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後拖着自己疲憊的身軀,準備上床午休。每天要保證半個到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這是個好習慣。

“小姐,沈少爺不是說等下要來嗎?你不等他了?”采清邊收拾桌子,邊問。

唐倩扭頭看她,卻沒有說話。

她自覺閉嘴,手腳麻利的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幹淨。等收拾好後,走到床邊,乖巧的往旁邊站了站:“那小姐睡吧,我在這裏守着。”

唐倩繼續不動聲色的看着她。

她又往後挪了挪,唐倩依舊看着她不說話。

最後她哭喪着臉說:“小姐,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情記得叫我,我就在門外。”

唐倩這才點了點頭:“乖。”

一覺睡到下午四五點,當然這裏肯定是沒有鐘表的,但是有日晷。

唐倩躺在床上望着房頂發了半天的呆,她有些起床呆,沒想到換了身體,這個症狀竟然還存在。她聽到外面亂糟糟的,人來人往,似乎在準備什麽東西,吵吵嚷嚷,也聽不太清在做什麽。正巧采清推門進來:“小姐,你醒了。”

她邊坐起身邊問:“外面在做什麽?”

采清的眼神有些飄忽:“沒,沒什麽啊……”她拿出一件粉色的長裙和一件白色的镂空櫻花披肩,問:“小姐,穿這件好不好?”

唐倩看着她沒說話,又聽了一會兒,下床,抓過一件水藍色裙擺繡有白色睡蓮的長裙穿上,接過那件白色披肩,然後往門口走去。

“小姐。”采清看上去神色有些慌張,擋到她面前說:“小姐,那個,你頭發還沒梳,我,我給你梳頭吧。”很明顯的敷衍之詞。

唐倩卻難得沒有堅持出去,而是走到梳妝臺前坐下,說:“那你梳吧。”

梳妝臺正好在窗戶的左邊,透過沒關關嚴實的窗戶縫,她很容易就看到了院子裏人來人往的場面,擺祭壇的,設香爐的,擺祭品的,她甚至還看到一個穿了一件黃色道士服的家夥舉着一把桃木劍,在那裏趾高氣揚的指揮着大家擺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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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只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卻什麽都沒說。采清站在她身後給她梳頭,心裏微微有些發悚,怎麽突然感覺什麽都不說的小姐比以前那個有什麽說什麽的小姐,還要讓人害怕?

半米高的銅鏡,周圍雕刻有镂空的祥雲花紋,透過它,唐倩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和現代時的自己有幾分相似,和夢裏的唐如初完美重合。鏡中的女子怔怔地看着自己,含羞帶怯,烏黑純淨的大眼睛帶着幾絲迷茫,還有幾絲疑惑。是什麽,讓你保持如此純粹的眼神?你又像透過它,看到什麽?有一個瞬間,她很想對着鏡子裏的人問。

采清站在她身後,不時地偷偷看她,心裏略微有些疑惑。怎麽覺得,小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不是長相,也不是脾氣,而是感覺,很奇怪的感覺。但她也沒有再多想,小姐沒事就好。

慢悠悠地将她及腰的長發一根一根梳順,然後在左比劃右比劃地将上半部分的頭發盤起來,又挑了半天的頭飾,珠花太普通,緞帶太寒酸,最後拿出一支步搖,斜斜的插入發鬓,步搖上的海棠紋路雕刻的相當精致,下面還高低不等的追着三朵海棠花,會随着人的走動,蕩出不一樣的風情。

“好了?”唐倩問。

她滿意地點點頭:“嗯。”小姐底子果然好,怎麽打扮怎麽好看。

“那我出去了。”唐倩說完起身,她忽然反應過來,不是要拖時間的嗎,怎麽這麽快就給梳好頭發了?她忙跑上去:“小姐,我忽然發現這個發型特別不适合你,要不我們再換一個?”

