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薛彩櫻被趙雪窩孟浪的舉動吓了一跳。

白皙的小臉紅了個透,心口也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她低着頭,都不好意思接觸他滾燙的視線。

趙雪窩就喜歡小娘子羞羞答答的樣子,像熟透了的桃子,讓人特別想咬一口。

“娘子——”

“娘子?”

趙雪窩故意拖長了調子喊她。

低沉略微有些嘶啞的聲音在薛彩櫻的耳邊一遍一邊的回響,薛彩櫻渾身發軟,險些站不穩。

“你幹什麽呀!”

薛彩櫻又羞又臊的嗔道。

趙雪窩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軟綿綿的小手好像沒有骨頭一般,他都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捏壞了。

趙雪窩喉嚨滾動了一下,低聲道:“你長得真好看。”

薛彩櫻:“……”

趙雪窩擔心媳婦拒絕,忽然飛快的在她額頭上啄了一下。

薛彩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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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廂房出來,薛彩櫻還暈暈乎乎的,被人拉了手,還被人親了一下額頭。

她好像沒有什麽不适感。

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趙雪窩塞給她這一百兩銀票算怎麽回事。

還有他從哪弄的銀子?

趙雪窩每天早起蒸饅頭包子,站櫃臺前招待顧客,賣酥餅,都沒見他出去過。

要說他從櫃臺拿的,薛彩櫻是萬萬不信的。

面食鋪子雖然很賺,但一個月絕對不會超過20過兩銀子,還有雜七雜八的費用,一百兩銀子不得攢一年啊。

趙雪窩才回來幾天。

薛彩櫻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

不過得了一百兩銀子這麽大的事,她不敢瞞着, 第二天找了個時間跟田氏說了。

田氏看她緊張的樣子,笑道:“給你你就拿着,以後你們小夫妻之間的事不用告訴我。”

薛彩櫻有些擔心道:“可是雪窩大哥沒說這銀子哪來的,我……”

田氏倒是聽了一點風聲,不過她也不确定:“你擔心他?擔心他做壞事?”

薛彩櫻倒也不是擔心趙雪窩能做什麽壞事,可忽然得了這麽一大筆銀子又說不清來意,她怎麽可能不擔心。

“我是怕他做什麽危險的事。”

田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等楊鐵柱再來,你好好聽聽,準能聽出什麽。”

薛彩櫻表示自己記住了。

當天晚上楊鐵柱果然來了,一進屋就嚷嚷開了:“大兄弟,今天哥哥我請客,咱們下館子。”

趙雪窩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小聲點。

楊鐵柱往屋裏看了眼,明白趙雪窩的意思,趕緊閉了嘴,湊到他面前小聲道:

“哥哥我當了半輩子差,還是第一次拿到這麽多銀子,老弟你是不知道,我昨晚給幾個兄弟分了,兄弟幾個險些感動哭了,都說今天務必請老弟出去熱鬧熱鬧,一來感謝老弟幫我們解決了這麽個大麻煩,省的兄弟們辛苦了,二來這銀子我們拿着也有愧,要不是你,我們怎麽能抓到那賊首。”

趙雪窩為的可不是幫這些差大哥解決麻煩,他只喜歡銀子,看小娘子高興的樣子。

“你們自己樂呵去,我這還忙着賣包子,幾位哥哥的心意,老弟我心領了。”

楊鐵柱等人只是要請,趙雪窩只是不去。

楊鐵柱沒辦法,注意到櫃臺裏的甜品,幹脆一股腦都買了下來,給兄弟們分了。

最後他看着光禿禿的櫃臺道:“現在好了,東西都賣沒了,我看大兄弟還有什麽理由不去。”

趙雪窩沒辦法了,“那我跟媳婦說一聲。”

這句話把兄弟們幾個都逗笑了,“雪窩兄弟還是個耙耳朵。”

