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配麽
成遂抽掉領帶,裸着上身進浴室,很快裏面傳來水聲。
聽見聲音路時栎才進門,撿起地上的衣服,一股醉人的酒香散發出來。
是alpha的信息素。
臉突然就紅了,他拍拍發燙的臉頰,暗暗吐了口氣,十分緊張的抱進懷裏。
浴室門猛的拉開,濃郁的香氣和霧氣從裏面湧出,成遂背着光出現在門口,高大的身影投在他身上。
慌張的擡頭,對上成遂震驚的眼神羞的無地自容。
“艹,你有病?”
路時栎慌張的站起來,挪動嘴唇不知道怎麽解釋,欲蓋彌彰的把衣服往後藏。
成遂正要喊人滾開,掃見他手上的衣服,厭惡的啧聲,突然勾起一抹笑容。
“忍不住了?”
單手撐在牆上把人困住,成遂貼着他耳根說話,吐出的呼吸吹在脖子上。
路時栎蒼白的臉上染了幾抹紅色,緊張地縮了縮肩膀。
成遂看見了。臉上表情不變,嘴角還是一樣的弧度,明明是那麽俊美的人,說出的話卻滿是惡意。
“也是,畢竟那麽久沒人陪,有點空虛也很正常。”
兩人湊得很近,路時栎臉上發白,逃避似地垂下頭,下一秒就被掐着下巴昂起。
吃痛的皺起眉頭,撞進成遂眼眸裏的輕蔑,硬生生憋住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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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遂眼神很冷,就像看垃圾一樣,輕輕把他劉海撩開,手指慢慢穿進發絲裏收緊,嘲諷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你配麽?”
聲音很低很輕,就像在情人耳邊低吟,性感磁性,同時卻又惡劣到極致。
“別以為老子着了道跟你結婚,還會跟你上床,記住,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下次!”
每說一句路時栎臉就白上一寸,直到紅暈全數退淨,吶吶道:“我......”
alpha的眼眸銳利,眼眸深處的譏諷十分明顯。
難受的情緒稍縱即逝,路時栎把睡衣遞過去,很小聲的說:“我...看你沒拿衣服。”
omega低頭垂眸,一幅乖順的樣子,仿佛那些惡意滿滿的話,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成遂本來還想繼續諷刺幾句,不知道想到什麽,低聲咒罵了髒話,離開前冷冷的說:“路時栎,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到底有沒有自尊心。”
錯身往裏走,浴袍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結實緊致的腹肌,水珠順着皮膚紋理往下流,随着走動,浴袍裏隐約透出些風光。
剛洗完澡成遂的頭發還滴着水。
随手把頭發往後一撸,修長的雙腿交叉搭在腿凳上,點燃香煙,眯着眼深深吸了口。
房間飄起了煙草味。
刺鼻的煙味蕩進鼻腔,路時栎咳了兩聲,在成遂瞥過來時,強壓下不适,小心翼翼的開口:“你怎麽回來了?”
“怎麽,我還不能回?”成遂沒有看他,五官被煙霧籠罩的有點不真實。
他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只是...只是沒想到你會回家。”
抽煙的姿勢一頓,成遂捏緊香煙,平靜的開口:“你是在怪我沒回來?”
“我不是,咳咳——咳——”
咳嗽聲在深夜裏很刺耳,成遂偏頭啧着把煙按滅,拉緊浴袍起身離開。
最後一句話順着門縫鑽進來:“明天把東西準備好。”
路時栎暗淡的眼眸一亮,“那我——”
‘砰’的一聲,實木門重重關上,仿佛剛才成遂并沒有出現,房間又恢複到跟之前一樣的狀态,空曠寂寥。
—
隔天清晨,吳嫂背着小皮包推開門,遠遠見路時栎待在廚房,傭人跟在後邊兩人不知道在忙什麽。
“路先生,你在幹什麽。”
被吳嫂吓了一跳,路時栎被粥燙了手,傭人見狀馬上拉着他的手,放在水龍頭下面沖。
冷水緩解了手背部分的灼燙,路時栎轉頭笑着說:“謝謝。”
beta瞟見吳嫂黑沉着的臉,趕緊放下手,縮到後頭,不敢吭聲。
吳嫂只覺得路時栎大早上瞎折騰,大聲指責:“路先生,你這大清早的忙活什麽,是嫌大家不夠忙是麽。”
路時栎:“成遂回來了,昨晚喝了酒,我想給他煲個粥。”
吳嫂驚道:“少爺回來了?”
