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7章

九天之上的小煎餅天道并沒有察覺出莫蒼生坦白的時機過分巧合, 祂以為只是意外，祂的黑環眼中已經有了淚水，變成了荷包蛋眼, 祂覺得祂真的不是反派的對手, 只有無能狂怒, 然後對空氣重拳出擊, 默默躺着恢複汲取能力。

千變閣內的氣氛變得焦灼起來, 溫度都似乎上升了不少。

莫蒼生默默把那句“師尊，滿意你所看到的一切嗎？”吞了回去。

不過他本人還挺滿意, 他穿過來之後, 也沒特意關注過這個, 沒想到還挺大，和他之前的差不多。美貌與大器并存, 外表勾引人犯罪, 但掏出來比誰都大。

他之前不小心把狗逼天道給忘了, 但是沒想到因為他這個出其不意的行為，居然陰差陽錯地知道了天道是看不到脖子以下發生的任何事情的, 有刺眼的光芒和厚重的雲層遮擋……那之後他豈不是可以更加肆意妄為些。

莫蒼生對着一動不動恍若冰雕的沈翎玉挑了挑眉，腼腆又羞澀的笑了笑, 額邊兩縷頭發還直晃，他一臉真誠地說：“師尊, 你好好看看……我是男的。如果你想要摸摸驗驗貨, 也不是不可以。”

千變閣內，溫度陡然下降, 瞬間冷得出奇。

沈翎玉并不太明白莫蒼生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突然做出這種行為，他的眼尾暈染出了極深的紅色, 而後他狠狠地把莫蒼生的下擺重新拉下去，只是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

“放肆！無禮！快點把衣服穿好。”他看着黑發少年那雙漂亮的眼睛，然後又伸出手，可手指有他自己的想法，居然不受控制往下按按。

莫蒼生漂亮的眼睛仍然是明亮幹淨的，他盯着沈翎玉扯着他下擺的手指，很白很修長，骨節分明，這時候看起來，似乎更白了，他不受控制起了反應，然後……他嗔怒：“你摸到了！不知廉恥！”

沈翎玉聽着莫蒼生這颠倒黑白的話，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莫蒼生不知道什麽叫做見好就收，他只會得寸進尺，他舌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不知死活地湊到沈翎玉面前，“師尊，你之前問我敢不敢？我現在也想問你，你懂嗎？你敢嗎？”

沈翎玉的視線落到莫蒼生的身上，他之前是摟抱過莫蒼生的身體的，他還記得少年人特有的緊實卻不過分誇張的肌肉線條，手感出奇的好。

他越靠近他，越抵抗不住某種渴望，從第一眼起，莫蒼生對他就有種他不願意承認的致命誘惑感。

莫蒼生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沈翎玉的回複，他挑釁道，“師尊~你果然不懂，也不敢。”

沒等他繼續挑釁沈翎玉，他就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原本冷得出奇的空氣，再次變得甜膩粘稠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對于沈翎玉來說，是格外的漫長，從指尖泛濫起來的熱意酥麻感，幾乎要蔓延到全身。

空氣中只有膩膩的甜腥味，聞起來卻很清新幹淨，是少年人特有的味道。

沈翎玉和莫蒼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抱在了一起，潮濕而又滾燙。

某一瞬間，他們看着彼此的表情，時間仿佛都定格了。

一瞬即永恒。

莫蒼生面若桃花，雙唇微張，看起來還挺擔憂：“你這樣不會有事嗎？你的荒古道法會不會被破？我錯了。”他認錯認得毫無誠意，他現在心情還挺複雜的，就是那種侵染純白、引禁欲聖子誤入歧途的快感，其中卻沒有什麽愧疚之心，他想，他可真是個純粹的壞人。

