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紐扣
結尾音符敲下,整個大禮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沒有剛剛激昂的曲調中回過神來。
文心放下手站起來,同魏淮洲一起走到舞臺最前方,對觀衆席深深鞠了一躬。
像是點燃煙花的□□。
霎時間,整個禮堂沸騰起來,所有同學熱烈的歡呼聲幾乎要将禮堂掀翻。
面對大家極致的熱情捧場,魏淮洲咧嘴露出八顆整齊潔白的牙齒,眼裏都是笑意,文心難得也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不習慣在這麽多人面前表露情緒的他此時也忍不住微微抿起嘴角,露出臉上淺淺的酒窩。
他們就這麽站在聚光燈下,一個內斂一個外放,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同樣的光芒四射,又異常的登對。
熱烈歡呼聲中,兩人沒好意思就這麽退場,魏淮洲想了想,牽住了文心的手,又向大家鞠了一躬。
有好事的男生忽然站了起來,兩手圍成喇叭狀朝着他們大吼:“二拜高堂!!!!”
這下真的把所有人的情緒又一次推向高潮。
歡呼聲和尖叫聲一齊湧上來,幾乎快要把兩個人吞沒。
原本還想再鞠一躬湊夠三個的兩人神色都是一頓,魏淮洲第一個反應過來,頓時笑容咧得更大,一副還想湊足個夫妻對拜的架勢,文心臉色漲得通紅,酒窩眨眼消失不見,快步拉着人轉身就往後臺走。
那架勢不像是剛表演完,更像是要把人拖到後面打一架。
魏淮洲跟上他的同時,還能意猶未盡地轉身沖觀衆席熱情洋溢地招招手。
不愧是九中高材生們,這眼光,絕了。
文心餘光将他一番老孔雀開屏行為看個正着,氣得差點沒抽過去,拽着他的手狠狠一掐:“你他媽能不能要點臉別騷了!”
魏淮洲理直氣壯地說:“那天在琴房,不是你讓我等着表演的時候再騷嗎?現在輪到我騷你又不給我機會,這就是你不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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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後臺,文心立刻就甩開他的手:“老子那是叫你自己騷,允許你帶上我了?”
魏淮洲剛剛激蕩的心情還停不下來,就是想跟他黏在一起,才被甩開就自覺自發厚臉皮地黏過去,仗着身高優勢半環半抱地摟着他的肩膀,歪過頭抵着他的腦袋低低笑着:“我這是順應大衆的意思,觀衆就是上帝,他們這麽買賬,你忍心拒絕?”
“狗屁的上帝,別挨着我,離我遠點!”
文心掙紮着躲開,魏淮洲力氣比他大,輕輕松松就捏着肩膀把人鉗制住,正想說什麽,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鑽進鼻尖。
極淡,但是确實存在。
他對這個味道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笑意消失,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不顧文心的掙紮,半抱着把人往一旁臨時用簾子隔起來的換衣間帶。
“你幹嘛!”
“乖一點,別動。”魏淮洲安撫地捏捏他的脖子:“我聞到你的信息素了。”
文心聞言一頓,後知後覺發現脖頸腺體處确實從剛剛開始就有些發燙,想來是大禮堂裏面大家情緒高漲時有人沒有忍住不小心散發了信息素出來。
有了正當理由,魏淮洲輕松将人帶進隔間。
……
剛剛的表演岑宴西也安然坐在觀衆席上,一結束,她便忍不住往後臺這邊尋來,卻沒想到正好撞見這一幕。
周圍不是即将上臺表演的學生,就是組織活動的老師,每個人都在認真忙着受傷的工作,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岑宴西眉頭一擰,那裏是男生更衣室,她不方便進去。
站在原地等了會兒也不見裏面的的人有出來的意思,本想轉身離開,正好有人匆匆跑過去,肩膀擦過簾子左右晃悠了幾下,隐約露出裏面的光景。
只得幾下,簾子再度平靜下來。
岑宴西僵硬着站在原地。
好半天,才動了動手腕,五指握緊,掌心全是冷汗。
下一個節目是群體舞蹈,一群穿着拖地長裙的姑娘擠擠攘攘過來準備候場,客氣地請她讓開一些,岑宴西動了動腳跟,才發現雙腿都已經軟了,掐着掌心深深吸了幾口氣,才終于覺得力氣回來了些。
年輕的小姑娘們拉着手叽叽喳喳說自己緊張,周圍吵吵鬧鬧一片。
岑宴西知道自己也沒什麽繼續呆在這裏的必要,深深看了眼試衣間方向,轉身頭也不回,踩着細高跟大步離開了。
……
臨時試衣間裏亂糟糟一片,顯然剛剛才有人兵荒馬亂換了衣服出去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只得一個角落還算幹淨。
