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要臉

“他是本王的狗，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顧冥舟輕描淡寫地對沈天賜這樣說着，扭頭看了蕭洛一眼，“是吧？”

蕭洛眉宇間的皺痕加深，宛如刀刻。

“怎麽本王救了你，連句感激都沒有？”顧冥舟挑起蕭洛的下巴，“還真是狼心狗肺啊！”

蕭洛抿了抿破皮的嘴唇，勉為其難開口：“多謝……王爺。”

這四個字從齒縫裏擠出來的字不像是在感激他，更像是要把他碎屍萬段，顧冥舟忍不住發笑，“蕭洛，你做本王的狗才這麽幾天就受不了了？未來……還很漫長呢，本王有的是時間慢慢折磨你。”

聽到顧冥舟笑着這樣說，蕭洛神情凝重，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發問：

“顧冥舟，我蕭洛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嗎？”

顧冥舟一怔。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非得折磨我不可？”

尾音輕顫，蕭洛胸腔裏憋了一股火。

他很早就想問顧冥舟了。

在蕭洛的印象中，他在武功盡失之前是很得罪過不少人，不管是他有心還是無意，不管是對方小肚雞腸還是他得意忘形。

總而言之，仇既已結下，多說無益。

就像沈天賜直到現在仍記恨着三年前先啓臺的比武，如今蕭洛虎落平陽，沈天賜落井下石他無可厚非。

但是，顧冥舟不同。

蕭洛這輩子從沒做過對不起顧冥舟的事，也不曾得罪過顧冥舟。

與顧冥舟僅有的交集還是在十三年前。

那時他年紀尚幼，顧冥舟也只是十七歲的少年。

他拿他當兄長，他視他為親弟。

兩人一齊習武，互相切磋，他整天圍着顧冥舟打轉，顧冥舟也和他形影不離。

他們吃在一起，睡在一起，這樣的生活一過就是五年。

這五年，是他最快樂的時光。

雖然時間久遠，但蕭洛不曾有一天忘記。

然而……

“為什麽？”蕭洛忍不住一把揪住顧冥舟的衣領，手在顫抖，“為什麽？我蕭洛究竟做錯了什麽你要如此對我？就因為我是廢帝是戰俘是階下囚？！”

驚訝于蕭洛居然對顧冥舟大喊大叫，江浩軒和沈天賜全都目瞪口呆。

唯有顧冥舟，一雙灰瞳像冬夜結了冰的湖面，激不起一絲波瀾。

“蕭洛……”

沉默半晌，顧冥舟輕聲念出蕭洛的名字，俊美無俦的臉綻放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你這是在哀求本王對你好一點麽？”

蕭洛渾身一激靈。

這時，沈天賜在旁邊捂着肚子狂笑，“哈哈哈！蕭洛你也太不要臉了吧，居然求王爺對你好一點？你怎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啊，就憑你也配？”

蕭洛臉頰發燙，下意識想低下頭，卻被顧冥舟狠狠掐住下巴。

“看着本王回答，你是不是想讓本王對你好一點，嗯？”

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灰瞳就像一把刀，一下一下紮進蕭洛的心髒裏，将蕭洛的心髒紮得千瘡百孔。

“我……”蕭洛呼吸不穩，滿臉通紅。

他當然希望顧冥舟能夠對他好一點，可是這種話他如何說得出口。

看着近在咫尺的蕭洛又羞又惱，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顧冥舟莫名地有種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的錯覺。

“你這張臉……仔細看看還挺有味道的麽，難怪連本王最忠心的部下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