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5

大約兩個月前,?封行的小叔封之林一家又因為封之林年輕那會兒的風流史吵了起來。

封行恰好路過,随口勸架,被他小嬸拉過去訴苦。

不過就是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封行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實在不感興趣。

奈何他小嬸徐友寧拉着他不讓走,?他就只好裝模作樣地聽了。

結果,?還真有件新鮮事在裏面。

他小叔封之林年輕那會兒可以稱得上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傥,在學校裏也是各種獎項拿到手軟的主,?很受年輕女孩子的喜歡。

封之林這人本身就是花心愛玩的性子,對主動上門投懷送抱的美女從來不會拒絕,?暧昧是常有的事,?各種露水姻緣也是比比皆是。

那會兒他還是單身,?從沒有什麽忌諱,所以玩得很開。

這些封行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但這一次,他聽到的是,另一件不同的事。

封之林早些年間喜歡四處游歷,家庭的富有,?加上他又是小兒子,沒什麽壓力,?就讓他完全沒有任何顧慮。

那一年,?他到了梧西市。

梧西市有他的大學同學,?熱情做東,?邀請他去喝酒唱歌,還說那家KTV新來了一批陪酒的妹子,水靈靈的,?還很幹淨。

封之林欣然前往,席間果然有一群水靈的妹子,雖然是新手還不太會來事兒,但正是那懵懂間的嬌羞讓人更上頭。

封行就叫了其中一個最看得上眼,也是其中最好看的一個女生陪她喝酒。

KTV陪酒的女生都是有任務有提成的,賣出去的酒越多拿到的錢也就越多,人家可不就使勁兒灌他酒麽?

這麽喝着喝着,封行就喝醉了,醒來時,跟那陪酒的女生躺在一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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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哭得嬌滴滴我見猶憐的,還說什麽:“我是第一次,我們只陪酒,不賣身的。”

言下之意,可不就是要叫他負責?

封行不知道跟多少女生做了這種事,還從沒有一個女生要叫他負責的,頂多是給點錢就了事。

他會意,丢下一大筆錢,直接離開。

如今這事兒已經過去十九年了,舊事重提,封之林不知從何得知,那女人生了個兒子,已經年滿十八歲,還陰差陽錯地成了池家的兒子。

封行忍不住笑,這事兒應該不是無意之中傳來的。

他那小叔封之林,年輕的時候玩得太過,後來結婚了就不太行,這麽多年,一個孩子都沒有。

一開始都以為是他小嬸徐友寧的問題,做了檢查才發現是他小叔封之林不行。

這麽多年這事兒就一直吵吵吵,倒也沒橫空冒出個兒子來。

近兩年,大概是看他掌管了家裏的企業,他小叔坐不住了,覺得需要有個兒子來搶家産,可不得四下尋找看看年輕那會兒有沒有留下什麽野種嗎?

還真讓他給找到了,埋得這麽深都能找到,可見他那小叔封之林費了很大的力氣呢。

封行自己也派人打聽過,他小叔的那個露水姻緣的對象叫鄭如意,鄭如意本來一直只有一個女兒,但是那女兒怎麽看都不像他小叔。

反倒是她一直喜歡的池家少爺,長得跟他小叔年輕那會兒有六七分像。

再這麽一查,竟還扯出一樁狗血的成年往事。

人家都是貍貓換太子,她倒好,野種換千金。

封行一想到這些就笑得不行,喊一旁的助理:“游銘,倒杯水給我。”

一旁的男人,也就是游銘立刻倒好了一杯水遞給封行,随意道:“封總想到了什麽開心事?”

游銘跟了封行很多年,封行也不避諱跟他說這些事,反而饒有興致地問:“你說,池家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兒子跟自己長得一點不像,就沒半點懷疑?”

“大概就這麽一個兒子,不舍得懷疑吧?”游銘不确定地說。

“我看倒未必,那池家太太聽說是個很重男輕女的人,說不定揣着明白裝糊塗呢。”封行挑了挑兩道劍眉,深邃的眼裏露出一抹看好戲的意味。

“老爺子也真是的,就算是我小叔的種又怎麽樣?跟一個陪酒女生的,不一樣是野種嗎,還非得要我過來先看看。”

“不過我倒是很想看看,小叔一家跟池家搶兒子的大戰呢,池家太太要知道兒子會被搶走,那不得哭天搶地的?”

