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因為在乎了

整理着已上交的作業本,56本,算是齊了,反正他是永遠不會交作業的。陳偲然剛要起身去辦公室時,另一本嶄新的作業本扔在她桌上,他的名字寫得歪歪斜斜,三個字東倒西歪地靠在一起,陳偲然驚訝擡頭看他,後者已經轉身回去自己的座位。李進越從來沒寫過作業,連作業本都是新的,不難看出他的答案是抄襲的,可至少他第一次完成了作業。第一次,她上交的作業不是56本,而是57本。

陳偲然剛想把李進越的作業一起放進去時,一張似曾相識的小紙條從他李進越的作業本中飄落下來,陳偲然她慌亂地撿起,又看看四周,幸好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她轉身疑問地看着他,他面無表情地回望她,為什麽這張紙條會在他那裏?心裏不快又不安,她的秘密,被人窺視,不管是否存心。

下學後陳偲然去車棚推自行車時,又發現自己的車胎一點氣也沒有,明明上次她才補過胎,她擡頭看四周時看到剛要離開的李進越,便叫他喊住。她是存了氣今天要興師問罪的,所以口氣一點也不客氣。

李進越推着自行車停下來,陳偲然已經追上他,擋在他的面前:“你為什麽要戳破我的車胎?”

李進越的臉色平靜:“你有什麽證據?”

“不會每次都那麽巧,上次我爆胎時你也剛好離開。”

“這麽說,我只是有作案時間?”難得的冷靜。

“還有作案動機。”她唇譏反駁。

“我倒想聽聽動機是什麽?”李進越一慣冷漠。

陳偲然啞口。

“而且你還沒有證據。”他諷刺地笑了笑,便想提步走。

陳偲然不甘心,擋在他面前不讓,“那張紙條為什麽會在你那裏?”她突然轉了話題問。

李進越似笑非笑,原來她的重點并不在車胎上:“是你給我的。”

“你說謊,我怎麽可能會給你?”這封信,她連謝怡寧都不讓看過,怎麽可能給他。

“你的作業本。”後者提示。

陳偲然拍拍腦袋終于想起,那天她是讓他完成作業,便把自己答案讓他來抄,沒想到她把那封信夾在了裏面。

“那你,看過?”陳偲然吞吐地問。

“看過。”他坦白回答。

“還有誰看過嗎?”

“不知道。”

回答完,李進越側身從陳偲然面前走過,她又提步追擋在他面前,解釋道:“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對別人的私事不感興趣。”李進越把她的話擋了回去,他們的事他又何須去知道太多?

“那天追我們的人,你是不是認識?”

陳偲然又突然追問那天的事,他看了看她,她終于還是問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好像是第一次,這樣的近距離,他雙目炯炯:“是。”

“他們為什麽跟着我們?”

“他們覺得你漂亮。”他理所當然地回答。

陳偲然皺眉,“你就跟這樣的人在一起?”

“你管得寬了,先管好你自己吧。”李進越略顯不快。

這次李進越騎上自行車離開,她沒有再去追他,回頭時,看見站在後面的蘇瑞,着實吓了一跳,他是什麽時候站在她後面的?嚴格說是他們後面。

其實這些日子,陳偲然一直躲着蘇瑞,蘇瑞不是沒有自知之明,他也是驕傲的,可他反反複複做自己曾經很摒棄的事情,他真是着什麽魔道了?

“你喜歡他?”蘇瑞一向喜怒于色。

陳偲然不喜歡他這樣咄咄逼人的氣勢,清澈的目光也變得幽冷。

“胡說什麽?”陳偲然也是有些急,她不過和李進越說幾句話,他竟這樣誤會。不想去理會,陳偲然走過去推自己的自行車,這一次他不再一路安靜地跟在她後面,走出校門後,他不依不饒地拖住陳偲然的自行車,再次逼問:“你不喜歡他,剛才為什麽要跟他說那麽多?你甚至從來沒和我說過這麽多話?而且你還這麽關心他。”

在繁華的城市路口,他們穿着校服,推着腳踏車,在吵架。有路人側目,她總是臉薄,不想在街上與他糾纏。他卻不肯依,不敢拉她的手,便抓着她的自行車不放,她索性不要自行車了,自己往前走去,他又追上她,他真的是難受了,她一直不理他,不肯同他說話,他只好放她的氣胎,戳破她的氣胎,他只是想可以陪她走會兒,可是她不理他,卻對李進越說長問短的。

陳偲然走快了兩步,又開始小跑,蘇瑞索性扔了自行車,這一次他拉住她的手腕,她被他拉過來,頭撞上他的胸,“你說,你是不是喜不喜歡他?是不是?”

陳偲然寬大的校服被他拉扯開來,停下來瞧熱鬧的路人在此旁議論:“看現在的中學生,大街上都這樣,還穿着校服呢?”

“這有什麽?你不知道就我們住的那幛公寓有多少中學生情侶。”

“啧啧啧,現在的年輕人呀!真應該好好教育下家裏的孩子。”

陳偲然很不喜歡這樣的議論,可是怒頭上的蘇瑞根本毫不理會,任使她怎麽死勁推開,他非得要她的答案,她逼急了,便說:“是,我喜歡他,我喜歡李進越。”

蘇瑞是吃醋,是氣極了,才會一直不罷不休,可是她竟然真的說,她喜歡他,他愣住了,抓着她的手也放松了。陳偲然趁機跑開了,上了公交車,她在車上看他,他還站在那裏,低着頭,那麽難過。心裏也覺得有塊地方空空的。

蘇瑞後來不知道又站了多久,他怎麽也想不通陳偲然怎麽就喜歡李進越了呢?那個人可以是林韓,可以是崔遠,甚至可以是小胖,為什麽偏偏是李進越?為什麽會是他?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來,蘇瑞好像一下清醒了,突然茅塞頓開了,肯定是因為剛才自己太咄咄逼人,她才反倒來氣他,陳偲然怎麽可能喜歡李進越呢?完全的不同國度呀,蘇瑞的心從底井又飄了上來,他決定再去找她,對她說對不起。

抱定主意後,蘇瑞先把陳偲然的自行車推去修理店,補了胎,又騎着她的自行車去她家。

那夜月色極好,蘇瑞斜靠在樹旁,擡頭望去,上次他看到陳偲然在這個窗口開窗,知道這個房間是她的,可是她房間的燈還未亮起,或許她還在樓下,或者在路上?應該不至于這麽早就睡覺了吧?可是按理她應該比他先到的,他想再多等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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