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願望

第10章 願望

史前部落裏最重要的東西不是肉,而是烤肉的火。

當年,巫炎從神殿偷學來生火的方法,讓失去火種的有昊氏重新有了火,之後他們便很小心地保護自己的火種。

老弱和孩子們聚居的大岩洞裏有個火堆,它燒得不旺,但日日夜夜都在燃燒,這是部落的火種。火種周圍一刻不離得有人輪班看守,以防熄滅。

因為大岩洞裏有火種的緣故,比外頭會暖和一點點,但喻莘住了幾天,還是感冒了。初春天氣,晚上和衣而睡沒有被子,這真是太容易感冒了。

他懶得動用異能治療,刷牙的時候,一個大噴嚏把水都噴兔圈裏去了。

“莘你感染風邪了?”鳴好奇地看莘。部落裏認為生病都是因為遇到邪祟,他們稱感冒為風邪。

山月正巧也來看兔子,皺了眉道:“這不是小事,會死人。”

“哪有那麽誇張,過幾天就好了。”喻莘笑笑,感冒而已,誰還沒有過了。

山月沒理他,往老祭司的山洞走去。

鳴對莘擠擠眼睛:“你好厲害,山月姐姐現在會主動跟你說話了。”

喻莘無奈,只是為了完成系統任務而已。說到系統任務,他還是沒有打聽出來山月的願望是什麽。

喻莘刷好牙,把他的牙刷和杯子放回去。

鳴跟在他身邊,叽叽喳喳地跟他說話。

喻莘看到一個人有點眼熟,問鳴:“那個是不是巫炎狩獵隊裏的人?”

鳴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有個男人穿着鹿皮裙在啃昨天晚上剩下的冷肉。鳴點頭:“他叫野,抓魚那天就屬他叫得最響,中邪了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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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莘還是不太習慣把生病叫做中邪。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裏雖然管生病叫中邪,但并沒有配套的驅邪儀式,可能是還沒有發明出來。

裹着鹿皮裙的男人看起來不太好,臉色發青,吃起東西來有氣無力,看似很虛弱。

“他中什麽邪了?”喻莘問。雖說有過節,但如果是要命的那種,自己能救還是救一救吧。

鳴撇嘴道:“大概是缺鹽,上個秋天後,部落裏沒再換到過鹽。”

這個他就幫不上忙了。他自己手上雖然還有鹹肉,但也只剩一點點了,明後天大概就會吃完,之後又得喝腥味極重的獸血,想想就生無可戀。

缺鹽這件事對一個史前部落來說是致命的,雖然可以靠喝獸血來支撐一段時間,但一旦獵物上有所不足,就很容易支撐不下去。

“部落裏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缺鹽了,巫炎隊伍裏除了他還有一個,今天都沒去狩獵。狩獵的人變少,獵物也會少,我很擔心。”鳴抱着手臂,大人一樣緊鎖起眉頭。

喻莘大力拍了下鳴的後背,笑道:“急什麽,你皺眉頭的樣子像個老頭。”

“你才是老頭呢。”鳴到底還是孩子,喻莘跟他玩笑幾句,很快就忘記煩心的事情了。

朔的狩獵隊今天休息,所以喻莘到部落中央的時候,看見池和丁在吵嘴,山月抱着一張毛皮在跟朔說話。

“阿……阿嚏!”喻府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稍緩一下,又連打兩個。

“莘你中邪了?”池喊道。

你才中邪了!喻莘真不習慣這種說法,怎麽聽怎麽像在罵人,尤其是通過池的大嗓門喊出來。

朔也注意到這邊,正要過來,山月比他還快了一步。山月抱着皮毛過來,對莘說:“你做的魚簍對部落有很大的貢獻,祭司爺爺已經答應了,你可以從部落的倉庫裏拿一張毛皮。風邪是受涼導致的,你晚上睡覺裹着毛皮睡就不會冷了。”

山月把她挑好的毛皮給喻莘。

喻莘受寵若驚,部落裏有名的冷美人竟然關心他了。他接過毛皮,客氣地道謝。

朔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感覺好像打獵沒打到一樣。

他快步走上前,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問名鳴:“想不想學打獵?”

鳴眼睛一亮,舉起雙手:“想!”

鳴是個大嘴巴,一頓飯的功夫,部落上上下下都知道朔要教他打獵了。平時跟鳴關系好的幾個孩子也都湊了上來。

教部落的小孩子們打獵本就不是壞事,朔幹脆照單全收,拉上了自己隊裏的池、丁等幾個好手,一起教孩子們打獵。

“咱去哪兒教?”池問。

丁說:“東邊那片林子裏有很多兔子和松鼠,偶爾還會有野豬,我們去……”

兩步開外,山月正在跟采集隊的人說話:“……把魚簍都拿上,我們今天去河裏捕魚。”

狩獵隊這邊,朔立刻打斷丁的話:“我們去河邊。”

