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纨绔少爺
安慧茹也不像以前那樣處處護着裴彥, 每天過來噓寒問暖,因為事情都已經過了明路了,反正以後的世子是她的兒子, 她為什麽要上趕着讨好裴彥,以前還想着怎麽把他弄廢了, 現在不用了, 老天爺都在幫她。
這樣反倒是好了, 裴彥不用天天看見安慧茹那一張虛情假意的臉。
那張臉實在是讓人倒胃口。
裴彥在院子裏遛狗, 這只狗太大, 出門的時候還得拴繩子, 在自己的院子裏遛,就不用再束縛了,直接把狗繩子解開,自由奔跑。
這只狗對着裴彥不停地搖尾巴,一張大臉像朵花一樣, 歡喜地不行。
原來狗也是會笑的, 笑起來還挺好看。
張賀臣在旁邊:“……”
講真, 張賀臣最怕的就是這條狗,最讨厭的就是這只狗還有那只鷹,遛狗架鷹, 那是标準的纨绔子弟才幹的事兒,張賀臣希望裴彥學好,不想讓他玩兒這個,以前他勸過, 但是被裴彥罵了, 現在他反而不勸了, 因為他知道小主子自己有主意, 沒有長歪了就行。
讓張賀臣沒想到的是這條狗平時看起來那麽兇,在裴彥面前還能乖順成這個樣子?
一人一狗笑起來都傻兮兮的。
蠢樣兒……
他居然讨厭不起來這只狗了。
“少爺,主母嫁妝的事,您是不是早有盤算?”
張賀臣不信這裏面沒有裴彥的參與,要不然雲陽郡主來的那麽及時?
裴彥:“當然!我母親的嫁妝憑什麽讓他們揮霍?就算我不差那點錢,我也不能讓他們舒心了。”
這話在一個九歲的孩子嘴裏說出來,居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因為裴彥一向就是那麽嚣張霸道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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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賀臣這會兒倒是很習慣了,他不過就是怕裴家的人對這件事心有不滿,看來小主人是不怕的。
不知道為什麽,張賀臣一個半百的人居然對裴彥莫名的放心。
“是,奴才相信。”
他居然是相信的。
裴彥朝他難得地笑了笑,然後繼續撸狗。
這時候有人找裴彥。
裴彥這些年在京都是出了名的纨绔公子,除了那幾個溜須拍馬的混子之外,還有很多跟他一樣的小纨绔,一樣長歪了的世家公子,這些人都願意跟他玩。
就是應了那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來跟裴彥一樣的人還有很多。
裴彥的同類也都不是什麽正經人。
張賀臣看了裴彥一眼,他心說裴彥也許改邪歸正了,但是架不住有人教唆,萬一在學壞了怎麽辦?
“快讓他們進來!”
裴彥很興奮地說道。
張賀臣;“……”
小主子說把人放進來,他還敢不放嗎?
不一會兒幾個纨绔公子哥每人牽着一條狗從外面進來。
裴家的仆人看了進來的幾個歪瓜裂棗的小孩兒,他們連管都不敢管,連問都不敢問。
在京城裏當差要格外擔心脖子上的那顆腦袋。
他們要時刻打聽京城裏這些貴人的來路,萬一不小心得罪了貴人,那就不只是腦袋搬家的事兒了。
大将軍的孫子李嵩,吏部侍郎家的外甥趙遠,太傅家的長孫高哲,還有一個是大理寺卿的嫡次子宋子濂。
好嗎!這些歪瓜裂棗可不是一般的歪瓜裂棗,個頂個都是有來頭的,就這些小纨绔拎出來,随便哪一個都夠喝一壺的。
“裴彥呢,我們找他玩。”
他們說完帶着自己的狗直奔裴彥的院子。
他們之前經常來裴家的院子,這次自然是輕車熟路。
“裴彥,你這幾天咋不出來玩了,害得我們都玩得不盡興。”
大将軍的孫子李嵩,手裏面牽着一條比裴彥的毛旺小一號的黑狗,後面是吏部侍郎的外甥趙遠,趙遠手裏面是條黃狗,後面高哲手裏牽的狗比較小,很明顯不上檔次,他用羨慕的眼神盯着裴彥的那條狗,眼睛很不得黏上去。
太傅家裏家教嚴,不可能容忍高哲養狗,高哲在外面偷偷養,養不了大的,就養一個小的,宋子濂養了狗但是被他爹給打死了,他在家哭了好幾天。
雖然這些孩子家裏非富即貴,但是他們都很聽裴彥的話,裴彥在他們面前就是孩子王,讓他們幹什麽就幹什麽。
當然了裴彥在他們之中也是最招人恨的那一個。
“你們找我什麽事兒?”
