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靠近
靠!什麽狗屁游戲規則!
文心想罵人了,都撐了這麽久,讓他現在認輸絕對不可能。
悄悄深吸了口氣,攥緊五指逼迫自己轉過頭來對上他的目光。
眼前帶着酒意的雙眸熱烈又明亮,滿眼的倒影裏只有他一個,像一只盯上獵物的野狼,不撕碎不罷休。
心跳幾不可聞地漏了一拍,文心咬着後槽牙,更想罵人了。
“我愛你。”
“不要臉!”
文心的聲音已經帶上明顯的暴躁,一口氣憋得眼尾發紅。
“洲哥快點啊,這麽玩兒得玩兒到明天早上咯!”
魏淮洲耷拉着眼尾掃邊上吃瓜群衆一眼,目光重新回到文心身上,像是終于察覺他的不自在,眼神一柔,忽然伸出手去,用兩只手掌捂住他發燙的耳朵。
隔絕了外面的哄笑聲,像是被迫進入一個小世界,只有他和魏淮洲兩個人。
“我愛你。”
他嘴角勾起讓人難以拒絕的漂亮弧度,甚至得寸進尺地往他那邊更湊近了些。
“不要臉。”
心尖像是被一串螞蟻爬過,又癢又酸。臉皮拼不過醉鬼,文心快扛不住了,難耐地往後仰頭,想躲開他的步步緊逼。
魏淮洲手指插進他柔軟的發叢,低低笑起來:“要認輸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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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梗着脖子嘴硬:“老子才不會認輸!”
“好。”魏淮洲眼神中閃過一抹得逞,快得幾乎難以發現。
“我愛你。”
他膽大包天地繼續往前湊,在整個身體都快壓在文心身上時手上微微用力,不許他再往後退。
“不,不要臉!艹!”
難得結巴一次讓文心氣勢上就輸了一道。
兩個人的姿勢暧昧得過了頭,旁邊一群人都快看呆了,目不轉睛生怕錯過每一個瞬間。
“我去,玩還是洲哥會玩。”
王叢默默吞了口口水:“我有一個疑問,這個時候做一把按頭小分隊,回頭會不會被洲哥打死?”
“不知道,不過肯定是被文心打死,勸你惜命。”
笑聲從魏淮洲唇畔洩出來,小到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身子再次往前傾,距離近到兩個人額頭緊緊貼在一起,鼻尖挨着鼻尖。
不可以再近了。
雙方的眼睛都只剩下對方,再容不下別的東西。
就算是神經大條如王叢,此時也難得敏感地察覺到氣氛正在朝着一個微妙的方向發展,難得識相地跟一群人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生怕打擾了兩個“認真玩游戲”的人。
“我愛你。”
不厭其煩地再次重複,溫熱的氣息帶着淡淡的酒氣噴灑在他的唇角,讓對方無意識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魏淮洲眸色頓時更暗七分。
文心手足無措地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眼神裏染上了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慌亂。
“我,我……”
“哇哈哈哈!文心你輸啦!應該是不要臉!你是不是也要學周狗來個我不要臉啊哈哈哈哈哈哈!”
路言毫無預兆地大聲嚷嚷起來,文心猛地從剛剛的失神中回神過來。
一把推開魏淮洲,扔下一句“我輸了”,願賭服輸端起酒杯一口悶幹。
難以言說的氣氛瞬間被打破,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魏淮洲。
雖然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總覺得剛剛好像錯過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帶着怨氣的一雙雙眼睛直直殺向路言,對方卻還傻乎乎地抱着麥克風賣萌:“你們看我幹嘛?确實是文心說錯了吧……”
“……”
“……”
“……”
正好這時,清理幹淨的周凱和陳默出來了,即便是滿心遺憾,這一頁只能翻篇,游戲繼續。
探究又暧昧的眼神終于從他身上挪開。文心閉眼深深吸了口氣,不停安慰自己:別跟醉鬼計較,氣到自己劃不着,氣出內傷惹人笑……
有周凱這個話語速對不上腦轉速的人在,魏淮洲總算是有了個拼酒的對象,整場游戲下來他們兩個人幾乎算是包攬了桌上所有的酒。
中途陳默看周凱眼神都開始不對了,試探着問能不能幫他喝,毫無意外得到一致的反對。
于是,終于從剛剛魏淮洲的步步緊逼中勉強緩過來的,不計前嫌的小炮仗不着痕跡地将剛剛端起來的酒杯又默默放了回去。
幫個屁。
随便了,反正這貨看起來臉不紅心不跳的,還能戰五百場吧。
游戲進行到最後,因為又增加了七七八八的懲罰項目,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喝了幾杯,酒量好的也就稍微紅個臉,幾個酒量不好的幾杯下去,直接就趴桌上起不來了。
最後這場生日聚會在周凱吵鬧着非要上天臺看月亮,還要把顯示屏麥克風搬上去繼續嗨的嚷嚷中結束。
魏家的幾個司機早就侯在外面,把喝得走路都不穩的小醉鬼們挨個送回家。
周凱出了KTV大門還死活扒拉着兩邊門框不松手,陳默一拉他就嗷嗷直叫喚,非說陳默是要把他拉去屠宰場賣掉。
文心對周凱醉酒之後的反應已經從剛剛的目瞪口呆,迅速成長到現在的淡定從容,就算和魏淮洲被他耍無賴的幼稚行為堵在裏面出不去,也完全不覺得有什麽稀罕了。
“阿凱,我不帶你去屠宰場,我們回家好不好?”
“嗚嗚寶貝兒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在外面有別的狗了嗎?他是不是比我成績好,都不用你幫他找資料劃重點?”
陳默簡直聽得腦仁發痛,難得還能耐着性子安撫他:“沒有,哪兒來的狗,就你這一條,行了,我們回家了,快放開手。”
“寶貝兒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喜歡我的~”
周凱被哄得心花怒放,放開手抱住陳默使勁往他身上蹭,守在一邊的司機見狀趕緊和着陳默一起上手把人抓住,連拉帶拽總算是把他弄上了車。
文心從頭看到尾,一時不知道該發表點什麽,幹脆閉嘴不說話,帶着把看似若無其事的魏淮洲一直送到車旁邊就準備離開。
剛走沒兩步,身後一直安安分分的人忽然有了動作,大手鉗住他的腰稍稍一個用力就把人一并帶上了車後座,然後關門,落鎖,開車,跟商量好了一樣。
“幹嘛?!”
文心使勁動了動肩膀,試圖将攀在他脖子上的無尾熊弄下去。
“我喝醉了難受,家裏沒人,你跟我回去照顧我行不行啊?”魏淮洲抱着他的肩膀死不松手。
“你他媽都把我拉上車了才問行不行?”
“先斬後奏才是大将風範!”
“……神經病。”
文心發現掙不開之後也懶得浪費力氣了,自暴自棄随便他抱着,反正他回去也是空蕩蕩一個房子,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在哪兒都一樣。
察覺到懷裏的人不再掙紮了,魏淮洲滿足地把人摟得更緊了些,還得寸進尺地在文心脖子上嗅來嗅去。
這是他最喜歡的味道,清醒的時候尚且不大能控制得住,更別說醉成這樣了,簡直連腦袋都舍不得擡一下。
離家還有幾個路口時,魏淮洲眼尖地看見外面一閃而過的便利店,趕緊讓司機停下,抓着文心一起下車以後就打發司機自己先走,不用等他們。
自顧自進去買了瓶水出來後,魏醉鬼興致勃勃牽起文心的手,慢慢悠悠打算就這麽跟他一起走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洲哥:瞎說,我還可以靠近十八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