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埋進薔薇藤下做花泥

孟墅西裝革履地站在一旁,正在報告着公事,厲天闕打着游戲偶爾插一句,“這個價不行,繼續降。”

“還降?已經很低了。”孟墅惑然。

“不降怎麽反彈。”

厲天闕輕描淡寫地道,黑眸始終關注着電視屏幕上的游戲。

“就怕股民們會亂,不知道該抛還是該加注。”孟墅道,A國的第一財團有這麽一位肆意玩票的總裁,股民們也是操碎心。

“我管他們會不會死,我們賺錢就行了。”

厲天闕滿不在乎地道。

“是。”孟墅不敢妄言,繼續報告,“還有,何秘書轉頭向CA總裁效勞一事……”

聞言,厲天闕勾起薄唇冷笑一聲,“老子給他權力,給他高額獎金,他轉頭就奔了別人,這種垃圾還用我教你怎麽處理麽?”

餘光中瞥到什麽,厲天闕轉頭擡眸望去,就見楚眠站在樓梯上,穿一身純白色的蕾絲長裙,小裸香肩,目光呆滞依然擋不住透出來的清純感。

厲天闕直勾勾地盯着她,半晌朝她勾了勾手指,虎口的鹿角張牙舞爪,“過來。”

他的語氣随意,像喚着一只小狗。

楚眠自然是不做反應,荷媽拉着她下樓,笑着将她推到厲天闕面前。

厲天闕擡手就抓住她細細的腕,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長臂圈着她,重新握住手柄,下颌抵着她的額角一側,黑眸盯着屏幕繼續游戲。

“……”

楚眠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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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坐大腿是幾個意思?

算了算了。

等他一走,她就立刻逃出這裏,再忍忍,再忍忍。

楚眠強逼着自己忍耐,厲天闕卻還不放過她,他将手柄塞進她的手裏,然後抓着她的一雙手控制手柄,低笑一聲,“你這手這麽小?”

握在他的掌心裏,跟小孩子的手似的。

他低磁的嗓音幾乎是貼着她的耳朵,像一縷縷細細的電流直鑽進她的大腦,讓她有一瞬的神志不清。

見厲天闕顯然對教人打游戲更有興趣,孟墅識相地收起手中的文件,退到一旁。

楚眠渾身不自在地被厲天闕圈抱着,一雙手也由他把玩,一會按她的食指,一會又推她的拇指……

他的掌心炙熱,貼得她簡直要燒起來。

“砰!”

厲天闕忽然圈緊她,貼着她的耳低啞地來了一聲,暧昧而轟烈。

楚眠的心髒狠狠跳動,差點從他腿上跳起來,再擡眸才發現只是一局游戲勝利,他是在學裏邊終結的轟炸音效。

變态。

太變态了。

楚眠在心裏暗暗想着。

厲天闕摟着她又開始新的一局,方媽從外面走進來,小心翼翼地捧着剪下來的幾株薔薇花。

厲天闕瞥了一眼,嗓音清冷,“好好的花剪下來做什麽?”

方媽沒想到厲天闕連這種小事都管,頓時一慌,低下頭唯唯諾諾地回答道,“少爺,這幾株花都爬到圍牆外去了,不夠美觀,我就剪回來,想說做個裝飾給小姐觀賞。”

厲天闕早發過話,這薔薇怎麽長在薔園都沒事,但不能長到外面去。

聞言,楚眠坐在厲天闕的腿上,分明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氣場驟然沉下來。

“啪——”

厲天闕将手柄扔到一旁,冷冽地道,“怎麽每年都有這種吃裏爬外的東西?人也是,花也是。”

幾朵薔薇花而已,用得着說成吃裏扒外這麽嚴重?

“……”

方媽低着頭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都爬到牆外了還配留個完整?”厲天闕的語氣涼薄到了極點,“給我搗成汁,扔到垃圾筒裏,就在這裏搗。”

“是,少爺。”

方媽哪敢抗命,慌忙将手中的幾株花捧着放到厲天闕面前的茶幾上,然後拿來一個小石舀,蹲到地上,将薔薇花扔進裏邊用力地搗下去。

砰、砰、砰。

每一下,楚眠都感覺是砸到了自己腦門上。

這個厲天闕的控制欲真是強得可怕,幾朵薔薇花長到牆外就成了吃裏爬外,落個花屍不整的下場。

那要是她……

炙熱的大掌突然扣到她的頭頂上。

厲天闕低頭看向她,指腹撫上她的下巴,眸中掠過一抹陰沉偏執,薄唇勾着,似笑非笑,“小東西,你可不要學這些個吃裏扒外的,我供你吃,供你穿,你要是敢往外跑,我就……”

他說到一半突然收聲。

“……”

楚眠聽得頭皮直發麻,就怎樣?

厲天闕捏了捏她的下巴,近距離地盯着她,眼尾上勾,,薄唇幾乎貼上她的鼻尖,呼吸拂過她的臉,一字一字極盡邪氣,“我就把你埋進薔薇藤下做花泥。”

“……”

楚眠的眼皮跳了跳。

“不要妄想你可以躲到天涯海角,在A國,只有我厲天闕不想找的,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厲天闕盯着她說道,瞳中滿是盛氣淩人的威脅。

楚眠渾身僵硬地坐在他的腿上,人不自覺地往後仰,若不是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背,她已經倒下來了。

她真的懷疑厲天闕已經将她看穿了。

他甚至知道她要逃跑。

可是,他為什麽不直接拆穿?

楚眠看着眼前男人近乎妖異的一雙深色灰眸,不自覺地吞咽了下口水。

厲天闕深深地看着她,忽然低低地嗤笑一聲,手指在她鼻尖輕輕一點,“害怕上了?小東西莫非是聽得懂我說的話?好像瘋的也不是很厲害。”

“……”

楚眠的腦袋空白了,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對付眼前的男人。

這人,可比楚家人難對付。

說完這些話,厲天闕就好像沒這件事了一樣,重新圈着她繼續打游戲,神情自若,好像看穿,又好像什麽都沒有看穿。

楚眠麻木地坐在他的腿上,哪裏看得進去電視屏幕上的游戲,眼中只剩下被方媽一下一下搗着的花瓣。

砰、砰。

聲不大,卻有捶音。

楚眠感覺自己就是那石舀中的薔薇,正在被一點點搗爛成泥、成汁。

這天厲天闕走後,楚眠決定暫時不逃了。

不管厲天闕有沒有看穿她,她都得做最壞的打算,要是厲天闕看穿了,但沒有揭穿,說明他現在還不會拿她怎樣。

要是她逃跑了,反而不妙。

她不能給自己豎下厲天闕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她得留着精神去對付楚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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