趙雪窩不是害怕薛彩櫻,只是想告訴她自己去哪了。

薛彩櫻聽說他要和幾個差大哥出去吃飯,倒也沒攔着,只是囑咐他少喝酒。

趙雪窩都答應下了,又跟田氏打了聲招呼,這才出去。

楊鐵柱等人進屋後,薛彩櫻聽了田氏的提醒特意留心了一下幾個人。

果然讓她聽到了風聲。

再結合之前聽楊鐵柱說什麽抓盜匪的事,便聯系到了一起。

只是還不确定,想着等趙雪窩回來好好問問他。

賺錢重要,自身安全也重要。

趙雪窩和楊鐵柱等人去了不遠處的大酒樓,規模和趙老大家不相上下。

不過生意遠不如趙老大家紅火。

原因很簡單,這酒樓的老板不會做生意,一顆心和秤砣似得實誠,性子倔強,不管客人喜歡什麽口味,他只按自己的想法做。

比如今天趙雪窩等人來了,趙雪窩不喜歡吃辣,特意交代幾個菜不能放辣椒。

可老板覺得這幾道菜不辣不好吃,不顧客人的意願照放不誤。

好在趙雪窩不挑食,對辣椒也不過敏,都能吃幾口,也就沒說什麽。

可如果換了別的顧客,肯定和老板吵起來,最後兩相不歡,下次不去了。

這老板因此沒少得罪人,盡管他酒樓的飯菜口味都不錯,但客流量就是上不去。

今天一晚上,也就接待了趙雪窩他們這一桌。

楊鐵柱等人将趙雪窩櫃上的點心都買了,這會各樣都擺了一些,就着酒水一起下肚子,滋味好極了。

店裏沒有顧客,店老板閑着沒事幹湊過來跟大家聊天。

看大家吃那甜品吃的津津有味,沒忍住也嘗了一塊,這一嘗不要緊,人都驚呆了:“這是哪來的甜品?”

楊鐵柱笑呵呵的看向趙雪窩:“兄弟家的小娘子手藝好,自己做的。”

店老板瞄了一眼趙雪窩,長得濃眉大眼的看着倒很精神,就是人糙了點,不像大戶人家的公子,心裏充滿了疑惑,“真的假的?”

楊鐵柱笑了道:“怎麽不是真的,人家小娘子跟着禦膳房的老宮女學的,不管饅頭包子還是甜品,手藝那叫一絕。”

店老板心思活絡起來了:“怎麽,小娘子做了吃食還往外賣啊?”

楊鐵柱:“怎麽不賣,就不遠處的趙老二面食鋪子,天天都有人排隊。”

趙雪窩沒想到跟幾個朋友出去吃頓飯還能吃出生意來。

第二天和順大酒樓的李老板就找上門來了。

趙雪窩不知道他來幹什麽,請人坐下,寒暄了兩句恭喜發財的客套話,問道:“李老板是不是有事?”

李老板從進門就開始打量趙老二面食鋪。

店鋪小了點,倒是溫馨和氣,不管饅頭還是包子,聞着味道都不錯,尤其那些點心,既精致又新奇,這在鎮上可不多見。

李老板目光落在點心上,笑道:“老弟不拿出來嘗嘗?”

趙雪窩可舍不得,那是他媳婦辛辛苦苦做出來的。

“李老板說笑了,我去大酒樓一樣出銀子,我這店雖然小,都是小本買賣,李老板也不能白吃不是。”

李老板被他說笑了,摸出一塊銀疙瘩道:“都給我來點。”

趙雪窩笑着接過銀子,“李老板大氣,這就來。”

果然是宮裏流傳出來的手藝,和鎮上那些點心就是不一樣,孫老板每樣都嘗了嘗,眼睛忽然發起了光。

“大兄弟,跟你說實話吧,今天我過來就是想跟你談個生意。”

薛彩櫻學做糕點有一段時間了,點心精致好吃,只可惜價格貴了點,沒多少人能買得起。

昨天薛彩櫻還跟他念叨着,這樣下去可惜了王秀英一片苦心。

此刻趙雪窩聽說李老板要跟他談生意,能不激動麽。

“李老板想怎麽談,這糕點可是禦膳房的手藝,別說咱們小鎮,就是去京城都不一定能吃到。”

李老板點頭稱是,然後說了自己的想法。

李老板的想法很簡單,讓趙老二面食鋪給他提供點心,但是要簽合同,只能給他們和順大酒樓提供,絕對不能給別的大酒樓提供,就連趙老二面食部都不能賣。

不過李老板只點了十幾種他認為銷量好的點心,其餘的點心倒不阻止趙老二面食鋪繼續賣。

趙雪窩不知道媳婦能做出多少種點心,不好做主,便把薛彩櫻和王秀英都叫到了前屋。

薛彩櫻聽明白了李老板的想法後,倒不覺得是什麽麻煩。

只要她做幾種專供大酒樓的點心,保正大酒樓裏的點心是獨一份,至于面食鋪子,她可以再琢磨別的花色和味道。

李老板當然不能絕了面食鋪子的銷路,聽了薛彩櫻的想法,認為可行,兩下一商量,便把這事定了下來。

趙雪窩昨天去酒樓看他那連客人都沒有,都擔心他這大酒店開不了幾天就黃了。

沒想打他今天竟然過了訂點心。

還都是精致的高檔點心。

薛彩櫻不知道大酒樓的經營狀況,沒有這種擔心,趙雪窩沒忍住:“我說李老板,你訂點心是好事,不過我得提前提醒你,這點心的銷路你可得提前想好。”

