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節
第36章節
女的聖旨終于傳到我們烏山鎮啦!”
嘩啦!猛然站起身的花無缺掃倒了碗筷,吃驚的瞪着花富山。
“無缺!”耿有財也驚得收住淚,擔心完兒子,這個時候又擔心起女兒了。
赫連鷹心中也是一梗,最初決定回烏山鎮時的打算又浮上心頭!
如果花無缺被選中秀女,那他就直接将她帶回北燕國!
“沒事,沒事。”花無缺喃喃着坐回椅子。
不要緊的,她會在篩選時故意裝病或是得罪主選官,實在不行時還有錢墨璇這個“靠山”!希望錢墨璇不是在吹牛皮!
鋪子一開門,劉媒婆就像頭猛虎一樣沖進來,撞倒花無缺、推開花富山、拉住赫連鷹!
“赫鷹啊,不能再耽擱了,你馬上跟我去陶石鎮與黃家小姐拜堂成親!”劉媒婆發絲微亂,不複往日的鎮定!
是啊,皇榜一出,所有适齡女子不得訂親嫁人!
赫連鷹身形一定,劉媒婆用力拉也拉不動他!
花無缺從地上爬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沖上去掰開劉媒婆的手,吼道:“你這是作什麽!快放開赫鷹!”
劉媒婆的手死死的抓着赫鷹,根本理都不理氣惱的花無缺,“赫鷹啊,只要你娶了黃家小姐,條件随你開!快跟我走!黃老爺什麽條件都會答應的!”
這是明着搶人啊!花富山吓得連滾帶爬的縮到角落裏,可惜劉媒婆的眼裏根本沒有他的存在!
赫連鷹空着的手拉開花無缺,然後用力一甩被劉媒婆抓住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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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劉媒婆摔坐在地上,還滾了兩下!
花無缺立即站到赫連鷹身側,護衛性的伸出手臂攔在他的身前,“劉大娘,您這是作什麽!聖旨已下、皇榜已貼,這個時候黃小姐再嫁人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全家都要遭殃!你搶了赫鷹過去有什麽用!”
劉媒婆坐在地上,瞪着眼睛尖叫,“花無缺,你不要擋人前程!赫鷹在你家鋪子裏就是個夥計,到了黃老爺那裏,怎麽也會比你這裏好上千百倍!黃老爺自有辦法打通關節,只要今天成了親,萬事不用愁!”
有錢能使鬼推磨!即使選進秀女了,如果塞的金銀夠多,也是會從名冊上刷下來!縱然沒選中,只要塞的金銀夠多,也可以冊上有名!
但主選官的荷包是個大坑,填起來有些吃力!只有那些想自家女兒入宮為妃為嫔的官家才會這麽做,普通百姓還是不願交出自己女兒的!
找個合适的男人把女兒嫁給他,比填大坑要合算啊!
“這幾個鎮上男人多得是,你幹嘛非要來搶赫鷹!”花無缺不示弱地質問,眼角掃到瑟縮的花富山,甩手一指對劉媒婆道,“既然黃老爺這麽想嫁女,不如把黃小姐嫁給我大哥吧!”
花富山淚流滿面,委屈地哀聲道:“不要啊……無缺……”
劉媒婆站起身拍拍屁股,瞥了一眼花富山不屑地哼聲道:“你以為黃老爺嫁女是什麽樣的男人都可以嗎?實話告訴你吧,黃老爺哪只眼睛也沒相中你大哥!人家就看中高大英俊、為人忠厚老實、一身好功夫的赫鷹了!”
高大英俊?她承認!一身好功夫?她也認可!但中間那個“忠厚老實”是說的哪一位啊!
劉媒婆不想再與花無缺争辯,朝身後一揮手大聲道:“還等什麽,還不快拉人走!”
忽啦!從外面沖進來四個從頭到腳都是藏藍裝扮的男子,看樣子是某府的家丁!
“赫鷹,你不用怕!良禽擇木而栖,跟着花無缺在這家小小的米油鋪子裏,埋沒了你!黃老爺能給你更多!”劉媒婆又用財富惑着赫連鷹。
赫連鷹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眼前這種情況絕對不在他回烏山鎮之時考慮範圍內!
過去是聽聞一到皇帝選秀女時,會發生搶男人成親的風波,但他身居北燕國高位,對那些傳言只是聽了之後一笑置之,甚至還覺得有些誇張了!但眼前這情形絕對不誇張啊!
“老……小姐,您說我該怎麽辦呢?”赫連鷹垂下眼簾,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小女人,把問題抛給了她。
花無缺身子一顫,仰頭看着赫連鷹似笑非笑的俊臉。
“哎呀,赫鷹,你現在已經不是奴籍,也不是花家的家奴了,不必詢問她!”劉媒婆氣急敗壞地道,然後朝家丁們使了個眼色,就要上前搶人!