不過對于這場演奏會，他還是很滿意的，他彈奏管弦樂器的技術确實很好。

“沒破。”沈翎玉語氣冷冷地，他從莫蒼生身上起來，坐到了一旁，微微靠在軟墊上，只有胸膛不急不緩地起伏着。

他的臉上完全沒有動情後的模樣，還是清冷禁欲的，畢竟他們并沒有真正地深入交流，純陽之體和荒古道法都破不了。

“你以後不要随意在人前做出這樣的行為。”這句話被他說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只會對你這樣。”莫蒼生笑得純真，他臉上也沒有事後感，仿佛他們剛剛真的只是友好的互相幫助了而已，沒有絲毫肮髒淺薄的欲念。

“放蕩。”沈翎玉不輕不重地罵道，反而有種欲拒還迎的撩撥感，

莫蒼生沒有反駁，他乖巧地接受了沈翎玉這句‘誇獎’。

一瞬的沉默後，他就看着沈翎玉穿衣服，越發覺得對方手腕上的傷口異常刺眼，他之前也很小心地沒有碰到沈翎玉的手腕，他只想讓他也舒服，不想讓他感到疼痛。

沈翎玉看莫蒼生突然安靜下來，就湊了過來，他從虛空之中拿出一段純黑的綢帶丢到了莫蒼生的手中。

他莫名覺得莫蒼生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侵略性，但是他看不懂的意味。

沈翎玉撩起大袖，露出猙獰腐爛的傷口，“幫我包紮一下。”

他其實早就找到了抑制咒術反噬傷口的手段方法，但他就是瘋批自虐地不想管，任其蔓延腐爛，甚至他之前露給莫蒼生看，也是帶着某種惡趣味的，只不過莫蒼生的反應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讓他突然覺得這樣自虐沒什麽意思了。

莫蒼生這才發現原來是他理解錯了，他以為沈翎玉要和他玩點野的，他有罪，他不是人。

在沈翎玉的指導下，他小心翼翼地将黑色綢緞一圈一圈繞上去，把腐爛的傷口蓋住，黑色的綢緞恍若繃帶一般，映襯着雪白的肌膚，色調對比沖擊感很大，他在最後系了一個蝴蝶結收尾。

他擡着沈翎玉的手，低下頭，先親蒼白的手背，隔着黑色綢帶，然後親吻傷口，卻只是淺嘗即止，沒帶任何其他意味，更多是憐惜。

沈翎玉微微眯眼，碧眸一漾，他被他突然的動作一驚，沒有反應過來，任由莫蒼生擺弄，只覺得被觸碰而産生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居然蓋過了疼痛，讓人忍不住微微哆嗦。

兩人都整理好衣服後，沈翎玉站起身，開始給莫蒼生講解千變閣的操作方式，莫蒼生沒有多想，也不太感興趣，只是單純沉迷于沈翎玉空靈通透的聲音中，覺得沈翎玉是在故意轉移話題，為了掩飾之前的所發生的事。

沈翎玉這樣別扭的性格，挺可愛的。

千變閣其實更像是折疊空間，不愧被稱為神器，各種功能看得莫蒼生眼花缭亂。

最後，沈翎玉帶着莫蒼生來到了千變閣中的一間靈泉房，靈泉還冒着騰騰的熱氣，滿滿都是溢出的力量感。

“我要去泡靈泉，你一起嗎？”沈翎玉邀請道。

這靈泉水不是普通的水，他把之前他收集到的靈藥全部放了進去，浸泡一會兒就可以讓他感到好受一些，其中蘊含的力量也能讓他變得更強。

他之前已經伐筋洗髓過了，現在是進行溫養。

讓莫蒼生一起進來泡泡，對方也能受益。

“恩？師尊，你的手傷碰水不會有事嗎？”短暫的小臉一黃後，莫蒼生開始擔憂。

“你覺得髒？你可以去另一個池子”沈翎玉偏偏就是要曲解莫蒼生的意思。

“……”莫蒼生笑得又低又輕：“師尊，更髒的事，我們不是都做過了嗎？”