封行向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喜歡看別人不痛快,尤其是看他讨厭的人的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想到那場面,他就像中了彩票似的,樂不可支:“我光是想想都要笑得肚子疼。”

鄭雨薇一邊擦着紅酒杯一邊算着,還有一個半月就要元旦了,元旦有個三天的小假期,那會兒到底是選擇加班賺點錢還是選擇好好複習準備期末考試呢?

“雨薇,有客人來了。”

“哎好!”

鄭雨薇回過神,将手裏剛擦幹淨的紅酒杯放下,趕忙去招呼客人。

真湊巧,又是一個人來的燕回。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快兩個月了,鄭雨薇和往常一樣走過去,保持着微微彎腰的姿勢詢問:“先生需要點什麽?”

問完後她就默默打量他,看起來跟之前沒什麽變化,就連頭發的長短都和上一次見面差不多。

只不過穿的衣服從只有一件白襯衫到白襯衫外面套了西裝外套。

她跟他總共算起來也不過只見了幾面而已,但從沒見他穿過正裝之外的其他衣服。

好像他不管什麽時候都是很正經的樣子。

燕回擡眸看了她一眼,而後随意道:“和上次一樣。”

鄭雨薇應到:“好的,先生。”

她拿着筆,正要按照之前他點的餐打上記號,就聽他問:“你還記得?”

鄭雨薇手裏的筆一頓,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軌道之外的痕跡。

她不敢擡頭看他,眨巴了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随後抿了抿唇,故作鎮定地回應:“記住客人的喜好是我們應盡的職責。”

忽聽一陣輕笑,他說:“挺好的,很棒。”

距離他上一次點餐已經快過去兩個月了,而自己竟然還記得清楚他上一次點了什麽,他竟然還誇她很棒……

鄭雨薇面上一熱,飛快開口:“先生稍等,很快為您上餐。”

随後便腳底抹油地溜走。

燕回嘴角笑意未散,一雙鳳眸随着她跑開的背影看過去,直到看不見她的影子才收了回來。

手機裏,言秋适時發來微信:【燕總,梧西市那邊有了新的動靜。】

燕回嘴角笑意斂了,點開了和言秋的微信對話框,回到:【什麽動靜?】

言秋:【封行,在接觸鄭如意,大概跟池惟真正的身世有關。】

燕回眉頭微蹙,而後回到:【再看。】

燕回點的餐一樣一樣地被呈上桌,鄭雨薇替他端上最後一道甜品,微微垂眸,柔聲道:“先生請慢慢享用。”

“好。”

鄭雨薇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認真地用餐,似乎沒打算再說什麽,才松了一口氣。

真怕他又說出一些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接的話。

這一次燕回來得不算早,在鄭雨薇下班前幾分鐘才用完餐離開。

鄭雨薇換下工作服,将風衣外套帶子系上,拿上自己的包下班。

剛走出餐廳大門沒幾步,一陣喇叭聲響起。

她回頭一看,一輛賓利停在那裏,車燈閃爍着。

她确認自己不認識這輛車的主人,以為是在叫別人,就又繼續往前走。

而後,那輛賓利往前滑動着,來到了她身旁,喇叭聲又響了起來。

鄭雨薇這下明白了,好像确實是在叫自己。

她停了下來,側過身看着那輛賓利。

車窗降了下來,露出一張夜色也難以遮擋住的英俊面容。

是燕回,單手把着方向盤,對她歪了歪頭,“上車,我送你。”

他半側過臉看着她,透過城市夜晚的霓虹,可以看見他高挺的鼻梁在燈光的打造下更為立體,與側臉的輪廓連接起來,就像是一副精心勾勒的名畫,在夜晚裏着實叫人心動。

鄭雨薇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搓了搓,關心道:“您喝了酒還能開車嗎?”

他忽而笑起來,嘴角勾勒出上揚的弧度,像是打趣:“帶你一起酒駕?”

