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啃老的學霸

劉政心裏咯噔一下子, 他沒想到裴彥真的去考試了,他還以為對方也許就是吹噓考研給自己找面子,沒想到真去考試了?

他希望裴彥過得好, 但是不希望裴彥過得比他好,他可以給裴彥找工作, 但是不希望裴彥的工作比他好。

“劉政你想啥呢?”

有人看着劉政呆愣的模樣, 推了他一把, 劉政這才緩過神來, 臉色有點不對勁兒。

“你們說的真的假的?裴彥到底有沒有考試去?”

他想追根問底。

畢竟那是考研啊!他們這個鎮上都沒有聽見誰家的孩子能去參加考研。

考研這種事情在他眼裏就像是神話一樣, 這還是沒有人考得上, 真要是有人考上那真是……

劉政的表現太過明顯,旁邊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劉政你咋不去考研,你看人家裴彥去考研了,你也去呀?”

有些人就是喜歡起哄,他這麽一說劉政的臉上挂不住了, 他哪能考研呀?他當初考大學都把一輩子腦細胞用完了, 雖然考上了一個不怎麽好的大學, 但那也是個大學呀,他有時都懷疑他家祖宗顯靈了,要不然就他那成績說啥也考不上。

這還不算完, 他大學時學的那點東西,這兩年早就忘光了,再讓他考研?他死了也考不上。

“我都上班哪還能考研啊?沒那個心思了。”劉政不說他考不上,就說他自己不想考。

村裏這些人猴精猴精的一聽就知道劉政是自己不行。

不過劉政都在肉聯廠上班了, 人家是正式職工确實不需要在考試了, 更何況考研這兩個字還是最近幾天才知道的, 要不是裴彥要考研考研的, 他們都不知道這兩個字是幹嘛的。

劉政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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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得走了,你們聊吧。”

他說完夾着包急匆匆走了。

衆人看着他的背影啧啧道:“也不知道他慌啥?咱們說考研把他吓得?”

“不是吧?劉政不是挺厲害的嗎?還害怕考研?”

“那可是考研!你也不問問咱們整個鎮上有幾個敢考研的,怕是一個都找不出來。”

“一個都找不出來,那裴彥怎麽去了?”

“你知道啥,那得看看他能不能考得上?考不上那不是白瞎!”

衆人說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不知道是誰一擡眼看見了不遠處的裴舟。

“裴舟你咋在這裏站着?你一聲不吭吓我一跳!”

說話的人叫劉江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光棍在村裏說不上媳婦,他就愛往人堆裏紮,專門喜歡傳閑話,啥話題熱鬧他散播啥。

他先是一驚,以為自己傳閑話被抓現行了,表情十分尴尬,畢竟裴舟是裴彥弟弟,他們一筆寫不出兩個裴字來。

裴舟冷着一張臉,說話咬牙切齒:“你們剛剛在說啥?”

這些天他天天想着發家致富的事兒都快把裴彥給忘了,冷不丁的有人告訴他裴彥考試去了,他能不吃驚?

原來這段時間沒有看到裴彥,他是去考試去了?

裴舟恍然大悟。

他可不像這些看熱鬧的人一樣沒有見識,他知道考研這回事兒,但是考研太難,要是他開金手指或許也可以試試,但是現在不行,本來就沒有積分再加上這段時間系統還在扣他的分,他的積分達不到兌換金手指的級別,所以根本不可能實現,除去開金手指之外,如果讓他憑借自己的腦殼自己去考,那他就可以直接放棄這個世界了。

他不行,裴彥就行了?

這個問題他想不通,不過他感覺裴彥好像也沒有多少積分吧?

他的眼睛裏黑沉沉的閃爍着忽明忽暗的光,周圍的人看見他之後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衆人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們調侃裴彥讓他不高興了,畢竟他們才是一家人吧?

沒想到裴舟什麽話都沒說,擡腳走人了。

衆人:……

這咋回事兒?

裴舟啥意思?

衆人也沒有心情再說下去了,他們剛想各回各家,沒想到村裏出事了。

正在這時候村邊上有人打起來了,叫罵聲驚動了整個村子。

本來這些人就好事兒,有了熱鬧能不看?

“誰呀?誰打起來了?”

“我瞧着怎麽像前村長趙勝呀?”