裴彥可不慣着他們。
李嵩:“我們想你了呗,你不在,我們玩兒的都不好。”
不用說了,裴彥的破壞力強,只有跟着裴彥一起,他們才能玩得盡興,至于後果那就不用說了,他們不在乎。
大将軍三代單傳就這麽一個孫子李嵩,将軍愛如珍寶,誰知道長歪了,歪成這個樣,李将軍也打聽了一下,知道是裴彥把他孫子帶歪了,又氣又恨,為這事兒,沒少找裴海的麻煩。
當然了吏部侍郎的外甥趙遠,太傅家的高哲,還有大理寺卿家的宋子濂的家長也都頭疼不已,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些少年們只顧貪玩,他們也不知道裴彥失去了世子之位,在他們眼裏世子之位算個|屁!
“裴彥你家的那個小妾對你還好嗎?”
孩子們一般對這種事情比較敏感,不過就一個小妾的事兒還不至于讓他們放在心上。
裴彥懶得跟他們解釋。
“行了!我們去玩兒吧。”
幾個人高興得一呼而應。
少年們牽着狗,架着鷹就要往外走,正巧碰到安慧茹。
也不知道這怎麽那麽巧。
安慧茹知道裴彥不是個好東西,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跟這種廢柴再有什麽牽扯,反正她都拿到她想要的東西了。
一個纨绔已經讓人頭疼了,這麽多纨绔湊一塊兒,安慧茹想想就覺得頭大了,她以前曾經瞥過幾眼,大體知道裴彥跟一幫小混混小纨绔們走得很近,但是她不知道那幫小纨绔們的後臺有多硬。
畢竟一個後院的婦人怎麽知道前朝的事呢,要是提起這些孩子們父親的官職,安慧茹或許知道,但是這些孩子們的腦門上有沒寫着他爹的名字,這上哪裏認去?
“呦!今天是什麽日子?你們這號人居然湊一塊兒了?”
安慧茹這風涼話說得!
她沒看得起裴彥,自然白看不起這幫小孩兒,壓根就沒有把他們當回事兒。
這般小孩兒停住腳步,矚目地看着她。
安慧茹要是識相呢,現在走還來得及,但是她偏偏不識相,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基本上已經拿到了世子之位,她以後就不需要忍了,畢竟她已經忍了那麽久,已經夠了。
她話裏話外都是嘲諷,眼睛裏的輕蔑如有實質。
李嵩和趙遠他們都愣住了,轉臉看看裴彥。
他們心說,裴彥不是經常這個小妾對他很好嗎,怎麽會這樣?這就是裴彥嘴裏所謂的好?