采集隊的人要去河裏抓魚,狩獵隊的要去河邊教小孩子打獵,朔順理成章地帶着人跟采集隊一起出發。

路上池抱怨,河邊林子裏獵物少,不适合教打獵,被朔瞪了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委委屈屈地湊去了丁身邊。

丁拍拍池的腦袋,掃了眼朔,又順着他的視線瞧了眼喻莘,低聲道:“是你笨。”

“我才不笨,一會兒我做陷阱給你瞧,保管聰明。”池嚷嚷道。

丁擡手擋住他的口水:果然是個笨蛋。

喻莘今天感冒了,沒有下水,在水邊給山月他們講了用魚簍捉魚的要領,然後就找了一處陽光好的地方曬太陽。

池在丁面前誇下海口,他不讓朔幫忙,帶着另外幾個人教小孩子們造陷阱。

朔樂得清閑,走出林子後直奔喻莘身邊。

喻莘仰躺着做日光浴,河灘上的大石頭硌得他頭疼。他幹脆坐起來,可人一感冒就渾身痛,坐起來後又覺得整個背都在疼,難受得不行。

喻莘想找棵樹靠着,回頭就見朔往他這裏過來。

“你不教鳴他們了?”喻莘問。

朔在他身邊坐下:“池和丁會教。”

他擡手摸喻莘的額頭,感染風邪的人如果額頭燙起來,就很難救了。

幸好,喻莘的額頭不燙。

喻莘嗖得從地上爬起來:“太好了,你坐下,讓我靠會兒。”

朔被他拉着胳膊坐下。他很高,又壯,坐下後像一座鐘。

朔還沒弄明白喻莘的意思,後背上就一熱。喻莘在他背後坐下,後背靠在了他的背上。喻莘靠上後,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嗯——我背疼死了,借我靠會兒。”

朔上半身沒穿衣服,喻莘自從那天下水把衣服弄濕後,也開始穿起這裏的獸皮。但跟朔不同,他上半身也裹了一塊,此時毛茸茸得往朔的背上一貼,有一點癢癢的,又在這初春的天氣裏添了一絲暖意。

山月帶人把魚簍都放下水後,又開始給部落的水囊裝水。

等水囊裝好水,很多魚簍裏都已經捉到了魚,山月帶人把魚簍拎上岸,把魚拿出來扔河灘上,然後又在魚簍裏放好魚餌,把魚簍放下了水。

部落裏還有很多柴,今天不用撿,昨天摘的竹果也還有很多,采集隊沒其他事情可以做了,便陸陸續續都圍到了喻莘和朔這裏。

朔抱膝坐着,上身往前稍傾,讓喻莘靠得更舒服一些。

喻莘有了靠枕後便開始昏昏欲睡,山月他們過來的時候已經做了兩個夢了。

“朔,你昨天用的那種竹簍也是莘做的?”采集隊的一個女人問朔。昨天大家都看到朔背的那個竹簍了,它的開口很大,裏面還深,放下一個孩子都綽綽有餘。

朔點頭。

喻莘正好也醒了,他小睡一會兒舒服了很多,扶着朔的肩膀轉過來道:“那個叫背簍,可以裝很多東西,裝果子裝柴禾都可以,用它來采集東西就方便多了。”

采集隊不像狩獵隊,他們要拿的東西特別零散,但人又只有一雙手,所以常常明明沒拿多重的東西,卻也拿不了更多,有了背簍這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對了,如果抓到螃蟹和蝦也都帶回去。”喻莘突然又想到這件事,跟山月道。喻莘說話的時候身體也跟着動,裹着毛皮的地方擦過朔光衤果的身體。

“螃蟹太硬了,不能吃,蝦也是。”山月說。

“可以吃的,拆開就行。”喻莘說。其他人來了以後,他不靠在朔背後了,坐在了朔的身邊。

“怎麽吃?”朔問喻莘,因為坐得很近,朔微微俯下身說話,就像靠在喻莘耳邊呢喃一樣。

說起吃的,喻莘就饞了,昨天他的小賣部系統裏刷出一包咖喱粉,他口水都滴下來了,恨不得啃系統一口。但他的鑽石餘額只有22鑽,一包咖喱粉要200鑽,買不起。

“有很多種吃法啊,烤着吃,煮着吃,蒸着吃,炒着吃都可以。”喻莘朔。前兩種吃法部落的人還聽得懂,後面兩種他們就不懂了。

喻莘瞄了眼山月,口齒清晰道:“如果說我有什麽願望,就是吃一頓大螃蟹。你們呢?”

喻莘不停偷瞄山月,希望她把話題接過去。但是坐在她後面的一個女人先說道:“我希望咱們今天能多抓到幾條魚。”

“我希望鳴他們能抓到一只羽毛豔麗的山雞,我可以把羽毛帶頭上。”

“我希望有很多很多的鹽。”

“我希望……”

圍在喻莘周圍的人七嘴八舌說開了。

喻莘不停偷瞄山月,可她好像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

喻莘有點急了,張口想直接把問題投向她,耳邊卻突然噴來一股潮濕的熱氣:“我希望吃到你烤的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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