因為上一次胡老六攪鬧村民大會,鎮上的領導專門派人調查各村的救濟金救濟糧,趙勝的問題就一下子暴露出來了,他假公濟私,把國家給的救濟糧都給了他親戚和跟他相好的人家,老百姓也怨聲載道,正因為裴彥和胡老六攪鬧會場引起了領導的注意,才有下面被罷官的事兒。

其實都不用領導下來調查,這事情都能水落石出。

果然趙勝被通報批評,官職一撸到底,要不是看着他在村裏當了十多年的村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都能進班房裏呆着。

官職沒了,趙勝現在就成了普通的村民。

本來這事兒也就這樣了,村民們議論兩天就把這事兒給忘了,誰能想到今天打起來了。

“我眼花了嗎?趙勝跟裴景柱打架?”

要是換了年輕人打架,村民們一點都不感興趣,年輕人性子野,喝點酒打架那都太正常了,沒人會在意這些,關鍵今天打架的是趙勝跟裴景柱。

他倆多大年紀了,他倆加起來一百多歲了,這兩人掰着脖子,揪着衣領打得難解難分。

“趕緊拉架!別打了別打了!”

好幾個村民出來勸架。

有的拽趙勝,有的拉扯裴景柱,這兩個人還不依不饒的罵罵咧咧地想要拼命。

一時半會的很難把他們分開。

拉架的人也跟着挨了不少揍。

村裏的人越聚越多,不一會兒全村老少幾百口子全都出來圍觀,比趕年會還要熱鬧。

村裏娛樂項目匮乏,誰家不想看個熱鬧?哪家的熱鬧能比得上前村長趙勝跟裴景柱打架?

趙勝那是前村長,村裏人哪有不認識的?

裴景柱是裴彥的爹,這方圓幾百裏哪有不知道的,就算到了鎮上一提到裴彥,誰不知道?那都是出了名的人物,當然了出名也分好名和壞名,裴彥雖然名聲在外,但是名聲基本上都臭了。

兩個知名人物打得這麽厲害,八輩子都沒見到過。

在人們眼中裴景柱這個人是老實人,誰打架他都不可能打架。

“咋回事兒?裴二叔你別打了!”

終于有人把裴景柱拽到一邊。

裴景柱臉頰通紅連脖子都紅透了,兩只眼睛瞪地鼓鼓的,死盯着趙勝不放。

趙勝比他更慘,半邊臉已經腫脹起來了,本來他腦袋就不大,現在兩邊臉頰不對稱,格外的有喜感,他剛剛吃虧了,哪裏能答應?

要是沒人拉架,趙勝或許就認輸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他不相信現場這麽多人看着,他還能讓裴景柱占了便宜?

人越多,趙勝越來精神。

“你偷了我家的棗兒你還不承認?”

他家西邊地裏種了一片棗園,今天中午棗子被偷了,正好碰到了裴景柱手裏面拿着棗兒,不是他偷的是誰?

其實他沒看見裴景柱在他地裏偷棗兒,要擱平時趙勝根本就不會計較,村裏丢顆蔥少頭蒜的,那都不叫事兒,更何況是棗兒這種東西,誰見了紅彤彤的棗子不得摘一顆?

可是偏偏那人是裴景柱就不行!

要不是上一次裴彥在村民大會上和胡老六鬧了一場,揭發胡老六不應該吃救濟糧,他也不會被鎮上領導清算,所以趙勝恨死了裴彥。

今天偏巧就看見裴景柱吃棗子,趙勝心中怨恨便當場攔住他,指着他的鼻子罵他是個賊。

這誰能受得了?裴景柱雖然看着老實,但也不是沒有脾氣,兩個人就厮打在一起。

趙勝當了那麽多年的村長,這些年都沒有下地幹過活,他雖然比裴景柱小了兩三歲,居然一點都沒有占到便宜。

“裴景柱!你當着父老鄉親的面說說,你偷吃了我家的棗,你還打人,你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良心?”

村裏人就怕被人說是賊,這比罵他八輩兒祖宗還要嚴重。

裴景柱:“你說誰是賊?我沒偷你家的棗,誰偷你家的棗死全家,我剛剛從從我大哥家那邊過來,他給了我一把棗子,怎麽就成了你家的了?你咋知道我吃你家的棗?”