兩個高瘦漂亮的少年就擠在這裏。
文心背貼着牆,眼皮乖巧地阖着,被手指有些無措地抓着他的外套下擺,好像這樣做,就可以讓自己心安一些。
魏淮洲攬着他,一手手掌護在他的後腦勺,替他隔絕開冰涼的牆壁,讓他整個人靠在自己懷裏,一邊低頭細細密密地嗅了一會兒,叼住腺體,緩緩咬破。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守衛領地的雄獅,強勢而溫柔。
狹小的空間,空氣裏盡是紅酒和白山茶的芬芳,兩個完全不同的信息素纏纏繞繞在一起,就像他們的人一般,有着差異,卻異常和諧。
随着信息素從刺入腺體的齒間緩緩注入腺體,熱感散去的同時渾身的力氣也被抽得幹淨,完全依靠面前的人才能支撐着勉強站立。
暫時标記已經完成,兩個人久久沒有分開。
魏淮洲收回牙齒,對着腺體上兩個細細小小的傷口舔了舔,緊接着,戀戀不舍的細吻落下。
被注入了陌生信息素的腺體敏感得不行,每個觸碰都會被放大無數倍。
他落下的每一個輕如羽翼的吻都帶着滾燙的溫度,環在腰間的手也絲毫不曾松懈,氣氛中毫不遮掩的占有欲讓文心忍不住掙紮着想要逃離。
逃離這個讓他潛意識感受到危險的地方。
“你給老子……放……”
文心曲起手臂抵住他的肩膀,又很快被握緊手腕高高舉過頭頂按在牆上。
力量上的絕對壓制根本容不得他掙紮。
腺體處被某只大型犬舔咬得得濕潤冰涼,他垂死掙紮一般歪着頭想把人趕走,卻只能徒勞地蹭過他的耳尖。
“再一會兒,就一會兒,我就放開了……”
魏淮洲咕咕哝哝的,一會兒接着一會兒,到後來文心已經分不清渾身失力到底是因為暫時标志,還是因為他的親近時,差點控制不住的魏淮洲終于舍得将人放開了。
文心沒了依靠,兩腳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上,魏淮洲眼疾手快把人接住放在一邊小沙發上,然後跟個犯了錯的寵物一樣蹲在沙發邊看他。
動作到位了,可惜顯然眼神還沒有從剛剛的親昵中回過神來,像是随時都能撲上來咬他一口。
這人簡直嚣張,仔細算起來,這種帶着明顯占便宜吃豆腐性質的“友好幫助”已經不是第一回 了。
文心半睜着霧蒙蒙的雙眼,紅着眼角瞪他,正想讓他快滾,就覺得眼前一黑,魏淮洲伸長了手捂住他的眼睛,聲音帶着極為明顯的低啞:“小炮仗,你別看我了,不然我一會兒可能又要挨一頓毒打。”
再讓他這麽看着,他大概真的要控制不住親上去了。 文心緩了一會兒,擡手不客氣地把他揮開,魏淮洲看他已經恢複力氣,頗有些遺憾地收回手,留戀地撚了一下手指,掌心還遺留着被他長長的睫毛掃過的酥麻的觸感。
“誰他媽給你的膽子這麽得寸進尺!”
魏淮洲故作無辜:“alpha的唾液能幫助腺體傷口加快愈合,這項服務算我免費友情贈送,夠意思吧?”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文心被他一通歪理氣得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友情贈送個鬼!”
看對方不痛不癢還能咧着嘴嬉皮笑臉,想想又不甘心地踹了一腳:“夠個屁的意思!不就是補個标記幾分鐘的事情,他媽搞得跟便秘一樣又臭又長!”
他力氣沒完全恢複,動起手來不痛不癢跟調情似的,魏淮洲不閃也不躲,任由他又踢又打地出氣,心裏還覺得甜絲絲的得意。
反正怎麽着都是他占了便宜。
看見他一副嘚瑟樣兒文心就來氣,幹脆起身離開不理他,魏淮洲占盡地理優勢,趁着人還沒站直呢順手又把人摁回沙發。
文心:“???你他媽還來??”
魏淮洲咦了一聲,眨眨眼:“我可以嗎?”
“可以你媽!想都別想!”
“哦。”魏淮洲也就随口一騷,安撫地拍拍他的頭,然後起身彎下腰。
文心倏地瞪大眼睛往後躲:“你是人?哦都哦了還說話不算話??”
魏淮洲低低笑起來:“我當然是人了。”
作亂地捏捏他紅透了的耳垂,然後在他“你敢再咬老子一下老子就敢踹斷你”的目光中傾身過去仔仔細細幫他扣上襯衣最上兩顆紐扣。
如果說剛剛在幕後文心是無意,那魏淮洲這就真的是有意了。
兩個扣子硬是讓他扣出了一整個世紀,小指一點不規矩,時不時從他喉結處擦一下,下巴撓一下,偏偏還要故作一臉“我只是在給你扣扣子”的無辜模樣。
最後要不是趁着有人要進來換衣服時使勁一把把他掀開,還不知道要被這麽揩到幾時。
進來換衣服的男同學整個人都不好了,瞪着銅鈴大眼滿面震驚地目送兩位大佬一前一後一怒一笑地出去。
我去……
誰能告訴他,明明是兩個A獨處過的地方,空氣裏浮動的一A一O的暧昧信息素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對不起,昨天咕咕咕了,哐哐砸地道歉!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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