花無缺看着赫連鷹,不察如狼似虎的家丁撲了過來,只覺得身子一緊被人抱住旋了一圈,耳中傳來有人哀叫的聲音。
再次落地站穩,花無缺的心呯呯亂跳得厲害,她的雙手緊緊抓着赫連鷹的衣衫,整個人挂在他的身上!
赫連鷹黑眸中閃現怒氣,剛才那四個家丁撲上來時,明顯是要抓開花無缺!一想到那幾個男人要碰觸她,甚至會弄傷她,心底就控制不住的暴躁!
見家丁被打倒在地,劉媒婆臉色刷的就白了,這明顯是赫鷹的拒絕啊!
“赫鷹,你這是作什麽?我知道你為人忠厚,但是……”劉媒婆再接再厲,一定要游說赫鷹離開花家!
“這個男人是我先看上的!”花無缺抓着赫連鷹的衣服大聲地吼道。
頓時,所有人都傻了,包括站在鋪子外看熱鬧的人們。
花無缺深吸一口氣,從緊攀着的赫連鷹身上下來,拖着高大的男人向在場的所有人……所有女人宣布:“赫鷹是我先看上的,他要入贅自然也是入我們花家的門,你們不要再惦記他了!”
嘩!人的聲浪四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聽到動靜從後院挑簾趕過來的耿有財在聽完花無缺的宣布後,眼睛一翻直接暈倒了!他連哭和嚎、說對不起亡妻的力氣都沒有了!
花富山堆坐在地上,張大嘴像個傻子似的看着嬌小的妹妹緊緊依偎在高大的赫鷹身旁,一時無法回神。
不單花家人和看熱鬧的人驚訝,赫連鷹本人也懵了!
手臂上感覺到她的顫抖與不安,此時的花無缺像朵嬌弱的花兒,如果沒了他的支撐也許會倒下也說不定!
隔了好長時間,吃驚的劉媒婆臉上漸漸浮起鄙視地神情,“我說的嘛,死攔活攔的不讓赫鷹走,原來你是早就惦記了,搞不好還有一腿了吧!怕是赫鷹奴籍未除時就勾搭在一塊兒了吧?真是……下賤!”後面那兩個侮辱性的字眼是無聲的吐出來,但看唇形自然也知道劉媒婆說了什麽!
赫連鷹眼睛一眯,殺氣頓起!
“算了。”花無缺用力扯住肌肉緊繃的赫連鷹,“随她說。”
劉媒婆連啐帶哼的擰着身子離開了米油鋪子,看熱鬧的人也指指點點的漸漸散開。
花無缺虛脫了似的整個人往下堆,被赫連鷹伸手扶住。
“呃……小姐,小人是男奴,怕是配不上小姐。”他的奴籍契書可還在她手中呢,從某種角度來講,他還是奴隸!
花無缺站穩身子,一道殺人目光掃過赫連鷹,咬牙地道:“呸,我們只是在搞暧昧!你還真以為……真以為我對你……”
赫連鷹臉上的笑容令花無缺說不下去,氣得跺跺腳轉身往後面走,途中差點踩中暈倒的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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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山鎮最大的八卦莫過于花家米油鋪的花無缺與家奴搞在一起的醜聞了!
“唉,原來花家那個一向強硬、沒半點女人味兒的花無缺還是個小浪貨!”小酒館裏,一個穿着不錯的中年胖男子抿了口酒嘿嘿笑道,“早就奇怪花家放着壯年的耿有財和青年的花富山不作事,買個粗壯的家奴作什麽,原來是那個女人饑渴得想找個相好,哈哈!”
同桌的另外兩個男人也發出猥瑣的笑聲附和着。
“是啊,那個花無缺十四歲就把花家米油鋪子給重新打理起來,當時我還驚訝這麽個小姑娘怎麽就如此厲害?搞不好是早就分開兩條腿跟哪個經商高手睡過了,然後學到的呢,哈哈。”
落井下石向來是低級趣味的人最愛,這幾名男子也都是小商小富之家的子弟,甚至那個污蔑花無缺與經商高手睡過的男子家中更是在去年向花家提過親,結果被拒!
“聽說那個叫赫鷹的家奴已經脫離了奴籍,是普通百姓一名。花家的耿老爺子和那個無能的花富山也的确難以支撐起花家來,花無缺若是招自家店裏夥計入贅,那花家米油鋪子也許……”
“你別在那裏擡高他們了!”求親被拒的那個男人嘲弄地道,“殲夫淫/婦的鋪子誰會去買米面?都怕髒了眼睛、髒了手腳!那賤女人……啊啊!”
清涼的酒液兜冰傾倒而下,正說着花無缺壞話的男人從座上驚跳起來。
同桌的兩個男人驚訝的看着站在同伴身後、黑着臉的男人。“錢……錢把總!”
錢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