這種罪名裴景柱絕對不能承認。

與此同時大家夥也都聽明白了原因。

原來就是為了一把棗子呀?衆人馬上确定趙勝這是故意洩恨。

大家都在一個村子裏住着,擡頭不見低頭見,就別說裴景柱沒有摘他家的棗子,就算是摘了,趙勝也不能為了這麽點事兒就敢撕破臉,肯定是因為他的官兒被撸掉了心裏不平衡拿着裴景柱撒氣,他以為裴景柱是個泥捏的不敢跟他動手,沒想到裴景柱今天火氣也上來了,兩個人才動了手。

不過吃虧的肯定是趙勝。

趙勝挨了好幾下子,心裏的怒火燃燒的更盛。

“就是你偷的,咱村就我家種了棗子,你吃的棗子不是我家的是誰家的?你和你那個廢物兒子一樣都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偷了就是偷了還不承認,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們大家夥就不知道嗎?”

趙勝說話太難聽,在場的人全都聽不下去了,摘顆棗子至于這樣嗎?

旁邊有人勸道:“趙叔算了算啊了,不就是幾顆棗子嗎?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

趙勝罵也罵完了就想收手,但是裴景柱不答應,他憑什麽被人罵呀?還要背上賊的罵名以後他們全家人咱麽在村裏呆着?一輩子也擡不起頭。

裴景柱:“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你說清楚了誰是賊?我不能平白無故被你罵!剛剛你還罵我兒子,你憑啥罵我兒子?你給我說清楚了。”

趙勝:……

現在是裴景柱揪着趙勝不放。

趙勝豁出去了:“罵你又咋樣?你那兒子就是個傻貨!讀書讀的還不如咱村二傻子,要不是他,鎮上的領導哪能……”

他一着急差點把心裏話說出來。

不過這一回罵的可夠難聽的,平時在村裏人們只是私下裏說一說,可是沒有人敢罵到臉上。

裴景柱眼珠幾乎瞪裂:“姓趙的你再給我說一遍!”

此時裴景柱就像是點了引線的爆仗一樣哪能收的住?

“姓趙的你給我說清楚,你說說誰傻?你要不把救濟金給你親戚,趙書記能把你撸了?”

趙勝:“就你傻!你兒子更傻!一對傻貨!我就是把救濟金給胡老劉家又咋樣就是不給你!你們一家活該窮死。”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趙勝啥難聽罵什麽,反正就是揪着裴景柱的痛處不放,誰不知道裴景柱最着急上火的就是裴彥這個兒子,趙勝正好在全村老少面前好好地罵一罵。

……

另一邊裴彥拖着行李從長途客車上下來,整個人風塵仆仆,一看就是趕遠路回來的。

裴彥考試已經結束了,他本來想着早一點回家,可是他也想看看這次考試的成績到底如何,所以他一直都在學校那邊等着,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月,沒想到成績終于出來了,他以參加考試學生第一名的總成績脫穎而出,數學和政治,還有專業課都幾乎是滿分,他在同學們震驚又不可思議的眸光中拿到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

他拿通知書那天穿的就是這身土得掉渣的衣裳,腳上穿着那雙快要磨破的鞋子,從校長手中接過了錄取通知書。

錄取通知書是可以郵寄回家的,一般心急的同學可能會早早回家,在家裏等着錄取通知書,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幾乎所有考試的同學都沒有走,他們都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被錄取。

畢竟這一次是陸修遠院士親自過來選人,如果被選中了,那真是……

人們等這一天等的心急如焚。

之前也有人列出了幾個熱門對象,其中就有肖遠,還有朱振和一個姓姚的同學,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人家家裏條件好,專門請了家教給他們補課。

一幫散養的人跟精心培養的苗子怎麽比?

誰也沒有想到裴彥成麽那一匹黑馬。

幾乎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一個偏遠地區的裴彥能拿到第一名,第一名啊!比第二名肖遠總分多了二十多分。

高手過招一分定生死,他這是多出了二十多分。

今年參加考試的名單也出來了五百多個人,只錄取二十個。

就這十個人裏面,陸修遠院士只要一個,其餘的都被別的學科分走。

那些分數不達标的人望洋興嘆,那些被錄取的人眼睛都盯着陸修遠院士的那個名額。

當然了只有成績達标才能被選擇,然而要論分數誰能高得過裴彥?那陸院士這個名額……

多少人為了這個名額紅了眼……

裴彥拿到了錄取通知書之後馬上告訴了王霖。

王霖高興地連課都上不下去了,他沒想到隔了那麽久裴彥還能考出那麽好的成績,就憑他能考出第一名的成績就夠王霖吹一輩子的。

太好了!簡直是太好了!

