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風
魏淮洲回去的路上不忘給周凱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臨時有事,不回去了。
周凱的消息來的很快 你爸媽不是已經出國了嗎,有什麽急事需不需要幫忙
魏淮洲一點私事,我自己可以解決,你們慢慢玩。
周凱那行,放心吧,我陪他們就行,有事需要幫忙随時找我們啊。
魏淮洲回了個好,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文心吃了點藥,胃裏那點折磨人的痛楚總算好了許多,只是這樣一來,腺體上的不适就越發明顯,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焦躁。
他的情況不對勁,偶爾路過幾個人也會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往這邊張望。
魏淮洲面無表情看回去,夜色讓他的表情看起來冷峻又吓人。
aha對aha有一種天生的氣場,對方有魏淮洲這樣一個強a守着,再誘人的o,幾個心聲旖旎的a只能摸摸鼻子,灰溜溜選擇離開。
“怎麽又不舒服了,這才過了幾天”
魏淮洲嘀咕着,脫了外套裹在文心身上,面對面把人擁住,盡量将他藏在自己懷裏,慢慢釋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安撫他。
紅酒味随着浮動的空氣彌散開,懷裏的人漸漸放松下來,淡淡的白山茶香味夾雜着什麽別的味道絲絲縷縷鑽進魏淮洲的鼻子裏,類似于甜橙的香味,并不難聞。
但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掩飾文心身上出現了另一個aha的信息素。
意識到這一點的魏淮洲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擁着文心的手忍不住加了些力氣,微微躬身,跟一只粘人的大型犬一樣埋首在他的脖子裏,鼻尖在腺體上來回磨蹭,嗅得特別仔細。
幸好,腺體還是幹幹淨淨完好無損。
不管對a還是對o來說,腺體都是一個堪稱絕對領域,外人禁止觸碰的敏感禁地,就算他們兩個信息素匹配度高到發指,魏淮洲這樣跟圈地盤似的拱來拱去也讓他有一種領地被非法入侵的感覺。
Advertisement
文心忍了好一會兒,這人還是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有病”
魏淮洲愣了一下,接着毫不猶豫在他肩窩使勁點了個頭“嗯聞不到信息素就會炸的病,剛好你有藥。”
“”
小炮仗好像要先炸了。
小魏日常一皮,神清氣爽,臨到頭又使勁嗅了了兩下,才戀戀不舍擡起頭,哄小孩兒一樣往他背上輕輕拍兩下“開個玩笑,乖,不生氣啊。”
文心憤憤往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可惜使不上力氣,不痛不癢的跟貓撓一樣。
反正不痛魏淮洲攤開手随他掐。
大概是白天過于悶熱,這個時間熱氣褪得很快,風也越來越大,沒多久就有豆大的雨點劈頭蓋臉砸下來。
不過萬幸,司機到的很及時。
文心氣還沒消,一上車就跟不想碰到他一樣很有骨氣地遠遠坐在另一邊,然而沒過多久,就因為感受不到那股讓他舒服的紅酒味,頭暈腦脹的感覺卷土重來,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心情又開始變得糟糕,
白山茶的香味漸漸沾染到車裏每一個角落,魏淮洲半眯着眼睛側目看過去,文心閉着眼睛頭靠在車窗上,一手抓着座椅,因為用力太大,骨節都泛白了,卻還是固執地不肯往他這邊靠過來。
玩笑太過,小朋友好像真的生氣了。
魏淮洲悻悻摸了摸鼻子,重新釋放出信息素。
文心躁動得情緒逐漸平息,這麽來回折騰,累得眼皮都要睜不開了,卻因為處于陌生的環境中無法完全卸防,頑強地撐着丁點兒意識不肯入睡。
半晌後,有人主動靠過來坐在他身邊,文心才想睜眼,那人先一步扶住他的側臉,輕輕一撥,就讓他的腦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困了就睡吧,我在這裏呢。”
讓他無比放松舒服的味道源源不斷從臉側發散開來,使得他最後一點兒意識也很快被抽了個幹淨。
文心的手指無意識動了動,指尖輕輕抓住了魏淮洲的衣角,伴着窗外嘩啦啦的雨聲,閉眼睡去。
冒着被打爆頭的危險,魏淮洲自作主張,直接把文心帶回了自己家。
距離到家還有五分鐘的時候,他已經在腦子裏模拟了無數遍公主抱的施行的理論與實踐。
然後在距離到家還有兩分鐘時,施行的對象醒了。
“”
別墅門口,文心靠在門口柱子上百無聊賴盯着魏淮洲掏鑰匙開門,身體裏陣陣的熱潮沒有褪去,卻因為有面前這個移動人形抑制劑在,并沒有到難以忍受的程度。
魏淮洲察覺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連,想了想,主動讨打“你怎麽還沒有罵我為什麽不送你回家”
文心眉心一皺“你家連個客房都沒有”
“有的。”
“喔。”
“”
失策了,千算萬算沒料到小炮仗這麽随遇而安。
魏淮洲沒好意思說他是因為他身上的橙香,才賭氣故意不問他家住址的,腦熱過去了,現在想想,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一通悶氣不僅毫無立場,還有點弱智。
大概剛才的小魏是見鬼了吧。
進了家門,文心自覺坐在沙發上,魏淮洲擔心他胃還難受,第一時間接了熱水塞給他,又走到一邊掏出手機給他舅舅打了個電話,對方好像挺忙,三言兩句說完就挂了。
