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亡的溫度
啃咬的牙齒在嘴唇上肆虐,狠狠的吸`吮像要令鮮血沖破薄薄的皮膚,吸咬到自己嘴裏,巫維淺感到一陣劇痛,不光來自于嘴唇,還有胸口的,男人的手指在他的傷口邊緣撫`摸,疼痛摩擦出灼熱的溫度,粗魯暴戾的吻夾帶着臨近死亡般的窒息感,腦子裏轟然炸響。
像是要燒盡一切,摧毀一切,血腥味、煙草味一起攪亂充斥在口鼻間,黎凱烈幾乎是壓在他的身上,呼吸粗重,在他手指下的觸感光滑而有彈性,舌頭上碰到的反應比起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巫維淺在劇痛下咬破他的舌尖,夾着血腥的吻讓這次糾纏有更多粘稠的觸覺,味蕾接受刺激,燃燒的火焰不斷往上蹿升,時間似乎靜止了,從巫維淺無法閉合的嘴角溢出兩人交彙的濕液……
這個吻的激烈和濃烈程度是他們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巫維淺腦中嗡嗡直響,失血的嘴唇被啃噬的發紅,這一次品嘗的死亡滋味不是冰冷的,他的胸口和全身都在發熱。
從他們接吻開始,薇薇安就呈呆滞狀态,然後是大聲尖叫,她想阻止這個吻,黎凱烈一把捂住她的嘴,起身大口喘氣,他沒想到自己會投入到這種程度。
“別叫!”兩個字充滿暴躁和不耐煩,典型的被挑起欲`望而不得纾解的男人的反應。
薇薇安不是無知少女,她狠狠拉開黎凱烈的手,看着床`上,“為什麽讓他吻你?”她的小臉上是傷心和嫉妒,“你喜歡他的吻?”
“他當然喜歡。”黎凱烈把她拉開,拖起床`上的男人,繃帶一層層繞上去,他沒有急着索要答案,在巫維淺身上的謎題太多。
普通人不可能胸口中槍還活着,并且在失血過多後還不死,無意中撞上對方的視線,黎凱烈皺着眉,巫維淺卻顯得很平靜,歲月早就讓他對什麽都不會感到意外,包括自己的感覺。
“薇薇安,”他看着黎凱烈把最後一圈繃帶繞緊,伸手叫她,在薇薇安疑惑的眼神裏握住她的手,回答她的疑問,“你知道我和你一樣,拒絕不了這種溫度。”
她的肌`膚是涼的,巫維淺的手已經恢複不少體溫,有讓人眷戀的熱度,她懂他話裏的意思,“但為什麽是他?你知道嗎,他是克勞迪家族的人。”
再次提起這個名字,黎凱烈的反應沒有之前那麽駭人,但瞳孔還是猛烈收縮了一下,巫維淺能感覺到他氣息的變化。稍微有點意外,他對薇薇安點了點頭,示意他收到她的警告。
“現在可以說說了,怎麽回事?”黎凱烈在床沿上坐下,熟稔的像在自己的家,床墊因為他的重力凹陷下去,巫維淺的身體微微傾斜,在他伸手過來的時候避開,坐直身從床`上站起。
“要殺我的是一個組織,确切的說,他們要的其實不是我的命。”赤着腳走到地上,地板上的涼意從腳下蔓延上來,巫維淺臉上的血色還沒有恢複,只有嘴角殷紅,帶着先前那個熱吻的痕跡。
“那就是要你的人了。”黎凱烈肆無忌憚的躺到他的床`上。
“他們要的是維爾特身上的東西。”薇薇安鼓着嘴狠狠看着他,黎凱烈正像這裏的主人似的靠坐着,他給自己解開繃帶,傷口複原的還不錯,但還是有些崩裂,他在重新包紮。
“什麽東西?”不掩飾自己的興趣,黎凱烈動作快速而熟練的把手臂上的傷重新包好——只用一只手。
他剛來的時候,就完全有能力自己包紮,而且速度一點不慢。
巫維淺的腳步頓了頓,他打開衣櫥取了件襯衣,從黑色櫥門的反射上看到黎凱烈正在看着他,放肆的暴烈之下确實有狡猾謹慎的痕跡,“永生。”他看着反射裏的他回答。
“什麽?”
黎凱烈的第一反應是大笑,“永生?”笑聲回響,發白的天際出現一絲朝霞,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在笑,薇薇安簡直想掐死他,“有什麽好笑的?!”他難道以為他們在說笑話?!如果這是笑話就好了!
