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心驚

趙墨北壞笑的站在陰影下,陽光透過密集的樹葉折射到他身上,“怎麽樣?晚晚,這可是一個探聽他口風的好機會,你不會拒絕的吧?”

她頂着烈日,一步步的靠近趙墨北。

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踩在公園的小道上,“去,怎麽不去了?這麽好的機會浪費我就不是顧晚晚了……”

“趙硯南也是想知道一些什麽的吧?呵,趙墨北,這回咱們可都得長點心眼了。”顧晚晚諷刺的說。

“那是自然。”

再不需要多說一句話,兩個人默契的相視而笑。顧晚晚攏了攏長發,目光悠長而沉澱,“趙硯南這回可真是病急亂投醫了,他是指望能從我們嘴裏套出點什麽吧?啧,真是可惜——”

她可是有備而來的。

“我們過去吧——遲到了可不好。”

“那是自然。”

兩個人步伐一致的朝着相同的目的地進發,顧晚晚走在了趙墨北的前面,脊背挺得筆直筆直,趙墨北站在顧晚晚的身上,沉默的看了顧晚晚的後背許久,終究化作了一個眉間的聳動。

到了酒店,兩個人順着服務生的指點一路找到了趙硯南的位置。趙硯南選的地方在二樓臨窗的西餐廳,透過窗戶能清楚的看到樓下往來的人群。

“哥,晚晚,你們來了——”趙硯南站起身讓開大半個身體,“我特意選了你們都喜歡的靠窗的窗戶,晚晚,坐我這裏吧?”

“沒事,這裏也一樣。”顧晚晚拽了拽衣角,蹭着座位坐進了趙硯南的對面,趙墨北坐在了顧晚晚的旁邊。

趙硯南選了中間靠窗的位置,顧晚晚和趙墨北落座後服務員拿着三份菜單走了過來,另一名服務員端着茶壺走了上來給顧晚晚他們添水。

清澈的白開水折射出顧晚晚握在茶水杯上的手,五根手指粗壯扭曲。

“趙硯南,這次你請我們來吃飯不光只是吃飯的吧?”顧晚晚捏了捏茶杯,揚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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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本來只想請晚晚你一個人吃飯,可又怕你不答應,所以才叫了我哥一起來……你覺得怎麽樣呢?”趙硯南專注的看着顧晚晚。

“硯南,這可真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寒心,原來你只是順便請我吃飯,晚上回家我可要跟爸爸說。”趙墨北調笑道。

“好啊,哥你去跟爸爸說,就說我打算要追晚晚,怎麽樣?”

趙氏兩兄弟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噼裏啪啦的燃燒了好一會。

顧晚晚譏笑,“趙硯南,我跟你其實沒那麽熟,是吧?”

西餐廳門口的櫃臺旁,空閑放置的鋼琴忽然想起了不連貫的叮叮咚咚聲,顧晚晚的聲音伴随着鋼琴聲,零零碎碎的散在食客的閑聊聲中。

“你怎麽這麽說,晚晚。我們五年之前可就已經見過了,怎麽能說不熟呢?”

趙墨北和顧晚晚兩個人對視一眼,趙墨北的手搭上了顧晚晚的肩頭,“硯南,你說要追晚晚,都沒經過我同意,我們顧家的小公主怎麽能讓你追呢?是吧晚晚?”

顧晚晚擡起水杯湊近嘴唇,“嗯,我爸爸一直跟我強調,嫁人一定要嫁門當戶對的對象,可千萬別找身家不清不白的人。”

趙硯南使勁的捏着桌布,臉色發白的看着顧晚晚和趙墨北的互動,良久才勉強笑出了聲,“我只是開玩笑的,個你和晚晚居然都當真了……”他放下菜單說道,“我先去個洗手間。”

推開椅子站起來的趙硯南膝蓋嗑在了桌角上,疼痛讓他飛快的皺了皺眉頭,伸手揉了揉自己傷口的地方,說了一句抱歉後匆匆離開了座位。

此時顧晚晚看着樓下來來往往交替的人群,冷哼出聲。

“真沉不住氣。趙硯南指不定正在洗手間罵我們祖宗十八代呢。”

她緩緩放下水杯,忍不住回頭去看趙墨北的表情,“晚晚,我這麽幫你你居然讓趙硯南在背後罵我……真是不甘心啊。”

服務員将菜一盤盤上了上來,最後端上了他們點的紅酒,木塞松松的塞在瓶蓋上,服務員拔掉瓶蓋後給顧晚晚和趙墨北的酒杯分別倒上了紅酒。

之後服務員拿着酒站在一邊。

趙硯南從洗手間回來後指揮服務員讓她給倒上紅酒,倒完酒後,服務員将紅酒放在一邊離開。趙硯南擡着手腕晃了晃酒杯,“晚晚,哥,這一杯我敬你們,祝你們之後開門大吉,生意興隆。”

“謝謝。”顧晚晚和趙墨北一同舉起酒杯,“趙硯南,我都沒看出來原來你竟然會這麽的舍己為人,我們生意好了你的生意可不就要冷清下來了嗎?”