魏淮洲轉身回去坐下,先是伸手摸摸文心額頭,繼而放低了聲音安撫道“小炮仗,今天就不用暫時标記了。我舅舅剛剛說,你這個只是被別的aha信息素影響産生的假性發情,很快就過去了,沒什麽大礙,有我在也不會很難受。而且就算只是暫時标記,太過頻繁了免不了會對你的判斷力産生影響。”
文心自己也知道這波發情熱來得太頻繁,小幅度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魏淮洲讓他先休息一下,自己上樓去看哪一間客房能住人,等他下來的時候,沙發上的人已經又一次睡過去了。
文心其實喝得不多,遠遠沒有到喝醉的程度,但也只是沒有醉,能引起的不适一樣不落。
在酒精和淺性發情的共同作用下,文心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以至于到後來直接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态。
頭昏腦漲,渾身發熱,偏偏又困得要死,掙不開眼睛。
不知道這麽熬了多久,文心覺得他快要自燃起來了,忽然有個人湊過來,不停在他耳邊開始哔哔。
那人自言自語說了半天,文心一句沒聽進去,還被他吵得很煩,擡手就想把人推開,卻反被人抓住手腕,壓在腦袋兩側不能動彈。
緊接着,就是一道人影壓下來,雖然并沒有碰到他,但是此時的o神經敏感得要命,就算沒有睜眼,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抓着他的人就俯身在他上方。
兩人挨得極近,文心甚至都能感覺到對方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腺體上,這種即将被侵略和占有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渾身發抖。
可是不等他開始掙紮,腺體徒然傳來一陣刺痛,文心驀然睜開的雙眼在下一秒便失去焦慮,猶如一條被擱淺的游魚,徒勞地張開嘴,沒有辦法發出一點聲音。
随着信息素不斷從腺體注入,文心混亂得意識終于開始回籠,可是壓着他的人動作還在繼續,不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咬得更深。
刺痛讓他忍不住側過腦袋想要躲開,卻不知這樣完整的腺體暴露出來,方便某個居心叵測的人胡作非為。
“你”
才艱難地擠出一個字,就覺得對方忽然加大力氣,文心一瞬間有一種被對方釘死的感覺,整個被壓迫着陷入柔軟蓬松的被褥之中,a對o的絕對壓制在這種時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終于,暫時标記所需要的信息素被完全注入腺體,文心身上殘留的橙香被酒香完全替代。
可是這人還不打算離開。
文心忍無可忍地踹了他一下,對方一個怔愣,總算後知後覺地松開牙齒,安撫地舔舐腺體上的傷口。
感受到心髒激烈的跳動,文心竟然有一個劫後餘生得感覺。
魏淮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原本是沒有打算在文心沒有同意得情況下給他暫時标記的,可是文心的狀态越來越糟糕,甚至他的信息素安撫都失去了效果,這明顯跟他舅舅說的不一樣,不标記怕是要出大事。
魏淮洲沒辦法,只能先斬後奏,在叫不醒文心的情況下,給他進行暫時标記。
只是防不住人生的道路上,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意外。
當一個與他信息素匹配度接近百分之百,還接受過他暫時标記的極度漂亮的oga無意識散發着自己的信息素,面紅耳赤地躺在他的床上被迫接受他的再次标記,甚至這個oga身上還沾染了其他aha的味道。
更何況,他為了用信息素安撫文心,已經在這個充斥着oga香甜信息素的房間已經忍了好半天了。
魏淮洲覺得自己的腦子大概率不是被驢踢了就是被門夾了,竟然覺得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把持得住。
aha的信息素是可以讓oga提前進入發情期的,匹配度越高,進入完全發情階段的可能性越大,像他們這個情況,要是魏淮洲稍微不注意注入了過量的信息素,文心完全發情得概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那個時候,就不是暫時标記可以解決的了。
魏淮洲自知做錯事,臉埋在文心腦側的枕頭裏死活不肯擡起來。
文心動了動手腕,想要揍人的欲望已經壓不下去了。
“你他媽還不放開”
魏淮洲立刻接道“我怕你揍我。”
文心呵了一聲“你也知道你自己欠打了”
魏淮洲努力為自己的無恥“後面是挺欠打,但小魏是出發點的好的呀,而且上嘴之前,我已經征求過你的同意了,雖然是單方面,但是也不完全算先斬後奏,所以你現在要是揍我,你就是白眼狼,還是最忘恩負義的那種。”
“”
“反正我是這樣想的,你可以随意。”
随意你個頭,哪兒來的臉
文心簡直服了“你覺得我現在有力氣揍你能不能廢話,你多重自己心裏沒點數嗎操”
魏淮洲心裏暗道也是,得了免死金牌,麻溜滾起來。
然而唇邊得逞的笑還沒來得及收住,就被猝不及防的,結結實實的,揍了一拳頭
“”
沒力氣揍人的文心這一下用力過猛,頭暈目眩坐起來“老子鞋呢”
“在樓下吧。”
魏淮洲堅持不懈地試圖邀功“你在沙發上睡着了,我抱着你一口氣爬上來的,都不帶喘,厲害不”
“抱”
“是啊。”
為了使幹巴巴的解釋更生動形象點,魏淮洲呲牙咧嘴一會兒,忽然傾身過去,一手穿過他腳彎,一手攬着背,輕輕松松就把人抱了起來,動作熟練得行雲流水,快得文心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
“就這麽抱的,牛逼嗎”
“”
時隔只不到十分鐘,魏淮洲就挨了今天來自同一個人,同一只手,揮出的第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