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了下來。在她的記憶了,她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上的,包括父皇母後,還有二哥,四弟,但惟獨這個三哥,他可以對你露出最完美的笑容,可以滿足你任何任性的要求,但只有一條,如果你觸到了他的底線,他會是下手最不留情面的那個。而現在,她有種感覺,她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

“問你一個問題,”他沒有她想象中的暴怒,反而在聽到她的坦白後稍微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平靜的問,“唐如初的事情,你是聽誰說的?”

她猶豫了一下,雙手不自覺的相互絞在一起,然後低聲說:“是,是二哥。”

他點了點頭,說:“好,我知道了。”然後起身。

她愣了一下,看他似乎要走的樣子,雖然有些詫異,更多的卻是松了口氣,看來,他也沒有多生氣。她也趕快站了起來,勉強擠出一點笑意,正要開口送他,卻聽到他接下來又說了一句話:“霖赫,拆了他。”

霖赫在旁邊将他們各自的神情都看的真切,聽到這話,嘴角微微揚了揚,然後在第一時間沖殇撲了過去。他們真是太不了解雲翊了,因為他語氣平靜,表情正常就認為沒事了嗎?他們真是太天真了,他在本應發怒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平靜才是最可怕的。

動作利落的制服住對方,霖赫眼睛眨也不眨地開始熟練地拆卸他身上的各個關節。這其實才是最折磨人的,不見血,不要命,但絕對疼得厲害。

殇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卸了肩關節,頓時疼的大叫了一聲。後面雖然忍住了,卻是冷汗直冒。

雲曦反應過來後,臉色慘白的要跑過去,雲翊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輕聲問:“心疼嗎?”

她眼淚嘩嘩地往外掉,心裏發顫,忙不疊地求着他:“三哥,你放了他吧,我已經認錯了,你要罰就罰我吧。”她伸手抹眼淚,眼淚卻越掉越多。

他看着她沒有說話,直到霖赫完成任務,他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我的心疼,比你多十倍。”說完松開她的胳膊,任由她哭着撲倒在渾身癱軟的殇身邊。

“你砍唐如初的兩刀,我本該一模一樣的還你兩刀,但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算了。”他居高臨下地看着癱坐在地上的兩人,漆黑的眸子裏,冰冷的殺意慢慢浮現,“但我讓你帶回來的那句話,始終有效。她生,你們活,她死,你們陪葬。”

雲曦聽到這話,身子微微顫了顫,她驚恐地擡頭,看着他冰冷的目光,她知道,他是說真的。“你不能這樣,父皇不會讓你殺我的,你不能這麽做……”

“你覺得,父皇攔得住我嗎?”他說完,沒有等她回答,徑直離開。霖赫聳了聳肩,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卻也愛莫能助。草菅人命的人,沒有資格要求原諒。

看着他們離開,她忽然在後面使出最大的力氣喊道:“雲翊,你是個瘋子!”聲音裏卻是滿滿的無助。

兩人仿佛沒聽到一般,慢慢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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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如果唐如初真的死了,你真的會殺了他們嗎?”走在路上,霖赫還是忍不住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不知道。唐如初,她沒有錯……”

微風帶走了他的後半句話,霖赫撇了撇嘴,這種時候,這些帳,最算不清楚了。“接下來去哪兒?回去?”他擡頭看了看月亮,這都到子夜了,百鬼夜行的時候,他們兩人滿街游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百鬼中的一只呢。

“去寧王府。”雲翊說,“要算賬,就一次算清楚。”

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目光落在他手裏的劍上,頓時了然,這次是要動真格了。

兩人落到寧王府的院子裏的時候,大廳裏還是燈火通明。大門敞開着,雲翺正坐在首座上喝茶,看到他們的突然出現,他沒有任何驚訝,反而微笑着起身招呼道:“三弟,來得正好,我剛沏好的一壺雨前龍井,正想找人暢飲,你就來了。”他的起身,他的微笑,他招呼着兩人進屋的神情,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得體。

雲翊走進去坐下,看着眼前杯子裏的茶水從微微蕩漾出的細小波紋慢慢歸于平靜,他開口問:“唐如初重傷,雲曦被軟禁,父皇見到了唐如初,我剛剛去拆了殇全身的關節,現在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

