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險境

等了好久?陳偲然驚訝地擡頭看那人,是張少年的臉,卻沾滿了社會的風氣,陳偲然在記憶庫在搜索此人,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直到那個黃毛在幽暗的燈光下若隐若現地閃光,她的心揪緊了,又是那些人?等她很久了?那麽他們今天真的是沖她來的。薄弱的拳手顫抖着握緊,害怕卻又凜然地仰着頭質問:“你們想幹什麽?”

離陳偲然最近的那個被叫作大哥的黃毛壞意地湊近她,俯身嗅聞她身上的芳香,陳偲然吓了一跳,為了避開,不自覺地倒退幾步,卻被一個人從背後滿滿抱住,陳偲然來不及大叫,拼命掙紮,卻被後面的人抱得更緊,兩只被那人鉗住,又做出展翅的動作,前面的人淫笑着先是親吻了她的臉,陳偲然拼命搖着頭,大聲喊着救命,便有人用嘴堵住了她的嘴,陳偲然狠狠地咬下去,滿口的血腥味,那人終于吃痛離開她的唇,啐口罵了一句,另外兩人笑着罵白癡。

其中有一人問:“大哥,要不要帶回去玩?”

大哥的手溫柔卻又無比陰涼地撫摸着陳偲然細滑的臉上流下的淚,在一旁笑得陰陽怪氣:“就你們這些小子不溫柔,不知道人家冰清玉潔呢?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陳偲然的嘴被他們用布堵住,雙手還被後面那人鉗住,整個身體都被控制着,只能含着淚驚恐瞪着他們,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害怕過,那個黑哥還在笑着,濕滑的舌尖舔着她不斷流出的淚,她不斷避讓的頭也被他用雙手捧住,他不吻她的唇,卻開始咬起她的耳根,一只手慢慢游移下來,伸進她的衣服裏,她驚恐地抗拒着這一切,淚水不斷地從眼眶汩出,她的痛苦變成他們最大的娛樂,淚眼裏模糊地映照出他們淫笑的臉,被一層屋剝去的衣服,冷風吹過她裸露的皮膚,冷得麻木,痛得麻木,冰冷的天什麽時候飄起了雪花,一片片落在麻木的臉上,她記得他跟她說過,再下雪時,他一定要來找她,和她一起看雪景。

“還帶回去幹什麽?就地陣法。”旁邊一人看出黑哥的興致,高昂地喊着。

“老規矩。黑哥先來,然後我們上。”又是一群淫笑聲。

“哇,身材還真不錯,比上次一個好多了。”

“是呀,真白呀,沒想到人這麽瘦,胸一點也不小。”

連哭都沒有了聲音,連說不都沒有力氣,可是不,不會這樣的,她的人生不會這麽慘烈,她的生活還沒有開始,她的愛情剛剛發芽,她要守着開花結果,在一切都沒有開始的時候,她的人生不會這樣被黑暗,被絕路,可是現在的她好無助好無助,四周都是黑暗的,沒有光明,沒有退路,她的世界全是黑暗的,無邊無盡的黑暗。為什麽這樣的絕望要重新再來一次?

“每次都這樣,像搞活屍似的,放開她,讓大哥嘗嘗征服烈女的滋味。”大哥命令抓住陳偲然的兩人。

除了嘴,陳偲然的手腳被放開,可馬上那個黃毛大哥的身體貼了過來,繼續将她的手鉗制住,用單手在牆上固定,一只手流氓地伸進她的衣褲,禽獸,禽獸,旁邊的看客鼓勵着,淫笑看着,甚至說着更流氓的話,那一刻她真的連死的心都有,可是就算死,她的世界她的人生也不允許這樣的人來玷污。是哪來的勇氣和力量,她提腳在他的要害處狠踢過去,他吃痛,蹲下了身,她赤着腳,衣衫不整像瘋子一樣跑着,後面有幾個人在追,追跑的腳步越來越近,她是逃不掉的,今晚她是無法從他們手裏安全地逃掉,可是她絕不能讓任何人毀了她。再前面就是河了,她突然停下來,後面的腳步也及時剎住了車,露出猥瑣的笑:“怎麽不跑了?知道跑不了了吧?”

是呀,她跑不了,跟那群畜生求饒也沒用,他們淫笑着還在逼近,“站住,不要過來,你們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三步之遙,再邁,便是河流,冬夜的河水冰冷刺骨,別說跳下去,連想也不敢想。在那樣的人渣面前,這樣的威脅顯得那麽小兒科。

果然她的威脅引來那群人的哄堂大笑:“跳呀,你跳下去呀!不過我可警告你,這河水就算不足夠深,就算你會游戲,可是現在可是零下十幾度,就算不被淹死,也保準凍死,還不如從了大哥我,保你欲仙欲死,下次還來求大哥我上你。”

黃毛過去想拉她時,卻不想撲了個空,只聽平靜的河流裏“卟通”一聲,濺起巨的浪花,甚至濺到了他們的臉上。

“大哥,她,她真跳下去了!”有人已經結巴得說不出話了,這次他們幾個人真的要搞出人命了,不禁都有些害怕。

“快,你跳下去救她。”

“你去救。”

“我不會游泳。”

争執中,又聽一聲“卟通”,幾個人都目瞪口呆,剛才他們是幾個人,誰跳下去了?

河水遠比她想像得還要冷,像刀割般剜着她身體的每一處,可是她終究是安全了,她會游泳,開始的時候,她在拼命地擺動,可是越來越冷,知覺越來越遲鈍,她到底還在游嗎?為什麽沒有什麽知覺呢?身體是在慢慢地下沉嗎?不要,她的生活還沒有開始。她不能放棄,可是她一點擺動的力氣也沒有。她要沉下去了,真的是要沉下去了嗎?她好像在水中看到了溫暖笑着的蘇瑞,看到了母親充滿憐惜的目光含笑地看着她,看見了父親嚴厲地要求着她,她緩慢而僵硬地伸出手,卻硬生生地将水中之鏡打破,都不在了,她看不到他們了,她好害怕。是錯覺嗎?她感覺她沉下去的身體突然被人緊緊托住,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是另外一個個世界的聲音嗎?為什麽另外的世界也還是這麽冷呢?

“陳偲然,醒來醒來,不要睡不要睡。”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有人在拍她的臉,好像還有人在吻她,難道她還沒有安全嗎?剛才那群人,她悠地睜開眼,與一雙眼睛只有零點幾毫米的距離,那人好像很驚喜,劇烈地搖着她,“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他做的所有複蘇工作說明很有用,“我送你去醫院。”他吃力地抱起她,身體還沒站穩,又直直地摔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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