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明白(倒v開始)

第25章 明白(倒v開始)

司徒徹把周楠抱進馬車, 駕着馬車再次來到囚籠面前,母狼的屍首狼狽,那兩顆漂亮的眼珠都被人挖走了, 腹部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囚籠四周都是狼血和狼毛, 她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囚籠已經被人打開, 她将母狼抱在懷中,顫顫巍巍地用藥壺接了一碗血,

“對不起……”

一滴一滴的淚水落在僵硬的狼屍上, 那上面一條一條的傷痕, 是沒有利爪的人扯出來的, 一口一口的咬痕, 是沒有獠牙的人印上去的。

多麽醜陋的欲望嘴臉, 赤/裸/裸地展示在一具純潔幹淨的屍體上, 毫無保留。

她與那些人是同夥。

用那床毯子把它的屍體包好,司徒徹僞裝好心情,把血端進了?馬車。

周楠閉着眼躺在軟墊上,聽見動靜馬上睜開了?眼睛, 司徒徹把藥碗放在一旁, 扶她坐着靠在自己懷中, 迷魂香的毒還未褪去, 周楠渾身無力, 拒絕不了?她, 心裏也似乎不是很想拒絕,不知道她要幹什麽。

她衣衫前面沾了?狼血,周楠的臉埋在她的頸窩,鼻子觸碰到她的衣領, 敏銳地從這些血腥味中分辨出了她本身的味道,是奶香,這股味道随着她胸口的起伏越發?濃厚了?,幾乎要蓋過狼血的氣?味。

這麽近的距離,周楠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長發掩藏下的耳朵悄悄紅了,這味道,是她日思夜想懷念的味道,是她魂牽夢萦忘不掉的味道。

坐着的人一無所知,深深沉浸在長虹被虐殺的悲痛之?中,抱着周楠本是想喂血給她喝,卻因為體溫的交纏,成了?唯一的慰藉,她只想靜靜地抱一會兒身前的人,這會讓她沒有那麽大的負罪感和愧疚心。

周楠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自己,對自己這麽體貼關懷,是因為自己是公主,是因為感謝相助,是因為共度患難,還是因為認出了自己。

不過等她冷靜下?來,她想起司徒徹在地下說的那些話,她說她有重要的人,已經不在人世了?,那人是誰?她真的還記得自己嗎?

突然又難過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會假扮成別人混進公主府,是因為感激自己調查江平縣的案子,才肯陪着來找長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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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剛才那麽擔心……

到底是怎麽樣?周楠心中天人交戰,偏偏此刻說不出話來問個究竟,還軟綿綿地伏在她懷裏,真是……

如果她認出自己了?,卻又不說,還以假的身份欺騙自己,可惡至極;

如果她認都不認得自己,還把自己給忘了?,罪加一等。

這樣想來,公主殿下舔了?舔後槽牙。

不知危險已經偏偏逼近的司徒徹,指尖觸到周楠的下?颌,欲扶人起來喝血,卻發現公主的臉又紅又燙,

“公主,你又發?燒了?”

司徒徹心裏一咯噔,不會是受了刺激又要發?作了?吧?她如臨大敵,雙臂把周楠緊緊箍着,就怕她發起瘋來,這外面可都是人,雖然昏迷了,但誰知道不會突然醒來呢?公主發?病的模樣絕不能被人瞧見。

周楠咬着下?唇,這人在幹什麽?趁着無人就這般輕薄無禮。

強/盜!混/蛋!流/氓!禽/獸!

把明月平時罵人的話學了個遍。

司徒徹把她摟得更緊了?,周楠被迫跨坐在她腿上,像小孩子一樣頭抵着她的肩膀,整個人縮在她的擁抱裏,被羞恥裹滿,內心幾乎崩潰的周楠無力地閉上眼睛當起了鴕鳥,眼不見心不煩。

一雙冰涼的手覆在她的雙頰,周楠的臉更燙了,司徒徹有些着急,将她的後頸扣在自己肩膀,一手輕拍着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不怕,要是疼就咬臣”。

周楠猛然睜開雙眼,眼中灌滿了不知所措的淚水,削瘦的肩膀主動送到了她嘴邊,周楠自然而然地、不受控制地、慢慢地将嘴唇張開,唇齒覆了?上去,隔着衣物,能感覺到她的肌肉緊繃着,做好了被咬的準備。

旖旎的氣?氛頓時消失了,周楠不輕不重地咬了她一口,本是想小小地教訓她一下?,她還是痛得抖了?一下?,不住地吸氣,原來的傷口太深又沒有愈合,血液浸透了布料,她今日穿的是白衫,周楠看得一清二楚。

這般勾起了?她模糊的記憶,上次在陵墓暈倒,她做的那個難以置信的夢,看來是真的。

那人還在拍着她的背,明明疼得很,卻又一聲不吭,動作依然那麽輕,深怕弄疼了她一樣。

周楠被溫暖包裹着,被精心呵護着,被香氣?環繞着,不知過了?多久,到最後,就像小時候那樣,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司徒徹更确定她剛才就是發了病,把她重新放到軟榻上,蓋好了被子,看了?一眼那碗半凝固的狼血,還是一會兒由明月來伺候她喝。