裴彥是他們的老大,他們自然是向着他。
裴彥沒有說話,原本以為安慧茹不會再招惹自己,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麽迫不及待。
這下衆人瞬間明白了,原來這個女人是在玩陰陽皮,在外人眼裏對裴彥好,實際上是暗地裏坑害人的那種。
他們久在後宅裏待着,沒少聽他們的母親講後宅的事兒,對這種腌臜女人深惡痛絕。
這時候李嵩手裏的狗繩子忽然就松了,那只大狗對着安慧茹就撲過去了。
狗都看着安慧茹不順眼。
你想想,那麽大的狗松了繩子,那多可怕,站起來都比安慧茹個頭高。
啊啊啊啊……
安慧茹吓得抱頭就跑,她能跑得過狗嗎?她身後的那幾個丫鬟趕緊過來想要把狗攔住,結果另外一只狗也撲過來了。
啊啊啊……
安慧茹雙手抱着頭,頭上的簪環掉了一地,哭喊着往回跑。
事出突然那些小厮們反應也慢,聽到聲音的時候,安慧茹已經被狗撲咬開來。
“保護安姨娘。”
夥計們抄起家什兒開始打狗。
他們喊聲很響亮但是動手卻沒有那麽利索,等他們找了東西回來,狗早就跑了。
安慧茹看見狗跑了,雙眼一翻死過去了。
“安姨娘!安姨娘。”
裴家亂套了。
裴彥就像是無事發生一樣,帶着狗,架着鷹,大搖大擺地走出國公府。
下人們都忙着搶救安慧茹,哪有人搭理他?即便是有人發現他,難道有人敢過來攔着他?
裴彥這幾年在國公府積威甚重,哪怕他現在失勢了,也沒有人敢在他的頭上動土。
小夥伴們在外面湊到一塊兒哈哈大笑。
一想到安慧茹那個樣兒,他們別提多解氣了。
“裴彥,你爹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李松的狗最先放出去咬人的,也是他最先說這話的。
趙遠:“對呀!到時候我們怕是要倒黴了。”
他們在別人家,內宅縱狗行兇,那可是罪名不小啊。
旁邊的高哲和宋子涵也都有點緊張,他們剛剛應該攔着的,可是他們沒有那樣做。
裴彥道:“沒事兒,一個妾而已,裴海知道輕重。”
他直接喊裴海的名字,沒有稱他父親,他就是看透了裴海這個人。
這幾個小夥伴頓時把心放下了,一般裴彥說什麽就是什麽,他們都不會懷疑。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裴彥“你們把狗先藏起來,剩下的事兒聽我的。”
幾個孩子帶着奴仆大搖大擺的上了岳陽樓,岳陽樓的老板見慣了這陣仗,他倒是也不怕。
孩子們經常來吃飯,從來沒有少給銀子的時候,比其他達官貴人們強得多。
掌櫃的趕緊笑臉相迎:“幾位少爺用點什麽?”
這幾天的風言風語,城裏的老百姓都在議論裴家的事兒,誰不知道裴海寵妾滅妻取消裴彥世子的資格,大家雖然都對裴彥深惡痛絕,但是對嫡庶尊卑這種事情已經刻在骨子裏,哪家要是踩了嫡庶尊卑這條紅線,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這幾天凡是來吃飯的人,沒有人不戳裴海的脊梁骨,反倒是對裴彥很同情。
甚至有人覺得裴彥能變成今天這樣子,也都是裴海寵妾滅妻造成的,不然一個孩子怎麽能變成這樣?
把嫡子的世子之位給絕了,那之後是不是要立小妾的兒子做世子?
衆人已經議論了兩天,沒想到裴彥來了,人們看他的眸光自然是不一樣。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裴彥今天依舊跟往常一樣威風凜凜的,一點都沒有被廢棄世子的事情影響到。
裴彥:“老規矩,你們這裏的招牌菜全都拿上來,再多來一道松子魚。”
掌櫃的一皺眉,這些菜可是很貴的,以前裴彥能吃得起,現在他都做不成世子了,還能拿出這個錢來嗎?
裴彥掏出一錠銀子子放在桌上:“下去做吧?”