“三弟在說什麽呢,我怎麽都聽不懂呢?”雲翺一臉茫然地問,臉上的笑卻有些挂不住了。

雲翊擡頭看着,想了想說:“哦,對了,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唐如初其實不是父皇的女兒,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查到她的事情的,但很顯然,你得到的消息是錯誤的。是,在她出生的前一年,父皇是曾經去找過菀君,可那又怎樣?你太不了解他們了。你所謂的底牌,就是唐如初的身份?讓父皇見到她,然後得出我們亂倫的結果?雲翺,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從不下沒有把握的棋。”

随着他慢慢道出事實,雲翺臉上的笑慢慢掩去了,眼底有一層冷意浮上來,他看着眼前這個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的人,始終緊閉雙唇。

“你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淩空,他想做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遠比你知道的要聰明的多。唐如初懷孕确實是個意外,或許說,她在我們棋局上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意外。其實這盤棋也可以做出個和局,但你斷不該,利用雲曦,來對付唐如初!”他忽然神情一變,冷冷地看着他道,“雲曦是你親妹妹,你竟然連她都利用!唐如初是我妻子,她肚子裏懷有我的孩子,你是覺得殺了她,我不會跟你計較,還是殺了她,雲曦能替你擋一命?”

“哈哈哈哈……”雲翺突然大笑起來,緊握雙拳,青筋暴起,“雲翊啊雲翊,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有情有義了?以前的你,不是對什麽都不在乎嗎?他為你死的時候,你不是也沒掉一滴眼淚嗎?現在這是怎麽了,忽然變成好哥哥,好夫君了?”

雲翊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說話。霖赫雙手環胸,靠在門上仰頭看着屋檐。果然,世間最不能欠的,就是感情債。

“你說憑什麽?憑什麽你能輕輕松松地擁有你想要的一切,而我,只有那麽一點點的奢望,都被你搶走打碎了。好,你把他搶走了,我認了。但你根本就沒有心啊,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珍惜,什麽叫付出,什麽叫将心比心。他為你做了那麽多,你只是一味的索取,你只是什麽都不懂的享受着別人對你的好,你根本什麽都不懂!”他現在整個人已經處于癫狂狀态了,面部猙獰地看着他說,“我就是要搶你的東西,怎樣?父皇,王位,淩空,唐如初,因為你根本就不配擁有他們!”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壺茶杯都顫了顫。

雲翊安靜地看着他,這些話,他大概在心裏憋了好久好久,因為他能感受到這些話裏的激動和悲傷。他微微垂眸,開始很認真地想一件事情:自己真的是他說的那個樣子嗎?他們對自己好的時候,自己也有對他們笑;母後希望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也都一樣一樣做到了;淩空想要有什麽,他就給他什麽;唐如初想要嫁給自己,他就八擡大轎娶她過門,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他擡頭,看着對面情緒激動的雲翺,忽然輕聲問了句:“要打一場嗎?”

雲翺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手邊的劍上,肩膀微微顫了顫,然後大喝一聲:“誰怕你啊!打就打,來人,拿承影!”

那天晚上,子夜時分,寧王府的院子裏,雲翺和雲翊,承影和純鈞。所有人都被趕出了這個院子,包括霖赫。

大門關上的時候,本來還在感慨紅梅錯過了一場好戲的霖赫,忽然沒了心情,因為他在兩人之間,看出了一絲悲涼。這場棋局,到底,誰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惡搞小劇場:

記者:很多人都覺得,你文中的男人們都太過陰險狡詐,對此,你怎麽看?

果凍:嘿嘿嘿嘿,那個,這個,是劇情需要啦,以後大家就會明白~(^-^)其實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每個人都有一定的陰暗面啦,呵呵呵~(我會告訴你們,我收了紅梅兩顆鴿子蛋,拿了唐倩一串兒冰糖葫蘆嗎?)

記者:……好吧,勉強接受這個說法。那對于你家女主身中兩刀,喝了滑胎藥,孩子還平安無事這件事情,你覺不覺得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果凍:這個嘛,解釋什麽的,在下一章裏,相信我,一切都是有理有據的,我是信奉馬克思主義的。

觀衆:馬克思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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