這邊唐倩卻已經伸手拉開了門。

***

“道長,可以開始了嗎?”李湘衣看着大家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問身邊的茅山道士。

那道士伸手撚着自己的胡須,微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末了忽然睜開眼,将手中的黃符一撒,桃木劍指天,喝道:“就是此時。”說着大步走到祭壇前,大手一揮,還在擺東西的衆家丁迅速放下東西,誠惶誠恐地退到一邊。

“收魂鈴,拿來。”他雙目一瞪,站在後面的弟子忙雙手捧着一個銅制鈴铛,恭恭敬敬地遞到他手裏,他立刻開始一邊搖鈴,一邊舞劍地繞着祭壇轉圈,嘴裏還神神叨叨地念着什麽。

從頭到尾都不同意這場法事的沈城彥,不禁皺眉對李湘衣說:“嬸嬸,既然如初已經沒事了,這些事情就沒必要做了吧,給一些有心人看到,會出去亂嚼舌根的。”

“既然沒事,除除晦氣也是好的。”她說完便不再言語。沈城彥也只能站在旁邊閉口不言,卻還是擔憂的看了看唐如初那緊閉的房門。

李湘衣現在看上去一派夫人的沉穩架勢,但沒人知道,她心裏比誰都驚慌。

唐如初落水被救上來的時候,她幾乎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她沒有氣息,也沒有心跳,她是真真切切看到的。一個明明已經死了的人,忽然出現在你面前,這怎麽可能?所以她也不管這個茅山道士到底是真是假,立刻請了過來做了這場法事,至少圖個心理安生。

“吾乃大仙降世,替天除妖,妖魔鬼怪,快快現行,快快現行……”那道士口中念念有詞,忽然用桃木劍将一道黃符挑起,準備放到蠟燭上去燒,卻忽然臉色一僵,整個人筆直的倒了下去,片刻後,便七竅流血而死。

衆人被這變故都吓懵了,等反應過來,想要上前,卻忽然看到唐如初那一直緊閉着的房門打開了,一身水藍色長裙白色披肩的大小姐,正站在那裏冷冷地看着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惡搞小劇場:

沈城彥:如初,你真的不想嫁給我嗎?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唐倩: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聽我說,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沈城彥: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唐倩:……

果凍:啊,你們兩個拿錯臺本了。

沈城彥,唐倩:……

5洗脫冤情

“小,小姐……”有人看着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皆是驚懼之色。

她慢慢走出門,走下臺階,一步一步走的極緩,卻相當有大家閨秀的架勢。下人們都不不自覺地咽了口吐沫,平時看上去天仙一樣的大小姐,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卻讓他們對她生出了一絲畏懼。特別是這道士的突然死亡,雖然沒人開口,但大家心中都有一種猜測。

還是沈城彥最先反應了過來,扭頭厲聲喝道:“還不去衙門報官?”立刻有一個下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他說完走上前去,本想要伸手拉唐倩,卻被她躲開了,他神色一暗,卻沒再說什麽。

唐倩走到離那道士屍體一步遠的地方,低頭看着他死前臉上扭曲的表情,還有嘴角流出的黑血,末了又看了看他倒下的姿勢,順着他的視線擡頭,看到的是他那只有十四歲的小徒弟。那小男孩兒長得白白淨淨,身子骨看上去有些單薄,給人的感覺很是乖巧。現在似乎是被這突然狀況吓着了,畏畏縮縮地躲在人群後面,看上去像只受驚的兔子。

她看了半晌,什麽也沒說,收回視線,卻擡頭看院子裏的海棠花。

昨晚只看了個大概,只覺得它枝繁葉茂,花團錦簇,現在看來,卻是真真的美到極致。不管周圍發生了什麽,它只靜靜地開着自己的花,散發着自己的清香。設在樹下的祭壇,香火彌漫,倒是給它染上了世俗之色。

“如初,是不是你幹的?”沉默許久後,還是李湘衣咬牙問道。

她扭頭看過去,在唐如初的記憶裏,這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一直都是她為眼中釘肉中刺,都不知道她們怎麽會有那麽深的結怨。她沒有正面回答,卻說:“如果是我,把你們都殺了豈不是更方便?”

此話一出,李湘衣的臉色更加難看,但在場衆人心中都有些了然。

不一會兒,有人引着衙門的人進來,打頭的是縣太爺,唐家的當家人,唐如初的老爹唐遠今天似乎不在家,那縣太爺站在旁邊聽李湘衣說情況,讓衙門的仵作先行驗屍。

“此人七竅流血而死,且為黑血,經檢驗可以判定是中毒身亡。”那仵作一邊驗屍一邊彙報自己的發現,“身體表面沒有明顯傷口……”

站在旁邊的唐倩忽然插嘴說:“能不能麻煩你仔細檢查一下他的雙手?”

那仵作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解,但還是很認真的檢查了一下道士的雙手,最後在他的左手虎口處,發現了一個細小的針眼。

“老爺,是謀殺,而且兇手很可能就在這個院子裏。”仵作的一句話,讓周圍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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