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別這樣

飯後,韓峤葛優癱在沙發上,彎着唇角打淘寶自帶的消消樂,毫無霸總的氣勢。

謝銳言系着韓峤的灰色圍裙,在廚房搞洗碗機、擦臺面,以及抽油煙機。

都是韓總的套路。

謝銳言搞完一周一次的掃除,走到沙發前坐下,像只近百斤的成年阿拉斯加似的,罵罵咧咧地用翹屁把韓峤擠到邊上:“別占着中間,我要休息。”

“辛苦了。”韓峤從腰後掏出一支護手霜,往謝銳言的手背上擠上,也給自己擠了,二人手背并着手背,圓滾滾的兩坨膏體,非常有美學價值。

“擦擦手。”

“好香。”謝銳言感覺自己這段時間整個人都變了種味道,剛剛瘋狂擦油煙機的疲倦和煩躁也平複下來,嗅着氣息說,“韓總很精致。“韓峤往謝銳言的後頸上看:“小謝總不也很精致?”

兔耳朵睡衣又換回了狗熊款,帽兜上原本卷曲的熊胡子都被謝銳言一根根揪平了,瞬間從普通廉價睡衣變成了精心保養過的廉價睡衣。

謝銳言當然不會告訴韓峤,那是他寫不出曲子時手賤拿胡須洩憤,無意為之。

“原來精致的本質就是強迫行為?”

“我可沒有這麽說。”

“那韓總想說什麽?”

“重新回到微博這個話題——我沒有胃病,不抽煙身邊也沒有人抽煙,喜歡的對象只有工作,從來不半夜急症發作去聯系醫生,也沒有醫生朋友,劉董倒是有幾個。”

“記性真好,那麽長一段也記得住。”謝銳言笑了一聲,把護手霜抹得更開,又仔細去聞氣味,好像是玫瑰,甜膩中還帶着微苦,是韓峤會喜歡的味道。

“記得住是因為有趣,而且你讀得很有節奏感。”

謝銳言低頭看手機,又問一句:“好久沒看見少爺笑了?”

韓峤:“我只是劉董身邊平平無奇的打工人。”

謝銳言:“你明明救了伏羲小提琴廠,還是電樂的合夥人。謙虛過了頭就是虛僞。”

韓峤:“這句話你在微博上也說過。”

韓峤本來是随口一提,但謝銳言半天沒說話。韓峤好奇地擡眼,和謝銳言視線相接,發現謝銳言的眼神很軟。

“我知道上次擊掌并不代表徹底和解,原諒一個人并沒有那麽容易。”謝銳言把身體蜷起來一些,手臂環着腿說,“微博上那些是我的有意中傷,在沒有充分了解你本人的情況下擅自說的。”

韓峤失笑:“所以你當時為什麽和我對着幹啊?是學業壓力太大?”

謝銳言:“不管是因為什麽,都是我腦子不清醒。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做什麽都可以。”

謝銳言放下雙腿,起身又給韓峤鞠了一躬。他的腰肢足夠柔軟,90度的直角像極了遺體告別儀式上的莊重肅穆,看得韓峤的太陽穴神經一陣亂跳。

“別行這麽大禮,我還想多活幾十年。”韓峤連忙把人拉回沙發上坐下,“從那個雞腿抱開始,我就知道你的腰有多柔韌了。過去翻篇,沒那麽好奇,我不提,你也別放在心上。”

謝銳言終于露出了笑容:“謝謝你。”

韓峤:“想謝我?”

謝銳言:“嗯。”

韓峤:“那就多笑。”

謝銳言:“啊?”

韓峤:“我是喜歡看別人哭,但是能讓人笑起來,我會更開心。你有酒窩,就用它補救好了。”

謝銳言:“哦……”

韓峤:“你湊近點。”

謝銳言乖乖貼近。

韓峤:“再近點。”

謝銳言撅嘴:“已經快要挨在一起了,別想和我負距離接觸,我不賣/身,望你知。”

“我思想沒那麽肮髒。”韓峤伸出罪惡的食指,“酒窩,戳一下行不行?”

謝銳言捂住了臉,迷人的小窩窩消失在他掌心裏。

“難道這就是韓總樸實無華的愛好嗎?十個霸總裏,有一個喜歡摳別人酒窩?”謝銳言甕聲甕氣,聲音都快變了調,“我有一句hai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不真戳,就仔細看看,你靠過來點。”

謝銳言索性站起身,重新走到韓峤的身前,坐在沙發下面的地毯上,仰起頭看人。

韓峤的手掌順勢按在了謝銳言的頭頂心上。

“這樣有點兒像貝多芬,它也總用這個角度看我。”

“我沒有它可愛,您謬贊了。”

“可愛有不同風格不同類型,你也很棒。”韓峤仔細端詳謝銳言的臉。

小麥色的肌膚,不說和貝多芬比,與韓峤也完全不同,笑起來就跟用麥子釀的酒似的,有種微風拂過麥浪的氣息。

“這顆酒窩,就是上帝的吻落在你臉頰上。”

在韓峤的捏臉偷襲之前,謝銳言起身走開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再說我可愛,再摸我的頭,還想摸我臉,我就不笑了。gay裏gay氣的,別這樣。”

毫無威懾力的威脅,韓峤彎了眉眼,掩住嘴唇,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

可惜還沒到夜晚,現在他就想要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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