王霖一直把裴彥當成最得意的學生,看來他沒有看錯人。

裴彥不能久待,他跟王霖報完喜之後把錄取通知書收好,就回自己的宿舍收拾東西,在這裏花銷大每天都要花錢,他不得不精打細算過日子。

他剛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肖遠正巧從外面進來,以前的時候肖遠雖然對他客氣,但是從來不會多看他一眼,但是現在不一樣裴彥的總成績比他多二十多分,肖遠再看到裴彥的時候眼神跟之前都不一樣了,他仿佛對裴彥十分好奇,又十分的敬佩,總之他的表情很複雜。

“你這就走啊?”肖遠破天荒的說了一句話。

裴彥嗯了一聲。

裴彥背着包走的時候,肖遠還站起身送他。

裴彥:……

這可真稀奇,以前肖遠見了他連屁股都不擡一下,居然肯把他送到門口?

大概是英雄惜英雄吧?看得出來肖遠這次真的服氣了。

一天一夜的颠簸好不容易到了鎮上,裴彥腿腳都不好使。

正巧碰上了從鎮上出來辦事的趙書記。

吉普車停在了路邊,趙書記把車玻璃放下來:“這不是裴彥嗎?你這是出遠門了?”

都不用問,一看裴延背着包袱,面色僵黃風塵仆仆的樣兒就知道他剛從外地回來。

裴彥跟趙書記打過招呼。

“我出了一趟門,沒想到在這裏碰見您……”

趙書記之前讓人了解過裴彥的情況忽然間就想到了什麽。

“你是不是參加考試去了?”

“是!今天剛回來。”

裴彥也沒有隐瞞,把他到京市考試的事兒告訴了趙書記。

趙書記急切道:“考得怎麽樣?”

裴彥點頭:“考上了,錄取通知書拿回來了。”

趙書記;……

難怪他覺得這個年輕人不是凡品,真沒想到他居然真考上了?他還不知道裴彥考了多少分就已經很激動了,他也是個愛才惜才的人,尤其這還是在他的任上,居然出了一位研究生。

“好好上學,以後國家建設靠你們了。”

趙書記感慨的說道,看見裴彥這樣的年輕人取得這樣的成績,他深深地感覺到自己老了。

這裏不好坐車好,我先把你送回家。”

看出裴彥的疲憊,趙書記十分心疼,趕緊先讓司機送裴彥回村。

一路上趙書記關切的問了裴彥很多問題,氣氛相當融洽,但是就在要緊村的時候,他們被眼前的情形震驚了。

小崗村村頭的路被堵得嚴嚴實實的,整個村子的老老少少都圍在這裏看熱鬧,不知道裏面出了什麽事。

司機小吳摁了摁喇叭,那些看人忙着看熱鬧居然沒有人搭理他們。

小吳也跟着好奇了,難道村裏出了啥事了?

“書記您看前面好像是出事了。”

眼前這就是裴彥家所在的小崗村,過了這個路口再往裏面一拐就是裴彥的家,但是看現在的情況,他們是過不去了,路都被人堵死了。

趙書記第一個想的是: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想到這裏趙書記趕緊從車上下來看看怎麽回事。

裴彥也跟着下了車。

看眼前人挨人人擠人的架勢真的像是出了大事。

裴彥想,他們這個村子從老輩兒起也沒有出過惡性案件,難道……

趙書記也跟着着急,他是一方父母官,愛護百姓是他的責任。

“老鄉請問一下前面這是出了什麽事兒了?”

趙書記着急找了一個人禮貌地問道。

那人正踮着腳使勁往裏看,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問他,他十分的不耐煩:“你不會自己看?別添亂。”

趙書記:……

旁邊有個抱孩子的女人她也沒擠|進去,但是她知道裏面發生啥事了。

這女人只顧着看熱鬧也沒看看到底是誰問她随口就道:“你自己不會往裏面看看嗎?俺們村以前的村長跟裴家打架呢,你沒聽見裏面趙勝罵裴景柱和他兒子……”

她說完之後剛想回神,猛然間看見了裴彥瞬間就像見了鬼一樣。

女人一句話不說抱起孩子就走。

趙書記:……

裴彥:……

裴彥忽然覺得這事兒跟自己有關。

那個女人走了之後留下了一個空隙,趙書記和裴彥兩個人正好借光往裏看,就聽到裏面趙勝還在罵呢。

趙勝:“你知道村裏人咋笑話你跟你家的傻兒子嗎?你們父子倆在咱村臭名遠揚了,自己傻就別出來禍害人。”

他還在因為官職被撸掉的事而耿耿于懷。

在他的眼裏不就是把救濟糧給錯了人嗎?他自己也沒有貪污呀?不過就是給了跟他關系好的人家,裴彥就小題大做的到村民大會上揭發他,他不傻誰傻?

