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後福

“怎麽買了這麽些東西呀?”

今日戚文晟到了往常的時候也不見回來,秋溪惦記的來村口等他,剛才老遠的就望見戚文晟騎着小毛驢的身影,而小毛驢的背上還馱着不少貨物。

“都是給咱倆還有豆兒買的。”戚文晟說着話,從小毛驢上下來,這他都嫌買的少呢。

秋溪聽了,再看小毛驢馱着的七八匹布料,果然除了一匹是活潑的鵝黃色,其餘都是顏色暗深的。

秋溪上手摸了摸布匹,他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好的布料,手感柔和,穿的身上肯定舒服。

“那大娘的呢?”秋溪雖是這樣問着,但想戚文晟也不可能忘了劉氏。

戚文晟拍了拍鼓起的胸口,“買了,在這兒呢。”他給劉氏買了一對兒銀镯子,本來想買金的,可想想劉氏一個農家老太太,戴着一對兒大金镯子在村裏怕是太打眼。

“嗯。”秋溪又看了看一個包袱裏,有不少的給豆兒買的小玩意兒,還有木梳和銅鏡,針頭線腦之類的,都是些過日子用得着的東西,他不由得看向戚文晟。

對上秋溪疑惑的視線,戚文晟只是笑了笑沒做解釋,他又計劃了一件大事情,趕上他家裏的那堆舊東西,尤其是何清越用過的也早就都該扔了。

“走吧,這會兒我還真餓了,就饞你做的面呢。”戚文晟牽上小毛驢和秋溪往村子裏走去,昨天他買了些生牛肉回來,秋溪煮了面條用炖牛肉塊兒做澆頭,吃起來別提多香了。

兩個人走回家的這一路,又是遇上幾個村民定睛瞅他們。

戚文晟這到底是做什麽小買賣呢?怎麽看樣子像是發了大財了?

他和過去還真不一樣了啊,倒是死過一次,轉變真大。

他怎麽就看上秋溪了?啧啧啧——

戚文晟覺得自己都會讀心術了,随意的掃了幾眼周圍的村民,就知道他們心裏想的是什麽。

你們管老子怎麽看上秋溪了?秋溪比你們強一萬倍!

戚文晟眼神犀利的瞟向一旁站着的兩個人,使得那兩人很快的就低下了頭。

秋溪其實也感覺到了那兩個人投來的不太友好的視線,他想起來上次就是他倆在村口跟何清越互相破口大罵,聽說後來還動上手了。

雖說秋溪與他們一樣,都是嫁過人的男人,但秋溪想他可做不出那些個潑婦的舉止。而且秋溪這麽聰敏的人,怎麽會看不出來他倆那不友好的眼神裏,帶有着濃濃的妒意呢?

其實這讓秋溪的心裏有種隐秘的雀躍感,他們是在嫉妒他身邊有這麽好的男人。

秋溪有意的又往戚文晟的身邊靠近,手也輕挽上了戚文晟的手腕,暗笑自己學不來潑婦,倒是做起了小女子的姿态。

戚文晟下意識手腕一繞就牽上了秋溪的手,心想今日秋溪怎麽這樣膽大了?再側頭一看秋溪泛着紅暈的臉上,仿佛還帶着幾分炫耀的神情,戚文晟明了的同時,心頭也像是被秋溪軟軟的親了一口。

他家秋溪怎麽就這麽招他愛呢?

戚文晟立時就覺得體內有一種沖動襲來,讓他真想好好的疼愛疼愛秋溪……

回到家後,秋溪趕緊去竈房裏做飯,戚文晟把一對兒銀镯子給了劉氏。

劉氏兩只手腕上戴着镯子,左看看右看看的,笑得合不攏嘴,感覺自己真是越來越有後福了。

戚文晟又給豆兒的脖子上戴了一塊兒長命鎖,豆兒現在會管他叫“爸爸”了,軟糯糯的小奶音每次聽得戚文晟都特別開心。

“那藥您還得接着吃,大夫說了越是這見好的時候越得當緊,藥停了就怕眼疾再反複,那樣可就不好治了。”戚文晟囑咐劉氏,前兩天知道劉氏的眼睛能看見了,他再去鎮上的時候,還特意的問了藥鋪坐堂的大夫,這是人家的原話。