看了眼門口,果然門口擺了雙精致的手工皮鞋。我的個乖乖,幸好今天來得早,不然被少爺發現她偷懶,可不得把她狠罵一頓。
急忙奪過湯勺:“少爺最不喜歡喝粥,這麽清淡他可從來不碰。”
說着端起瓷鍋,路時栎還沒來得及制止,熬了一個小時的粥就被倒了。
“路先生你先出去,別在這裏礙手礙腳。”
手背還刺痛着,就被吳嫂趕出了廚房,張了張嘴又閉上,站在外面看吳嫂忙碌的背影。
傭人偷偷遞給他一管白色藥膏。“路先生,您要是不嫌棄可以試試這個,雖然不是什麽貴重的藥膏,不過治療燙傷很有用”
路時栎怔住,正要說謝謝,人已經走進後廚。
手上的藥管被擠的歪歪扭扭,路時栎擦完藥,吳嫂也完成了早餐,同時成遂也從樓上下來。
成遂今天穿着件深色套頭衫,懶懶地攤在椅子上,捏着太陽穴喊:“吳嫂。”
吳嫂急忙走了出來。“少爺,怎麽了。”
“倒杯水。”
“好的少爺,您先坐坐,昨晚又喝酒了吧,哎呦您看您,自從去了公司,整個人都瘦了,在忙可要注意休息,身體最重要,先喝口水,吳媽做了您最愛吃的,等會就給你端上來。”
成遂‘嗯’了一聲,眼睛往邊上一掃。
今天路時栎穿了件白色套頭毛衣,規規矩矩坐着,按在書上的手背一片紅,另一只手包了紗布。
他原本沒有興趣知道路時栎手怎麽了,拿着杯子在桌上轉了會,莫名的開口:“手怎麽弄的?”
聽見成遂問他,先是條件反射的搖頭,正欲說什麽,就被吳嫂打斷了。
“來少爺,先喝點醒酒湯,”吳嫂端着湯,給成遂勺了碗,“以後還是少喝點酒,酒多傷身,下次吳嫂給你做頓好的,補補身子,看你進了公司瘦了這麽多,看着就心疼。”
被吳嫂這麽一打擾,成遂也沒興趣再問,勺起湯往嘴裏喝,喝了幾口皺着眉把碗推開,吳嫂立馬換了個碟上去,臨走前不着痕跡的瞪着路時栎,警告意味十足。
路時栎埋下頭。
結束完早餐,成遂放下勺,擦着嘴不緊不慢道:“等會到了路家——”
“我知道,”搶聲說完,見成遂看向自己,結巴的說:“我...知道的,不用擔心。”
不能表現的很生疏,也不能太過于親密,這些他一直都記在心裏。
聽到他結巴成遂就很煩躁,又不是啞巴說話一頓一卡,聽到就糟心,不耐道:“誰跟你說這個,我是說,算了,動作快點別耽誤時間。”
不知道又哪裏惹得成遂不開心,路時栎只能連連點頭。
見他頭都要埋進桌子裏,成遂也懶得再說什麽,臭着臉走了。
成遂剛走吳嫂就冷着臉收拾東西,根本不在乎路時栎還在,把東西全都收進廚房,只留了他面前碟子。
路時栎坐在凳子上盯着手背出神。
燙過的地方還是留了兩道疤,怎麽看都覺得特醜,起心思按了下,這下更疼了。路時栎皺了下眉,莫名覺得他期待的一天,被這兩個疤抹掉幾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