這話說的李老板笑了:“我知道老弟擔心什麽,不就是我的酒樓沒人嗎,你放心,我有自己的想法,就算一塊都賣不出去,我留着自己吃,也會把點心的帳給老弟結了。”

趙雪窩可不想媳婦白受累,聽了這話就有譜了。

也不怪趙雪窩擔心,依仗和順酒樓的經營狀況,怎麽可能賣得出去。

可這李老板不是一般人,就這大酒樓天天往裏搭銀子還能堅持的勁,就說明天他財力雄厚。

說起來這李老板祖上還是當官的,後來出了事,全家被貶,才淪落到開酒樓的地步。

也不過是他打發時間的玩意。

祖上攢下的銀子,幾輩子都花不了。

李老板脾氣古怪,不喜歡顧客挑剔,只能是他做什麽顧客吃什麽,是以大酒樓裏顧客稀少,門可羅雀。

但他并不是多古板的人,昨天吃了趙雪窩的點心就有了別的想法。

他打算在店裏隔出一塊位置專門賣點心,只有酒樓的顧客才可以限量購買。

打的招牌就是“蟠桃美食”,取意是連皇宮裏都吃不到的美食。

當然了,一開始并沒有人買賬,不過李老板心思活絡,打折搞了兩次活動,雖然他這個人很難溝通,不過酒樓裏的酒菜還是可以的,這樣一來客人自然多了。

客人一多就注意到了他專門隔出來的蟠桃美食。

所有的菜品都搞活動,唯獨點心不能便宜,經常下館子的人大都不差錢,好奇心起來沒有不想嘗嘗的。

這一嘗不要緊,自己吃不夠還要給家人帶些。

誰家沒有老娘媳婦兒女的,哪個不喜歡這麽精致美味的甜點。

就這麽,李老板的蟠美食很快搞出了名堂,連帶着他的大酒樓都興旺起來。

……

薛彩櫻還不知道大酒樓的事,和李老板訂了合約後,她每天按時按點的給大酒樓供應甜點。

而面食鋪的小甜品銷量也在日益增長,她一個人忙不過來,和田氏商量之後打算邀請王秀英入夥。

之前請王秀英教她做甜品,開始都是免費的,後來她賺了銀子,便給了王秀英謝禮。

銀子不多不少,是趙老二面食鋪子一個月的收入。

能學到一門手藝,王秀英又是禦膳房出來的,這點銀子自然不算多。

不過王秀英留在農村一不種地,二沒有營生,一分銀子都賺不到。

多少農戶辛辛苦苦幹一年也就能攢三五串銅板。

王氏一下得了這麽多銀子,當然高興了。

現在趙雪窩和和順大酒樓聯系上,王秀英跟薛彩櫻一起做點心,她本來想着能按給人家做工的收入結算就滿足了。

卻不想薛彩櫻決定分她三分之一的收入。

薛彩櫻想法很簡單,做點心的是她和王秀英,但買料送貨都要家人幫忙,每天還要麻煩趙雪窩把點心送過去,自然還應該占一份。

她問了家裏人的意思,沒有不同意的,跟王秀英提了之後,王秀英也很滿意。

王秀英住進趙家兩個多月大略的算了一下趙家的收入,約摸着一個月下來能分好幾兩銀子。

當然了,王秀英分的只是做點心這一部分。

饅頭包子酥餅還是趙老二夫妻經營。

不和點心攙和。

王秀英第一次拿到分成的銀子先把隔壁的房子租了下來。

隔壁房子不臨街,也沒有店鋪,只是一座小四合院,價格特別便宜。

一家小夫妻兩個住正好。

可惜薛大岳不在,只能她自己先住着。

總在趙家和薛彩櫻、月牙擠在一起不方便,如今搬出來有了自己的空間,又想着一個月能賺不少銀子,這可是以前做夢都夢不到的好事,心裏滿意極了。

打聽着有去礦裏的,請人寫了封信給薛大岳捎過去,如今她有了營生,薛大岳回來幫她的忙,肯定能做出更多的點心,賺更多的銀子,可比去礦上賣命安穩多了。

趙老二面食鋪子越來越紅火,田氏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她不想虧待兒媳婦,每個月都給薛彩櫻些零花錢。

