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黑衣人會怎麽處置,綿姜并不需要關心。

綿姜自是識得回歇息地的路,輕悄的便歸了院。進屋時,她看那上一世揀到古玉的少女睡的安穩,松出一口氣!

此一夜,綿姜自是睡的不塌實,她的耳朵,細細的留意着外頭的響動。

然,一夜無恙。無論是那公子客的死,還是那老妪等人的被殺,似乎都不過是綿姜的夢。

一直到清早,綿姜見到悠然轉悠的周佼人,看清楚周佼人那一副無事無驚的神态時,綿姜心裏對自己說道,昨晚一切即便不是夢,也要當成是夢!她相信自己要是說出半個字,那刺君,真的會來殺她的!

新的一天開始了,綿姜也開始了她作為婢女的新的一天。因為綿姜其實是來充人數的濫竽,所以分派給她的事真不多,除了有貴人來在那站一站外,就是掃一掃院。跟她一起來的另外幾個少女少年也是如此。一日複一日,都是一樣的生活作息。期間,綿姜跟當日果斷結果了少女性命的那少年熟識了,少年名叫庸,從談吐裏,綿姜感覺出庸是讀過書的。同樣在這幾天裏,又有旁的男子過來,強要走少女少年的清白,那些被要了清白的,即便不死,也去了半條命,有的瞧着活不成了就被擡走,有的則是去床上養幾天,到時候還是要來為奴為婢。這種生命輕賤的悲哀,深深的沖擊着綿姜。

如果不是多活了那麽九年,還成上一世的自己,綿姜覺得,自己會對自由和生命失去渴望。而如今的,這一切卻是激發了她,她記得要自由,首先,要掌握住自己的命運。

這樣的日子,原本是要持續十天的,然而,當第十一天到來時,沒有人來帶綿姜幾人離開城主府,他們依舊被按排着做這做那。

綿姜并不是擔心離開不了這裏,眼下她更擔心的是易容的藥粉在十二天後要失效。也就是明天,如果明天她不重新易容,那麽哪怕不用藥石來破,她的真容也會自動的顯現出來。

那個時候……光是想想那個可能性,綿姜就是一陣的後怕,她暗下了決定,今夜要看看能不能離開這裏。雖然知道很冒險,但冒險比等死要好。

然而這個冒險的機會,上天并沒有給綿姜,因為在這第十一天的傍晚,一名寺人過來将綿姜點要了去,而這名寺人告訴綿姜,是成夷郎君令他來的。

第006節:合夥殺人

“成夷!”綿姜看着眼前人,眼不由的睜大了幾分,眸色有歡喜、安然,也有着驚訝和悲傷。綿姜确實不知道上一世成夷有沒有逃出梁城,但是顯然,這一世,他沒能逃走!“阿綿,是我,是我!”一身白衣勝雪,将成夷月華一般的風儀容貌越發襯托的出彩。他退去旁人後,才轉身讓綿姜看到他的臉。成夷急步的走上前來,雙手放在綿姜的肩膀上,他琥珀色的雙眸帶着真心實意的歡喜,“阿綿阿綿,真好,如此平順的就要到了你!我還擔心我會晚一步呢!”他的聲音裏,果真的帶着擔心意。

“成夷……!”綿姜似乎有很多話要跟成夷說,可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最後所有的言語都化成了一句,“你如今可好!?”

看着綿姜關切的神情,成夷的心裏,暖暖的,也酸酸的。他本在姐姐成刖的安排下,離開周地梁城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麽的順利,他出了城門,他似自由的鳥兒一般快活。但,在他以為自己将獲得自由的時候,卻是被人抓了回來。

而一切顯而易見的,是梁城主伯潤安排好的。伯潤剛開始是想哄着成刖順從公子客,然成鑰牽挂親子,如何肯随了公子客。伯潤就由暗的扣下成夷,改成明的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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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是成鑰的牽絆,成夷也是成鑰的羁絆。二者,她得做出取舍。而為了弟弟,成鑰終是放棄了很多,比如,親子。只如今他成夷被抓回來,自然他也要為了阿姐成刖,顧忌許多。

只是這些,成夷是不會訴之于綿姜的。他本允諾來接她走。可如今呢,他自己難保全,當日的誓言,就成了笑話。他,還有能力接她走嗎?

