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

古月芽再醒來的時候,頭上腳上都裹着層層白紗,“太好了,娘娘,你終于醒來。”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蹲在她的床頭,一見她睜開眼,高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可惜她長得不像那個為她擋死的丫頭,對,那個丫頭,古月芽驚坐起身,“風鈴,我的風鈴在哪裏?”

“娘娘我叫冬雨,你身邊沒有叫做風鈴的奴婢。”冬雨不得不撒謊,太醫說娘娘頭部遭鈍器擊打,醒來斷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怎麽會沒有,她不可能記錯那個孩子的名字!

古月芽急得立馬下床,雙腳剛落地又痛得跌坐下來,額上唰唰起了冷汗,“娘娘不要亂動,你腳底的傷碎片紮的太深,毒氣侵了骨血,要修養百日才能走動。”

“我不管這些,我要找我的丫頭,林子裏護着我挨了一劍的丫頭!!”

古月芽記得自己拖着那個孩子爬向那個男人,求那個男人救她的,“皇帝,我要找皇帝。”

“娘娘,你可不能直呼帝號啊!”

古月芽喊着就從床上跳下,把身後的冬雨吓得六神無主。

古月芽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只管往陽光耀目的地方跑,然而跑到玄關處,那一腳卻跨不出去——

清風吹起一攏紅衣,玄紋雲袖,一男子低垂着眼臉,抱着劍坐在玄關,他似在小憩,一律斜陽灑下,勾勒誘惑的弧度,偶爾眨動的睫,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

此人名叫水蓮,皇帝的禦前侍衛,殺人于無形,血洗禁衛隊就是他一人所為,從古月芽被安置在這鴛鴦苑起也是他一直看守着她。

古月芽自然不認得他,也不管他是誰,擡腿硬要跨,“娘娘是待罪之身,皇上有令,不得擅自離屋。”

他冷不丁開口,站起身來,精瘦的身軀足足高古月芽一個半頭,寒氣的眼神俯視而下像一張食人的網,古月芽倒沒有畏縮,反而一把抓起他的領口,“我的風鈴呢?!”

“死了。”

冷到沒有溫度的兩個字直刺心骨,攥着他領口的手一抖,眼淚滴答掉下來,“皇帝人呢,騙子,他人呢!”古月芽怒火沖沖。

“姑且念娘娘摔傷了頭在先,水蓮只提醒一次:您該尊稱皇上。”

那火紅的瞳珠詭異妖冶,迸出滲人殺氣,這人性冷,渾身上下找不見丁點兒的溫度,“娘娘腦袋受鈍器敲擊,一時不拘禮數,還請水蓮大人海涵。”冬雨鼓足了勇氣才敢靠過來,一把将古月芽拉開。

水蓮可是出了名的殺人無眼,這後宮裏的人誰不敬他三分。

“你算什麽東西,憑何教訓我?!”古月芽火燒火燎,她才不管他有多可怕,就是打不過他,也咬死他!

只瞧那火紅的眸間,一抹譏諷的鄙夷一閃而過,裝不認得他了?

呵,身為女子,鬧出這等不恥的事,還敢妄想假扮失憶就能蒙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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