劉氏點頭:“哎,娘知道了。”起先她是有想過自己的眼睛能看見了,就別再耗費錢買藥了,她有一次聽見過戚文晟給秋溪說賬,那買藥的錢可是不便宜呢。

不過劉氏雖心疼那花費出去的銀子,但也真是欣慰戚文晟這樣的孝順她。劉氏想起來前幾年鄭家的老兩口子鬧了病,他那兩個兒子和一個兒媳就嫌給他們買藥花費大。

後來剛一見老兩口的身子骨緩過點兒勁來,就改成了給他們斷斷續續的抓上幾副藥,那老兩口本來見好的身子骨,可不到最後就是給耽誤的藥石無靈了麽。

這樣一比較起來,戚文晟可是比鄭家那兩個兒子強太多了,劉氏想秋溪也和她一樣是有後福的人,他們都趕上了戚文晟的這種就如同是脫胎換骨的轉變。

劉氏轉頭看向窗外,戚文晟正抱着豆兒站在竈房的門口和秋溪說話,雖然隔着幾丈遠的距離,她不太能看得清楚戚文晟的表情,但劉氏知道戚文晟一定是特別舒心的模樣。

這是過去她從未在戚文晟的身上看到過的,尤其在她的眼睛剛能視物的時候,劉氏真是感到十分的驚訝。

再暗暗的觀察了幾回戚文晟和秋溪的相處,劉氏還心酸又欣喜的想,他的兒子總算是有個正常人的樣子了,哪怕這次又是要娶個男媳婦兒進門她也高興。至于傳宗接代的事情就往後再說吧,他們這一對兒正熱乎着呢,她提這個也不是時候。

戚文晟當然不知道劉氏心裏想的還挺遠,他和秋溪可不就是就正熱乎着呢,而且他還挺享受這種熱戀中的感覺。

“太貴重了,豆兒戴着……嗯……不合适。”秋溪見那長命鎖的樣子很精致,想來也不便宜,他和豆兒現在已經都算是被戚文晟養着了,怎麽還好意思讓戚文晟老給他們破費呢。

戚文晟知道秋溪所想,他笑道:“怎麽就不合适了?豆兒不是我兒子嗎?你不是我媳婦兒嗎?”

看着秋溪一邊的臉頰上微微露出的笑渦兒,戚文晟的心裏癢癢起來,卻是又故意板着臉的說道:“和我這麽見外,真是該罰你了。”

秋溪低下頭繼續擀面,剛剛戚文晟說的那兩句話,美得讓他特別想笑出來。也是啊,他怎麽就和戚文晟這樣見外呢,他們的所有一切不都是屬于彼此的?

聽着秋溪低低的問了一句“怎麽罰我”,戚文晟一時沒有回話,因為他的注意力正集中在了秋溪的手上。

只見秋溪把一小塊兒面團揉搓成了一截圓柱形,修長好看的手指又從圓柱形的一端捏過另一端……

戚文晟猛地身子發熱,嗓子發緊,随即沉聲說道:“罰你給我揉面。”

秋溪動作停頓,疑惑的看着戚文晟說完話就走的背影,心說我這不是正揉着呢?他低頭又看了看手裏握着的一截粗面團,心想還能怎揉呢?

等到戚文晟吃完了飯以後,秋溪被戚文晟急吼吼的拉進屋裏,戚文晟接下來的舉動讓秋溪瞬間就羞得面紅耳赤。

任由他的腦子再聰慧,也絕不會想到戚文晟說的揉面竟會是這個意思……

就見戚文晟懶洋洋的靠坐在床頭,看着秋溪通紅的耳朵,問他:“面硬嗎?”

秋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冒熱氣,低到不能再低的“嗯”了一聲。

戚文晟一本正經的又問秋溪:“面硬了要怎麽辦啊?”

秋溪羞得不行,卻還是認真的回答:“加……加水。”

看着秋溪把頭低的都快埋進了胸口,戚文晟壞笑道:“哦,那要加多少水合适呢?”

(……)

潮濕的空氣裏,飄蕩着兩個人散發出來的濃郁味道,秋溪軟綿綿的被戚文晟抱在懷裏親了親,他暈暈乎乎又舒舒服服的想要睡去。

隐約間,秋溪聽到戚文晟對他說:“我要蓋房子,然後娶你進門。”

很少在白日裏睡覺的秋溪,這次嘴角邊挂着微笑的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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