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5 被雷劈後真相來了

男子以為是傅思明放過了他,都還沒起身就着力道就跪在了地上,三拜九叩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叩謝什麽救命恩人。

他叩拜之後就開始慌裏慌張的想從牆上翻出去,哪知道腿腳是能動了,可接近牆體的地方似乎有一道透明的阻隔,他一個猛沖過去,撞了個頭紅鼻痛,流出的鼻血差點止不住。

衡霜看着都覺得疼,她眉目間微不可聞的抽搐了下。

“小容容,為師覺得我們似乎犯了一個錯誤。”

“師尊此話何意?”

“來,你看看,你認識他嗎?”衡霜拉過風容就讓他順着自己的視線看去,風容非常配合的前傾了些。

“不認識。”

“知道了吧,問題就在這裏。”衡霜嘆息了一聲,“我們兩個認識的東來村村民那是屈指可數,眼下就是抓到了也不認識他是誰,我們剛才出來的時候就該帶上木姑娘。”

“師尊說的有理,可那個時候跑的最快的就是師尊。”

“額,我這不是在為自己的沖動行為感到羞恥嗎?”

“宿主,大魔王這是在嫌棄你,你怎麽還自己順着杆子往下爬了?”

“徒弟還有用處,這個時候該認慫時必須認慫。”

“果然是小系系的宿主,戲精到了一定的地步。”

“師尊不用擔心,弟子自有辦法。”

“啊,是嗎?”衡霜眼帶驚喜,可心中已是果然如此,這适當的表現出無能為力能激發徒弟的使用率。

她不得不又贊了自己一次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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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在四面撞空氣牆後終于确認自己出不去了,他又跪到了香爐前,不停的磕着頭,他認定是傅思明将他困在了這裏。

可他磕了好久,額間都紅了好大一片,院落裏依然冷清的跟之前一樣,除了逐漸日落的夕陽和愈漸昏黃的光亮将院落裏的草木屋舍、石塊人影拉的纖長,漫天的落幕之景,生出了一片荒涼。

像人心,總可以涼成一片。

“你放過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不能視物,早日離去也算解脫,整個村子都沒一個人願意讓你活着,你又何必死抓着我不放哪。”

“思明啊,你都已經去了,怎麽還要日日在我夢中折磨我哪。”

“思明......”

風容袖中藏風,一袖甩去,院落裏頓時刮起了大風,大風将雜草樹葉刮的“簌簌”作響,那些稍顯輕便又無依附的小石枯草在院落裏滾成了一片,偶爾撞擊到深重之物,不是“砰”的一聲便是摩擦而過的“嘩啦”聲響。

唯有桅杆上的破爛燈籠搖搖晃晃還算平穩。

這配合着越加昏黃的天色,頗有一股冤魂索命的味道。

男子被吓的瑟瑟發抖,他整個身體都蜷縮在地上,任憑大風将他的衣衫刮的褶皺一片,都不敢撐起半個身子看向他面前的香爐。

香爐裏的爐灰早已在大風淩冽裏被刮的一點不剩。

“救......救我,救......救我。”

宛如鬼魅的嘶啞低吼,衡霜在風容身邊一個激靈,這裝的也太像了,她都要忍不住給他一個贊了。

“為何......要害我,為何......容不下我。”

“我明明什麽都沒做,你......你們為何就容不下我?”

“救......救我,救......救我。”

這撕心裂肺的追問聲,讓衡霜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理智的遠離風容往草堆上靠了靠,若不是知道這一切是身邊之人所為,她都要以為是從哪裏爬出來的惡鬼在禍害人間。

只是一個十五歲稚氣未脫的少年,怎麽會有這般撞進靈魂的嘶吼?

衡霜思考間,風容已經收回了神色,他看向靠在草堆上的衡霜,眼裏的戾氣還未全部消減,那些話既是他為傅思明所問,也是為自己所問。

前世他一心敬重的師尊,為何會将他一劍穿心,難道棄了他們幾十年的師徒情誼,就是為了那一朝飛升,不染塵世?

他的雙瞳冒着幽火,是對衡霜的憤恨之意。

他握住衡霜的雙臂,低垂着頭,“師尊,你會不要弟子嗎?”

衡霜剛才還在感嘆風容有做聲優的潛力,而現在卻是一臉懵逼,好好的配音之旅怎麽就扯到了要不要的問題上。

這兩個事情有共通點嗎?

明顯沒有嘛。

自家徒弟到底是什麽腦回路,難不成她穿越過來之後徒弟就被迫降智了?

風容一直沒有等到衡霜的回答,他握住衡霜的手指開始收緊,衡霜明顯感覺到力道加重,她正想敲一敲風容的榆木腦袋,風容卻突然松開了手。

“師尊,弟子裝的像不像?”

