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愛情面前沒有驕傲
陳偲然回到宿舍,于娴靜已經回來,看見陳偲然,很是興奮。大包小包地将自己帶來的家鄉特産一一拿出來讓陳偲然品嘗。南方人一向吃得清淡,對于娴靜的麻辣食品其實并不好口,但又不好拂了她的意,便拆了一包,小心地吃着。
“偲然,我這次回家可驚險了。”于娴靜說驚險兩字時,臉上卻是異樣的興奮。
陳偲然做出洗耳恭聽樣。
于娴靜頓了頓精神,娓娓道述:“我今天東西不是多嗎,出了站又不好打車,又大包小包帶那麽多東西,剛放下一個行李箱,後面就突然跑上來一男的,把我随身背的包搶了。”
陳偲然沒有插話,車站被搶雖驚險但也普通,而且這也不是讓人興奮的事,下面應該才是重點。
果然。
“我剛想喊,後面突然另一個人追了過去,他跑得那麽快,你知道那時候小偷早就跑得很遠了,可是他竟然真的把小偷給抓住了,還搶回了我的包。”于娴靜說起這段時,眼睛裏有異樣的光彩。
電影裏的片段,真實被人講起在現實中,倒顯虛僞了,陳偲然不善良地問了一句:“不會是一夥的吧?”
于娴靜立刻不快地反對:“那怎麽能呢?圖什麽呀?而且我也清點過,我包裏的錢和手機都在。”
“也許人家不圖錢,圖色呢?”另一個宿友進來,剛好聽到這一段,玩笑着接口。
卻不想于娴靜一時倒紅了臉,低聲說:“那人家後來也沒問我聯系方式呀!”
“那這麽說,還真是個英雄,快說說,那英雄長什麽樣?”宿友起勁。
“還可以,挺有俠士味道的。”
宿友見于娴靜這般嬌羞的俏模樣,也是存心逗弄:“哎呀,這麽好的英雄那豈不錯過了?娴靜,你就沒有問人家要聯系號碼呀?”
“問了。”于娴靜脫口而出。
宿友恍然大悟:“我懂了,原來人家玩的是欲擒故縱呀!”
于娴靜不快,不再多言。
在圖書室,于娴靜突然壓低聲音問陳偲然:“偲然,你說我第一句話要說什麽?”
陳偲然看了看她手裏一直攥着的一張小紙條,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甚至連一個名字都沒有。
“你沒有問他的名字嗎?”
“哎呀,怎麽辦?我忘了。”于娴靜又覺懊惱。
“沒事,打電話時問問好了,就說謝謝他幫你搶回財物就行了。”陳偲然看着忐忑的于娴靜,笑着說。
這天下午,他們都沒有課,便窩在宿舍裏打游戲,吳帆氣呼呼地走進宿舍,看見蘇瑞和林韓都在,踢了下椅子,大聲地罵咧着:“我說你們那同學什麽來路呀?真搞得自己跟女神似的,還神聖不可侵犯是伐?是她自己答應我的約會,我可沒逼她,公園也逛了,馬路也走了,大街也擠了,她還想怎麽樣?我現在又沒跟她去開房,就親她一下,她竟然還把我的舌頭給咬了。”他一邊罵着,一邊拿起鏡子,真的被咬破皮了,想想心裏更氣,舌頭也越痛。
蘇瑞本就不喜歡吳帆,對他上次揚言要追求陳偲然也沒放心上,可現在越聽越不對,和林韓面面相觑後,突然明白過來什麽,騰地站起去揪吳帆的襯衫領:“你剛說什麽?再說一次。”
吳帆也一直看蘇瑞不順眼,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女生偏都好這一口,推開他,啐一口罵道:“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你以前上過的馬子嗎,老子我還吃虧了,穿你穿過的破鞋,那破鞋還不識擡舉……”
吳帆張着嘴一句話還沒說完,蘇瑞的拳已經落下去,因為沒有防範,這一拳力度不小,他向後退了幾步,背撞到桌子上,生疼,站起來就想反擊,林韓怎麽也拉不開他們兩個,自己倒挨了一拳。
發現自己的拳頭落在林韓的臉上,蘇瑞這才停下來。吳帆也被這樣的變故愣了一下,見雙方的戰鬥力暫時停下,林韓把蘇瑞拉出了宿舍。可氣頭上的蘇瑞怎麽也不肯罷休,還要往回沖,林韓索性舉拳揍向蘇瑞,“鬧夠沒有?”
被打的蘇瑞懵了一下,紅着眼,終于安靜下來。
“要喝點酒嗎?”林韓突然問一直悶悶不說話的蘇瑞。
林韓走進一家小超市,買了幾打啤酒,一包煙,在公園的石墩上,一起開了幾瓶啤酒,蘇瑞喝了口酒,看見林韓青腫的臉,有些內疚地問:“你沒事吧?”
林韓摸摸自己被打疼的左臉,自嘲地笑笑:“你還和以前一樣,下手重得很。”
“我們好像有好幾年沒打架了吧?”
仔細算起來,确實,上次打架是在什麽時候?估計是在十歲,或者八歲,為什麽打架,就記不得了,只記得後來他們都被各自的家長狠狠教訓了一頓。
“這次,我們也不能算打架呀!”
男人之間的兄弟情不用說太多話,心照不宣地撞杯,啤酒骨碌碌地下肚,真是痛快。
城市的夜景真美,可是蘇瑞的心一點也不美妙,也如這酒有醉意,有苦澀。
“林韓,你說她為什麽要這樣?我總以為吳帆這樣的人,她瞧都不會瞧一眼,可是她竟然還跟他約會。”
林韓一時沒有回話,也看這番夜景,角度不同,方位不同,看到的自然也不同。
“蘇瑞,有時候,我覺得你一點也不成熟,至少在處理陳偲然這件事上。你做得很過份,或者說你們做得很過份。”這是林韓發自內心的話。
蘇瑞回頭看打小出屁股就一起長大的兄弟,他一直覺得林韓是那種只會玩游戲的大男孩,今晚看起來似乎很不一樣,他雖然說到了自己的痛處,但蘇瑞也不願承認錯的只是他。
“其實你還沒有看出來嗎?陳偲然她還是沒有放下你,還是喜歡你。”因為喜歡所以才會在動車上遇見他們而落淚,因為放不下,她才會試着去接近他身邊的人。
“其實我也沒有。”蘇瑞仰頭又喝了口酒,酒那麽苦澀,卻能麻醉自己。
“那麽徐冰呢?她和我們一起長大,我一直以為我們仨是永不倒的鐵三角,以前我真沒想到你們會成為戀人。”
“我也沒想到,真的,林韓,去西藏前,我真的從來沒想過,可是在西藏,也許是在陳偲然的地方碰了壁,也許是那裏太美麗,那時候我真的被她奮不顧身的行動感動了,從雪山下來,我們都有劫後重生的喜悅,在那個旅館,我們做愛了。”他又狠狠抽了口煙,不管那天是誰先抱住誰,發生了就發生了,他蘇瑞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也不是儒雅人士,但也不能第二天還嬌情地對女孩子說,對不起,昨晚的事很後悔,不能拍拍屁股說,那是一場夢,現在更沒法厚顏無恥地說,徐冰,我愛的人不是你,一直都是陳偲然。
林韓顯然驚訝,他沒想到他們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也許也正是這樣,徐冰才會把蘇瑞握得那麽緊。想徐冰也是個多麽心高氣傲的人,愛情這東西,看來跟驕傲都無關,只是因為碰到了誰,所以才會無奈退讓,而且一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