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全命就好,可萬一放錯了,那小命就絕對的是交代,要知道,今夜游太阿湖的,可是有烏函城的吳家郎君啊!

“不知何家郎君來此?又應了何人邀請?”攔車那人讨好着笑道,看看冷着臉的綿姜,腰身不敢直起。

“郎君莫誤會,因着郎君面生,如此我問妥了記下來,下次盛宴,便能第一時間使人去告知郎君呢?這太阿湖是盛大,但還有些隐秘的盛會,卻是定要臉熟之人才能相邀的。我呢,也是因着郎君人品出衆,想讨郎君您的幾分好!”看着沉下臉來的綿姜,攔車人立刻笑着解釋道。

綿姜勾勒起嘴角。

“你來!”綿姜身子向着車裏一靠,目光似笑非笑,驕傲又清冷。

攔車人被看的心裏發毛,垂頭上前幾步,靠近牛車。

“手伸出!手心向上!”

攔車人便又伸出了手,眼睛好奇的擡起看了眼綿姜,又慌慌的垂下頭,心裏卻是疑惑嘀咕,這是要做什麽。才想到這裏,手心忽的一陣巨疼,他緊忙的将手縮回,身體退後二步,頭再擡起,神色帶着驚恐,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綿姜手裏的一把銀柄小刀。

“郎君,您這……?”

“怎麽?”綿姜将臉一拉,似是被什麽事給掃了興致,連着那銀柄的小刀也被她這麽丢在了地上。她看也不看一眼那銀柄小刀,只目光沉冷而張狂看着那攔她之人,一字字很慢的道,“我不想說出我是誰,但我很願意将我的姓氏,一刀一刀的,刻在你的手心上!”

說完這話,綿姜臉上的沉冷不在,而是一昂頭,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并對地伯,“地伯,我妫姓禹氏四字刻在他手心,到時,你可得将他的手砍了去,若不然,豈非是他一握就握住我大禹氏一脈。”

這張狂樣,這玩弄人的陰狠樣!地伯的心一抽,這小姑子,是過了十幾年連奴隸都不如的艱苦生活的麽?怎麽這一張狂一陰狠起來,卻真是帶了幾分世家子骨子裏才有的味道。可是妫姓禹氏,她就這樣用出來了!?就這樣?!

地伯卻是不知,張狂陰狠的世家子,她在周梁見的太多。而從小,父璀教給他們的,卻是世家子應該有的風骨。綿姜如今,不過是将所學與所模仿相結合,活學現用罷了。至于妫姓禹氏這般用出來,綿姜自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那攔車的人可不想手心被刻上字後又被斷手,心中惶惶,聽見綿姜報出的又是妫姓禹氏,心裏不由的就是一驚。他是知道禹氏的尊貴,可眼前人究竟是不是他又拿捏不準啊!一時間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綿姜卻是沒了這磨唧的耐性,臉徹底的陰沉下來,目光看向那攔車人如同看着死人,“地伯,殺了吧!”她緩緩的道。

地伯心裏一驚,但卻并沒有猶豫,若真是禹氏的人,被這樣招惹也确實是要出手殺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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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地伯準備動手時,一聲“慢着!”從後來的一輛馬車裏傳了出來,聽聲音顯然是年輕人。

聽到這個聲音,綿姜的嘴角又勾了勾。地伯說有人跟着他們馬車的時候,她就知道誰跟着她了。

如果沒有偏差,說話的人應該是吳三郎吳俊!

果然,馬車後的簾揭起,正是城主的嫡三子吳氏三郎吳俊。攔車人如見到救星一般,忙的上前大拜。

吳俊看都不看地上那人,他手指動了下,駕車的人沒有回頭就似看到了他的意思,就将馬車行上前與綿姜所乘的馬車并立。探出頭的吳俊一眼看到綿姜的容貌,眸子頓時大亮,在他看來,眼前的小郎真人遠比豔使的畫像要美上百倍。若是以往,吳俊心癢難耐下早就令人動手直接的拿人了,但是此刻他卻不能在這樣做。

原因是他跟了綿姜好長一段路,之前的一切若是可以不在意的話,那麽剛剛綿姜嚣張陰狠的一面他不得不重視,而更讓他放在心上的還是四個字“妫姓禹氏!”

妫姓禹氏就是紹地禹氏!紹地是四大封地之末,古老的禹氏也在這百年裏人員近乎凋零,但是家業依舊龐大。

而且游手好閑的吳俊到底也不是傻的,他明面上是浪蕩子子,暗下那沉穩的一面,卻不是旁人曉得的。也正是因為他有這份沉穩,故而他曉得,紹地多年來雖吃敗仗,但周楚齊三大封地卻并未将之吞而分之,使其徹底消失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其中的原因牽連,就甚是複雜了。

烏函城再怎麽說也是小封地,紹再是末者,與他烏函城比較來說,卻依舊是王者存在。況且,若此子真是紹地禹氏的人,若是旁系也就罷了,若是嫡系直系,那對他吳俊來說,也是一個善緣巧機。如果不是,那此子遲早會被他拿在手心裏!