她同樣晃動着紅酒杯,看着紅酒在杯中來來回回的滾動。

為了請顧晚晚吃飯,趙硯南這紅酒可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的,要不是他是這裏的常客,老板估摸着都不大願意将這瓶珍藏貢獻出來。

顧晚晚拿紅酒杯抵着唇,一口飲盡。

“雖然很多人都說,紅酒是要慢慢品的,可我認為啊,能吞下去的東西一口吞下去比較好,免得夜長夢多,是吧?”

趙硯南的臉色這回可徹底被粉刷了一遍,趙墨北在一旁壓抑着笑。

鋼琴聲叮叮咚咚的還在繼續,趙硯南面色鐵青的說道,“看起來,晚晚你真是特別讨厭我啊……凡是都要跟我對着幹,做什麽都不讓我好過,要不是你天天跟我哥出雙入對的,我可真要以為你喜歡的人是我了。”

顧晚晚将紅酒杯放到桌面上,碰到了旁邊的餐具,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叮當響。

她清了清嗓子說,“趙硯南,誰給你那麽良好的自我感覺的?”她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趙硯南,暗諷道,“你覺得,我的眼光會變得那麽差嗎?”

坐在旁邊的趙墨北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走到一旁打了一通電話,顧晚晚和趙硯南在趙墨北離開後一句話都不說,只看着對方笑。

趙墨北回來後,将手機塞回口袋,“晚晚,我公司有點事要去處理一下,你一個人回家沒問題嗎?”

“沒問題。”

臨走前的趙墨北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晚晚和趙硯南,終于朝他們揮了揮手,潇灑的順着二樓的樓梯慢慢走了下去。

等趙墨北一走,趙硯南嗤笑了一聲,“顧晚晚,這次你可真是大費周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年到底是誰在黑我!我趙硯南就算是趙鴻朗的私生子,這點判斷能力和人脈關系我還是有的!”

酒杯被趙硯南拿起,急切的一口喝幹了杯中的紅酒。

顧晚晚拿着刀叉低垂着眉眼認真的切着牛排。刀叉碰到盤子發出細碎的聲音。許是他們的動靜太大,周圍的人偶爾有一兩個人回過頭來,悄悄的跟他們做着安靜點兒的手勢。

趙硯南這才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的從嗓子裏蹦出來,“你以為就你們兩個的那些小動作能壓垮我?”

他極為不屑的說道,身體微微向前靠近顧晚晚,“你們忘了,爸爸永遠站在我這邊。”

顧晚晚認真的将刀叉擺在右手邊,看着趙豔楠說道,“趙叔叔嗎?有些事,就趙叔叔一個人的話可幫不了你哦……”她拿起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唇,嫩粉色的唇膏有一丁點兒的褪色,黏在了白色的紙巾上。

她眯起眼睛看向趙硯南,“我該說你天真呢還是愚蠢?趙硯南,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靠山山倒靠人人倒,這人吶,說不定還會在背後狠狠地捅你一刀。”顧晚晚忽然加重了語氣,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撐着自己的下巴。

趙硯南輕笑,“那麽親愛的晚晚,你靠着我哥哥,萬一有一天我哥哥也倒下了呢?你知道,我一直都很讨厭我哥哥,當然,他也很讨厭我。”

他無所謂的聳肩。

顧晚晚目光冷冽的看着趙墨北,“你和趙墨北是你和他的事,至于我給你下的彎彎道道兒,你直接沖着我來吧。趙硯南,我實話告訴你,我并不怕你對我最什麽……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我現在只想讓你不好過。”

服務生走過來給趙硯南和顧晚晚分別倒上酒,顧晚晚舉起酒杯,“趙硯南,這杯我敬你,希望之後你可別在陰溝裏翻船。”

“你也一樣。”

兩只一模一樣的酒杯倒着相同容積的紅色液體,在空中輕輕碰撞了一下,發出悅耳的聲音。杯子的主人看着對方,抿了抿紅酒。

過了那麽久的時間,牛排早就已經冷卻了。顧晚晚也沒心思再吃那些半生不熟的生冷的牛排,剛才裝冷豔高貴的顧晚晚刻意叫了一份五分熟的牛排,現在看着那份血淋淋的食物,她完全沒有胃口。

趙硯南的目光落在被顧晚晚戳的七零八落的牛排上,很快笑了起來,“晚晚,你果然還是個孩子,不适合吃這麽成熟的東西。”

“我也這麽覺得。所以,趙硯南,你可別被一個孩子心性的我打敗了哦。”顧晚晚咬牙啓齒道,“會死的很難看。”

“總不至于暴屍荒野吧?”他說。

顧晚晚眉目間的神色忽然就冷了下去,放在下巴處的手重重的放到了桌面上。“怎麽就不會呢?”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了下來,兩人看着彼此暗暗較勁。

“晚晚姐姐!剛才有聽到我彈琴的聲音嗎?”有人忽然拉了拉顧晚晚的衣角,顧晚晚極具加速的心跳在看清來人後慢慢趨于平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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