巫維淺嘲弄的揚起嘴角,穿上白色的襯衫,不發一語的站在窗口,笑聲回蕩了一會兒,然後他聽到黎凱烈幹燥低沉的嗓音,“永生?這東西只有傻瓜才想要,看着周圍的人一個個死去,等享受過世上所有樂趣之後就了無生趣,永生根本就是折磨,有人要這種折磨?”
一怔,他慢慢回頭,黎凱烈的視線猛然撞擊過來,在晨曦裏灰綠色的眼睛,滿是野性的難測和放縱邪氣,但還有其他的,像火焰般的明亮,照出他經歷歲月,靈魂沉積而來的疲憊和蒼白。
他一直明白,為什麽他沒有拒絕黎凱烈的吻。
這種感覺薇薇安比他更懂得,有着普通人外表的異類,應該隐沒在人群裏,他想躲避光亮,但長久處于世界邊緣的寂`寞,讓他在抗拒的同時受到吸引,他嫌惡這個男人身上仿佛天生的堕落和輕狂,但已經成為灰白的靈魂卻在為這種色彩斑斓而迷惑。
“沒想到你也能說出這種話。”黑發被風吹開,像羽毛在空氣裏飄揚,巫維淺的語氣難得有點贊賞,他胸前的繃帶滲出鮮血,如同一個血紅的十字畫在胸口,在初升的日光裏,奇異的,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聖潔。
窗外有一點陽光灑進來,細小的微塵在他周圍飛揚,他轉頭看到黎凱烈怪異的眼神,神色不動的又看着窗外,“我還當過牧師。”
黎凱烈這時候才知道他之前說的當過軍醫上過戰場不是不可能的事,“你到底活了多久?”不知道他問這句話的意義在哪裏,他的态度很随便,好像這一個晚上的事完全沒有讓他感到驚異。
走到一個架子旁邊,巫維淺取出一副眼鏡戴上,“足夠當你的曾曾曾祖父。”簡短明了的回答伴着嘴角一絲微翹的弧度。
這絕對是占`便`宜!他的表情明顯有戲弄的成分,黎凱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然後才暧昧的揚起眉毛,“我可不會和我的曾曾曾祖父接吻。”雄踞在床`上的野性生物從上面走下來,每一步都帶着黎凱烈獨有的蠱惑人的魅力,巫維淺看着他慢慢接近,寸步不動的站在窗口。
“你要幹什麽?”薇薇安小跑幾步,用手指着黎凱烈,“不許你接近他!”她就像父親要被搶走的孩子,一臉警戒和憤怒。
“是他讓我接近的,也是他先挑釁我,現在要躲已經晚了。”早晨的太陽升起,黎凱烈沾着血的頭發被映照成金紅色,他走向巫維淺。
“克勞迪家族的人,故意引起我注意的,是你。”晨光折射在鏡片上,冷光犀利,伴着嘲弄,巫維淺的話定住了黎凱烈的腳步。
“你的戲演得很不錯,可惜你不該讓薇薇安識穿你的身份,一旦知道你的身份,你以為我還會猜不到你的目的嗎?你沒有你自己想象的那麽聰明,大明星。”
在陽光下攤開陰謀,巫維淺異常直接的話裏含有奚落的成分,毫不留情的像在人臉上扇了一巴掌。
灰綠的眼底霎時閃過暗光,“你知道多少?”
發現他沒有試圖掩飾,巫維淺對他又有了點改觀,站在高處繼續看着外面的晨曦,“不多,剛才才想到的,年紀大了,很多事有些後知後覺,不過總比不知不覺要好。”冰冷的表情,看不出多大怒氣,有點自嘲的意味。
“他是故意接近你?”薇薇安馬上反應過來,滿懷敵意的眼神尖的像針。
是不是故意,甚至那場演唱會裏發生的意外,是不是出自某些人的授意,還有之後酒吧裏遇到的瘋狂歌迷,這些到底是不是巧合?
從黎凱烈臉上就能看得出答案。
倒是那些記者們旁觀者清,早就在無意中問出過這個問題。巧合?真有這麽巧的事?
================================================================================
票票啊票票~~~~還有枝枝啊!枝枝!狐貍等着被砸,嘿嘿嘿~~~~還米有收藏的親還要記得收藏哦~~貪心的狐貍捂臉~~~?~~放假期間的說,各位親親有空要來看偶家的兩只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