大頭等年底再算。

薛彩櫻的小荷包越來越鼓,夜深人靜她一個人留在屋裏翻出來查看,和做夢似得都無法相信。

想起一年多前她還是個受虐待的可憐蟲,生怕繼母把她賣給老屠戶,整日的擔驚受怕,如今她比整個薛家村的人都富有。

這一切她最新感謝的還是田氏。

別人都說婆媳關系不好處,兒媳婦上門總要被婆婆刁難,可田氏把她當女兒,月牙有的她都有,月牙不能分銀子,她還能分銀子。

趙雪窩對她又挑不出毛病,只要有了銀子就往她手裏塞,變着法的讓她高興,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薛彩櫻和趙雪窩的婚禮定在中秋之後。

那時雨生參加完鄉試成績沒下來正好有時間回來。

算起來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嫁衣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婚禮所需的一應物品也都準備齊全,除了有些東西只能鄰近婚禮才能準備。

薛彩櫻的小臉上一直挂着滿足的笑。

媳婦高興,趙雪窩就高興。

如果能提前圓房,他就更高興了。

二房這邊紅紅火火,大房那邊也沒閑着。

前些日子趙大丫的婚事定了,因為對方年紀比較大,婚期定的比較急,就比薛彩櫻他們晚半個月。

男人是縣衙的主簿,名叫李斯文。

李斯文今年35歲,二十出頭就中了舉人,只可惜參加了三次會試都沒中進士,之後便一直留在縣衙任職主簿。

去年妻子死了,留下一兒一女,兒子今年15,女兒七歲。

趙大丫作為續弦嫁過去,進門就當家。

趙大丫心高氣傲本來是不屑于給人當續弦的,可黃氏覺得男人雖然沒中進士,可舉人不用納稅,也不用服勞役,還有當知縣的機會,萬一哪天走了鴻運,女兒也就跟着享福了。

再說就算是普通的舉人,那也比百姓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大家只有羨慕的份。

他們大房沒有一個讀書中用的,唯一的姑爺就是他們的指望了。

趙大丫一開始不太願意,聽到黃氏給她分析的種種好處,又想到穩壓二房一頭,也就同意了。

婚事定下來後,趙大丫隔三差五的就來趙老二面食部一趟,詢問田氏給趙雪窩的婚禮準備的怎麽樣了。

李斯文是舉人,官職不大,名下的財産卻不少。

雖然是二婚,可因為娶的是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沒少下血本,給黃氏的大酒樓光擡聘禮就擡了一條街。

黃氏樂得臉上的褶子都加深了兩層。

趙大丫來二房家能是什麽事,無非就是顯示她的聘禮有多豐厚,黃氏給她做的嫁衣有多漂亮,李家的家世有多富饒,進門就是主子奶奶,什麽都說的算,還沒有公婆多事,除了她這麽有福的,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田氏不想和個小輩一般見識。

前一段時間坑了黃氏兩百兩銀子,把黃氏氣了夠嗆,從那之後黃氏一直想着怎麽找補回去。

好不容易抓住女兒的婚事可以做文章,還不得張揚夠了。

田氏悶頭幹活,偶爾應個聲,好像聽見又像沒聽見。

趙大丫不願意了,她氣不到田氏又去找薛彩櫻。

反正她是會讓二房好過的。

能趁機攪和就趁機攪和攪和。

她把剛才跟田氏說過的話又跟薛彩櫻說了一遍,默了還嘆了口氣:“唉,我們老趙家一向清貧,就是苦了嫂子,二嬸子又是個霸道的,還請嫂子看在雪窩大哥的面子上多擔待一些。

還有啊,雪窩大哥這些年當兵沒怎麽幫過家裏,也沒混上個一官半職,好在人老實又能幹,嫂子你可千萬別嫌棄他。”

趙大丫跟田氏賣弄的時候,薛彩櫻也在屋裏怎麽可能聽不見。

如今又聽了一遍,她只當成笑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她素來不喜歡和人拌嘴,可趙大丫這麽不停的挑唆,她和田氏都看透了對方的心思才能不上當,萬一遇到那腦子不清醒的,還不被她拐帶跑了。

薛彩櫻有意給她一些教訓。

她先笑了笑,随後才開口:“說起來還是大丫有福氣,我和你雪窩大哥就沒這個福氣了。”