沈翎玉頓了頓，直接就進入到了水中，坐在了靠邊的位置，水位堪堪到他的鎖骨處，不過他的衣服把他的身體遮得嚴嚴實實的，就算浸水了，也一點都不暴露。

“你怎麽直接穿着衣服就下水了？”莫蒼生的語氣很委屈，但他身體很誠實地也沒有脫衣服，只是迅速下水，靠在沈翎玉旁邊，一起乖乖的泡着

他穿着紗衣，還是白色的，半露不露的，他似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眉眼彎彎，笑聲也咯咯咯的。

“你笑什麽？”沈翎玉疑惑。

“師尊，是不是只有我和你一起泡過？”莫蒼生眼睛亮亮的，他的臉上沾了些水霧，還有細小的水珠凝在他的睫毛上，很漂亮。

他很開心，他蹭沈翎玉蹭得更近，然後接着說：“我也只和師尊你親過，和做過那種事。”

沈翎玉控制住他想要湊近莫蒼生的欲念，反而是起身，水淋淋地直接走到了另一邊，明顯不高興了。

“不準過來。”

果然是小騙子……他還記得，莫蒼生酒醉後，曾經說過，他和那個叫做男主的人也是親過的。

莫蒼生不記得他酒醉後說了很多沈翎玉聽不懂的話，甚至他們之間早就産生誤會了。

他撒嬌：“師尊，你怎麽了？”

他不動聲色地慢慢蹭過來，沈翎玉挪動一下，他就蹭一下，水花飛濺時，還挺好玩。

最終果然是沈翎玉輸了。

“我不信。”沈翎玉伸手推着莫蒼生的肩膀，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莫蒼生蹙眉，看來沈翎玉已經認定他就是煉天魔尊的爐鼎了，這讓他怎麽解釋得清楚呢？

可是就在莫蒼生苦惱的時候，沈翎玉推在莫蒼生肩膀上的手卻向上滑去，摟在了他的脖頸處。

沈翎玉空靈通透的聲音驀地就低沉了下來，他說：“你沒有主動親過我，每次都是我親你的。”

之後不言而喻。

這是莫蒼生第一次主動，因為太喜歡，他的吻帶着病态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不太溫柔，唇齒交纏間，卻讓沈翎玉有一種熟悉的眷戀感，他邊親邊叫着“師尊”。

氤氲的霧氣中，他的紗衣衣襟處散開了許多，渾身濕漉漉的，他情難自禁地順着沈翎玉的嘴角臉頰，舔舐到喉結，不過只是淺嘗辄止，而後嘴唇湊到後頸，用齒尖輕輕咬着，沈翎玉感情上不想反抗，但他理智還在，“不準咬。你想死嗎？”

沈翎玉一瞬間理智盡數回歸，他明明臉色緋紅，氣質卻好似變得更冷了，明明時間這麽短，但他覺得夠了，再不舍得也夠了。

莫蒼生放開沈翎玉，看着對方笑得純粹，他覺得這樣逗弄沈翎玉挺好玩的，于是，他忽然又湊上去，輕輕咬了咬沈翎玉的臉頰，然後說：“死在你身上也不是不行。”

但是沈翎玉下一句話，卻讓他收斂了笑容，說不出調笑的話了。

明明他們泡在溫熱的水中，還緊緊挨在一起，可他卻覺得渾身冰涼。

沈翎玉安靜地看着眼前明媚昳麗的黑發少年，對方黑色的長發散落在水中，映襯着仿若白到透明的肌膚，就像漂亮的水妖，讓人心甘情願和他一起沉入水底。

“我要走了。”這句話還是說出口了。

話落，他忽然笑了，笑得溫和，不帶一絲戾氣，和之前帶着惡意的冷笑完全不一樣，甚至是愉悅稚氣的。

他對着已經呆愣住的黑發少年說：“千變閣送給你了……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