笑容和煦如沐春風。

衡霜一臉問號,這是聲優+演技派?

“呵呵,像,很像,特別像,為師看那人都快吓死了。”

主要是你差點把我給吓懵了。

“那就好,弟子第一次騙人,有些緊張,師尊看着好那就行。”

“呵呵,好,好的很。”

風容這一套操作下來,院落中的人已經吓的癱軟到了地上,他哆哆嗦嗦的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頭,泣不成聲的讨饒不斷。

“是我混賬,是我該死,思明你就不要跟我計較,你想想小的時候,是誰替你趕走那些壞小孩,是誰帶你回的家,又是誰在你餓的時候從家裏偷吃的給你,那都是我,我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啊。”

“我知道,我不該賭,我該聽你的話,那日是我醉了酒,又連輸了好幾日,這才一時激憤沖了進來與你打在一處,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一時失手,我沒輕沒重,都是我的錯。”

“可這也不能全然怪我,是黎宸仙尊他說你影響了村裏的運道,若不是你天生殘缺平日裏又與我走的近,我怎麽會如此倒黴,賭啥輸啥,你之所以會死也有你自己的原因,你不該全然怪我的。”

男子蜷縮在地上哭訴,剛開始還在好好的忏悔,可越到後面說的越是離譜,傅思明就因為他的天生殘缺枉死了不算,還被标上了活該的标簽。

衡霜有些聽不下去,她想沖進去好好教訓男人一頓。

風容抓住了衡霜的手腕,“師尊為何動怒?”

“生氣便是生氣,哪有為什麽要生氣?”衡霜奇怪的打量着風容,“小容容,你今日是怎麽了?”

風容恍然一笑,“弟子想一直待在師尊身邊。”

“自......”

“傅思明,就算我失手害了你,可你也折磨了我三個月,你早該放過我了,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

男子已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渾身沾染了泥土青草,縱然狼狽,但剛才膽小害怕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兇狠。

這或許就是極致害怕過後的兇猛反撲,惡性藏在人性之中。

“你在這裏興什麽風起什麽浪,孤魂野鬼,你那身子都應該爛在了泥土裏,連個像人的樣子都沒有,你還在我面前兇什麽兇,我告訴你,我不怕你,我周季既然敢殺了你,就不會怕你,來呀,來呀,哈哈哈哈哈。”

男子越喊越大聲,近乎瘋癫,他似乎想用叫喊來磨滅從心底裏蹿升而來的恐懼。

衡霜眉目擰緊,她正想出去将周季擒住,東來村卻忽然陰氣驟生,陷入一片寂靜之中,而剛才還在喊叫的周季已經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死活。

她走上前去,探了探周季的鼻息。

嗯~~這是睡了過去?

在陰氣的侵蝕下睡了過去?

“師尊,是這陰氣?”

“嗯,陰氣雖少,可夜夜如此侵蝕身體,會逐漸抽走他們的生息,眼下不顯,是因為它們極其緩慢,似乎有刻意遮擋的痕跡。”

“是那吹笛的鬼祟。”

“或許該稱為吹笛妖人。”

滿兮劍悄然出現,衡霜揮劍間一陣劍意劈向了挂着破爛燈籠的桅杆,桅杆應聲脆斷,随着燈籠落下的還有一片墨青色的衣角。

“閣下準備在那裏看戲到何時?”

“鏡靈仙尊受封境法則約束,沒想到還能這般敏銳。”

“本尊這陣法雖說不上厲害,可也不能什麽虛弱陰氣都能随便進來将人弄昏睡過去的,你在東來村狂便算了,夜裏不喜歡收斂也算了,怎麽知道本尊在這裏,還敢窺探,你那腦袋是不想要了嗎?”

“這,誤會,誤會,我只是不小心經過,恰好又遇見了仙尊,好奇心作祟罷了。”

吹笛妖人戴着墨青色的兜帽,整個人都掩藏在披風之下,他雖在言語之中現了真身,可其實除了聲音再無其他可分辨的地方。

“是嗎?那倒是麻煩你了,将那陰氣渡入陣法裏,還得小心翼翼。”

“其實,我個人覺得我做的相當隐秘,仙尊這也察覺的太快了些。”

“你若不是有心隐瞞傅思明的埋骨之處,本尊靠着現在的修為說不定還發現不了你。”

“大意了,我還以為能騙過去。”

“閣下既然來了,不如說說為何而來。”

“此事不好說,吾主不讓說。”

“奉誰為主?”

“不可說。”

“那就請閣下與本尊同上凰雲仙宮。”

“去不得,吾主還等着我回去。”

吹笛妖人極為和氣,半點沒有被衡霜影響,他向着衡霜施了一禮,緩慢道,“如今我事已了,這東來村便送與二位,只是可惜了傅思明的一條命,我本欲幫他成事,卻錯失了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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