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安然微擡下巴。
“是的。”夏攻成這話說得淡定自若。
“……”安然沒想到夏攻成這麽容易就‘屈服’了，頓時覺得沒勁起來，“也是，萬一他愛得要死要活之後發現，席茉之前迷戀你迷戀得要死，還不得氣死。”
“……”
安然說，“放心吧，我會找機會告訴簡學長的。”
“謝謝。”夏攻成別扭的說了這句話。
“哈哈哈哈。”安然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怎麽辦？我還是習慣你對我冷言冷語的，你說我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啊？”
“……”
在這樣寒冷的夜晚，他們呼吸說話都時吐出的氣都那樣的明顯。他們冷清地走在街上，只有微微的路燈，四周安靜得可以聽見他們的腳步聲。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到地鐵站之後就各自回家了。而簡的目的也算達到了，至少要到了席茉大小姐的電話號碼。
峰回路轉
簡隔天下午打電話給夏攻成，說是BBC交響樂團的團長帶着他的秘書等一行人到巴黎了，晚上7點在Heaven飯店見面，讓夏攻成先去，他還有點事，晚一點會趕過去。BBC交響樂團的人來得很突然，簡已經約了人了，幸好夏攻成當天沒有事，所以簡就讓他先去，反正他們來主要也是跟夏攻成談音樂的創作要求。
當簡匆匆趕去Heaven飯店的時候，一進門，就發現氣氛不對：夏攻成臉色鐵青，一貫冷冽的目光此時更有如利劍一般。而那些英國人的臉色各有不同，有些怒氣沖沖，有些傲慢地望着天花板，有些則有些尴尬。
“What happened？”簡問，但包廂裏一陣沉默，沒有人回答他。
“走吧。”夏攻成一看到簡來，拉着他就往外走。
“等等……”簡還沒說話，就被夏攻成拉出去了。
夏攻成砰的一下鎖住了包廂的門，往電梯口走去，按了往下的電梯按鍵。
“夏攻成。”簡追上去，“發生什麽事了？”
“總之不談了。”夏攻成眼中的冷意還沒散盡，他淡淡掃了簡一眼，那眼神太過危險，簡頓時吓得不敢再追問。
這事就這麽算了？到手的肥肉就這麽飛走了？簡實在是不甘心，問題是現在雙方都還在氣頭上，或許該冷靜冷靜再說。可夏攻成并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他這麽生氣一定是有原因的。
跟着夏攻成走進電梯，夏攻成按完電梯裏一樓的那個按鈕，就一動不動地靠在那裏等待。簡很迫切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又不敢惹這個樣子的夏攻成，只能一會搓手，一會挪動一下自己站着的位置，好不容易等到電梯到了一樓，他們走出了飯店。
夏攻成只覺得生氣，突然想到上次跟DAN的約會也是在Heaven飯店，他跟Heaven飯店莫非八字不合？
“學弟啊。”簡小心翼翼地說，“我能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那些英國佬大概沒想到我是中國人吧，一聽說以後馬上質疑我的創作能力，甚至問我從哪裏抄來的。”夏攻成稍微冷靜了下來，用淡淡的口氣簡略地概括了一下。夏攻成這麽說還算客氣，他沒仔細形容那些人的态度有多傲慢，仿佛自己是上等公民一樣，張口閉口都是羞辱的話。
夏攻成當然不會任由別人羞辱，馬上反唇相譏，一來一往之間，氣氛變得非常僵。若不是要等簡來，夏攻成早就走了。
簡聽了之後明白過來，他清楚夏攻成的個性，認識他以來，簡從未見夏攻成這麽生氣過，看來這次這些人一定是把他給惹毛了。如果是這種價值觀的相左，那合作确實是無法進行了，只是那些英國人在找上他們之前，難道從來都不知道夏攻成是中國人這件事嗎？簡總算見識到了沒落的大英帝國狹隘的種族觀念了。
“那只能這樣了。”簡說，想想還是不甘願，只能說狠話解氣，“他們遲早會後悔的！”
BBC交響樂的邀約就這麽完了嗎？夏攻成是沒什麽感覺，失落的是簡。簡原本以為通過BBC交響樂團可以讓自己成為成功的經紀人，功成名就地追求席茉的,沒想到希望這麽快就破滅了。
“他們真他媽的不是人，難道他們沒聽過音樂沒國界這件事嗎？！”簡仍是憤憤不平，寒冷的天氣也不能凍結他的怒火。