薛彩櫻充滿羨慕的口吻讓趙大丫格外得意。

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一會田氏肯定生氣,一家子還不得吵起來。

薛彩櫻繼續道:“沒辦法,我和雪窩大哥都是第一次,什麽都生疏,也只能盡量不惹人笑罷了。”

一句話說得趙大丫臉色逐漸涼了下去。

趙雪窩第一次成親,這不是暗指李斯文剛死了老婆,現在是續弦嗎。

好好的姑娘給人家當續弦,總歸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薛彩櫻不理她,笑笑繼續道:“我娘确實霸道了一些,不過雪窩大哥年輕識淺不知道分寸,确實應該多提醒着點,不像大妹夫,走過的路比我們吃的鹽都多,自然不用人提醒。”

薛彩櫻口中的大妹夫指的就是趙大丫的未婚夫李斯文。

他都三十多歲了,比趙大丫大了20歲,可不是經歷豐富。

這話明明也是恭維的話,而且薛彩櫻的聲音又溫柔,可聽在趙大丫耳朵裏,就像在她心口插了一把軟刀子。

薛彩櫻說的雖然是好話,可無一處不在嘲諷她給人當續弦,嫁了個大齡男人。

趙大丫臉色驟變,薛彩櫻不理她,繼續道:“說起來我最羨慕大妹子的還是進門就能做少奶奶,進門就當家,只要照顧好兩個孩子,什麽都不用管。

我和雪窩大哥可就辛苦了,以後有了孩子也沒經驗,娘又很多年沒照顧小孩子了,少不得多辛苦我們,到時候大妹子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多傳授一些我們照顧小孩子的經驗。”

薛彩櫻說到這裏,懊惱的拍了自己的腦袋:“你看我這個嘴,大妹子過去照顧的是兒子都15歲了,女兒也七八歲了,哪有照顧小嬰兒的經驗。”

她看向田氏,故作委屈道:“到時候還得辛苦娘多操心一些了。”

薛彩櫻無辜的樣子把田氏逗得哈哈大笑,連聲道:“放心,放心,娘有經驗,一定帶好自己的大孫子。”

她說完看向趙大丫:“對了大丫,二嬸子沒有照顧小嬰兒的經驗,但有照顧十幾歲孩子的經驗,月牙比她那未來的大外甥還小幾歲……”

趙大丫的繼子管月牙叫姨母。

可不就是月牙的大外甥。

趙大丫徹底破防了。

她剛才還洋洋得意的身份背影全都成了別人嘴裏的笑柄。

她不想在二房一家面前示弱,可到底沒繃住,眼淚稀裏嘩啦的落了下來。

她用手指着薛彩櫻,想罵罵不出來。

又指向田氏,人家是她的長輩又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她也不能把人怎麽樣,最後躲了一下腳,說了句狠話便跑出了趙老二面食鋪子。

在門口遇到出門送貨剛回來的趙雪窩,一抹臉上的淚水罵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全家沒一個好人,以後求着我的時候可別怪我心狠!”

這話說的趙雪窩莫名其妙,他長這麽大有什麽事情是需要求趙大丫的。

他一邊往屋裏走,一邊充滿疑惑的問:“娘,發生了什麽事?”

田氏還沒笑夠,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薛彩櫻道:“都是你媳婦幹的好事,問你媳婦。”

趙大丫從小霸道,比黃氏有過之而無不及,月牙從小就受她氣。

趙雪窩想到這裏,擔心媳婦被人欺負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低頭幹活的薛彩櫻面前,彎腰問她:“她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老實告訴我,我去找她算賬。”

田氏聽到這裏剛直起的腰又笑彎了:“雪窩啊,你該問問是你媳婦怎麽欺負人家了。”

小娘子溫溫柔柔的,只有被欺負的份,趙雪窩怎麽可能相信自己媳婦欺負別人。

“娘子別怕,不管誰欺負你都告訴我,我幫你出氣去。”

田氏好笑道:“別看你媳婦溫溫柔柔的,罵起人來可有勁了。”

這話趙雪窩就更不信了,小娘子連大聲說話都不會,怎麽可能會罵人。

“娘你也是的,怎麽能由着別人欺負她,那趙大丫是什麽人,彩櫻肯定吃大虧了。”

田氏真是沒眼看,這兒子護起媳婦來連道理都不講了。

作者有話說:

趙雪窩:我不信,我不管,我媳婦就是被人欺負了,我要找人出氣去!!!

今天一更,明天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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