轉身往外走的時候,才發?現周楠一直緊拽着她的衣角,司徒徹眉眼柔和下?來,把她的手塞進了?被子裏,為了公主,她不後悔抓了?長虹,只是剛才那些卑劣的劊子手,她要一個交代。

清風一個人追了三路,那些過來與毒王一起分享長虹的,都是江湖上單槍匹馬的“劍客俠士“,毒王不會請那些門派衆多的來幫忙,長虹會不夠分的。

那些人嘴角沾着狼毛和狼血,自以為要得道成仙了?,迫不及待調運着體內的功力,清風很不屑,他們想要稱霸武林,又不願意勤學苦練,只把希望寄托在外物上,祈求得到寶物一步登天。

他們不配得到長虹,永遠不配。

清風在他們腰上套了?繩索,從他們不甘的眼神中奪過小狼,有三只,其中兩只已經被咬斷了脖子,只剩下一只嗚嗚嗚嗚地叫着,眼睛都還沒有睜開,粉粉嫩嫩一團,只有巴掌大小,臍帶是被硬生生扯斷的。

她一手抱着小狼,一手拖着後面三個疼得呲牙咧嘴的人,緩緩帶到司徒徹面前去交差。

司徒徹接過她手中的小狼,讓清風把暈倒的明月抱到馬車上去,清風多少有些不情願,她才不想跟這個暴力的女人多接觸,可司徒徹似乎沒有給她選擇的權利。

清風彎腰将她打橫抱起,剛走了幾步,明月就自己醒了?過來,發?現身在空中,想也不想地,一巴掌就招呼了上去,清風縮着脖子往後躲了?躲,但她的脖子哪有明月的胳膊長?

清脆的一聲過後,清風把她往天上一抛,就不管事兒了,明月掉下?來的時候司徒徹扶了她一把,差點摔了?個狗啃泥,她站穩就要去揍清風,突然身體僵住,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麽,四周轉頭去找,

“公主呢?”

“在馬車裏休息,我們被人偷襲,長虹死了?,它的血……我放在公主旁邊,你讓公主喝下?去”。

明月一聽周楠沒事,松了一口氣,瞪了一眼事不關己的清風,扭頭就進了?馬車,周楠剛醒過來不久,是被那清脆的巴掌聲弄醒的。

“怎麽了??”

周楠的聲音有些沙啞,但頭腦已經清醒了?,現在的她既喜又悲,長虹是她眼睜睜看着被人殺害的,她做不到視而?不見。

“賈雲慶說,這是長虹的血”,

明月端起旁邊一直被周楠忽略了的碗,血液變成了?深紅色,上面結了?一層血膜,半凝固的果凍狀。

那血腥氣在司徒徹身上她不覺得難聞,可湊近這滿滿一碗狼血,濃重的腥味讓她忍不住地反胃,臉偏向一邊,手将碗推到了另一邊,

“不喝”。

“可……這是長虹的血啊,公主你的身體要緊”,

明月也不忍心讓她喝這種東西。

周楠拉開窗簾,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夜空,隐隐覺得有些不對,沉吟了?片刻,

“等看見師父再說”。

“這血恐怕等不到那個時候”,

“明月,本宮喝不下?,長虹是在本宮面前被人殺掉的,剖腹取子,你要本宮怎麽喝下?去它的血?”

明月低着頭,她剛才看見司徒徹懷裏的小狼崽屍體了?,連胎膜都沒有清理幹淨,就被人咬掉了?一口肉。

司徒徹在馬車前聽見了?她的話,她的小雪花是小鹿都不準她殺的小公主呢。

“好在還有你”,

她攏了攏懷裏的小家夥,現在外面有很多瑣事要處理,她沒有辦法照顧幼崽,只能交給公主了?,在馬車橫杆上敲了敲,

“公主?”

“進來”,

周楠聽見她聲音時心裏一顫,還沒做好直面她的準備,她就把一團軟軟的棉襖塞進自己懷裏,

“煩請公主先照顧它”。

她的心情很低沉,沒有注意周楠的不對勁,

“長虹懷了?三只,現在只剩下它了?”。

又将一塊沾了水的濕手帕放在明月手裏,剛出生的小狼崽需要母狼的舔舐,現在沒有條件,只能粗糙對待。

“等等”,

周楠見她轉身要走,看了?看懷裏的小奶狼,話到了嘴邊又轉了個彎,

“本宮跟你一起出去”。

現在不是質問她身份的好時候,既然她不主動坦白,周楠還是決定暫時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她到底是誰,什麽時候認出自己,願不願意留在皇宮,這些問題的答案,周楠想聽她自己親口說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完全不知道自己馬甲已經快掉光的少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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