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好想你啊

第37章我好想你啊

孟和玉一整天都過得心不在焉,夢裏那個吻占據了他的全副心神,一旦逮到機會,那種柔軟的感覺就會觸動他的兩片唇瓣,如幻似真。

王叔的女兒妍妍喊了孟和玉兩次,才将他喊回神,不滿地撇了撇嘴,話裏還是撒嬌的語氣:“小孟哥哥,要專心哦。”

孟和玉十分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連聲說抱歉。

冬天快要來了,妍妍也很快就要到莫斯科去集訓了。她還在學習語言的最佳年齡,學習進度良好,跟本地人做一些基本的溝通已經沒有問題。

見她即将飛往莫斯科,孟和玉心裏難免羨慕。

他也很想飛往那遙遠的國度,可是飛機降落以後他該去哪裏?莫斯科曾經是他的家,現在卻完全不歡迎他。

思鄉之情無時無刻不在發酵,孟和玉記起不知從哪裏聽來的一句話,說人不能離鄉太久,因為離開太久,就回不去了。

他真的很害怕這會一語成谶。他想念莫斯科的雪、烈酒、以及溫暖的火爐。

幸而生活裏還有一件盼頭,孟和玉每分每秒都在等待夜晚的降臨。

而這一晚他夢見了與以往都不一樣的場景。以往都是封閉的場所,鐘承明的家、他的公寓、還有游樂園,而這一晚孟和玉看見了世界上最開闊的風景。

他們夢見了大海。

一望無際,水波在太陽底下閃爍着粼粼光芒,一陣海風迎面撲來,鼻息裏便充溢着海水特有的泥腥味。

幾縷流雲之間有金光流溢,天空一片蔚藍,遠處幾乎要同大海交接,海天一色。

有人穿着一件白襯衫,正站在海邊極目遠眺,那一挺拔的身姿是很好辨認的,可孟和玉一句鐘承明到了嘴邊又咽下。

是害羞了。

昨晚那一吻之後他就醒了過來,這是他們自那一吻以後的第一次相見,應該以什麽身份、什麽姿态來面對鐘承明才好?

畢竟他們還沒有正式宣告開始。

孟和玉還在原地想七想八,鐘承明已經先一秒察覺到了孟和玉的存在,回過頭來。

孟和玉穿着短褲蹬着拖鞋,一頭細軟的黑發給海風吹得亂糟糟,整個人粗看起來邋遢,一細看,天生的那張精致容顏依舊可以羨煞旁人。

鐘承明朝他非常輕地笑了一笑

孟和玉心髒立刻掉了一拍。

鐘承明很少笑,他是個冷漠的性子——這樣說不準确,他是個對無關人等一概冷漠的性格。

即使笑了也不承認,好像這樣就掉了面子。他除了冷漠,還相當要強。

但目下這一秒,他卻毫無保留地大大方方地朝孟和玉展露了笑容。一朝冰雪消融,萬物回春。

孟和玉忽然什麽都不想管了,算不算正式開始、需不需要一句告白,這些他都不想再考慮了。

只是拔起步子就朝鐘承明飛奔過去,張開雙手,小鳥一樣撲棱棱地撲進了鐘承明的懷裏。

人的軀幹總是格外溫暖,孟和玉一下就感受到了那種屬于活物的熱度,将他幸福地團團裹纏。

他矮鐘承明半個頭,在鐘承明懷裏時,剛好将臉貼在鐘承明的頸窩裏。

在這一處鐘承明身上那好聞的氣味就更強烈,随着呼吸進入了孟和玉的肺葉,滲透進周流的血脈,叫孟和玉四肢都癱軟下來,只覺安心非常。

他好像也明白了什麽。

這種安心,是一種無限接近于家的感覺。

“好久不見。”鐘承明低聲笑道。

“是嗎?”孟和玉老實道,“也只過了一天啊?”

一天,一整個白天,足夠削思念為利器,對着心口步步緊逼。

鐘承明在暗裏喟嘆:他這麽快就開始貪得無厭了,恨不得在白天也能跟孟和玉相遇。

“感覺過了很久,”鐘承明誠實地交代,并且不忘過問孟和玉,“難道你不覺得嗎?”

當然覺得,這一天下來孟和玉也是度秒如年,什麽事都沒心思做,甚至打翻了一只酒杯。

“鐘承明,”孟和玉用臉頰蹭着鐘承明的脖子,撒嬌原來是人與生俱來的技能,都不用學的,“我好想你啊。”

鐘承明胸膛裏的那物什立馬瘋了一樣跳,跳得下腹都一陣燥熱。

他将孟和玉從懷裏拎開,話裏無奈又寵溺:“怎麽一來就……”

“就什麽?”孟和玉問。

就放大招,“就說這種話。”

“這種話不能說嗎?”孟和玉眨了眨眼,“為什麽我不能想你呢?鐘承明,我就是想你啊,想死了,恨不得給自己灌一瓶子的安眠藥。”

“那你可真的是想死了,”鐘承明哭笑不得,揉了揉孟和玉的腦袋,說,“我們去沙灘上坐。”

于是兩人肩并肩坐在了沙岸上,也無所謂衣褲被海浪打濕。

浪花帶上來一些細碎的貝殼,孟和玉一把按住,拿起,對着陽光傻笑。

被陽光穿透的貝殼發出細膩而潔白的光澤,正如孟和玉裸露在外的肌膚。他的鎖骨、他的手指,他的小腿,每一寸都在散發着懾人的魅力,叫盯着他的鐘承明不自覺地就想要觸碰。

他也确實這樣做了,一把牽住了孟和玉的手。

孟和玉疑惑地轉過頭來,只見鐘承明托起他的手送到唇邊,落下一吻,而後就将它團進了他的兩只掌心之中。

像在海灘上意外揀獲了什麽珍稀,滿心的愛憐。

孟和玉從來不知道鐘承明談起戀愛來,會是這副模樣。

而鐘承明本人也不知道。這一面的自己在此前二十八年不知藏身何處,他亦素未謀面。

他只是遵循着內心的指引,想做便做了。

在遇見孟和玉以後,鐘承明對自我認知的很多謎團都得到了真相。

其實他根本沒有什麽肌膚接觸恐懼症,容不得跟任何人的肌膚相親。他只是想要觸碰像孟和玉這樣無瑕的肌膚,像初冬的新雪,周身無一處可藏污納垢。

對肌膚相親的渴望是人人镌刻在基因裏的本能,鐘承明強行将它壓抑二十多年,孟和玉像把利銳的剪,一朝将禁锢着鐘承明的繩索全部剪斷。

而這轟然釋放出的強烈愛欲,又全都集中在了孟和玉身上。

鐘承明的指腹輕柔摩挲過孟和玉的側臉,忍了又忍,終于是忍不住,對着那兩瓣紅潤的嘴唇,又親了下去。

只是還是淺嘗即止的,盡管鐘承明的野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膨脹,有一瞬他甚至想直接撬開孟和玉的牙關。

孟和玉呆呆傻傻的,鐘承明知道自己完全有機會。

但終于是止住了。欲速則不達,情節發展得太快往往會脫離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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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承明!媽媽不準你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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