掌櫃的看見銀子,眼睛都跟着直了。
“這就來,這就來,少爺們喝杯茶。”
他說完了趕緊下去盯着櫥子做菜,千萬不能怠慢了。
誰說裴彥落魄了,這一出手比以前還要大方。
他們那知道,裴彥把母親的嫁妝拿到手,他現在比整個裴府都有錢。
滿酒樓的人都看着裴彥這一桌,發現這小少爺一出手就是一塊大銀子,誰不眼熱?
……
裴家亂成一鍋粥,安慧茹被狗咬了,這邊忙着找大夫,再想抓狗,狗也跑了。
“國公爺!國公爺給我做主呀?”
安慧茹哭得撕心裂肺,她的臉好像是被狗爪子抓了一道,她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國公爺!”
安慧茹用手帕把臉頰擋住,害怕被裴海看到。
她害怕裴海看到了之後會嫌棄她不要她了。
要是在真正的愛人面前是不會這樣的,大約安慧茹也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不牢靠,或者是她曾經看見過裴海對先夫人的絕情,所以她知道裴海這人靠不住,所以才會這樣。
裴海皺着眉頭,看着床榻上滿身狼狽的安慧茹。
“怎麽回事兒?”
安慧茹馬上委屈道;“還不是裴彥!裴彥今天帶着一幫小纨绔在家放狗咬我,國公爺你一定要給我做主,要不然我不能活了。”
裴海的臉頰瞬間黑透了,嫁妝的事情還沒有找他算賬,現在又縱狗咬人。
“狗呢?先把狗打死,然後再把人給我抓過來。”
狗?
這時候上哪裏找狗去?
這時候有人道:“不是少爺的狗咬的安姨娘,是大将軍的孫子李嵩還有吏部侍郎的外甥趙遠放的狗。
這個小厮說完這句話,迅速地低下頭,他是裴海身邊的人,所以不會懼怕安慧茹。
安慧茹最讨厭這些話,她只需要把帽子扣在裴彥身上就行,斬草除根最好,她才不要讓裴海知道真兇是誰。
果然裴海一聽這幾個人的名字頓時愣住了。
這些孩子們雖然是纨绔,但是他們的父輩那都是朝廷裏的大員,非富即貴,還牽連着皇親,家族之間互相勾連着,哪一個都不是善茬。
“他們怎麽到這裏來了?”
不用問了,肯定是為了裴彥來的,裴海的眸底一片陰霾,一點都沒有關心安慧茹的意思。
這些人來頭都不小,那一個是他能得罪的?
就算他能得罪,但是就為了一個小妾,值不值得?
安慧茹眼角的淚水不要錢一般的往下落。
“國公爺,你給我做主!”
“你是不是招惹裴彥了?他都已經做不成世子了,我也已經把這條路給他絕了,你還整天招惹他幹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你還故意招惹,弄成這樣,你這個做長輩的有臉嗎?”
裴海突然之間就說出了這樣的話,讓安慧茹猝不及防,她覺得裴海對她是寵愛的,最起碼比別人強,比如先夫人,誰知道裴海突然之間就能翻臉不認人。
這句話讓安慧茹震驚,難道裴海知道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了?他是不是知道裴彥之所以長成這樣跟她有脫不了的關系?
恐懼無孔不入地鑽進來,安慧茹差一步就能勝券在握,誰知道……
“國公爺,我沒有。”
裴海:“行了,你自己好好養着吧,沒事兒別去裴彥那邊,你這個當長輩的不能跟孩子一般見識。
安慧茹:“……”
這是什麽道理。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要是只有裴彥一個人放狗,那裴海是不會放過的,但是那麽多的小纨绔放的狗,他們的後臺又都那麽硬。
裴海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小妾就去跟半個朝堂的大員們硬剛,這幾天就有人說他寵妾滅妻,現在他要是為了一個小妾在朝堂上跟那些大人們叫板,那後果是他能承擔的嗎?
