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在聽到千手柱間的話的時候，五條悟以為千手柱間在開玩笑。
如果千手柱間真的殺死過宇智波斑，那難不成那天在港口黑手黨的賭場，他看到的那個宇智波斑是咒靈嗎？
可是看着千手柱間的雙眼，五條悟明白，千手柱間是認真的。
在說完“我殺死過斑”這一句話後，千手柱間就閉上了嘴，站在那裏望着甜品櫃裏的甜品，似乎是在發呆。
“是嗎。”五條悟低聲道，或許此時他應該做的是去安慰千手柱間，然而剛剛殺死了自己的摯友的他，真的有資格去安慰千手柱間嗎？
兩個人就站在甜品櫃前，相顧無言。
“去那邊坐坐吧。”終于，千手柱間開口說話了，他指了指甜品店的座位。
五條悟也沒有再說什麽，直接和千手柱間一起走到甜品店的座位上，兩個人面對面坐下。
收斂了笑容的千手柱間看起來和平常完全不同，他既沒有外放查克拉，也沒有對其他人産生敵意，但是就那樣坐在那裏，卻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兩個人坐在那裏，相顧無言安靜了一會，直到五條悟率先開口：“你殺死過你的摯友？”在說這句話時，隐藏在眼罩後的五條悟的眼中滿是陰沉。
五條悟想，千手柱間會不會是知道了他最近才殺死傑，所以故意說出的這樣的話？
但是憑借五條悟這些天對千手柱間的理解，他是不會撒這樣的謊的。
“是的。”五條悟敏銳地察覺到，說出這兩個字時的千手柱間比他以往消沉發作的任何時候都要更加低落，但是卻沒有那些蘑菇之類的從他身上冒出來。
“斑是我的摯友，更是我的天啓。”千手柱間伸手撥動了一下桌子上放着的綠蘿，枯萎的枝葉在他觸碰到的時候就重新染上翠綠的色彩，“我們擁有相同的夢想，甚至我們一起實現了這個夢想。”
“斑是唯一能夠和我并肩的人，雖然有些自賣自誇的嫌疑，但是當時，我們兩個确實是所有忍者中最強的那兩個。”說到這裏，千手柱間周身的氣息終于放松了一些，他的臉上也出現了些微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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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的呼吸一滞，在聽到那句“我們兩個确實是所有忍者中最強的那兩個”時，他不免想到了自己和夏油傑的過去。
這未免也太過于巧合了，真的會有這樣的一對摯友嗎？他們也是最強的二人？其中一個人還殺死了另一個人？
一連串的反問出現，五條悟壓抑住自己想要問些什麽的欲望，原本只是想要打探忍者的信息的他還是忍不住也開了口：“我也有一個摯友，唯一的一個。”
“在我還上高專的時候，我們兩個是最強的。”在說出這句話時，五條悟的腦海中，和夏油傑的三年青春再次浮現。
在說完這句話後，五條悟就緊緊閉上了自己的嘴，三年青春與最後的一發「茈」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翻滾，交替出現。
直到恢複到正常狀态，臉上重新帶上了爽朗的笑容的千手柱間重新開口，五條悟才壓下那些回憶。
“我和斑有些共同的理想，那就是建一個村子，把我們的弟弟放在村子裏保護起來。”千手柱間伸手從綠蘿上拔下一片樹葉，“我們給那個村子取了一個名字，叫做木葉。”
“即使後來被父親和弟弟發現了我們的來往，也發現了對方是千手和宇智波，我和斑都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千手柱間在說完這句話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撓了撓頭對五條悟說道，“你應該不知道千手和宇智波吧。”
五條悟微微點頭。
“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關系就相當于咒術師和詛咒師，是不死不休的關系，而且他們之間的仇恨已經延續了千年。”千手柱間道，“我最小的弟弟就死在了宇智波的手上。”
“因為戰争，我和斑都只剩下一個弟弟，所以我們兩個才産生了這樣的夢想。”千手柱間在說到這裏時，他的神色中帶上了些許黯然，“但是後來扉間殺死了泉奈。”
聽柱間的話，宇智波泉奈現在應該還活着才對。五條悟思考，難不成忍者那邊真的擁有複活死人的能力？
想到這裏，五條悟的眼神沉了下去，如果真的有那種能力，想必忍者會成為衆矢之的，誰沒有幾個死去的親人或者朋友？
就算是五條悟自己……想到這裏，五條悟閉上了他的雙眼，夏油傑最後的笑臉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不過後來又經歷了一些事，斑最終還是和我結盟了。”說到結盟的時候，千手柱間的神色有些眉飛色舞，但是很快這些眉飛色舞都變成了五條悟在夏油傑叛逃時，經常在鏡子裏的自己臉上看到的那種表情。
“一切的一切都和我夢中的景象一樣，這讓我沒有注意到村子裏的流言，更讓我沒有注意到斑變得一天比一天更陰沉。”說道這裏時，千手柱間的神色中摻雜着痛苦和自責，他低聲道，“我從來不會後悔，但是在殺死斑之後的日子裏，我有時候忍不住也會想，如果在那個時候，我發現了這些該有多好。”
苦夏罷了。
五條悟在聽完千手柱間的話，腦海中出現的竟然是夏油傑的這句話。
在那個夏天，夏油傑變得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沉默寡言，他卻并沒有發現這一點。某天他發現傑似乎瘦了，在聽到傑說“不過是單純的苦夏罷了”的時候，竟然以為傑可能是涼面吃多了。
他有時候也會懷着和千手柱間一樣的想法，只不過這幾年變得越來越少了——如果當初他能繼續追問下去，拉住不停下墜的傑的手……
千手柱間似乎沒有注意到五條悟詭異的沉默，他繼續說道：“後來，斑說他找到了新的道路，他說那是通往真正的夢想的道路。”
“于是在之後的某一天，斑他一個人叛逃離開了木葉。”
新的道路，通往真正的夢想的道路。五條悟突然想起傑也是在找到新的道路之後，就離開了他，也離開了高專。
千手柱間突然停下了，他似乎非常不願意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五條悟也沒有催促千手柱間，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終于，千手柱間開口了，他的聲音中帶着極大的痛苦：“有一天斑他回來了，他操縱九尾襲擊木葉，為了保護村子，我不得不和他戰鬥。”
“我殺死了斑。”千手柱間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因為我要保護好木葉，保護好這個村子。”
“如果威脅到村子，即使是我的兄弟，朋友，甚至是孩子，我都不會饒恕。”【1】在說出這句話時，千手柱間睜開了雙眼，他聲音中的痛苦消失了，只剩下滿滿的堅定。
五條悟莫名覺得此時的千手柱間充滿了神性，如果有東京咒術高專的一年級生在這裏，他們一定會發現，此時的千手柱間的表情和那天懷裏抱着夏油傑的屍體時的五條悟的表情非常相似。
千手柱間和五條悟面對面坐着沉默了一會，只剩甜品店內顧客和店員的對話聲環繞在二人身邊，直到五條悟開口打斷了這段詭異的氣氛。
“我的摯友也是被我殺死了。”五條悟聽到自己這樣開口，并且有些驚奇的發現他竟然能把殺死傑的這件事說的這麽輕松，“他也找到了屬于他的大義，于是為了他的大義，他叛逃了。後來，為了能夠實現他的大義，他回來襲擊了高專。”
“我殺死了他。”五條悟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中不帶一絲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