鄭雨薇:“……”

“沒喝酒。”他又說,“上來吧。”

鄭雨薇想了想,從前面繞過去,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側過頭對他道謝:“那就麻煩您了。”

一路無話。

車窗外的夜色不斷滑過,鄭雨薇甚至都來不及發呆,車就已經開到了校門口。

“要不就在這裏下吧,”鄭雨薇抓着安全帶說,“開進去您還要倒車出來,怪麻煩的。”

“不麻煩。”他說,“不差這段路。”

鄭雨薇便不好再說什麽。

一直到了栀苑附近,遠遠就看見很多情侶在親密地擁抱接吻,絲毫也不避諱周圍路過的人。

栀苑住的全都是大一的女生,開學不過兩個多月,就已經有很多女生脫單,每天晚上這個時候,樓下就會上演這樣的親密戲碼。

鄭雨薇平常看多了早已習慣,但今天是跟燕回一起看見的,她心裏就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就在這裏停吧先生,前面……不太方便,人有點多。”

鄭雨薇忽然有點理解以前中學那會兒聽後面的女生說跟爸媽一起看劇時忽然看到接吻的尴尬了,她現在就覺得尴尬,很尴尬。

關鍵大家都是成年人,她也不知道她在尴尬什麽。

燕回他也不是她的家長啊……

燕回似乎很善解人意,依照她所說的在附近停了下來,沒有開過去。

鄭雨薇放心了,解開安全帶,對他道謝:“謝謝先生,回去開車小心。”

說完便抓住車把手準備下車。

燕回忽然叫她:“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

鄭雨薇一愣,回頭看他,眨巴眨巴眼,不解:“什麽?”

他說過的話不多,但這麽沒頭沒尾的,她實在不清楚他問的是哪一句。

“沒什麽。”燕回垂眸,視線落到她手上的那條紅繩手鏈上,“有困難的話,開口找人幫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鄭雨薇似懂非懂,卻也不好再仔細追問,只好裝懂應到:“好的,謝謝您。”

她打開車門下了車,往前走了一段路,回頭看燕回的車還停在那裏,就舉起手揮了揮。

接着便看見賓利的車燈閃了閃,像是回應。

鄭雨薇心頭一陣悸動,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小跑着回宿舍。

燕回低頭掏出手機打開,裏面言秋又發了許多消息給他,都是關于封家和池家的。

最後一條是:【池惟跟封行見面了。】

燕回手指輕敲了敲屏幕,回到:【嗯。】

再擡頭,鄭雨薇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他啓動了車調頭離去。

梧西市。

池惟将自己關在房間裏,還在消化封行和他說的話。

他竟然不是池家的孩子……

他是、是鄭如意的兒子?

鄭如意那個又醜、又沒下限的女人,一個傭人,竟然是他媽。

怪不得,怪不得從小就聽人說他長得不像池有德和錢之琳。

池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但他沒辦法抗拒封行所說的,他是封家的人。

封家,洛北市封家……

哪怕他只有十八歲,以前不怎麽接觸商業上的事情,也多多少少知道,池家跟封家,無論是哪一方面,都不能比。

如果他回到封家,擁有封家的財力和人力物力,那麽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繼續韬光養晦,是不是就可以對抗衡南的燕家了呢?

這兩個月,他沒再去衡南,沒再去找鄭雨薇,但卻一直有找人暗中監視她。

看着她沒跟燕回接觸,內心稍微放心的同時,卻也深深地恨自己有心無力。

錢之琳之前所說的哈,以及他在衡南所遭遇的一切,讓他清醒而冷靜。

從前他不關心家裏企業上的事情,上次從衡南回來後,為了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就開始進入企業裏準備以後接手。

現在不能抗衡,不代表以後就不能抗衡。

錢之琳也有用這個理由勸他,說他若是想要在燕回那裏找回自己的場子,那麽必然要自己強大起來,讓池家變得強大起來。

到時候,池家跟燕家,必然可以正面應對。

他覺得自己只是需要時間。

但是現在,忽然有了捷徑。

池惟握緊了自己因為激動而顫抖着的手,快要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沖昏了頭腦。

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無異于天上掉餡餅。

若不然,只是靠着自己,靠着池家,不知道還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去碰一碰燕家。

現在,只要他、只要他回到封家!

池惟閉了閉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他還在想,若是池家跟封家聯合起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如猜猜封行為什麽要這麽做?

猜猜他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

狗東西池惟開始做春秋大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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