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搭上他腰的時候,本來迷迷糊糊的葛律立刻就醒了過來。

噌的一下坐了起來。

蹙起眉頭橫眉豎眼的:「做什麽?」

霍彌将他拖回被窩裏,攬進懷裏,嘆息般的低語:「今晚讓我抱着你睡吧。我保證什麽都不做好吧!」

葛律睜開眼睛瞪着他,又像是累了,又像是懶得和他計較般慢慢将身體放松。

無言默認了。

葛律閉着眼睛,模模糊糊的想着他大概是腦子壞掉了才會同意讓他抱着他睡吧......

不知什麽原因,感覺異常溫暖的葛律這次居然就這麽沉沉睡去了,中途沒再醒來過。

霍彌在他睡着後睜開眼睛。

窗外一片漆黑,天空中灑下的雨水嘩啦啦的響着,在這樣的夜裏。霍彌借着晦暗的光看着懷裏那張熟睡的臉。

十八九歲,介于少年青年之間的臉還帶着些許孩子般的稚氣,似長大未長大。霍彌聽着他平穩的呼吸聲,滿足的笑了笑,輕輕在他額上烙下一個吻,将下巴擱在他頭頂,唇邊挂着淺淺的笑容也緩緩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彼時,霍彌守着他們之間亦長亦短的距離,心滿意足。

12

12、NO.12 ...

氣候性降雨一過,溫度又降了幾度。

早晨有課,霍彌見葛律依舊陷在沉睡中,也不忍心叫他起床。為他唔好被子收拾好自己就出去了。

上午兩節課他都一直撐着下巴看着黑板,思緒早就飛到那還窩在被窩裏的人身上了。

下課時,霍彌飛快的收拾好自己。剛走到教室外邊就碰上了從另一邊過來的吳銘。

他與吳銘不熟,只是有過幾面之緣,但他知道他葛律是好友。

吳銘叫住他,霍彌下意識的轉過頭去。

「咦?葛律怎麽沒和你在一起?早上我敲了半天門怎麽都沒反應?待會兒叫他把那資料給我送過來,我下午要用。」

霍彌下意識的皺眉:「你說早上敲了半天門都沒反應?」即使是累着了需要休息也不至于這麽吧。

吳銘狐疑的看他一眼:「他怎麽了嗎?」

霍彌回看他一眼:「沒什麽,待會兒我讓他把東西給你。」說完也不打聲招呼就匆匆走了。

「欸!」吳銘望着霍彌的背影癟癟嘴。

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寝室,

霍彌将門打開,緊張的走到床邊拉開葛律蒙着頭的被子,不出意料看到一張通紅的臉。

手一觸額頭,燙得吓人。

該死的!早晨出門他都沒注意,他讓他起床的時候他就一個勁将腦袋裏往被窩裏鑽,說什麽也不出來。

霍彌暗罵自己粗心,趕忙去醫務室拿藥。

腦袋痛得跟要爆炸似的,耳邊一直傳來響動聲擾得他不能安眠,葛律緩緩拉開沉重的眼皮。晃動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無奈眼皮沉重得厲害,怎麽也睜不開。再一閉眼,睜開的時候已經是日薄西山。

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甚至都想不起這是早晨還是晚上。偏頭,窗外一輪金紅的夕陽,燒得天邊一片美麗的火色。

這時,一只大手不知從哪伸了過來,輕輕的覆在他額頭上。

葛律腦袋一轉,看見滿目擔憂站在床側的霍彌。

一瞬間,之前所有的一切記憶都回籠。

「太好了終于退下來了。」

霍彌低喃着松口氣的模樣,唇邊挂着一股不知何意的笑容看他。

葛律看他那笑容也不知為什麽竟然丁點火都發不出來,臉色蒼白的閉閉眼,不知道應該和這個男人說什麽。

好在霍彌沒再盯着他看而是轉身去拿東西。葛律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晃晃稍微清醒點的腦袋看着霍彌的背影,發生了什麽?

