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殺了吃肉

夜色漸暗，晚風漸涼。

顧冥舟站在大鐵籠前，默不作聲地注視着籠子裏的蕭洛。

蕭洛被帶進府裏時，身上只穿了一條亵褲，到現在，他的身上還是只有一條亵褲，唯一多的那條毯子還是之前籠子裏剩下的。

此時的蕭洛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他趴在冷冰冰的大鐵籠裏，一只眼睛腫得都睜不開了。

在顧冥舟的印象中，他與蕭洛沒見過幾次面，但蕭洛的容貌卻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還是搖光國皇太子，武功達到神域境時的蕭洛，儀表堂堂，玉樹臨風，器宇軒昂，無論如何穿戴無論走在哪裏，都俊美得足以吸引人眼球。

再看現在……

雙臂抱胸，顧冥舟冷笑。

“你可真是難看啊！”

顧冥舟毫不客氣地對蕭洛冷嘲熱諷。

淪落到今時今日的地步都是蕭洛自己的命，怪不得他人。

顧冥舟發覺他對如此悲慘的蕭洛不僅沒有一絲同情，反而感到十分愉悅，宛如蕭洛的不幸正是他快樂的源泉。

“這麽醜陋又只會惹是生非的狗，本王可不喜歡。”

顧冥舟漫不經心地說着，随意一揚手，“來人啊！把這條狗給本王拉出去，殺了吃肉。”

像個死人似的趴在籠子裏的蕭洛終于有了反應，肩膀輕顫一下。

這個下意識的反應顧冥舟看在眼裏，唇角上揚。

“王爺……”張管家帶着下人們過來了，打開鐵籠，将奄奄一息的蕭洛拖出來。

“打狗還要看主人……”

在經過顧冥舟身邊的時候，蕭洛輕聲呢喃。

“等一下。”顧冥舟阻止張管家繼續帶走蕭洛。

“你想說什麽？”一雙灰瞳滾動到眼角，顧冥舟睥睨蕭洛。

蕭洛仰起臉，沖顧冥舟咧嘴一笑，笑容滿是譏諷，“我說……打狗還要看主人，攝政王，你的狗被人打了你不覺得丢臉，狗還覺得丢臉呢！”

“你！”張管家擡手就想抽蕭洛嘴巴。

“住手。”顧冥舟甩去一把眼刀，張管家立即收回手。

“你們都下去吧！”

“奴才遵命。”

等到張管家帶着下人們離開後，偌大的院子裏只剩下顧冥舟和蕭洛兩個人。

天，徹底黑了下來，王府裏亮起一盞盞燈籠。

顧冥舟與蕭洛對視，沉默良久才開口：“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本王的狗，就該把打你的人通通咬死，這才像樣。吃了虧才來向本王搖尾乞憐？這是懦夫才會做的事，蕭洛，本王對你失望至極。”

臉色刷的一下慘白，蕭洛一雙瞪大的黑瞳劇烈顫抖。

他沒想到，本來是他在嘲諷顧冥舟，卻反過來被顧冥舟給嘲諷了。

“搖尾乞憐”這四個字更是宛如一塊巨石，壓在他的胸口，令他喘不過氣。

“我又……何嘗不想咬死他們……”低垂着眼簾，蕭洛自言自語。

他想咬死所有傷害他的人。

但他做不到。

他已經沒有那個力量了。

看着蕭洛将頭深埋起來，像是沒臉見人的樣子，顧冥舟蹲下身，像撫摸小狗的皮毛一般輕撫蕭洛的頭發。

蕭洛的肩膀抖了一下，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只聽顧冥舟溫柔地說：

“蕭洛，讓本王好好欣賞一下吧，淪落到這般田地的你，是怎麽茍延殘喘地活下去的。為了活下去，你是不是什麽折磨都能忍受，什麽蠢事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