“或許他們覺得音樂無國界，但音樂家有國界吧。”夏攻成用嘲諷的口氣說這句中立的話。雖然知道無法阻止別人的想法，不同觀念的碰撞才可能成就文明的火花，不過夏攻成還是對這些英國人行徑不恥，他們或許可以不認同他，但至少應該尊重他吧。
“王八蛋。”簡罵了一句。
“算了。”夏攻成說，“走吧。”說着往停車場走去。
“最近找你寫歌的人是不少。”簡向夏攻成彙報，“只不過全是流行音樂圈的……”
“替我推了。”夏攻成不甚在意，淡淡說。
“我是啊。”簡說，“我知道你不想進流行音樂圈。”
簡坐上夏攻成的車，系好安全帶之後，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聚會完了，一回到家就接到安然打來的電話，簡是很驚訝的，畢竟才見過面還不到1個小時，這會打來難道有什麽要緊事嗎？
安然先是調侃簡辦同鄉會的動機不純，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後又裝腔作勢地說了他幾句之後，最後才告訴他‘夏攻成是席茉的初戀’這件事。
簡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他跟席茉中學時不在同一學校，自己又不是八卦的人，對她從前的事幾乎一無所知。簡也不是沒想過席茉可能有愛的人，但心中還是存着希望，于是他說，“都是那麽久以前的事了，席茉應該早就對夏攻成沒興趣了吧？”
哪知安然竟像嫌打擊不夠他似的，笑笑說，“誰知道呢。不是都說女人最難以忘懷的就是初戀嗎？”
簡聽到這話，想到別的地方去了，忍不住不正經了一把，“有這麽回事？我只聽說過女人最難以忘懷的是自己的初夜。”
想到這裏簡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真想看看安然聽到這句話時的表情，他大概傻眼了吧。後來又跟安然聊了些別的事，聽說他将去維也納發展，簡于是約安然，改天出來為他送別，安然很爽快地答應了。
他的這個學弟啊，在鋼琴方面才華橫溢，簡一直都很看好他。他能去維也納發展啊，簡當然很為他高興。
簡把眼光望向正在開車的夏攻成，說，“學弟啊，你怎麽不告訴我，席茉以前追過你這件事啊？”
“哦——”夏攻成心中感嘆安然的速度之快，“那事初中的事，你不提，我都已經忘記了。”夏攻成不清楚安然對簡說了多少，但安然應該不至于把他給抖出來吧，所以夏攻成推脫得很幹淨。
“要不是安然打電話來跟我說，我可被你蒙在鼓裏了哦。”簡笑着抱怨。
夏攻成笑笑說，“都已經那麽久了。說不定席茉早就對自己年幼無知地追求過我的行為懊悔不已了。”
“是什麽時候的事？”
“中學吧。”
既然年代已經那麽久遠了，簡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注意力轉到了別的地方，“她當時是怎麽追你的？”
“不記得了。”夏攻成沒想到簡會問這個問題，含糊地應了句，簡現在喜歡席茉，他再回答這個問題，不是自找麻煩嗎？
簡看問不出來他想要的答案，遺憾地嘆了口氣，繼續追問，“你為什麽不要她？她這麽漂亮。”
“……”夏攻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如果說席茉不好，豈不是也否定了簡的眼光？他只好随口敷衍，“也許我那時候年少無知吧。”
沒想到簡聽到夏攻成的話，警覺了起來，“喂喂喂，你已經錯過機會了！現在可別跟我搶哦，是我先看上的！”
“……”夏攻成哭笑不得，“我對她沒興趣。”
“真的嗎？”簡将信将疑，“可是安然說，席茉現在還是對你很有興趣，他讓我小心提防你。”
夏攻成一聽這話，莞爾，心想安然頑劣的個性還是不改，又乘機挖了個陷阱給他。
“她沒那麽專情吧。”夏攻成否定安然‘栽贓’的說法，“我跟她好幾年沒見了。”
“嗯，那倒也是。”其實簡也覺得安然的話只是鬧着玩的。簡會這麽問夏攻成，也只是開玩笑，順便探聽一下夏攻成的口風而已。
之後簡又回到了對BBC的那些老家夥的抱怨上，大抵是說些不該給了他希望又讓他絕望這類的話。夏攻成沒插嘴，讓簡學長一個人罵個痛快。
開車送簡回到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