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五章
入院第兩百天
早櫻已經謝幕了。
但枝頭仍飛紅點點。
東京的春日,氣溫大抵是不太低的,但春寒料峭,冷的是一種刺骨的寒。
春日的日光,是幹淨清冽的,沒有一絲雜糅的塵埃。
只是少了幾分暖意。更讓人平添了幾分睡意。
幸村靠在跡部肩上,半夢半醒地聽他講着已經結束的區域預選賽。對于冰帝來說,這是一場堪稱手到擒來的比賽,畢竟東京都的地面上,能叫做冰帝勁敵的,也只有青學而已,不論是山吹還是城成湘南,都還差了一截兒。
跡部的聲音略帶一絲慵懶,一絲沙啞,卻是春日裏難得的溫暖。
幸村聽着聽着,眼皮越來越沉。慢慢的,呼吸均勻了。
跡部感覺道肩頭越來越沉的重量,莞爾一笑,調整了一下幸村的姿勢,好讓他睡得更安穩。
新階段的療法應該是卓有成效的,它把幸村的病情穩定在一個不好不壞的境地,沒有惡化已經是所有人最好的期望。但帶來的副作用也是顯着的——畏寒,嗜睡。本來身體康健的幸村到如今還戴着露指的毛線手套。
跡部脫掉那礙眼的手套。
用手緊緊握住幸村的雙手。
他的體溫很熱,幸村的體溫很涼。在日以繼夜的藥物治療、物理治療等等療法之後的幸村,不能說憔悴不堪,他疲憊了,但意志仍在堅守。
他纖細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針孔讓跡部眉頭一跳,最後化為了無聲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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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什麽都做不了,無能為力。
風起。
櫻花瓣簌簌落下,有的落在幸村的肩頭,有的落在他的發頂。
跡部的目光很溫柔,動作也很輕柔,他輕輕取下那些花瓣。但幸村已經悠悠轉醒。
“我又睡過去了,真是對不起,小景。”幸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坐直身體。
“沒事。”跡部答着,喉間很澀很澀。
幸村轉頭,不經意便看到了門口越來越多的人流湧進醫院。
“已經到午飯的時間了啊。”幸村笑眯眯地轉回來看着跡部,“那麽我們也可以開動了呢。”
跡部點點頭,手忙腳亂地拿起放在椅子上的保溫桶開始準備午餐。幸村實在看不過眼,便熟練地從旁協助。
“小景,大概沒有去游園賞櫻花的經歷吧。”幸村說道。
跡部點了點頭:“本大爺從小在英國生活,的确沒有和家人朋友一起賞過櫻花。”
幸村抿了抿唇,不僅是賞櫻吧,在跡部的童年裏,父母缺席了所有不該缺席的場合。相較之下,同樣出身在優渥的家庭,卻被父母珍愛地撫養長大,自己,該是多麽幸運呢?
“明年。”幸村突然開口說道。
“嗯?”跡部不解。
幸村笑如春風:“吶,小景,明年我們兩個人一起去看櫻花吧。”
跡部愣了一下,轉而微笑:“本大爺的榮幸。”
幸村暗自攥緊了掌心,許下這樣的約定,那麽無論如何也要實現吧。
“飯菜都快涼了。”跡部輕輕拂過幸村的劉海,喚回了出神的幸村。
“那麽我開動了。”幸村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墨魚卷送入口中,眉眼彎彎,“好吃。”
跡部笑了笑,夾起一塊明太子送入口中,總覺得格外香甜。
“如果有機會到海灘邊親自捕蟹應該會很有趣吧,聽說周助找海膽,挖鮑魚都非常厲害呢。”幸村一邊滿意地品嘗美食,一邊開口。
跡部的筷子停在原地,啪嗒掉了一塊蟹肉。
幸村忍不住笑了出來,看着跡部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真是格外有趣呢。
跡部無奈地看了幸村一眼,就看到戀人得意地夾起壽司,然後啪嗒一聲,壽司掉到飯盒裏,筷子落到地上。
幸村愣了一下。
跡部沒有說話。
他夾起一塊新的壽司,送到幸村的嘴邊。
幸村抿了抿唇,然後擠出一抹笑容,張開嘴。
跡部笑了笑,在幸村吃完一塊壽司後,又送上了一塊魚肉。
幸村無奈:“小景……”
跡部的手卻沒有放下來。
直到幸村吃了七分飽,跡部才開始進食。
飯菜已經涼了。
幸村看着跡部的側臉,不知道該是感動多些,還是無奈多些。
他嘆了口氣,就這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加油!考完就可以回家了。米娜桑寒假快樂!
☆、入院第二百零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