“我,很好!”成夷壓住心裏一些酸楚,壓住想要傾訴的欲念,溫柔的笑起來,雲淡風輕的回答道。

他邊說,邊讓綿姜在錦團上坐下,又親自倒了茶水與她,然後自己也在綿姜的對面坐下。他盡力的讓自己看起來輕松而自然,“我知道你看到我與阿姐跟了那貴人一起離開,不過,沒有發生你想的那些事!”說到後面半句,成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在,似乎是怕綿姜不信,他強調了句,“真的沒有,那個貴人叫公子客,原本确實是想要帶走我跟我阿姐的,但第二天卻改變了主意,将我們又送了回來。如今,如今……!”

如今成刖還是城主伯潤的姬妾,而他成夷則成了要送給那即将到梁城來的公子器的禮。只是這個消息,成夷如何也不想告訴綿姜,所以他“如今”的二便後,頹然的嘆息一聲,随後苦笑道,“如今,我阿姐又成了城主的寵姬,而我就被束在這城主府中,說自由也不自由,說不自由也自由!”

在成夷說到貴人公子客的時候,綿姜不由的想起那個夜晚,那個被周佼人殺死的貴人,還有那眼神冷漠的刺君。綿姜想,她應該是知道為什麽那貴人……想到這裏,綿姜的腦海陡然轟隆隆一片,是啊是啊,那晚上那貴人明明的是被周佼人殺了的,可是剛剛成夷的意思,成夷的意思……

成夷的意思竟然是那貴人還活着!!!!

被推入湖泊的貴人、夜晚的殺戮、冷漠的刺君、複活的貴人……綿姜隐隐覺得,這整件事是自己萬不可碰的機密,若是自己好奇心大盛想知道究竟,那麽定是會死無葬身地。

“阿綿,阿綿,阿綿------!”成夷伸手推了推綿姜的肩膀,才使的綿姜回過神。

“你怎麽了,臉色似乎不好?”成夷很是擔心的道。

綿姜取了茶喝上一口後,笑着手一摸臉,“都易成這樣你也能看出來臉色不好?”說着,自己先笑了起來。

成夷先是一塄,繼而自己也跟着笑起來。

“對了,你父親……!”成夷剛說到這裏,外頭就傳來一傲慢的男聲,“怎麽,不讓進?賣屁股的,還裝矜貴了?”

成夷的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他的目光最先、立刻看的是綿姜。他多麽希望這個話不被綿姜聽到啊!而且,這個人怎麽在這個時候來了?成夷是希望他來的,這幾天裏他一直在等待,可是,他來的,真不是時候。

綿姜聽到那人說那樣無恥的話。心裏也很難受,同樣她也能理解成夷此刻的心情,綿醬才要說些什麽,就見成夷站起來一把拉起她,他拉着她走到一個壘放着木簡的架子後,讓她躲進去,然後再用木屏風遮住。

“阿綿,到時你無論聽到什麽都別出來,放心,我不會被他侮辱了去的!”成夷在離開前,按着綿姜的肩膀,認真無比的道。

綿姜看着成夷的眸子,她看出來,他在害怕在恐慌,但是他說他不會被侮辱了去的話時,卻在眼中閃過矛盾的堅定。

綿姜點了點頭,而她剛藏好身,就有一人嚣張的大力推門而進。從綿姜這個方向,能将人看的一清二楚。

來人三十來歲,瘦高個,眼圈跟雙臉頰皆塌陷,給人一副縱欲過度,精氣不足感。

綿僵看不清轉了身去的成夷的表情,但能看到他脊背停的筆直,對上來人。

而那人一進屋,回身就把身後伺候成夷的寺人趕出,他反手合上門,并落了栓,做完這些後,他鴨子式的直向着成夷走來。綿姜看的一清二楚,來人看向成夷的神色上、眼眸中,帶着濃濃的明顯的情欲意。

“竹君子,有禮了!”成夷上前一步,居然對着來人恭敬的一禮,禮完,則是迎上去,“一直仰慕君子,想去拜見的,不想今日君子竟是親自上門來了。”

竹君子确是好男色之人,原本在外被阻,存心的想要一上來就給成夷難堪,就如他之前譏諷的,雖然眼前這人是刖姬的阿弟,但說到底,就是個脫了褲子拿屁股賣的。他竹君子卻不同,他,是周紹接下來戰事上的能者。一個賣屁股的,他上了也就上了,可不覺得城主伯潤會因此而怪罪他。借着幾分酒意,又帶着被人挑唆後的郁悶,故而,他這會兒來了。

來了,更是要得了這俊美如月的少年人去。

“識趣!啊,識趣”竹君子颔首笑着,并輕浮的伸手,在成夷的臉上摸了一把,又嘿嘿的幹笑二聲,伸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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