周圍看熱鬧的人臉色都不好看,心裏埋怨趙勝,他自己罵裴家父子就罵裴家父子,幹嘛扯上他們?還說村裏人都罵裴家一家,這不是拉仇恨嗎?

他們就是平時議論的多一點,可沒罵人家,再者說了他們以後還要跟裴家人打交道呢,讓趙勝這麽一鬧,他們成了什麽了?

趙勝越罵越得意,這時候趙家那邊也來人了。

趙家在村子裏面可是大戶,兄弟姊妹好幾個,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趙勝今天打架咋能不把家裏人叫過來。

“大哥這咋回事兒?”

趙家老二名叫趙傑,趙傑看見眼前的場景不由得一愣,不過他看到裴景柱的時候馬上就想明白了,肯定是他大哥想拿裴景柱出氣。

這幾天趙勝喝酒的時候沒少提到裴景柱一家,每次趙勝都哭的一塌糊塗。

村長被撸掉了,趙勝就跟瘋了一樣。

趙傑一伸手就把旁邊人的鋤頭拿起來了,這就要拉開架勢打架。

農村人就這樣,打仗的時候一家子全都上,不管誰對誰錯向着自家人是沒有錯的。

一場混戰一觸即發,趙家人一群人毆打裴景柱一個,裴景柱再厲害也打不過。

就在這時候趙書記嗷的一嗓子分開人群,擠了進來。

“你們想幹什麽?”

衆人看到趙書記的時候吓得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趙傑順着聲音看去,看到趙書記的時候,雙手一哆嗦,鋤頭也跟着掉在地上。

“趙……趙書記!”趙勝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們能不認識趙書記嗎?這段時間趙書記隔幾天就往村裏跑一次,督促他們科學種田。

“趙……趙書記您怎麽來了?”

趙勝不知道趙書記來了多長時間了他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趙書記官場多年什麽人沒見過,一看趙勝今天這架勢就知道他想仗着趙家人多洩憤。

“怎麽了想打架?聚衆鬥毆?”

趙書記不緊不慢的看向他。

趙勝馬上就繃不住了,他就是紙老虎,一戳就破,他在村裏帶了那麽多年當了那麽多年幹部,現在被一撸到底心裏不平衡。

“趙書記您誤會了不是那意思,這個裴景柱偷我家的棗,我這是抓賊。”

趙勝還想找理由,畢竟抓賊這事兒趙書記管不着吧?

趙書記:“你有什麽證據?”

這時候裴景柱哆哆嗦嗦的過來了,皴裂的臉頰漲成了豬肝色。

“我沒有偷棗,這棗子是我大哥給我的。”

被指認偷東西是件很丢人的事,裴景柱不能接受。

這時候裴彥從人群中走出來:“爸您不用擔心,趙書記在這裏,沒人能冤枉您。”

這一聲爸,把裴景柱的神志拉回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這場面太丢人,裴景柱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看到,但是看到自己的兒子那一瞬間,裴景柱的情緒有點繃不住。

“你咋回來了?”

裴景柱跟做夢一樣。

裴彥道;“考試考完了就回來了,這事兒待會再說。”

剛剛裴彥就想過來,但是有趙書記在,裴彥不擔心自己的爸爸吃虧。

裴家都是老實人,裴景柱更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更不要說我在家裏的裴彥了,就這一家子連一個有出息的都沒有,趙勝從心裏瞧不起。

找不着裴彥,趙勝就拿裴景柱出氣,趙勝家在地裏種了一片棗園,此時院裏的棗子紅彤彤的,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子到他地裏摘了一些棗子,偏巧裴景柱從他家棗園旁邊經過。

這下正好被趙勝賴上了,趙勝就說裴景柱偷了他家的棗子。

裴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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