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主動出擊
那是我永遠不能忘記的晚上。
“書寧,你要節哀順便。你的姐姐是個優秀的刑警,不要哭。”
那天晚上,我還在想終于放假的我,應該纏着姐姐給我做什麽吃。還有,我想買的那雙限量版的球鞋,她到底有沒有給我買回來。
是不是在得到什麽的時候,就要失去什麽去交換?
那雙限量版球鞋,簡直不能再完美,上面還有自己的偶像科比的簽名。
那一年,我十六歲。我想當福爾摩斯,可中國沒有偵探。
那一年,我不再想當福爾摩斯。
姐姐,我要繼承你的夢想,替你走下去。
我握着姐姐的手,發誓,“我一定一定,會成為最優秀的刑警。”
我叫張書寧,我的姐姐,張芮璐。十年前,因抑郁症跳樓自殺,死前留下遺書,拜托方老師照顧好我。
而後,從那以後,我恐高,還有失眠!
因為,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那一個晚上,我的姐姐穿着自己最喜歡的白色長裙,在高高的樓上跳了下去。而我就在下面,看着她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倒在了我的面前,血肉模糊。
我猛地驚醒,整個人坐在床上。
“醒了?”不知什麽時候,方冷坐到了我的身邊,遞給了我一杯水。手上拿着毛巾細細地給我擦着汗,就像我以前的姐姐一樣,很霸道也很溫柔。
我不由有些出神,就那樣盯着方冷的臉,也許是思念,也許是真的像,我竟然将方冷當成了姐姐,然後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幸好,一個電話制止了我的恐怖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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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的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的天哪,我是在做什麽!調戲冰山?活得不耐煩了?
還記得高中時,有一個膚淺至極的男生看上了方冷,锲而不舍地追求着。在所有人都感動的時候,他被方冷一個擒拿卸了一個胳膊……
方老師不僅家庭教育搞得好,就連防身術也教得好。
就身手而言,我之所以一直對方冷秉持好男不跟女鬥的原則是因為,我真的實實在在打不過她。
跆拳道黑帶,柔道八段,雖然是女生,學的還是醫學,但是,別說正常男人,就是警校的格鬥冠軍碰到方冷都只能乖乖地喊一聲大姐大。
別看市局人才濟濟,但是身手最好的絕對是方冷,毋庸置疑。
方冷看着我,說道,“那輛車已經找到了,只不過車牌是假的。”
車牌要能是真的,這件案子至于拖到現在?
我扭了扭脖子,只感到一直痙攣,那種疼得幾乎扭不回脖子的痛讓我狠狠吸了一口涼氣。
我看了看身邊的床位,沒有鐘建的身影,突然有些擔憂,“鐘建呢?”
方冷說道,“他沒什麽大事,肋骨斷了幾根,不過身體太累,需要休息。”
肋骨斷了幾根是沒什麽大事?
我不知道應該表示贊同還是否認,畢竟,方冷的冷漠以及沉靜,在方老師不在的情況下,我幾乎是不敢過于忤逆。
尤其是,冒犯她身為一個醫生的權威,雖然是法醫。
幸好,方冷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她非常直接了當地問到,“到底出了什麽事,在市區都能發生這麽大的事,你們是去了哪兒?”
我搖了搖頭,“根本沒有時間去哪。9點多出的門,10點趕到金恒的事務所,在去金恒家裏的路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且,那輛車隐蔽得很,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從哪裏開始被跟蹤。”
方冷皺着眉,“所以你的意思是,兇手不僅具有反偵查意識,還具備優秀的跟蹤手段!”
我搖了搖頭,“也不一定,那個時候的我太累了。再加上地點是在市區中心,我們根本沒有想過會被人跟蹤。”
想到這裏,我心裏也是松了口氣,那一刻,我恐高症爆發,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但我依稀記得在最後的關頭,鐘建迅速啓動,然後直接一檔挂到三擋而後又是五擋,在短短的幾秒間,他把車速提高到100多碼。
重卡的速度的确是跟不上SUV,但是沒有裝貨的重卡,提速會有多快?
我以前是不知道的,但是這一次是切切實實體會到了。
鐘建的車子剛剛脫離了一點,身後的那輛重卡就猛地撞了上來!這一撞,車子直接失去平衡,而如果再撞一次,恐怕我們的結局就是車墜人亡!
從幾十米高的立交橋墜下,應該沒有人能幸免吧。
這個時候,身為老刑警的鐘建處理得比我冷靜得多,可以說,我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麽狠。
失去平衡的車子開始打轉,鐘建直接扳起手剎,強行讓車子停住之後,再重新啓動的時候朝着那輛重卡就撞了過去。
聽到這裏的時候,方冷低聲罵了一句,瘋子。
我也只能苦笑,因為那的确瘋狂,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為!
可是,鐘建偏偏就撞了過去,只不過在最後要撞上的關頭,偏轉了方向,撞在了欄杆上。
而那輛重卡,橋上顯然是不可能滿足他轉向的條件也只能選擇離開。
雖然瘋狂,但不得不說鐘建處理得非常完美。
當時的情況,如果不這樣做,恐怕結局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生生被那輛重卡推下橋!
只是,做出這種瘋狂舉動的鐘建,肋骨斷了幾根,昏迷不醒。
至于我,應該慶幸,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前面沒有方向盤,不會被那個誤傷。然而就算是這樣,也是被安全帶給差點勒斷了骨頭。
然而,發生了這麽慘烈的一幕,我還能笑出聲。因為,那個家夥終于露出了破綻!
這一次如此瘋狂的舉動,沒有殺了我和鐘建,就應該想到後果。
我派去盯梢的C組,恐怕不久之後就會有消息了。
雖然這一次不能證明之前的案件,但只要将他控制在警局,至少能将危險性控制最小程度。
方冷看出了我的得意,“你,這個樣子是有了線索麽?”
我說道,“我只是在想,一個襲警可以把一個家夥關在裏面多長時間。”
方冷皺着眉,“我發現你的辦法總是和正常人不一樣。你這樣劍走偏鋒,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
我哈哈大笑,憋屈了這麽久,終于可以主動出擊一次。
“不管白毛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只要能把兇手繩之以法,手段卑鄙一點我也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