這事兒只能算了。
“裴彥的狗呢?把那只狗給我找出來。”
人弄不了,先把狗弄了,裴海讓人趕緊把狗找出來。
張賀臣急匆匆地過來。
“老爺,少爺的狗不在家,也許是少爺弄到外面去了。”
裴海:……
裴海氣得咬牙切齒。
“這個孽障!我真不應該生他!行了!你們看着一點,等他回來就告訴我,一定要把狗給我綁了。”
裴彥早就知道裴海要對毛旺下手一樣,他在外面玩夠了之後直接把狗送到了雲陽郡主府。
他的狗還輪不到別人處置。
裴彥乖巧的站在雲陽郡主面前:“祖母好,孫兒有事求您。”
孫子有事相求,雲陽郡主的心都要萌化了。
雲陽郡主摸着他的臉蛋兒道;“說,是不是裴家的人欺負你了?要我過去給你讨個公道?”
這幫人真要是敢欺負裴彥,她馬上殺過去。
裴彥這才讓人把狗和鷹弄進來,這在別人家都是忌諱,就怕雲陽郡主不庇護他。
“這……你給我弄狗來幹嗎?”
雲陽郡主很吃驚,但是她也不讨厭這些東西。
裴彥把情況說了一遍,在他看來這條狗已經很可愛了。
只要是裴彥喜歡的東西,雲陽郡主都愛屋及烏。
毛旺還是會審時度勢的,一直朝着裴彥和雲陽郡主搖尾巴,而且臉上還帶着笑容,是不是打滾兒把肚皮露出來。
雲陽郡主:……
知道孫子肯定在裴家遇到難事了。
“行了,把它們留下吧。”
這事兒雲陽郡主居然就答應了。
等到天黑,裴彥才溜溜達達回家。
按照雲陽郡主的意思,直接讓裴彥留在郡主府就算了,裴彥不答應,一定要回去。
他剛進家門,就被小厮發現了,馬上向裴海禀告。
“裴彥,你去幹什麽去了,你的狗呢?”
裴海陰沉着臉,赤紅的眼睛盯着外面回來的裴彥。
“狗哪裏去了?”
他要找到那只狗,第一時間就要打死。
裴彥就知道裴海肯定揪着不放,然而不放又能怎麽樣?現在裴海只吵着要抓他的狗,并沒有攀扯那幾個人,就說明他不想把這事兒鬧大。
話說回來,不過就是一個小妾嗎,哪怕再喜歡也不過是一個妾。
“你說毛旺啊?送人了。”
裴彥并不把對方當成父親來對待,所以一點都不尊敬。
裴海氣得閉了閉眼。
原來兒子不尊重老子,是如此的氣人!他真想一把将他抓過來摔死算了。
裴彥壓根就不想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他站着沒動,裴海也沒動,父子兩個僵持了許久,裴海大手握的咔咔響,最終他也沒動手。
不是他生了恻隐之心,也不是因為他的慈愛,是因為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他不能橫生枝節。
“滾!你以後要是再生事,我非得刮了你!”
他說話咬牙切齒,眼睛裏帶着殺意,并不是說說就算了,是真的想殺人。
裴彥并不奇怪,這人早就不是他父親了,只是他想弄死他,那他還是高看他自己了。
等裴彥走了之後,裴海氣得一拳砸在旁邊的廊柱上,大理石廊柱瞬間沾染上殷紅的血絲。
裴海甩了袍袖轉身就走,不遠處那些下人們探頭縮腦地看向這邊,然後馬上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大少爺果然是被慣壞了的,連老爺都拿他沒有辦法,看來以後不能得罪大少爺。
也有不少人提安慧茹說話。
但是這些話站不住腳,安慧茹畢竟只是貴妾,貴妾也是妾。
看見安慧茹傷成那個樣,裴海都沒有給她出頭,人們就知道安慧茹在這個假的位置是什麽了。
“你們還在愣着幹什麽,還不幹活兒?”管家張賀臣趕緊把這些人驅散。
張賀臣焦頭爛額,今天這事兒差點把他吓死,總算有驚無險。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