼嚕。

伏夏:“……”

大概是動靜比較吵鬧,隔壁對門的程晚喻‘咔嚓’一聲打開了門,她似乎并沒有睡覺,還是穿着今天晚上的那身衣服。

“怎麽了?”程晚喻走過來,看了一眼倒在玄關的人,下意識的揉了揉腦袋。

伏夏看她這幅表情就知道程晚喻肯定認識,小聲的說:“這人剛剛一直拍我家門喊着你的名字,是你朋友吧?”

程晚喻嘆了口氣,點頭道:“的确是我朋友,過來幫我演唱會的忙的,怎麽喝成這樣?”

兩個人蹲下來,程晚喻伸出手戳了戳這人,伏夏越看越覺得眼熟,忍不住問道:“這個人……不是那個誰麽?”

程晚喻看了伏夏一眼,輕笑着說:“是,她是歌手奕琅。”

奕琅這個名字伏夏知道,她是現在挺知名的歌手,發布的歌曲都朗朗上口,一頭短短的黑發看起來像個假小子,其實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聽聞她說話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為人不錯。

不過這些都是伏夏聽人說的,具體也沒見過奕琅這個人,畢竟隔行如隔山,她和歌手也處不到一塊去。

伏夏看着面前昏睡的毫無形象的女人,忍不住感慨的說:“吐成這樣怎麽辦,她助理呢?”

很快,在樓下停車的助理就跑了上來,是一個看起來很像健身教練的一個男人,他蓬勃的肌肉一發力,直接把這人從地上拽了起來,給程晚喻送房間裏去了。

健身教練一般的助理對程晚喻解釋道:“奕小姐今天陪人喝酒喝多了,也怪我沒有攔着她,剛剛停車的時候一不留神就讓她跑了,幸虧沒有丢,不然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程晚喻點頭說:“我知道了,今天就先讓她睡在我這裏,之後的事情等她明天醒了我跟她說。”

助理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伏夏稍微有些詫異,可還是沒有說什麽,道了聲謝謝就離開了。

伏夏一直目送助理離開,瓜子也跑到伏夏的腳邊蹭了蹭,大概是因為有外人在的緣故,瓜子似乎并不想回家,粘着伏夏要抱抱。

把胖乎乎的瓜子抱在懷裏,伏夏覺得暖和極了,這大晚上的鬧這麽一出誰都受不了,更何況是貓了。

伏夏走回屋裏,正好看到程晚喻打了個哈欠。

“困了?”伏夏看了一眼挂在牆上的藝術時鐘,說:“馬上就三點了,你明天還要出去麽?”

程晚喻看着躺在沙發上四仰八叉睡覺的奕琅,無奈的說:“明天估計不出去了,也不知道她醒了會鬧出什麽動靜,今天整這一出還不知道睡醒記不記得。”

她看了一眼伏夏,走過來柔聲問道:“吓到你了嗎?”

伏夏輕笑着說:“一開始的确有點害怕,可後來聽到她哭着喊你的名字就不怕了。”

可能是因為奕琅哭的太慘,又或者是程晚喻的名字給了伏夏安全感,她當時就覺得和程晚喻有關的人,肯定不是什麽壞人,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勉強,可伏夏當時的确是抱着這樣的心态才把門打開的。

事實證明,她做的也沒有錯。

程晚喻說:“奕琅會在我演唱會上唱一首歌,幫我撐撐場子,本來說好今天晚上來的,卻沒想到大半夜的過來,還弄成這樣。”

伏夏安慰她:“也許她剛忙完事情呢,歌手也挺忙的。”

“就是弄成這樣收拾起來也挺麻煩的,”程晚喻說:“你家門口那麽髒估計也不能睡了,今天住在我家吧。”

伏夏愣了愣,随即紅了臉:“這樣好嗎?”

程晚喻瞥了一眼睡在沙發上的奕琅說:“等她明天醒了,讓她給你好好賠罪,吐了你家門口,肯定是要賠錢的。”

伏夏幹笑了兩聲,懷裏的瓜子張嘴打了個哈欠,似乎也困了。

看着瓜子打哈欠了,伏夏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程晚喻輕笑了兩聲,拉着她的手說:“反正客房整理好了,有人睡不上,正好留給你。”

伏夏被程晚喻握住手,心髒猛地顫了一下,然後乖乖的被程晚喻拉着走到了旁邊的房間,那是一間已經收拾好的客房,柔軟的床鋪上鋪了厚厚的被褥,看起來又軟又溫暖。

“我睡了,她怎麽辦?”伏夏有些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睡在沙發上的那人。

“不用擔心,”程晚喻說:“我再給她抱一床被子,在沙發上睡一晚死不了人。”

伏夏牽着程晚喻的手懵懵的,她只覺得對方的手軟軟的,而且滑滑的,很好摸,一時竟然忘記松開。

她記得之前看過的一篇同人文,似乎也是這個樣子。

伏夏有些渾渾噩噩的想,當時看到描述程晚喻的手是‘柔弱無骨,嫩如芙葉’,她當時還不能理解,現在倒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什麽叫做‘嫩如芙葉’了……

一陣風擦着伏夏的脖頸劃過,她打了個哆嗦,趕忙松開程晚喻的手,抱着瓜子進了屋。

“今天我和瓜子一起睡,你去忙你的吧。”伏夏耳根紅紅的,看着程晚喻的影子說:“你也早點休息。”

程晚喻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嗯’了一聲之後就把門關上。

伏夏看着門縫外的人影遲遲沒有走,摟着懷裏的瓜子心跳的格外快,也不知道兩個人就這樣隔着一道門站了多久,伏夏聽到沙發上的奕琅嘟囔了句什麽,門外的人影才轉身離開,讓她松了口氣。

瓜子擡起頭,小小的喵了一聲,伏夏在黑暗中看了它一眼,忍不住低下頭蹭了蹭它軟軟的毛發。

“好險,”伏夏小聲的說:“差點就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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