霍彌再轉過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杯子溫水。并将另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攤開的掌心裏躺着幾顆彩色的藥丸。

葛律看着那些藥丸,皺眉,将腦袋偏向一邊:「拿開!我不會吃的。」

他從小就很讨厭吃藥。

霍彌又将手上的藥丸往他嘴唇的位置遞了遞。

葛律挑眉,揚起手,想要将霍彌的手揮開,卻被早已有所預料的霍彌抓住。

霍彌伸出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唇邊輕劃着,帶着無言的威脅:「吃了它!」

葛律不理他。

幾乎是想也未想,霍彌仰頭就将藥丸扔進了自己的嘴裏。捏起葛律的下巴,嘴對嘴就這麽将藥強灌了過去。

又喝了口水渡過去。被迫吞下藥的葛律扶着床邊的桌子幹咳一陣:

「咳咳......」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擡目瞪着那卑鄙的混蛋,張口就罵:「靠!你缺不缺德啊,這麽虐待病人!」

他對這混蛋的土匪行徑簡直沒轍了。

那混蛋看着他的眼睛溫柔得幾乎能從裏邊滴出水來:「我知道你不喜歡吃藥,但我這是為你好。你該感謝我!」

葛律脊背麻麻的,低聲啐罵:「誰要感謝你,小人,僞君子!就知道乘人之危!」

霍彌挑眉:「那如果不是乘人之危你就會欣然接受?」

「你這個卑鄙的家夥!」

「以後乖乖吃藥!不然......」霍彌眼一眯,手掌沿着他的脊線下去,緩緩覆在他臀上揉弄,調情味十足:「我還有更卑鄙的!」

他語調輕柔暧昧,低頭細細的輕咬了一口他細致的脖頸。身體瞬間導電的感覺,讓葛律心悸。

出口的話更是讓葛律一口氣哽在喉嚨不上不下,哽了半天才咬牙切齒的:「王八羔子。」

霍彌微微一笑,将水杯遞到他手上:「多喝點水,感冒會好得快一點的。還是你更喜歡我用另一種方式喂你?」

葛律當他放屁。

将水杯放在一邊的桌上,拿那雙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他。

之前的仇他可沒忘。

「霍彌你現在別他媽在這裏假仁義,裝仁慈,對我來說那都沒用。我不會喜歡你,我喜歡的是女人,女人!你他媽的聽清楚了!」

霍彌嗯了一聲:「聽清楚了。」垂着腦袋将他的手撰在手心裏。

葛律将被霍彌包裹在掌心的手抽出來,深吸一口氣:「很好,既然挺清楚了那現在就給我滾。」

「聽是聽清楚了,但是我不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做的時候是很有感覺的。」

葛律大聲沖他吼,偏不服氣:「那只是我身體最直接的反應,不代表我自身意志。」

「什麽意志不意志的,我只在乎,你的身體喜歡我,而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的心呢?」

葛律有些煩躁的耙耙頭發:「霍彌,男人和男人沒前途」

「我不在乎。」

這話,葛律忽然就不知該怎麽接了,心口有個地方堵得難受悶悶的。他感覺心底不知名的某處,微微晃動起來。

無奈又病恹恹的躺回被窩裏,翻個身背對着牆不想和他說話。

說實話,要是以前,都是他欺壓他的份,但是不知為什麽,自從相遇後他便感覺他們之間的角色已經徹底的倒轉了過來。

這個男人不再如以前那般好欺了,還是說他一直都在讓着他?

葛律拉起被子蒙着腦袋,感覺自己要糟糕了,現在似乎是鑽進了一條死胡同裏,怎麽也轉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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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兩人發生關系後,他就一直躲着霍彌,但那家夥就跟幽靈似的,怎麽也甩不開。走到哪都能撞上他。

在葛律以為他們之間會疏遠或者怎麽的時候,霍彌的态度反而更詭異起來。不但時時緊迫盯人。

他以為自己是全世界臉皮最厚的人,沒想到這個家夥根本就沒臉皮。

他自己是比不過他,節節潰敗慘不忍睹。且兩人同住一間寝室擡頭不見低頭見。

晚上還一張床,一開始還能疾言厲色的讓他滾邊上睡,但霍彌總是有辦法将他摟到懷裏去。

特別是最近天氣一天天的冷下去,而怕冷的他半夜總是會下意識的向熱源偎去,所以他幾乎第二天都是在霍彌溫暖的懷裏醒來。

雖然霍彌沒再對他做過那種事了,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理恐懼他還是消不下去。更何況那混蛋有時候說話的表情和動作真他媽色|情。就跟要和他來真的似的。

兩人獨處時他就更是七分戒備,八分閃躲。

午間時間,

硬幣正非常舒服的趴在葛律肚子上睡午覺。似乎還在打鼾的樣子。

葛律睜開一只眼睛,嫉妒的看着它那副惬意無比的德性。

伸手揪住它的耳朵就往兩邊扯,

硬幣一下就被他扯醒了。

喵了一聲,伸了個懶腰,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一甩尾巴,腳一蹬跳到桌子上。趴到窗上去拿它那肥嘟嘟的屁股對着他。

葛律瞪着它的屁股,爬起來,也坐到窗邊上,推推推,将硬幣推到窗框角落的位置。蠻橫的将它的栖息地搶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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