“郎君一看就是有身份的同道人,來,便與我一道進太阿湖吧!”吳俊心下思緒連連,面上卻和善的道。

綿姜清冷卻有禮的向着吳俊點了點頭,放下簾子吩咐地伯前行。

吳俊的馬車則是緊跟住綿姜的馬車!

馬車就此,平穩的駛過了天水門。

在專門停馬車處,地伯将車停了下來。綿姜下車後伸手牽下竹隰,才站定,吳俊就過來了。

“在下吳家三郎,單名俊,世人喚我少郎或是三郎。若郎君不嫌棄,便請郎君與我一道,可好!”吳俊笑着,說話的語氣和态度都十分的有禮。

“既是吳家郎君盛情,如此甚好!”綿姜的态度從容鎮定,禮貌中又帶着幾分驕傲。是大世家子教育良好,但骨子裏卻清傲無比的表現。

“肅,你陪着竹姬四下走走!”綿姜知道自己會遇着什麽,所以她沒有再帶上竹隰的意思。

“諾!”肅應下,竹隰似是有些不願,但卻并沒有說什麽。而綿姜并沒有在竹隰的身上多注意一分,在吳俊的相請裏,廣袖招搖,邁步離開了去。

太阿湖真正是燈燭明亮、人頭攢動。

湖邊的樹上,都張挂了粉色的薄紗,而在樹枝上,又都挂上了燈籠,在這紙貴如金的時代,那糊燈籠的就是紙,且紙做的極薄透,使的光亮度極好,又不單單是暧昧火熱的紅,而是在其上,點畫了糜糜景色或者美姬人物。

風一吹來,燈色照耀下的那些薄紗就飄飄蕩蕩起來,每盞燈下又都設有玉簟,玉簟之上,坐着或含羞帶怯、或明豔膽大眉目盼兮的少女或童男,那少女童男都穿着薄紗衣,那二點櫻色和一潭幽黑,纖毫畢現。而在他們的近旁,則放着尊酒鼎肉,世家子、世家女郎們可以邊享受少女童男,邊享受美酒佳肴。

而更奪人目光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一條長廊和湖中一只一只的畫舫。

那長廊是直接的從岸地上鋪伸向湖中,最後以扇形臺的形狀展開在湖面上。長廊上自然也有不少人,多是坐在長廊邊上,雙足劃水而戲,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笑聲。而長廊下的水中,不知放置了何物,竟是發出幽藍的光芒,将那些戲水人的膚色,都照的幽藍幽藍的。

至于那些畫舫,則是只只通火明亮,期間靡靡樂曲聲、歡笑聲不相間斷。

一切,都帶着極至的暧昧和奢侈!一切都表現出烏函這些世家子的窮奢極欲,也表現出了這彈丸之地的烏函城,有着怎樣的財富底蘊!

只是這一切,也不是綿姜第一回見到了,上一世她也來過這裏,只不過那時候她是被曲大家當作歌姬禮物來現的。

吳俊可以說是這裏身份最尊貴的人,他一出現,大家都遠遠的朝他點頭致意。而在他們看到吳俊身邊的綿姜時,個個都心裏驚訝萬分。他們都是知道吳俊好的是男風,此刻吳俊身邊的郎君美貌如妖,但卻能與吳俊并肩而行,且自身氣度從容裏帶着驕傲,可以推斷這人定是有些來頭。因為有這樣的猜測,那些人即便不認識綿姜,看向綿姜時眼神也都藏了驚訝,更多的流露出和善意來。

吳俊領着綿姜直接的上了最大的一艘畫舫。

只是在上得畫舫前,綿姜的目光朝着天空看了看,而後又看向太阿湖的遠處。她忽的将手往所看方向一指,很是不經意的問那吳俊,“此湖可是通了漓江?”

吳俊沿着綿姜的目光看去後,點了點頭,“出了三曲險地,則盡入漓江!這裏可說是我們烏函的天然屏障,無需要一兵一卒,自是無人能進來!”

廣袖下,綿姜右手拇指和食指下意識的來回摩挲,眉頭輕輕皺起,但随即便帶上了恬然中也不失傲意的笑容,昂首進到了畫舫裏。

因為這部分內容跟改文前會有類似,所以今天這部分內容我放的多一些!

也就是說晚上還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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